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还是没说吭声,正当我要挂电话时,突然听到手机里传来几声女人声嘶力竭的惨叫声,一种诡异和鬼魅的气氛在房内漫延。女人那一声声仿佛从地底下传来的叫声让我感到毛骨悚然,在这样的雨夜这样的深夜听到这样悲惨而诡异的叫声无疑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我定了定神儿,一股怒火串上脑门,我对着手机话筒怒斥道:“你是什么人?搞什么名堂?有种就说话,别装神弄鬼的吓唬谁呢?”
对方还是没吭声,然后我又听到一个女人凄惨的颤音,又像是在哀鸣:“救救我,救救我,呜呜……”
女人的哭声异常凄惨,好像已经被折磨得即将死去。
我感到从未有过的不适,浑身起了好多鸡皮疙瘩。不安和恐惧在我的心里弥漫开来,我希望能通过我的透视眼看到手机另一头那个女人,可是可能吗?我的特异功能对我的破案作用几乎是零。
我静静听着那一声声不堪忍受折磨的声音,我做了几次深呼吸,强迫自己镇定。
好不容易平静下来,我说:“你是谁?”
手机另一头突然安静了下来,女人的哭声戛然而止,然后我听到了对方收线的声音,我无奈的挂掉手机。
我接到类似的电话已经是第二次了,第一次是去年年底,也是对方没说话,沉默了好久,然后给我放恐怖音乐。我听了毛骨悚然,连忙挂断了电话,当时我以为是有人恶作剧,没多久就忘了。
而今天看来并非恶作剧那么简单了。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电话里那个惨叫的女人又是谁?她究竟在遭受什么样的折磨呢?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我再也没有睡意了,我的脑子乱如一团麻,想起了失踪的沈夕和林娜,想起了去年死去的李漫,想得最多的是沈夕为什么会失踪,她为什么在面包车出发前没有出现在天涯海角旅行社?如今沈夕在哪里?她还活着吗?
第二天一早,我到电信公司查了自己的通话记录,记录单上昨晚那个神秘来电也没有显示号码,只提示是专线电话,电信局的人解释说这个电话很可能是网络电话或者有些小灵通也不显示号码的,也有些手机可以设置隐藏号码的,电信公司也无法查找,因为这种号码是随机的,根本没有登记。
我想打电话这个人看来是想跟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了。我知道在国外,有些犯罪分子做了案,不仅不马上消失,反而经常以各种方式向警察挑衅,这样才显得他比警察高明,这样玩才更加刺激。
而在我看来,这种人不是在找死就是心理极其变态。
我感到很疲乏,想睡了,却睡不着。我的失眠症隔三岔五就会犯,这种情况已经保持了五年了。我看过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我这是轻度焦虑症,造成这种病主要原因是缺乏身体上的慰藉,说白了就是缺乏女人的滋润,他们总是建议我赶快结婚,或者找个女朋友解决生理问题,这个病就能迎刃而解。
我也意识到这也许是最行之有效的解决办法了,可我的工作这么忙,压力这么大,让我怎么去找女人呢?何况我找女人又那么挑剔,我要找的女人不光是为了解决生理问题,我要真心喜欢她有着深厚的感情,我才会和她干那事儿,人毕竟不是畜生。
躺在床上,我毫无睡意,时间已经近凌晨两点钟了,我想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办,我必须保存体力。
我只好吃了一片安定。过了半小时,我慢慢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同事余秋来到我的身边,她笑容可掬,长发飘飘,似乎还是刚来警局时的样子。我怦然心动,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她的脸,她羞涩地抓住我的手,并放在唇边亲了亲。我突然感到热血沸腾,于是我把她紧紧地抱住……
早上起床,我发现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件羞于启齿的事,我连忙去卫生间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内衣内裤和制服,并把疯长的胡子刮了刮,看着镜子里的我,还是那么年轻那么帅气。
早上到了警局,见到余秋,想起昨晚那个春梦,我不敢注视她的眼睛,怕她那双纯净的眼睛会看穿我。
余秋的身材本来不错,但是我从未见过她穿便装的样子,因为只有上班时间才见到她,而我们规定除非要执行特殊任务,否则每天都要穿警服上班的。
作为一个年轻的、长得比较顺眼的女子,她的身体几乎每天都被制服裹着,她的柔顺的长发每天都要求盘起来,她的美丽和青春就这样被埋没在男性化的工作环境之中,不能像其他女孩儿一样享受应有的幸福。
坐在办公室里,我想着余秋,不知道她穿便服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想着想着,余秋竟然走了进来。看着款款而至的余秋,我恍若梦中。那一刹那我真以为我还在做梦。
余秋见我恍惚的样子,说:“雷队,你怎么了?昨晚没有睡好吗?”
