不久后,一家酒楼内。
“究竟怎么回事?”刚刚坐下,聂长空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陆维倒酒的手一滞,“你是说我中了冰蝉之毒的事情?”
聂长空点了点头,“不错,几个月前,你不是已经……”
话还没说完,陆维就挥了挥手,“我确实中了冰蝉之毒,但却有人救了我。”
聂长空诧异道:“谁?”
陆维也没有隐瞒,立刻将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在陆维的叙述下,聂长空也终于明白,陆维之所以中了冰蝉之毒未死,竟然是万毒门的萧然救了他。
那时候他确实中了冰蝉之毒,奄奄一息时,自己一怒之下,返回帝都找侯天报仇,没想到自己刚走,一个神秘人却突然出现将他带走,并让萧然替他解去了冰蝉之毒。
而这个神秘人,就是带走凌天的洪良。
正当聂长空怔怔沉思之际,只听陆维说道:“我万万没想到,你为了给我报仇,竟然不顾自己安危,只身潜回帝都,在擒天门大门口强势杀了侯天。”
聂长空恍然回神,但却苦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为我而死,我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去,而让凶手逍遥法外?”
沉思了片刻,聂长空又诧异的看向陆维,“既然你没死,为何一直都没有出现?”
陆维叹了口气,苦笑道:“不是我不想出现,而是洪良不让我说。”
“为什么?”
“我也曾经问过,他只说时机未到,而且知道我没死的不止你,就连我的师门都没有发现,直到你离开了帝都,洪良才让我回到师门。”
见陆维不似说谎,聂长空更加诧异了,虽然早就猜到洪良的身份,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那洪良究竟是何来历?”
提到洪良,陆维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了一些,“既然事情已经过去,现在告诉你也无妨,他是皇族守卫者。”
闻言,聂长空顿时低呼道:“果然真的与皇室有关。”
陆维狐疑道:“难道你早就猜到了?”
聂长空点了点头,“不错,洪良早就与我说过,那个所谓的‘规则’正是为了我而设定,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我早就猜到应该是皇室所为。”
陆维不禁有些惊讶,“那他们为你所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聂长空一怔,不答反问道:“你不是一直在洪良身边么?难道连你也不知道?”
陆维摇了摇头,“如果我知道的话,也不会问你了。”
聂长空皱了皱眉,“连你也不知道?”
“不错,我也只知道洪良来自皇室,其它一概不晓。”
说这话的时候,陆维一脸坦然,丝毫没有作伪之色,聂长空更加不解了,“难道皇室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加入与各族间的战争?”
之前早就猜到,洪良花那么大的力气这么做,只会有两个原因。
第一,想让自己的实力提升,加入皇族守卫者的行列;
其次,看中自己诅咒术在战争中的优势,想让自己参与战争。
陆维听得一头雾水,“什么战争?”
聂长空摆了摆手,“既然不知道就算了,毕竟只是猜测,等洪良再次出现的时候,再好好询问一番,我们再如何猜测也无用。”
聂长空都这么说了,陆维也只得点了点头,“对了,你离开帝都后,都做了什么,还有,传言你不是被所有人围攻而死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帝都?”
对于自己这三个多月来所经历的事情,聂长空倒也没有隐瞒,简略的叙述了一遍。
只身面对上万名修炼者,食用青芒果死而复生,最后打败聚灵宗传人林浩,又与柳翼打得平手;
之后到了狼族,自己设计并扭转几十万人不死不休的战争;
再冒险闯入山羊族无人敢于接近百里内的圣雪峰,令整个座冰峰一朝坍塌;
最后居然还与一头龙达成灵魂契约。
尽管说得很平淡,许多惊心动魄的经历只是一语带过,落在陆维耳中,依旧让他忍不住惊呼连连,心血澎湃。
看着眼前一脸平静的聂长空,陆维不禁感叹道:“没想到短短三个月,竟然在你身上发生了这么多大事,真是令人难以想象,要知道这三个月,其他人只是在庸碌中度过,而你的世界却已经天翻地覆,这其中的差距,当真不是一点半点。”
见陆维一脸向往,聂长空暗自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己这些离奇的经历,旁人听来倒是热血沸腾,谁又能体会自己在生死边缘徘徊时,那种悲凉的心境?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转念一想,只是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所要面对的挑战,自然是别人无法想象的,没有一颗坚韧与一往无前的心,绝对难以走到尽头。
陆维在感叹了片刻,突然满脸期待的问道:“按你的说法,那条缩小的银龙,不久后也会来帝都是吗?”
