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邪单于拧住啸山王的衣领,见他左臂流血,脸上汗尘模糊,厉声问道:“我让你开城诱敌,你怎么让汉军杀了个落花流水?”
啸山王面有难色道:“我,我是想开城诱敌,谁知道蓝破云看见我二话不说,就是一剑,然后三大龙神齐出,一声呐喊就攻了进来,我们是措手不及,实难抵挡!”
冥邪单于一把推开啸山王道:“给我滚开,你个呆货。”
这时,刘秀与东方明珠拍马落进关内,三大龙神一见刘秀到了,更是倍加鼓舞,都聚拢在主将身后。刘秀把魔仙鼎祭起数十丈高,如同小山一样,放出灿烂的金光,照彻雁门关内每一寸阴暗的角落。
汉兵沐浴着宝鼎神光,精神大振,匈奴之兵见宝鼎神异,个个心惊胆战!
冥邪单于大怒道:“刘文叔,你真要赶尽杀绝么?”
刘秀道:“为保中原安宁,我不得不为。”
冥邪单于道“我今夜就与你拼个你死我活!”把古狩魔刀飞出,来斩刘秀,却被三大龙神围住,黄金棍,龙爪剑,玉神剑光,一个劲地对着魔刀猛打。
啸山王正要援手,刘秀策马拦住他,抽出龙藏剑点指啸山王道:“啸山王,我本来念你忠厚诚实,上天有好生之德,可是你背信弃义,今翻拿住,必然斩下首级,以祭天地。”
啸山王满脸通红,也不与刘秀照面,转身就跑,腾起一阵云雾就消失不见。
震川王见刘秀三言两语就说跑了啸山王,不觉怒气中天,催动胯下黑熊,晃动两柄银锤就向刘秀扑来。
任光朱佑陈俊三将一齐冲出,刘秀却道:“三位哥哥,这个似熊非人的家伙就交给我了,你们去关闭雁门关的城门,我要来个关门打狗。”
三将应声而去,刘秀与东方明珠双剑齐飞,一白一红,两条光华把震川王围住,未过十招,刘秀道:“震川王,你执迷不悟,休怪刘文叔手下无情了。”大喝一声,运足若水神功,将龙藏剑一剑贯去,震川王用双锤拦挡,但是刘秀这一剑势如奔雷,剑光一闪,剑尖穿透一柄银锤。震川王手中一松,银锤脱手而飞。
刘秀纵身欺近,呼呼两掌,掌风凌厉无匹,震川王不敢硬接,把单锤一挡,刘秀变掌为抓,一手刺进银锤的孔穴之内,一手抓向震川王的肩井穴。
震川王见不可闪避,撒手扔锤纵身跃起,胯下的黑熊被东方明珠一剑劈成两段,他跃在空中浑身冒出一阵黑烟,刘秀知他要借着黑烟的掩护逃遁,抓着银锤向黑烟中大力掷去。
砰!
震川王的背心遭了一记重击,心脉受损,从黑烟里翻身坠下,正落在王霸面前,王霸举起大棍横扫,正扫在震川王的软肋上,震川王折了几根肋骨,大口喷血,正要挣扎爬起,吴汉从王霸身后飞起一刀,喀嚓一声,把震川王的首级削落。
刘秀对冥邪单于道:“单于,你的两大法王一死一逃,你已是孤家寡人了。”
冥邪单于且战且退,眼见震川王惨死,心神分离,被蓝破云瞧出破绽,随手两掌,快如闪电地击在单于的肩上,单于的身上好似滚过一团灼灼电光!
冥邪单于怪叫一声,人刀合一,纵起刀光向北飞去!
“哪里走!”刘秀喝了一声,把大鼎向冥邪的刀光扣去,想缠住他,但是冥邪单于情急拼命,用古狩魔刀在刘秀的宝鼎上一劈。
铮!
魔仙宝鼎是魔仙两界至宝,未动分毫,而蓝色的刀光反被弹起数丈之高,冥邪单于的脸色苍白,这一震之下,他受伤非轻,但是借着刀光反弹的力量,他去如流星,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雁门关内的匈奴兵见冥邪单于都不战而逃,尽皆弃了兵器,跪倒在地,口称愿降,称降之声,居然高过了汉军的呐喊之音。
雁门关一战,竟然没废多大气力就大获全胜,任光朱佑陈俊忙着清点人数,收编俘虏,大泽龙神让陈俊打开雁门关城门,收拢那些跟着叶飞龙逃窜的兵马,唯有叶飞龙不知所踪。
刘秀正安抚城内百姓,勒令手下军兵,不犯秋毫。盖严忽然来找刘秀,问道:“文叔,贾复与傅俊,还有霍庭三人怎么不见了?”
