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明珠脸上一红,刘秀道:“明珠,我们去跳舞吧。”
大殿前有无数匈奴男女在跳着豪迈奔放的匈奴舞蹈,让人看了耳热心跳,心中羡慕,东方明珠早就按耐不住,拉着刘秀的手,纵身跳进舞蹈狂欢的队伍只中,尽情欢笑,敞开心扉,这将是寂沙城的不眠之夜。
在寂沙城快活了两天,第三天清晨,就有探马来报,发现了冥邪单于率着残兵败将正向寂沙城行进,土山宗与霍庭已在山隘前做好了埋伏。
刘秀对明仁单于道:“请大王随我一同到城上一观,生擒冥邪指在今日。”
明仁单于与刘秀携手登上城头,远远望见北边烟尘四起,冥邪单于的旗号高高飘扬,掩映着刀光剑影。
刘秀见左右大臣面有惧色,笑着道:“大王,你看这冥邪手下还有多少人马?”
明仁单于道:“至少还有五六万人马。”
刘秀道:“冥邪的人马虽多,只是军心涣散,五六万不过一触即溃之兵,何足为虑。”
冥邪单于现在对于城内动态一无所知,兵败雁门自觉脸上无光,也不曾派人与寂沙城内通禀,但远远望见寂沙城前旌旗招展,难道是迎接的队伍么,心中正在狐疑,催促队伍赶快回城,走到山隘处,两边一声呐喊,杀出两路骑兵,像两把尖刀一般,将他的人马截成三截,喊杀之声如隆隆雷音。
冥邪单于只觉头上一阵眩晕,寂沙城乃是他的根本,倘若寂沙城有失,自己岂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忽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提着一口长剑冲来,心中大恨,咬牙道:“霍庭老匹夫,我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出卖于我?”
霍庭道:“我为匈奴与大汉两邦永保安宁,岂在乎你的小恩小惠。”
冥邪单于道:“好匹夫,拿命来!”古狩魔刀化成一道蓝色刀光,径向霍庭头上落去,霍庭自知不是冥邪的对手,向后一闪身,金光一闪,一条黄金大棍从空中飞来,正砸在刀光上,刀花滚落,遍地蓝色的火花。
“土山宗!”冥邪单于惊讶地道,“原来是你?”
土山宗从地下钻出来道:“是我,是我,冥邪单于不要跑,我们两个好好地打上一架。”他蹦在空中,把黄金棍招到手上,举着大棍一晃,那棍就有小树粗细,长有数丈,他抱着大棍向冥邪单于就砸。
以冥邪单于的功力,本要高于土山宗,但他被魔仙鼎震伤,此刻刚刚恢复元气,心中惦念寂沙城的安危,不想与土山宗恋战,勉强接了两刀,催动座下马就向寂沙城跑来,身后只随了百余名骑兵。
余下的也要跟随冥邪单于冲来,霍庭从背后拔出两只铁角,铁角内吹出一道迷烟,天色顿时昏暗,黑影绰绰,那些匈奴兵被迷烟困在山隘间,仿佛迷路一般。
刘秀见冥邪单于只率了百骑向城前奔来,对明仁单于道:“冥邪已是穷途末路了。”
一位匈奴老臣道:“明仁大王,冥邪勇猛无敌,还请大王回宫暂避凶险。”
明仁单于心道,文叔将军在此,我岂能贪生怕死,传了出去,不叫中原人物耻笑,厉声喝道:“冥邪单于,你还认得我么?”
冥邪正向前奔,猛然听见城上有人直呼其名,抬头一看,呀!
昔日的手下败将,此刻正穿着匈奴王的衣裳,带着匈奴王的气势站在城上,而他身边有个英俊的匈奴少年,极为眼熟,还有一个极美丽的少女与少年相伴,难道这是自己的梦魇,冥邪用力揉揉眼睛,喝问左右,“城上面的可是刘文叔?”左右默然无语,点了点头。
刘秀笑道:“冥邪凶徒,当你还在回兵途中,我就取了你的寂沙城,拥戴明仁单于称匈奴王了,匈奴与大汉从此两相和睦世代友好,你的雄心霸业已是灰飞烟灭了。”
城门大开,涌出一队人马,为首两员将正是贾复与傅俊,他们带着三千铁骑,齐声高喊:“生擒冥邪,绝以后患!”这是刘秀叫所有骑兵这样喊的,目的就是让冥邪单于心生闷气,而大壮明仁单于的军威。
冥邪单于见寂沙城落在刘秀手中,胸中冤气填塞,刚刚愈合的内伤突然爆裂,胸中的荡起一片热流,只是他强按真气,将这口热血收在五脏六腑之内。
明仁单于在城上朗声道:“冥邪,你有今日之败,实为咎由自取,谋夺单于之位,是为不忠,举国之兵远征中原,而为一己私欲,是为不义,令两国交战生灵涂炭,无数匈奴壮丁葬身异乡,妻散子离,父母无依,是为不孝!你有何面目来见匈奴的父老乡亲!见匈奴的列祖列宗!”明仁单于历数了冥邪三大罪状,然后道:“谁于我把这个不仁不义不孝的贼子拿了!”