聂长空点了点头,“我只是提前来探探消息而已,如果不出意外,不久后应该会到来。”
陆维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兴奋无比的神色,“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有龙啊,若是能亲眼见上一眼,也不枉此生了。”
聂长空顿时愕然,以银龙那副痞态,恐怕陆维真正见到的时候,不但不会觉得荣幸,或许会感叹老天无眼吧。只见陆维一脸期待,他倒也不好打破龙在他心目中的神圣地位。
他此刻唯一担忧的是,银龙平日里就一副高高在上、蔑视一切的姿态,也不知道来到这强者如林的帝都,是否会不知天高地厚的闹出什么大动静。
沉吟了片刻,聂长空也只得将这些念头强行压了下去,岔开话题道:“对了,你之前不是已经被逐出师门了吗?什么时候又回归师门了,而且还与柏玉雅走在了一起?”
提到这事,陆维的脸色又暗淡了下来,“实不相瞒,我能回归师门,还是因为有洪良出面求情,我师傅才同意的。只是我的修为如何,你应该也早就知道,尽管回到师门,非但没有夺回传人的位置,就连那些同门师弟,也对我极其不屑。”
对此,聂长空也早就想猜到,修炼界都以实力决定地位和身份,虽然他身为逸仙阙大弟子,实力不济,也难怪会受到这般冷遇。
沉默了片刻,聂长空又问道:“那你与柏玉雅又是怎么回事?”
陆维中了冰蝉之毒后,曾经听风月门传人燕无双说过她对陆维的良苦用心,如今陆维没死,又与柏玉雅确定了关系,也不知道她知晓后,会作何感想?
聂长空心里的这些想法陆维自然不可能知道,满脸苦涩道:“唉,我也没办法啊,柏少堂逼得太紧,我现在与傀儡没什么区别啊。”
聂长空不解道:“难道是柏少堂逼你娶的柏玉雅?”
陆维摇了摇头,“也不全是,因为上次大难不死,已经让我心灰意冷,再加上玉雅对我痴情一片,我不忍辜负她的心意,在柏少堂的逼迫下,我也只能妥协。”
聂长空张了张口,原本想说出燕无双对他的苦良用心,话到嘴边,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既然木已成舟,如果再透露出这些,以陆维的性格,誓必会不顾一切找上燕无双,到时候只会横生出事端。
而且陆维没死这件事情,风月门传人燕无双应该早就收到消息,她既然都没说,自己也没有必要参合进去。
见聂长空欲言又止,陆维狐疑道:“你想说什么?”
“没有,我只是替你感到由衷的高兴。”
“真的吗?”陆维满脸不信。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聂长空自顾倒了一杯酒饮下,这才郑重的望向陆维说道:“我有办法能提升你的修为。”
“你说什么?”陆维一怔,似乎一时间没有理解过来,眼中满是疑惑之色。
下一刻,当理解了聂长空所说的话时,顿时“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睁大眼睛问道:“你说什么?有办法能提升我的修为?”
聂长空叹了口气,也没有回答,径直伸手到怀中摸索了一阵,当手抽出时,手心里已经多出了一枚核桃般大小的珠子。
珠子为白色,圆润剔透,看起来平淡无奇,倘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只是一颗平常的珠子。
但落到陆维眼中,却瞬间令他惊呼出声,“这、这是魔兽的内丹?”
“不错,我在狼族境内诛灭了不少魔兽,你如果不怕出意外的话,可以服下这枚试试。”
陆维激动得浑身颤抖,怔怔望着聂长空递来的内丹许久,才郑重的用双手接了过去,“听说魔兽内丹可以洗筋伐骨,没想到你竟然得到这种内丹?”
见陆维反应这么剧烈,聂长空不禁有些诧异,一颗内丹而已,即便珍贵了一些,也没有必要如此夸张吧?
不过想到陆维的处境,他又顿时释然了,从一个势力传人沦落为一名废物,不但遭受同门耻笑,更是受到心爱之人的诸般嘲讽,可想而知这颗内丹对他意味着什么。
复杂的看了陆维一眼,聂长空提醒道:“内丹固然可以洗筋伐骨,却也伴随着诸多危险,一旦承受不住内丹的力量,有可能会暴毙而亡。”
声音刚刚落下,陆维就斩钉截铁的说道:“哪怕只有一丝机会,我也不会放过。倘若成功,我又何须再这般处处受同门白眼和耻笑?”
说到这里,陆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声音中满是悲愤,“还有风月门燕无双,如果我能重新登上逸仙阙传人之位,便是我对她发出挑战之日。”
聂长空皱了皱眉,原本以为过了这么久,陆维应该早就忘了与燕无双之间的恩怨,没想到竟然还是如此执着。
别人不知道内幕也就罢了,他早就听燕无双说过那段不为人知的隐秘,刚才之所以没有说出来,就是害怕陆维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此刻见陆维一脸愤慨,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或许是你误解了燕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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