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今还好么?”她曾受过数百根天雷针,那蚀骨剥肉生不如死的感觉怎么会是复央现在这般闲适模样。
“不好!”他看向卿空的模样多少有些故作生气,卿空轻笑了起来,“如果天雷针都有办法解决,我倒应该好好的跟老头聊聊,看来他亿年来医术的长进还真是不大!”她竟还有闲情开玩笑,那就是对天际之谴松了口气,既然天雷针的伤口都有办法治愈,她便能彻底地放心下来。
“不是萧智的长进不大,是你!”那毛躁的模样倒是和700多年前一样,天际之谴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她竟然没有一丝怀疑,甚至不问问他是如何治愈那些伤口的。
“嗯?”她疑问的模样颇显无辜。
“你成天看的那些奇闻趣事再加上萧智经常跟你讲的那些故事,可曾告诉过你,天际之谴是注定的惩罚,一旦犯下便没有解决的可能?”
“老头当然说过,可是亿年前秦天云将军不也相安无事么?前段时日我神术尽失,不也使天际之谴消失了么!”那仰着头质问他的模样倒是一直自信满满。
“你可曾想过,或许天际之谴不是消失了,而只是暂缓罢了,谁能确定天际之谴只惩罚神明一次,如果是隔断时间便重来一次呢?”
她何尝没想过,哀乐偏殿外她就是因为想到这些才赶来的往生,可若真的如此。岂不是比曾经亲眼所见的场面还要骇人?梦魇一阵接着一阵,再也等不到睁开眼的那日,还有什么能比这个假设更加让人胆寒?
“眼下。这个猜测已经成真,天雷针在我体内重新长了出来,天际之谴根本就没有消失,而是一直都在!”卿空即便不言语也很好地展现了她也曾如此猜测,如今,他只是替她验证罢了。
“怎会如此怪异?”在复央那里,没有猜测。但凡从他口中说出的猜测便已是事实,想必此事他也多方验证,她只需相信结果便是。她问复央。不是为了答案,而是自己不愿相信罢了。
“触犯天际之谴的神明亿年前不过就秦天云将军一个,萧智知道的也不过是他隐居,至于后来结果如何。萧智也不得而知。轮轴转的可能虽恐怖,却也难说怪异,或许天际之谴向来如此,只是它可怖之名在天际早已传开,这亿年来敢触犯的神明只我和秦天云罢了!”
复央往卿空手里又放了些吃食,继续道:“如果真要说有什么怪异的话,一则是慕诀的伤,天雷针只长在我一人体内。若因为上次吸附之事,慕诀出事的话。你和青禾应该也逃不了,可是如今你和青禾相安无事,这该如何解释?二则,便是我此次伤口愈合……说来实在奇怪!”
袭照国在盘旋殿前的嚣张,复央若不是伤的严重也不会任由他们如此,那伤口愈合必定是短时间内的事情,即便神医圣手都束手无策的命定惩罚,这天际还有什么高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即便以卿空的神术都看不出任何端倪?
“天雷针的伤口让我快在王座后失了意志,而后却自己开始愈合起来,再后来竟速度越来越快,等我彻底清醒过来时,便听到了你的声音!离你越近,天雷针在身体内就越无法生长出来,所以疼痛折磨便自动消失,直到神术慢慢恢复过来。”
她竟是治愈天雷针伤口的解药么?是遏制天际之谴的异类?
“若真的如此,为何当日我会神术尽失,险些丧命?”天雷针蚀骨的疼痛她不是没尝过,她要真能克制天际之谴,当初的以命相搏又该如何解释?
“会不会正因为当初的生死攸关但又活了下来,所以你才会对天雷针有如此功效?”亿年来没有谁能逃过天际之谴,可他们直到现在都相安无事,归溯根本,卿空才是一切奇特的根源,就如她生来便能掌控千颜生死一般。
“若真如此,那也只对我自己而已,怎么可能还能救你?更何况我虽受了数百根天雷针,可你承受的又何尝少了?更何况从头到尾,青禾和慕诀都未受过天雷针,却在救我之时昏迷,之后也查不出缘由,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就算是我对天雷针有此功效,那天际之谴也是轮轴发作,当初秦天云将军又是怎么隐居天际那么多年?”
即便秦天云受了天际之谴后就仿佛在天际消失了一般,可凭着萧悟之和萧智的书信往来,再加上萧悟之对秦天云的情感,秦天云后来的生活远不像是一直受着天雷针的模样。
“的确怪异。”复央答道,此事他也丝毫没有头绪,可事实又的确如此。
“天际之谴是轮轴转已经确定无疑,如今奇怪的是慕诀为何会受伤,而我又是为何能愈合天雷针的伤口?”卿空理了理思绪,慕诀和她突然能够治愈天雷针伤口之间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
“你的盘旋令牌呢?”复央看着卿空脖颈间若隐若现的黑色锦缎绳,正色问道。盘旋令牌一分为二,由复央赐予卿空的那一半,象征着往生王后的尊荣,那悬挂的丝线是他亲自挑选的,即便看的不真切,他也能断定那黑色锦缎绳不是另一半盘旋令牌。她当日颇为在意的名分,如今竟没有佩戴!
卿空下意识的摸索,“戴着的啊!”即便她不再是当日坐在玉石床上冲他撒娇吃醋的复卿空,可是千年来的在乎,依旧在最靠近心里的位置,习惯到她已经忘了要取下这盘旋令牌。
将脖颈间的丝线牵扯出来时,卿空便明白了复央故作严肃的模样,除了精致的盘旋令牌,那白色质朴的石头也安静地摊在手掌间,是慕诀送给她的还愿石。
“这是什么?元亦送你的么?”复央说着便用神术去解,却被还愿石发出的光芒挡了回来。复央微微皱了皱眉,这石头上的神术恐怕连元亦都无法赐予,“这是他给你的什么神物么?”他问的多少有些愠气,看来元亦对卿空是真的尽心,这样的神物大概是如同涤泪般的存在,当初元亦不远万里来往生送涤泪,如今将此等神物吊挂在卿空脖颈间倒也没什么奇怪。
正因为如今元亦和卿空的身份让这样的事理所当然,他才有些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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