城前铁骑之中,立刻飞马而出四员匈奴偏将,手持大刀,长矛,铁锯,铜槊!
冥邪单于嘿嘿冷笑一声,“你们几个是不要命了!”
蓝色刀光一旋,四样兵器当啷坠地,四颗人头已飞落下来,死尸扑地载落马下。
贾复与傅俊只觉冥邪的脸上罩了一层寒霜,令人生畏!城上诸大臣更是面无血色,明仁单于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
刘秀冷冷笑道:“单于大王放心好了,冥邪现在是困兽犹斗,看我来拿他。”纵身从城上飞掠而下,手中的龙藏剑划成一道白光,直劈冥邪的刀光。
冥邪把刀光横起,厉声道:“刘文叔,你我无冤无仇,何必苦苦相逼!”
刘秀把剑光在刀光上一点,忽然一个筋斗翻起多高,在大漠的一轮金黄的骄阳之下,似乎小消失了踪迹。
城上诸大臣抬眼寻找,这晴朗的天空除了一轮烈焰腾空的太阳,哪里还有镇北将军的踪影,莫不是个吹牛大王,一见冥邪的魔刀厉害,就溜之大吉了吧,有的大臣已预感不妙。
不过最感觉不妙的是冥邪,他的心中从来未曾这样感觉到可怕,连刘秀的一点杀气也感觉不到,他正想飞剑逃遁,身体刚跳离座马,蓦地一点金光射在眼中,紧接着那轮烈日竟然从空中坠了下来。
冥邪知道刘秀的宝鼎厉害,不想硬接,只用刀光一磕,身体已借着一缕刀光飞遁而去。
原来刘秀借天上的太阳,掩映宝鼎的金光,由上而下要偷袭冥邪,不过冥邪毕竟奸猾无比,避过他这势如千钧的一击,竟然绕过寂沙城,向北飞去。
刘秀一招落空,收了宝鼎飞身上城,向明仁单于及诸大臣道:“列位严守此城,不可大意,此贼不可放走,待我去追他。”与东方明珠双双驾起剑光,在空中一闪,就踪迹不见。
城上文武诸臣不由得齐声赞颂,刘将军法力神妙。明仁心中大慰,急忙派兵去收拢冥邪四散的兵马。刘秀与东方明珠御剑而飞,追了冥邪一天一夜,隐隐可见蓝色的刀光在云雾里时隐时现,仿佛就在前面。
前面进入了极北之地,山川草木全被大雪覆盖,放眼而望白茫茫一片天地。
黄昏时分,刘秀与东方明珠实在飞不动了,才落下剑光,站在齐膝深的大雪里,倒是让他们精神一振,望着相互冻红的脸颊,别有一种趣味。
刘秀握着她的手问:“明珠,你现在冷不冷?”
东方明珠道:“不冷,昆仑山也有冰峰雪川,只是没有这里的雪块坚硬,昆仑山的雪是柔柔的,阳光打在雪上会映出七色霞光,不像这里白楞楞的,没有一点生气。”
小乌龟在刘秀的怀里提出了抗议,“我怎么没有人关心呢,冷呀,好冷呀。”
刘秀笑道:“小乌龟,你很冷吗?”
小乌龟道:“可不是么,我自幼生长在四季如春的江南,这个鬼地方比冰窖还冷,冥邪该不会是故意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来的吧?”
东方明珠道:“小乌龟,你的心眼倒是真多。”
小乌龟呵呵一笑,“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东方明珠开心的笑声像银铃一般响彻雪野,两个人就在一个山坳的避风处,拾了一些枯木生火取暖,落日发出淡淡的光芒,缓缓沉向大地尽头。
东方明珠欢快的叫声打破了黑夜来临前的沉闷,“看,鹿群!”
刘秀寻声望去,一只,两只,三只,一群梅花鹿跳跃如飞地向这里跑来,他纵身一跃,伸手逮了一只梅花小鹿回来。
刘秀道:“明珠,听说鹿肉鲜美无比,我们今天要吃一顿红烧鹿腿的美味。”
他正提剑要杀小鹿,东方明珠忽见从小鹿的眼中流下两颗晶莹剔透的泪水,她心中一软,“文叔,还是放了它吧,这小鹿多乖。”
明珠这样一说,刘秀也不好意思下手,拍拍小鹿的脑袋,把它放在地上,这小鹿似通人性,呜呜叫着,依偎着东方明珠不肯离开,但见鹿群要跑得远了,才一步三望地跑了。
刘秀眼望着小鹿与鹿群消失在茫茫雪野里,一顿丰盛的野味就此告吹。
东方明珠嘻嘻一笑,“你一定是饿了,不过不要着急,我有办法。”她拔出龙藏剑,拨开一片积雪,在地面挖了一个大坑,把自己的披风解下盖在土坑上面,然后归剑入鞘坐在坑前,宛如童子拜佛一般,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香的来,凉的去,鸡鸭鱼肉,香喷喷,热乎乎!”
作法完毕,用手掀开披风,里面有四碟热腾腾的小菜,还有一盘包子一壶酒,另外还有两件皮袍子,雪白华美,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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