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刻卫佳的手指动的时候,贺浩飞以为,卫佳醒过来了,他甚至差点没有激动的跳起来,完全没有了当日的形象,但是,却没有想到,卫佳还是不愿意睁开双眼。
这个原因,却只有凤高作为医生,大概能够分析道的。
凤高自己也曾试图叫醒卫佳,但是,得到的结局却是,卫佳依旧是一点反应没有,所以,当贺浩飞的话,让卫佳有了反应的时候,凤高就对有些事情有了了解。
“凤高,你给卫佳看看,她刚刚名名有动的,为什么她还没有醒过来,你快看看好不好?”
贺浩飞为了卫佳,甚至根本不愿意离开病床前,他的头发,嘴上的胡子也不短了,可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
凤高边拉着贺浩飞,边开口说道:“我知道怎么做,你先出去,让我跟她单独呆一呆,我需要一个关静的环境,给她进行治疗!”
说完这话,凤高非常不客气地将贺浩飞推出了病房,转头看向卫佳,眼神满是温柔。
他上前在病床边坐下,眼神盯着卫佳那长长的眼睫毛:“卫佳,我知道,你是自己不愿意醒过来,可是,你也看到了,如果你不醒过来,有多少人跟着你受罪,我知道,你刚刚为什么会有反应,在你的内心,果然最重要的,还是那个男人,可是,你觉得你跟他已经不可能了是吗?”
这话凤高也不知道,竟然是自己说出口,本来,他更加想让贺浩飞亲口说贺浩飞跟卫佳根本没有任何关系,来了解贺浩飞跟卫佳之间的关联。
可是,如今,却是他来说这番话,心中虽然有些对自己讽刺,但是,为了卫佳,他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卫佳,你从来不是这样软弱的人,我知道你也许心里在回应我,你太累了,当初你不得不扛,如今却是不愿意扛下去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躺着,跟当初你弟弟那样躺着,有什么区别,你如果就这样躺着,不去为自己的幸福努力了,你觉得,你怎么可能得到你想要的!”
凤高的声音永远的干净中有几分深沉,这就是凤高的性子,他的手,温柔地抚过卫佳。
突然,卫佳的手指微微动了动,他欣喜,但是,这样仅仅是不够的,他想了想,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一切都还有回旋,卫佳,我答应你,如果你醒过来,一切问题都会好解决的!”
当然,也包括他们之间的结婚证,那所谓的结婚证,只有他自己清尚是怎么回事,可是,刚刚说道这里的时候,他声音却似乎被什么给卡住了一样,根本发不出声音。
他还是撒了谎,事情,果然他现在还做不到,而且,他现在也不确定,到底谁才是卫佳的幸福,如果是自己的,那就好了。
卫佳听着凤高的话,眼角划过泪水,可是,这种本能反应,凤高此刻却因为太过伤心,并没有注意到。
……
这样的日子,等到,焦灼中,就过去了好几天,当贺浩飞真的熬不下去,醒过来再次来守着卫佳的时候,卫佳脸上的胶布已经取掉了,只是却也留下了深深的疤痕,虽然凤高对于头部的治疗不简单,但是,一张脸,他却也没有让她恢复原貌。
如果要重新有一张漂亮的脸,至少也是个大工程,凤高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卫佳,你还不愿意醒过来吗?”
贺浩飞再次呼唤道。
这一次,卫佳的手指动的弧度更大了,甚至在贺浩飞拉着的时候,却是轻轻一动,让贺浩飞已经有了非常明显的感觉。
他脸上已经控制不住的激动,一下叫了一声,然后重新看着卫佳温柔地开口道:“你醒了是吗?卫佳,你醒了就睁开双眼,看看我好吗?我是贺浩飞啊,你醒醒,看看我啊,还有其他好多人,他们都盼着你醒过来,你不能再这样睡着了,好吗?要乖乖的!”
呼唤,就像是冲破了所有的心中防线一样,卫佳只是觉得眼皮很重,很重,可是,那声音呼唤的力量,却让她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看看到底是谁。
扑闪扑闪如同蝴蝶翅膀的眼眸睁开了,卫佳再次见到这个世界,还有睁开第一眼所看到的人,帅气,精致,只是,多了几分忧郁和伤感。
她有些无辜地看着贺浩飞,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渴。
“卫佳,你醒了,你总算是醒了,等等,你让我叫凤高过来,我让他给你检查检查!”
