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上空,大泽龙神与白如风,鄂多百招已过,功力耗去不少,双剑的速度由快变慢,但是每一剑依然威力十足,剑剑有如风雷怒吼,只是他遍体生津,被鄂多看出破绽,他叫道:“白居士,大泽龙神坚持不了多久,你我多多卖力将他围住,切莫让他逃去!”一根白骨禅杖抢先发力,泼风骤雨般向大泽龙神打来,大泽龙神急忙闪避,偷眼一瞧城中的战况,心中发凉,一种悲悯之情贯穿胸膛。
白衣武士已将内城攻破,云水剑客被阴魂与白衣武士包围在一个狭小的圈子里面,正在做殊死的抵抗。遍地是云水剑客与白衣武士闪光发亮的尸体,有些还未死去的云水剑客在剑锋下呻吟,被阴魂穿过胸膛,一头栽倒永远也不会醒来。
刘秀眼见城中危急,就问灵玉琢道:“灵玉琢仙子,不知道你带了多少人手,来给蓝破云助阵?”
“我,还有这八名宫女。”灵玉琢说。
刘秀不好再问灵玉琢,只问那送信去的云水剑客,“战事紧急,你可向玉神殿主说得明白。”
那名云水剑客一笑道:“已然奏明实情。”
刘秀一急,就说道:“可是,可是城中实在危急呀,鄂多带了无数的阴魂之兵呢,他们人数上占优,我们能打得过他们吗?”
灵玉琢道:“这样看来,你还是个小孩子,不知仙家妙法的厉害。”
刘秀道:“白如风的武士倒不足虑,就是鄂多率领的那些阴魂,不生不灭,云水宝剑杀不了他们。”
灵玉琢道:“小文叔不要忧虑,那些阴魂是水中的亡灵,此地是大泽水国的深水之城,距离水面有百丈之遥,阳光无法透射进来,所以这般毫无顾及,你速与八名宫女拿我的照水神珠去救城中的云水剑客,我要与蓝破云一同来会会这位魔界的高手!”她说着将一颗圆润大珠塞在刘秀手心,刘秀细看照水宝珠,黄澄澄如龙眼大小,中间有一线金色光芒似明似灭,他不知用法,正要请教灵玉琢。
灵玉琢已吩咐八名宫女道:“速送小文叔进城解围,不准滥杀无辜。”宫女们齐声妙语,“谨尊宫主教诲。”伸手抛出八条彩色飞带,结出一个彩色的莲心,灵玉琢提起刘秀放在彩带莲心上,八名宫女牵着莲心向城内缓缓飞落,而五名云水剑客在后拔剑相随。刘秀再找灵玉琢,她已消失得不知所踪了。
刘玄正指挥白衣武士将云水剑客包围,最后一举歼灭,猛一抬头,忽然发现刘秀在八名宫女的牵引下,向城内徐徐落下,他认得那八名美貌的宫女是来自玉神殿中,心中惶恐,极目远眺,却不曾看见灵玉琢的身影,他放下心来,命一队白衣武士去拦截刘秀。
刘秀看见一队白衣武士,腾身而起翩然飞来,气势汹汹,对八名宫女道:“宫娥姐姐,他们来了!”
八名宫娥道:“你尽管放心,他们近前不得。”八个人手牵手,发出一道玉色的光环,连同五名云水剑客包容在光环之内,白衣剑客举剑便刺,只是剑锋才一触到光环,就如同轻纱般柔软,玉色光环如同一道魔法墙壁,不能再进一步,白衣武士大惊,纷纷退后。
白衣武士之后,一群阴魂向光环围拢而来,奇丑而凶恶的面孔隐藏在阴风之中,宫娥不但不惧怕阴魂,反倒露出甜蜜而妖娆的微笑。阴魂被这妩媚的笑容吸引,一个个神魂飘渺,举步不前。八名宫娥竖起一根手指,指尖放出一团神光,宛如一盏玉色明灯,光线慢慢蔓延开来,被神光一触,那些阴魂就凝聚成一具具白色的骷髅,一动不动像呆立的石像。
云水剑客们吃惊地仰望着天上的神光降临,绝望之后的那种求生勇气,让他们手中的宝剑发出异常寒冷的光泽,阴魂们悚然聚合,黑云之内伸手不见无指。但是剑光却穿透了黑云,指引着刘秀一行人,落在被困的云水剑客之中,云水剑客忽地拜服在地,因为莲心之内的刘秀,手托一颗大珠,红甲碧眼,恰如一尊降妖伏魔的天尊!
