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女子从窄窄的楼梯走下来,大多数人第一眼看到她,都会记住她的眼睛,那里仿佛是笼罩着一片迷蒙的雾,让你看了她的眼睛后,便不想再看其他的部位。
这里没有人会去猜她的年龄,也没有人会想她是否已经嫁人,因为她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虽然艳丽却不轻浮,大多数看到她的人,尤其是男人,都只想静静地欣赏。
但是这大多数人里,却不包括那穿着白衣的少年,他用一种挑剔而色眯眯地眼睛盯着她看了一会,便抿着嘴大声说道:“老板娘,快给我上十个大包子,一定要墨记正宗配方的大包子!”
大家都对他怒目而视,都觉得他的叫声,破坏了刚才的和谐和美感。经常来的人都认为,这从来不会亲自伺候人的老板娘,一定会生气,甚至会叫店里的劳工将他轰出去。
但是接下来的事情,让所有人都傻了眼。
老板娘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真的去做包子的地方,慢慢地从墙上摘下一个和脸盆差不多大的用竹子做成的“盘子”,然后慢慢地将包子放进去,足足放了十大个。那神情,仿佛在为他的爱人准备午餐一样细致柔情。
然后,她就又慢慢地款步到白衣少年的桌子旁,将装满包子的竹盘子放在桌子上,柔声笑道:“吃吧!”
白衣少年顿时两眼放光,却不动手,而是色眯眯地看着老板娘,用一种温柔的语气对她说了一句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地话,他说:“我要吃你!”
老板娘有点呆了呆,她似乎没想到这少年会说这话,也没想到这少年起来居然这么好看,她忍俊不禁,想大笑,却终究还是忍住了,只是轻声笑道:“你要吃我?你为什么要吃我,我有什么好吃的?”
“你当然好吃了!”白衣少年略微凹进去的眼睛带着和他年龄不相称的深邃,他叹了口气说道:“唉……如果我不吃你,我怎么能活到现在?”
老板娘吃惊地看着他,忽然笑了,笑得比什么都开心,笑得就像冬天的桃花忽然开了花,格外娇艳动人。
“果然是你!你这个小坏蛋!”老板娘笑得脸上都起了一阵阵红色的韵圈,“你以前天天吃我,吃了我这么多年,现在很久不见了,你还要吃我?”
“我不吃你吃谁?难不成我活活饿死?哼,我才没那么傻呢!”说完,他忽然两只手抓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准确的说,那不是吃,而是在塞,往喉咙里塞。
他的食量真是大得惊人,吃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不一会,十个大包子便都被他塞完了。
吃完后,他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响亮得墨记面店对面的杂货店都能听得见。他笑着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
“因为我从来不赊人东西,所以也没人欠我东西!”老板娘笑着说道:“除了你,何夕墨,只有你这个小坏蛋,总是吃我的包子,却从来没给我一文钱!所以我知道,能说出这话的人,一定是你!”
何夕墨大笑,干净的脸笑起来特别阳光,他笑着说道:“你猜得真tm对!”
老板娘道:“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吃得这么多,比任何我见过的人吃得都多!”
何夕墨的笑忽然变得感伤起来:“我是练出来的,一个从出生开始就开始挨饿的人,别的事练不出来,这种事总是很容易就能练出来的!但是我可以一顿吃十个包子,我也可以连续十顿不吃饭。”
他的眼中忽然充满了无奈,表情变得诡异起来,忽然又笑着问道:“你猜我今天会不会给钱?”
老板娘轻轻摇头道:“我猜你不会给,你总是那么穷,这才出去一年,莫非,你还能给我一个金元宝?”
“你说错了!”何夕墨忽然笑得像只公狐狸。
“我哪点说错了?”老板娘问道:“莫非,你今天真的要给我钱,而且还要给我一个金元宝?”
何夕墨笑道:“你还是说错了!”
老板娘问:“我错在哪里了?”
“因为我不仅今天要给你钱,而且还不只一个金元宝!”说完,他忽然将自己的衣服往外一掀,众人眼前忽然一亮,却见很多个黄灿灿的金色元宝从他的衣服钻了出来。但见这些元宝整齐地往桌子上的竹盘子上一堆,正好整整十个!
所有人都看傻了眼,谁也不知道这少年的金子刚才是藏在哪里的,也没人知道,他怎么会有这么多金子。
老板娘也看傻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些金元宝,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金子,哪怕将她所有赚的钱和这个面点卖了,也最多能换这种金元宝半个。
她捂着胸口,瞪大了眼睛,不解地问道:“天哪,你是不是脑子进包子了?你这么一个穷小子,怎么想起怎么能送我这么多金子?这么多金子,可以在一个比墨家镇更大的豪宅,雇很多个漂亮的小丫头小伙子当家丁,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了!”
何夕墨大笑,他忽地也学着老板娘的样子,捂着自己的胸口,瞪大了眼睛,神情古怪地问道:“天哪,你是不是脑袋进面条了?你这么一个全镇最漂亮的老板娘,怎么想起怎么能够让我免费吃你这么多年……包子?这么多包子,可以养一个食量不大的小孩子一辈子了!”
老板娘似乎被气乐了,笑着问道。“你的意思,那些包子,现在换成这些元宝了?”
何夕墨打着哈哈说道:“为什么不行呢?我每次都吃你十个包子,吃了那么多年,现在,我来还债了!你要是觉得多,就算利息好了!”
“这简直比高利贷还贵!”老板娘笑着说道:“早知道,我应该每天都请十个像你这样的小孩吃包子!”
何夕墨笑着说道:“那你的面点早就倒闭了!”
“哈哈哈……”他们放纵大笑,一个笑得放肆不羁,一个笑得风情万种,但有一点相同的是,他们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他们,即使是将他们当疯子他们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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