刘秀笑道:“他们三人我自有安排,你不必替他们三个担忧。”
盖严道:“这么多俘虏该怎么处置?”
刘秀道:“此事你需去找蓝破云商议,我现在与明珠去追踪冥邪单于,三日后你们可火速进兵漠北,兵权由大泽龙神暂带,留下任光朱佑陈俊镇守雁门关。”说完之后与明珠共乘铜马,一拍马头,四足升起风云,一道金光往北飞来。
土山宗在下面看见,大叫一声道:“好徒弟别跑呀,有什么好事不告诉师傅,等等我呀。”将身一扭,从地下追来。
东方明珠对刘秀道:“我们要去漠北吗?”
“是啊。”刘秀道,“你从没有见过漠北风光,这一次我们两个甩开他们,好好玩赏一下漠北风光。”
东方明珠在刘秀的耳边吹气道:“土山宗在地下追我们呢?”
刘秀道:“你不是最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么,我们和他玩玩。”
东方明珠道:“好,让师傅追不上我们,晕头转向,咯咯。”
刘秀将铜马收在袖中,与东方明珠驾起两道剑光比翼齐飞,钻进云雾,瞬息不见。
土山宗在下面看了半天,在夜空中怎么也找不到刘秀与东方明珠的身影,他跳出地面,自言自语道:“你们两个小鬼,真真狡猾,居然摆脱了我的视线,反正是去北边,我就一直钻到北边去啦。”遁地不见。
漠北除了黄沙,还有干旱与狂风,白日酷热,夜晚又极冷。
东方明珠习惯了聚仙峰上四季如春的温暖气候,不耐寒冷,每到夜晚,刘秀就要抱着她入睡,运起若水神功,把身体变成一个遮风避雨的小火炉。
刘秀与东方明珠一直向北飞了两天,遥遥看见一座气势恢弘的大城,城门紧闭,城上一派刀光剑影,大刀弯弓,似乎严阵以待。
刘秀指着那座大城道:“明珠,我听霍庭说过,漠北有一座寂沙城,冥邪单于的王宫就在城里。”
东方明珠道:“我们是要去单于的老窝里捣乱吗?”
刘秀道:“我们不是去捣乱,而是把他的老窝闹个鸡飞蛋打。”
东方明珠道:“城门前好像戒备森严,冥邪单于是不是躲进老窝不敢出来见人了。”
刘秀道:“你可不要小看冥邪单于,自汉武大帝大败匈奴之后,冥邪单于秉承祖志,苦心经营,能有这样的基业已非常人所及,如果不是他利欲熏心,倒不失一位文武双全的人物。”
东方明珠道:“这样说来,你打败了他,更是文韬武略千古风流了?”
刘秀道:“你不要取笑我,文韬武略上我是沾了燕大哥与素瑶姐姐的仙气,这千古风流却是不敢当,终生只愿有你这样一位知已陪伴,此生无憾了。”
说着,两个人已靠近城墙,东方明珠道:“不如我们隐身进城,那多好玩。”
刘秀道:“我看不用,我们就这样大大方方地进城,说不定还能受到热烈欢迎呢。”
东方明珠惊奇地道:“你不在做梦吧,你大败冥邪单于,他还会欢迎你?”
刘秀仔细看了看城上,一握明珠的手道:“你跟我来吧,我们将会被这座寂沙城待为贵宾。”
东方明珠糊里糊涂地跟着刘秀来到城门前,立刻有军卒在城头上喝问:“是什么人?”
刘秀朗声道:“快去禀告,就说镇北将军与平宁公主已到城下。”
刘秀的话音未落,城内忽然号角齐鸣,城门大开,涌出无数马队,雪驼,鲜花,歌舞缭绕,檀香阵阵,欢声笑愈瞬间将他们包围起来。
东方明珠不明就里地问:“文叔,这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刘秀哈哈大笑道:“这寂沙城不废我一兵一卒,就被攻克啦。”
迎接的队伍两边一分,霍庭率着贾复傅俊走出来,喜气洋洋地道:“没想到,你们来得这样快呀。”
刘秀抱拳道:“霍老将军辛苦,不废吹灰之力拿下寂沙城,北征漠北老将军可是首功一件。”
霍庭道:“还是小将军神机妙算,老朽不过举手之劳罢了。”
城内鼓乐喧天,无数盛装的匈奴女子跳起奔放活泼的舞蹈,一队威武雄壮的匈奴兵列开队形,当中走出一匹雪白的骆驼,上面坐着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头戴璎珞美玉,身披百兽彩袍,面目有些嬴弱之色。
霍庭道:“文叔将军,这便是新的匈奴王,明仁单于。”
刘秀慌忙见礼道:“镇北将军刘秀参见明仁单于。”
明仁单于从雪骆上翻身跳下,双手相搀,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道:“刘将军替朕铲除奸党,功高日月,快快请起。”
刘秀用手一指明珠,“这位是平宁公主。”
明仁单于一见明珠,赞道:“大国公主,果然美丽端庄,两位不辞辛苦来到寂沙城,快随朕到王宫说话。”
有人牵来一匹雪驼,驼峰上安有金玉镶嵌的宝座,刘秀把东方明珠抱上雪驼,自牵着缰绳,沿路迤俪而行,满街都站满了匈奴百姓,质朴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光芒。
东方明珠道:“你们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快告诉我么?”