刘玄惊悸地命令白衣武士,将他们包围,可是白衣武士混乱不堪,难以束缚。
八名宫娥柔声对刘秀道:“小弟弟,你将照水神珠托起,自有妙用。”
刘秀依言将照水神珠托起,那神珠就在他的掌心飞旋,八名宫娥抖动彩带,说道,“照水神珠,洞彻水泽,威力无边,云水剑客速速回避。”
云水剑客忽然全都消失了,刘秀只觉身旁有东西在蠕动,仔细一看,原来是一群银色的小鱼,他这才醒悟,原来这些云水剑客竟是这些小鱼儿变的,但见他们摇头摆尾,刘秀就将自己的大衣盖在这群小鱼的身上。
玉色光环忽然缩在神珠之外,神珠被玉色光环一荡,那道金色的光线,就荡漾出来,好像一道金色的涟漪,涟漪扫过那些白色凝冻的骷髅,阴魂就化成白色的粉末,纷纷扬扬状如飞絮。
白衣武士被金色光线一扫,好像畏之如虎,不敢停留,向天空飞遁。刘玄心中大奇,就要抢那宝珠,将身形一耸化成一丝黑风,落向刘秀。他这一手黑风化形是从白如风处新学的法术,可是金光漫过他的身体,他已经原形毕露。
刘秀见刘玄自动送上门来,还不自觉,心中就要给他点厉害瞧瞧,沉声道:“几位姐姐切莫声张,可要生擒刘玄这小子啊。”
小乌龟却在怀中道:“谁也别动他,把他留给我呀,我叫你们看看我七宝灵龟大将军的本事。”它对刘秀耳语两句,就悄悄地从刘秀的怀中爬出,钻入泥中不见。
刘玄一步三颠地飘过来,八个宫娥抿嘴就笑,假装无人看见刘玄,刘玄美不自禁,感觉自己隐身之后,倒是可以与这些美貌女子戏耍一番。忽然脚下一滑,扑地跌在地上,弄了个灰头土脸,八个宫娥强忍笑意,把头扭做一边。刘玄爬将起来,用手去抚摩一个女子的桃腮,这宫娥将脸一偏说,“我们该换个阵法了。”轻如游鱼地在刘玄身边飞过。
刘玄并不气馁,向左面女子靠去,用手去挠她的下腋,这女子脸色苍白,登时大怒,还未等刘玄靠近,用手挥出一道犀利的剑光,将刘玄面前的一个阴魂刺成碎片。刘玄忙缩手一跳,险些将手指削去。他贼心不死,向右面一个肤如凝脂的宫娥飞去,去抓她的长发,可是这宫娥将长发一甩,就像一条软鞭,把他抽了一个跟斗。他这才不敢大意,向下一欺身,快如闪电地抓向刘秀手中的照水神珠。
刘秀一回手,将照水神珠收回衣内,刘玄急忙向衣内钻去,钻进衣下,四周忽然一片漆黑,刘玄用手一摸照水神珠,却摸到一个圆圆硬硬的东西,其形椭圆不是照水神珠,他一张手就要丢下,那声音突然说,“你抓我做甚?”
刘玄大惊,手中之物仿佛粘在他手上般,他不敢声张,急将剑气发出一道微弱之光,在光下定目观瞧,手上沾的却是一个小乌龟,身边有许多小银鱼在游来游去,他忙用另一只手去划拉,谁知另一只手居然也沾在乌龟的身上,怎样也无法甩掉,正在他焦急冒汗之时,耳边听得哈哈哈一阵大笑,刘秀将大衣一掀道:“刘玄,我看你今天怎么跑出我的手心!”