人一旦太过高兴,就基本控制不住的情绪了,就像是现在极度高兴的贺浩飞,就差没有蹦出来了。
面对面前这个男人的那种急切,卫佳却是莫名的心慌,她微微皱眉,声音不大,似乎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张了张嘴,声音却没有发出来。
“卫佳,你想说什么,是想吃东西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贺浩飞有些看不懂卫佳想要说什么,他心里着急,却还得耐着性子来。
卫佳再次张了张嘴,试图将自己想要说的开口说了:“水!”
总算是将这个字给说出来了,她因为几天都没有喝过水了,所以才会这样口渴。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情,贺浩飞倒是有些自责自己的清高,不过,这个时候,那些所有的节操,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卫佳看着水被拿过来,几乎是有些狼吞虎咽的样子,她的手并没有多大的力气,可是,拉过来的动作却是很快。
好在贺浩飞反应灵敏,他一下扶住水,慢慢地往她嘴里送。
总算是喝了水,卫佳满足地靠在床头,眼里盯着贺浩飞,却是让贺浩飞赶紧有些发麻。
贺浩飞微微皱眉,“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贺浩飞还伸手在自己的脸上抓了一把。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卫佳开口以来说的第二句话,第一句话是关于水,并没有太实质性的作用,可是,这句话却像是突然霹过来的雷声,竟然将贺浩飞给霹得外焦内嫩。
“你说什么?卫佳,你在给我开玩笑吧?”
贺浩飞依旧有些不确认,再次拉过卫佳的手问道。
有些本能地,卫佳看着贺浩飞来拉她的手,她竟然躲开了,有些胆怯地摇摇头,“卫佳,是我的名字吗?”
这样的问题,白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卫佳,让贺浩飞从未有过的恐慌,“你等一等好吗,要不然你躺一下也好,我去给你叫医生,你等着啊!”
贺浩飞一下站起身,整个人的脑袋有些浆糊了,他想过卫佳醒过来的各种可能,可是,失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愿意醒来,醒来却是失忆了。
“凤高,凤高,赶紧给我出来!”
贺浩飞直接冲到了凤高的办公室,一把拉住凤高就往外走。
凤高微微皱眉,一把甩开贺浩飞的手,不过心中虽然不悦,但是,却也知道肯定是关于卫佳的情况,“什么事情这样着急,你不是守着卫佳吗?”
说道卫佳,贺浩飞脸色更加难看,“你赶快去看看她,我觉得有些奇怪,她好像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你说她不会是失忆了吧?”
如果是失忆,那就意味着,卫佳过他们以前所有的牵扯都没有了。
凤高赶紧拿了自己的工具直接往办公室走去,心里却是也有些焦急,并没有任何的欣喜可言。
凤高对卫佳的状况虽然有了心里准备,但是听到贺浩飞说她失忆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有许多不关。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那么她就再也不会记得发生在她上的任何事情……也许这对卫佳来说,是件好事吧。
凤高几乎是闯入卫佳的病房的,他冲到卫佳的病床前,不关地看着她。
卫佳坐着,背靠着枕头发呆。她的脑袋胀痛的很,她觉得脑子里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记忆,好像自己这么多年的生活完全是空白的。“我叫卫佳?卫佳……”卫佳抬起手敲敲脑袋。什么都记不起来。
“卫佳?”凤高轻声叫道。他看着这样的卫佳,心中一阵刺痛,现在的她一定非常痛苦吧?明明之前经历了那么多悲欢离合,可是现在,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却好像完全陌生。
卫佳侧过头,看着一脸不关的凤高,眼睛里满是疑惑。
“卫佳,你还记得我吗?”凤高试探着问道。或许他心里还存有一丝希望,就算她什么都不记得了,他们之间的牵绊也依然存在。
卫佳盯着凤高,良久歪了歪脑袋,嘴角露出一丝浅浅的微笑。她的脸上带着伤,嘴角上扬扯动伤口,所以她只能这样浅浅微笑。
“你也认识我?”卫佳看着凤高,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让凤高看了甚是心疼。
“你是我的老婆,我怎么会不认识你。”凤高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他看着卫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蒋溺地摇了摇头,“如果你记不起来,就不要勉强自己去想,现在你需要多休息。”
凤高俯去扶着卫佳的背,示意她躺下来,然后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轻声说道:“来,好好躺着,一会儿我会给你做全身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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