贾复与傅俊笑而不答,都看着刘秀。刘秀飞身跳上驼峰,依偎着明珠,小声道:“我这就告诉你,你可知道冥邪单于的来历?”
东方明珠道:“不知。”
刘秀道:“在聚仙峰上,师傅教我为将为帅,不但要通晓天文地理,还要知人善恶,冥邪单于的来历我也不知,不过霍老将军对他的来历一清二楚。”两人走进明仁单于的皇宫,但觉白墙金瓦,肃穆恢弘。
刘秀见明珠的眼睛直向那些美丽的宫娥扫去,就紧走几步,贴身对着明仁单于耳语几句,明仁单于的眼中露出笑意,点手唤过一个匈奴大臣,叽里嘟噜地说了几句话,那大臣含笑而退,东方明珠也不知他们说了些什么。
走到大殿之上,东方明珠惊奇地发现,这里的布置与未央宫内的金銮殿内一模一样,檀香袅袅,金光夺目。
明仁单于道:“冥邪单于野心勃勃,把单于宝殿改造得与大汉宝殿一模一样,他就是做梦都想当皇帝。”
霍庭道:“他的梦也该破灭了。”
明仁单于道:“虽然我们匈奴自祖上就是善于骑射征伐,但是要想造福百姓,必要安居乐业,而不是四处征伐,更何况中原地大物丰,俊杰倍出,以匈奴现在之力,就算得城数座,却无法统御,倘若大汉子民奋起反抗,我们依旧不能摆脱失败的命数,唯有长治久安,与大汉修好,才是富国安民的上策。”
刘秀道:“明仁单于真乃一代明君,是匈奴与大汉之幸也。”
明仁单于请刘秀一行,与诸位大臣落座,共商剿灭冥邪单于大事,他道:“冥邪单于知我在此兵变,必然不肯善罢干休,他手中还有数万兵马,将会为祸不轻,诸位可有良策?”
匈奴诸大臣深知冥邪单于勇冠三军,都沉默不语。
明仁单于见诸位大臣面有惶恐之色,心知他们沉浸在冥邪单于的淫威下已久,转脸问刘秀道:“文叔将军,可有对策?”
刘秀心道,如果此刻不助明仁单于,就算平灭冥邪单于,恐怕这明仁单于的位置日后也会被人所夺,匈奴与大汉的安危需在此刻有一个长久之策,于是说道:“明仁单于勿忧,冥邪单于既来,必叫他全军尽没。”
明仁单于欢喜地道:“素闻文叔将军是天赐神将,仁者无敌,此城有三万人马,我尽付于将军调度。”
刘秀道:“微臣岂敢擅越单于兵权,只是我出一计,单于大王发号施令,一战成功!”
“爱卿有何妙计?”明仁单于追问。
刘秀道:“微臣来时,见寂沙城南有一处山隘,地势极为险要,冥邪单于不知城内兵变,一定不曾防备,在此埋下一路伏兵,可将冥邪单于所剩的残兵再去一半,余下者皆为惊弓之鸟,不足为患了。”
明仁单于向刘秀一使眼色道:“倘若冥邪单于率残兵来攻打寂沙城,如何是好?”
刘秀一见诸大臣面面相觑,对明仁单于的眼色心领神会,毅然道:“冥邪单于不来便罢,他若敢来只怕是有去无回,微臣亲自去抵抗冥邪,请单于大王与诸大臣在城上与我观阵!”
明仁单于道:“文叔爱卿,何人可为伏兵的统帅?”
刘秀一见霍庭,两鬓苍白如雪,惟恐他不是冥邪单于的对手,正在犹豫,忽然地下有人长叹一声说道:“你们两个小鬼,等我一眨眼就跑没影了,还好我的腿脚利落,没有迷失方向,好歹把你们找到啦。”
大殿的地上忽然塌陷出一个大坑,坑中金光一闪,蹦出一个奇丑无比的矮子。明仁单于及诸大臣大惊失色,连呼匈奴武士,捉拿奸细!
