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阁楼之上,虽是用膳,却俨然成了一种辩论。○
南宫墨和云峰一直一言未发,只有他们才是最为认真的吃着这些美食,二人只是在辅助流光,帮她做她想做的事情。并不想多话参与其中,作为外人,也没有插话的权利。对于他们自己,这些事情也不再他们考虑的范围之内。
致远看着流光信心如此十足,也想要再去赌一把,他曾经试过,失败了,而这次想要在一个无关的人再去尝试一次。
他做了一阵心里上的挣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好吧,我帮你,我从小在帝都做着各样的工作,对路线算是比较熟悉了,我能帮你进入皇宫,避开御林军,但是禁卫军只能靠你们自己,禁卫军的实力不可小觑,若真想面圣,必须有人去引开,但宫殿内部依旧隐藏着人手和大帝的亲信,但至少你有了对话的机会,能不能活着出来,就靠你自己的能力了。”
“谢了”流光明白自己说的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对于致远也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致远能为她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在南安的传统思想之中,致远的所作所为已经算是知法犯法,甚为叛国了。
“不用谢,我也希望你能做到你说的那样。”然后转过头去看向了南宫墨和云峰嘱托道:“南宫兄,云兄,不要滥杀无辜,他们都是尽忠的南安子民,为南安无怨无悔任劳任怨,我不想看到那种血流成河的样子。”
“好”他们也同意了。
其实致远真的多虑了,若是他对几人了解,便会知道他们都不是嗜杀之人。
“我也去。”书怡举起手来,她不想错过这件伟大的事情。
“你去干嘛!”致远看她那种跃跃欲试,说道:“论武力,你不如月姑娘,论机巧,你过于死板认真。”
书怡不乐意了,看他们说的这么热闹,却没有带上自己,说道:“这么有意义的事情,我也要出一份力,多一个人总会有好处的。”
“你老老实实待着就是出力了。”致远说的是事实,书怡确实难以在这种事情上起到什么作用。
书怡见对致远说无用,便看向了流光,她知道这次流光才是统筹的人,问道“流光姐,带上我吧,你连致远都能带着了,多我一个没什么!”
流光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她说服致远,只是因为从其中看到了端倪,已经对于一串事情有了自己的推测,对书怡说道:“额,小怡,我和你们说出事实,是因为我不想对朋友隐瞒,但这种事情,你们不适合太多的参与,能帮我引开外围的人,我已经很感谢了。如果能够成功,还需要你来接应我们了,你和致远就在外面等着我们吧。”
“哎,好吧。”书怡有些垂头丧气,但她不是那种小孩子了,知道一些事情她去了反而更乱,只是遗憾不能亲眼看见那种场面了。
流光看了看书怡,然后又看了看致远,说道:“致远,我记得你当初在龙骧的时候说,你来自帝都,那你认为什么时候最适合潜入。”
致远立刻便答道:“三日之后的晚上最适宜,因为第四日陛下需要祭祖,那时候防备就会更严苛,而第三日的晚上,官员都不会留在皇城之内,早早的回去准备了,禁卫军也会松懈,来准备转日的工作。可是。”
他顿了顿又说道:“那个时候最适宜,却也最不适宜,虽然皇城防备松懈,但那日所有的兵力都会击中陛下和其后宫的居所,恐怕连只蚊子都无法飞入。”
“好,那三日之后就拜托你了。”流光没有想太多,她对自己的实力也有着充足的凭借,这三年她无论枪法还是剑法都有着质的飞跃,从罗婴留下的行囊之中,更加领悟了罗家武艺的精华。
“恩,到时候我们在东门集合。”
几人定好了时间也就纷纷散去了,短短三日,他们都有着自己要做的事情,流光也需要时间去思考对策。
她即将面对的是帝王,必须要想到一切的可能性,然后通过推理判断,以及对于各种性格的一种琢磨规划出一种合理。
帝都的宫殿之中
皇座之上,一个身穿龙袍的中年人人,手中拿着笔,在描摹这什么!
若是细细看去,也是一副竹子,与伍子柳的到有几分形色,但神韵却差了很多。
他的笔静静地顿了一下,说到:“你来了!”
“孩儿拜见父王!”一个年轻的男子,对着中年人跪下,行了一礼。
“何事,让你再度见朕”中年人放下了笔,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人,这是他的皇儿,也是唯一的皇儿,七皇子,赵睿。他本有四个皇子,但是有三位年轻气盛,少年时期就对于权势充满着**,对官员和王侯过度的打压,还没有能力之时就开始主张中央集权,太过盛气凌人,最后因各种原因不幸夭折,这是他仅存的一个儿子,也正是未来的太子。
赵睿站起身来,又看见他的父亲在画着这些画,劝道:“父王,您不要在画这些了,江山已经危在旦夕了,您就听我一言吧!”