我一愣,没有听清余秋说什么,我怔然地望着她,“啊?你,你说什么?”
“我问你昨晚是不是没有睡好?精神有些不好呢。”
我苦笑了一下,“是睡得不太好,最近压力太大。”
她也许看出我有一点脆弱,眼神变得温柔起来,叹了口气,“雷队,你是太累了,注意休息吧,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吱声。”
我想我是男人不应该让她为我担心,我强装坚强,说:“我没事儿,倒是你,怎么样?看你都瘦了。”
余秋似乎有些羞涩,“我还那样啊,最近总是加班打文件。”
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让我怦然心动,我突然感到有些心疼,是对一个女孩子从未有过的疼惜,难道我真的?真是难以想像。
和余秋的目光相遇那一瞬间我马上移开了目光,我想我承受不起她的厚爱,我工作这么忙是无法给她幸福的。
我们两人面对面,余秋一直凝视着我,也许是在试探我是否能接受她的爱情。可在这方面我天生就愚钝和不解风情,我不配得到她的爱。
看到我逃避,她轻轻叹了口气,“雷队,我先出去忙了。”
我连忙说:“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感到心潮澎湃。
今天司马冲居然很早就来到了警局,然后捎人叫我去会议室等他。
我在会议室里等了几分钟,司马冲过来了。在空旷的会议室里,只有司马冲和我两人。
司马冲坐在我的对面,虽然是询问和被询问的关系,两人之间少了平时的亲切,但默契依然存在。我几乎都能知道司马冲要问我哪些问题,我严陈以待。
司马冲先开口了:“雷振,客套我就不多说了,你也知道我今天要跟你谈什么事情。”
我点点头,等着司马冲的下文。司马冲说:“8.14案目前非常棘手,最糟糕的是,市长昨天打电话给上头了,上头向我下了死命令,要我一个月之内破案,我的压力非常大。你懂吧?”
我凝视着司马冲,通过眼神传递了理解之意。
“少了你的参与我想进展会更加慢,由于你和沈夕的特殊关系,我感到非常遗憾和痛心,虽然我完全相信你和本案完全无关联,但是沈夕临出发前神秘失踪实在可疑,按照组织的规定你必须要回避。你别埋怨我。”
“头儿,我明白,你别顾虑我,我完全服从组织的安排。”
司马冲凝视着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几秒钟后司马冲嘴角突然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我一愣,根据多年的相处经验,我和司马冲之间已经很默契了,我预感到司马冲一定有了新想法,我的心头怦怦直跳,在暗暗等待着。
司马冲突然有些诡异地看了看门口,然后向我凑近了些,放低声音说道:“我改变主意了,本案没有你的参与在一个月之内肯定是完成不了任务的,你手下几个人除了王长乐,其他几个根本就是有勇无谋,所以,我想让你暗中调查此案,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你千万别露出破绽。”
司马冲的话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我刚才以为……我吃惊地盯住司马冲嚅嗫道:“头儿,你,你真的让我,让我暗中调查?这是违反纪律的,我,我没听错吧?”
司马冲点点头:“我知道这是违反纪律的,但是我没办法,上头催得紧,群众的反应很强烈,我也是冒着丢乌纱帽的风险让你暗中调查,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我微笑着:“头儿,感谢你的信任,那我手上的4.25案怎么办?”
“那个案子你抽空调查吧,先顾及8.14案。”
“好。”我感到肩上的担子猛然间加重了,但是心里却踏实了许多,但我很快就有一个顾虑,我怎么能暗中调查而不让其他同事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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