刘秀笑道:“单于大王,不要惊慌,这是自己人。”
东方明珠咯咯笑道:“师傅,你还是找来了。”
土山宗抹了抹头上汗水道:“你们两个飞得好快,可把我累坏了,茶,茶,上大碗茶来。”
忙有匈奴侍卫端上茶来,地上的大坑忽然复合,毫无一丝缝隙。几个匈奴大臣不免好奇地站到出现大坑的位置,蹦了几蹦,又趴在地上仔细探察一番,高呼道:“明仁大王,是神仙,神仙,妙哉,妙呀。”
明仁单于也叹息一声,霍然起身,抽出腰间佩剑,朗声道:“中原能人异士如此神通广大,冥邪还要侵汉,真是自不量力,自朕为匈奴单于之后,两国修好,永不侵汉,如有违誓,当应此剑!”用手一挥,长剑咯地一声,震为两段。
刘秀见他虽然身体嬴弱,却显露了一手金刚指功,刚才那只长剑便是被金刚指力震断的,虽然与冥邪单于的魔刀相差甚远,但以他的资质,能将这种外家功夫练到如此地步,也是罕见,不由赞道:“好指力!”
明仁单于与他目光一撞,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土山宗咕嘟咕嘟灌下几大口茶,在一旁叫道:“真是好茶,不过我不白喝你的,向你这什么明单于讨个官当。”
明仁单于道:“不知老剑客要官拜何职?”
土山宗道:“我就要刚你们说的那个伏兵统帅,怎么样啊?”
东方明珠道:“师傅,还是你老人家聪明,这个伏兵统帅是非你莫属。”
土山宗道:“你就知道向着那个师弟说话,我若不是为了你这个宝贝徒弟,才不愿意去惹冥邪那把魔刀呢。”
刘秀道:“如此甚好,土山宗与霍庭两位老侠客各带三千伏兵,在山中埋伏。“
明仁单于道:“就依刘将军。”当即拨了六千铁骑,让二人带出城去埋伏。
刘秀又问:“单于大王,听闻冥邪手下有四大法王,其中一人我至今不曾见到,不知此人现在何处?”
明仁单于欣然道:“这雪阴王最为神秘,在寂沙城里只是一个传说,传说他住在极北之地,从未履足过漠北与中原,是否真有此人,只有冥邪自己知道。”
刘秀心道,这个雪阴王多半是冥邪为了巩固自己的统治地位,故意编造出来的人物,也就不再多问。
接下来,明仁单于在宫殿前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有个美丽的匈奴宫娥托着一个金盘走到东方明珠面前,盘上放着一套华丽的匈奴女子衣衫,腰带上嵌着光华灿烂的玛瑙,裙角上缀着小巧清脆的银铃。
刘秀对东方明珠道:“我知道你喜欢,所以就向明仁单于要了一件送你。”
东方明珠这才想起刘秀与明仁单于耳语的一幕,心中欢喜,那匈奴宫娥道:“请公主随我去更衣。”她快乐随着匈奴宫娥跑进一间偏殿,极快地换好这美丽的衣裳,在一面水晶镜子前左照右瞄,感觉十分美丽万无一失了,这才跑出殿外。
可是小文叔不知道哪里去了,明仁单于与贾复傅俊诸位大臣,已坐在宴席上观看歌舞,似乎对她的美丽熟视无睹。东方明珠心中纳闷,急忙跑过去问:“贾三哥,傅四哥,文叔呢?”
贾复傅俊摇摇头,看着她这身美丽的衣裳,好似无动于衷。
东方明珠心中有气,忽然背后有人伸手一拍她的肩头,转身一看,身后站着一个匈奴小子,头戴虎头帽,身披虎皮氅,足踏五彩虎皮战靴,满身的虎虎生风,正是英俊倜傥的小文叔。
东方明珠把满腹的委屈,化成对刘秀的一声大喝,“你上哪里去了?”
明仁单于与贾复傅俊诸位大臣,全都哈哈大笑,明仁单于道:“明珠公主实是可爱万分,诸位对她的美丽不可不见。”
刘秀对东方明珠道:“刚才是大家和你开了一个玩笑,故意不理会你,明仁单于也送了我一套衣服,我是去换衣服去了。”
明仁单于道:“不错,不错,文叔将军穿上这套衣衫,这才与明珠公主天造地设,佳人绝配呀。”众大臣也齐声称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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