中年人眉毛一起,一种威严的气势由内而发的散露,说道:“你又来劝我交出兵权?你当真以为封平王能够守信,就算他现在可以,那他大权在握的时候,还会像现在如此么?生于皇家最不该相信的便是亲人。当初镇南王不也是承诺衷心守护南安,对太上皇勤勤勉勉,兢兢业业,如今呢?”
中年人就是当代南安的国君,赵勤。
赵睿见他总是提起这些陈年往事,说道:“为何还要执着这些,您看看现在的局势,可不是这般容易就能对付的。”
赵勤摇了摇头,继续拿起了笔,说道:“等,忍,你太没有耐心了,你的几个哥哥便是因为太过心急而惨遭非命,人都说帝王权力至上,谁知却连自己的骨肉都保不住的痛苦。你什么都不要做,十年过后,一切自会风平浪静。寡人自由打算。”
赵睿有些着急却又无法做主,他和他的父皇意见相左,说道“是,父皇安排的那些人十年后的确会为我们所用,十年后镇南王的身体可能也会老朽,但是父皇敢说一定会成功么?就算一切都如您所想,我们耗得起,人民呢?他们耗得起么?”
赵勤依旧风平浪静,没有任何的表情,继续描摹着竹子,说道:“身为帝王就要知道取舍,知晓大局,寡人本以为你这几年在外面学会了隐藏,谁知你还是这么浮躁,居然私下就联络起封平王。太早的暴露,就会有危险。寡人可不想到时候这偌大的帝国连个继承人都没有!”
赵睿见自己再一次的徒劳无功,也决定只好那么做了,便提出告辞,说道:“父王既然如此,那孩儿暂行告退。”
“去吧!”
等到七皇子完全退出大殿,皇帝自言自语道:“撤走了所有的御林军,让我看看你究竟想做什么!”
然后站起身来,传了一道谕旨。
“既然要撤走,那寡人就帮你撤的干净一些,寡人想想看看,孤身在外修习了七载,如今的你,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
三日的时间几乎很多人都在紧张的时日之中渡过,唯独一个人例外。
南宫墨毫不在意三日后的危难,依旧是该吃就吃,该喝酒喝,还拉着云峰一起去凤鸣苑去听听曲,和美人聊聊天。
昭和殿内,皇帝坐在一个古朴的红酸枝太师椅之上,面前还摆着一盘棋字,好似在等待这什么人的到来。
过了不久,他听到了脚步声将近,知道自己等的人到了,便起身迎去。
整个南安,能由一国之君相迎的人,实在是不多,但有一人值得他去这么做。
七杀,伍子柳。
伍子柳的身后依旧跟着那个面带白纱的女子,二人见到如此场面也没有觉得过多的意外,伍子柳行了君臣之礼后,说道:“陛下深夜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皇帝赵勤热情将二人迎入了他的居室,尽管他对伍子柳身后的女子有些疑问,没想到伍子柳居然会收一个如此年轻的女徒弟。
显然他对于朝野之外的伍子柳依旧有着关注,很多的信息就算他整日作画,还能能够知晓的,但多年的忍忍已经让他不会有任何表情上的不妥了,示意他们坐下。
伍子柳也没有客气直接坐到了赵勤的对面,而白衣白纱女子则站在了伍子柳的身后,对皇帝的赐坐置若罔闻。
赵勤没有太过在意,伍子柳带来的人总不会是什么可疑的人,说道:“老师,听说您退隐山林多年,寡人真是思念的紧啊,知道您今日从金陵经由帝都,便想请您和您的弟子一叙。”
‘经由帝都?好一个听说’,伍子柳想到:‘看来皇帝的眼线也真是广啊,连我徒儿的事情都知道了。’
伍子柳欠了个身,说道:“陛下有心了,老臣只是不愿再问朝政,想图个安享晚年。”
意思已然明确,开门见山,图个安享,那么就是在说朝政胜于猛虎,难得安宁。
赵勤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不懂的样子,继续说道:“老师严重了,老师为南安所作的贡献是寡人难以企及的,这位便是您的高徒吧,在寡人面前居然如此镇静。”
“见过陛下”白衣女子也行了一礼,但这种礼节赵勤却真的不明白。
因为这不是南安的礼节。
如果流光在场就会明白,这个动作是在瑶光面对官员的标准动作。
赵勤没有多问,白衣女子继续静静地站着,伍子柳也没有解释。
气氛实在是诡异和尴尬,终于,伍子柳端起了茶杯,若有深意的说道:
“陛下,今日的皇宫真是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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