刘玄晃动身形一鹤冲天,只是身形刚起又徒然坠落,双手沾在小乌龟背上,仿佛一块磁石牢牢吸住他的身形,刘玄无耐只好将双头蛇剑去咬刘秀,一条怪蛇才从他的脑后飞出,那群银鱼忽然涌出,将双头蛇剑缠住,争而食之,剑击之声不绝于耳,刘玄想将飞剑收回,可是为时已晚,那双头蛇剑自空中慢慢坠下,光泽尽失变成一块黑色的顽铁。刘玄脸色苍白无血,盯着那块顽铁发呆。
刘秀不知道,那双头蛇剑是白如风择十方倾城的精铁加上刘玄的真元快速练成,现在双头蛇剑毁去,刘玄自己的功力也损失了一半,他再不能隐身,徒然现出原形,浑身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八名宫娥愤恨刘玄的轻薄无礼,用彩带把他捆得紧紧的,四马倒攒蹄像个大粽子。刘玄一吓一捆,已晕死过去。
那群银色小鱼忽然在一片云雾中,现出云水剑客的本相,齐声向刘秀道谢。他们若是被照水神珠扫中,必会遗失百年的功力。
小乌龟从刘玄手上跳下,对刘秀说道:“怎么样,我小乌龟生擒刘玄,要记大功一次呀。”
“真有你的小乌龟。”刘秀把它捧在掌心,视如珍宝地道,“现在带刘玄去见大泽龙神。”
三大剑客正在城上酣战,一点也未留意地城内的变化,蓝破云更是不敢分神,白如风与鄂多是神魔两界的高手,他们的功夫变化似锦,无迹可寻,的确让蓝破云应接不暇。
但是白如风与鄂多专找蓝破云的破绽进攻,蓝破云一个失神,动稍有迟缓,鄂多一杖扫来,蓝破云的左臂登时一片青紫,已运转不灵。他将龙爪三刃剑化成霹雳剑光护住身体,单手持珊瑚宝剑,向后退去,想查看一下左臂的伤口,一阵阵剧痛钻心,他知道鄂多的白骨禅杖上有毒,毒性攻心,他大汗淋漓,头上青筋暴起,心跳加速,忍不住要现出大龙本相!
白如风用双轮在龙爪剑锋上一挂,龙爪剑就在云中胡乱地翻转,剑锋轻盈,已没有那么沉重如山。他知道蓝破云受了伤,心力大减,已难控制飞剑,喊道:“他受伤啦。”
鄂多一停,也道:“蓝破云,你中了我的白骨禅杖,看你还能威风到几时。”
蓝破云此刻要一心封住那种钻心的毒性,已无力控制龙爪剑,见鄂多一杖砸来,禅杖一抖化成三个白色的骷髅,他明知是幻象,也要用珊瑚剑上的奇光向骷髅扫去,鄂多悄然隐身在蓝破云的身后,张开大嘴,一口咬向蓝破云的后脑。
如果被鄂多的大嘴咬住,蓝破云虽然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鄂多会将巨牙中的毒素加快注入蓝破云体内,蓝破云立时就会丧失抵抗能力。
蓝破云身形一晃,背后的龙鳞泛出纯蓝色的光芒,他要现出大龙本相做殊死一拼,鄂多见蓝破云难逃这一口,满心欢喜,一口咬下劲道十足,却蓦地大叫一声,松开大口,一跳三丈地蹦上一片黑云,他满口鲜血,一脸的惊愕,已说不出话来!
蓝破云却浑然未觉,只觉得一种温润的力量从背心隐隐传来,体内的毒性顺着这种力量排出毛孔,结成一大片黑色的汗珠。看着白如风的风吼轮,只差一毫就切入他的双肩,但就在他的面前飞旋,那只失去他心神指引的龙爪剑,呼地飞回,剑光大涨,快如百丈匹练,在风吼轮上一击,叮地一声风吼轮被震飞出去。
白如风接轮在手,在云中连翻几个跟斗,才把附在双轮上的凌厉剑气卸去,他看着鄂多满口流血的样子,心中迷惑不解。
蓝破云一手抓住龙爪剑,剑刃上纯蓝色的光辉,映照着他魁伟的身形,仿佛一轮明月,他此刻的气息调合而均匀,而在纯蓝的剑光下似隐藏着一种晶晶莹莹的玉光。
蓝破云正在疑问,从哪里来的这样熟悉而神奇的力量,看见这如玉的光泽,他心中豁然开朗,露出一种轻松自在的微笑。
白如风与鄂多斜眼向城内望望,似乎没有变化,杀戮正在继续,云水剑客快被消灭殆尽,胜利已倾斜在他们的手心,可是他们并不知道,他们看见的只是一种高明的幻境,真实的一幕是,阴魂四散奔逃,白衣武士溃不成军。
白如风喘息着道:“蓝破云,你这一手反败为胜是什么功夫,我怎不知你有这样一手?”
蓝破云道:“我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是我在静思中感悟的一种神功,专杀背信弃义的小人。”
鄂多用长舌将唇边的鲜血舔净,乌声道:“白居士,莫要相信蓝破云的花言巧语,他已是强弩之末。”他极不甘心,身形一窜,就要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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