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狼追风
这狗像是有灵性似的,察觉有人在看他也是微微的睁开眼睛回敬了军师一眼。往上看它的时候感觉凶神恶煞的,如今再看倒是有几分可爱,比起平日里见到的猎犬不同,它只是体格大了些,脾气也像是和善些。
军师想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没了!下半身的直觉也是没有了。如今再关心一下自己发现能动的只有自己的头,隐约感觉自己的身子还有一个上半身在。刚从惊愕中恢复想嚎啕一场时。
黑貂嗖一下子桶十丈高的树杈树,潇洒的一跃而下。正中夜狼的头顶,夜狼厚厚的皮毛让调皮的黑貂,舒舒服服落了地。
黑貂两腿站立在夜狼的脑门上看了看远处的景色,随手一指然后在夜狼的耳边低语几声唧唧~~唧唧~~腾一下子,夜狼站了起来。晃动着身躯,抖露一夜落下的黄叶和冰凉的露水,夜狼就这样带着黑貂悄然的走开了。
昨夜老头子仁慈,就让野狼下了树,躺在了几个人身上给他们保温,好似一床大被。军师真的如遇大赦,虽然风吹拂在刚经历温暖的身上凉嗖嗖的,可是能看见自己的身子心中踏实许多。醒来时不见的那五个人,也都是在对面躺着呢。睡觉的时候自己的头朝西,而他们的都是朝着东方,一座肉山压在身上没有看到他们。
他们几个也是被冷风刺激的,一下子都醒了过来。睡眠质量应该不错,平日睡觉也保持警觉的铁虎,也是没有抱怨自己的自制力。
军师站起来一抬头看天,赶紧闭眼蹲下了——这天真是太蓝了,看一眼就醉了。
稳住身子睁眼看着地面,看了一眼又是赶紧的把眼睛闭上,黄金色的树叶,上面还带着点点的朝露,被阳光精心的加工了一下,顿时光彩夺目起来。
“水!俺要喝水!”刀疤这个没心没肺的,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今天确实不提及只顾着这些低俗生物的本能反应。
“那老头呢?”
“我也是刚醒。”军师摇了摇头。
“俺觉得那老头不是一般人。”
“活了两百岁的人,能是一般人吗!”吴三德白了刀疤一眼。“不过,昨天的事情细细想来。那个老头确实是军师的先人;对军师不满意的地方是做了逃兵忘了忠义,毁了两家的高风亮节的名誉;他并没有加害咱们的意思,不然不至于咱们现在还活着。”
“你小子怎么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刀疤,他说的也没错。只要把事情给他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还解释!我看咱们还是趁他们家大大小小的不在赶紧走吧!”
铁虎无毛几人听了这话也是连连点头。“那仙翁可能真是修仙的,咱们都斗不过他。”
“好汉不吃眼前亏;打不过咱躲得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巫神交给我们的话不会有错。”
这些人说这么多都是在劝军师一个人,只有他一个人还是对老头不舍,想要留下了。可是他们不知道军师为什么要留下来。
看看这五双恳切的眼神,至少淡淡的说了一句好吧。
六个人刚迈出人生的第一步时,“慢着!俺先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能解渴的。”刀疤说着就来到了树下。昨天他朦胧觉得这棵树好像有一个树洞,虎宛有三多——山多、兽多、树多。对于树的作用也是了如指掌,能住人也是它很少被人使用到的方式之一。“俺就不信,老头子能用陶土制作这么多陶陶罐罐,就不能做一个大缸储水。”
军师听刀疤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自己的匕首也没这个先人收了,自己也要拿回来。
于是跟在刀疤的后面。“亲娘嘞!”刀疤只迈进一步就慌忙的跑了出来,拉着军师就往外面跑,还不让军师说话。
“怎么回事呀?”
“熊!有熊!冬眠着呢!”
“刀疤,你不觉得这个时辰,冬眠时间早了点吗!”铁虎少有的说了一个长句子。对于熊的事情他也知道,昨晚老头的背后不就是一只狗熊吗。
军师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招招手——走!兵器面具不要啦!
病州古道虽然在中间断裂,但是军师早已经处在道路的后半程,沿着古银杏树后的道路一直走下去,一定能从这里找到古城的正门。
军师已经找到自己要找的人,后边的路程不是为自己一人而走,而是为了能让他们五人活下去。
刚从树旁而过,一道黑风拦在了他们的面前,真的是黑色的风。突然六人头上一黑,呱唧,一个巨大的黑物就拦住他们。横在路上的正是夜狼。像是开玩笑的一样,睡在了道路中间。黑色的风也是停了下来,不是慢慢悠悠,而是立即。像是没有惯性一般。
停下来的当然是黑貂,叠罗汉般躺在了夜狼的头上,夜狼银青色长长的毛发,显得很长,黑貂一趴下去,便让几人找不到它的身影。他们也对黑貂皮毛没什么兴趣。
好吧,惹不起你们俩我躲还不成吗!
军师本来想多走个几百步息事宁人算了,可是夜狼不干了,一晃身后的大尾巴。像是一拥而上的千军万马,扑向了他们,六人就是奋力向前冲也是只有后退的份儿。
军师悄悄的用手比划着,意图很简单——咱们绕大圈,从林子里过,它就管不着咱们了。
“咔嚓”一口,夜狼仅仅一口就把人腰那么粗的大树连根拔起,一甩头稳稳的落在了军师的脚边。夜狼的身子、断木的树干、四合院般粗壮的银杏树想成了一个瓮的开口,军师六人就是入翁的鱼。
“你们要走吗?”当军师无计可施的时候,老头儿出现在了银杏树上。
“晨练!晨练!今儿个天气这么好,早起来晨练对身体好,老爷子您的体魄是我们这些后辈人学习的榜样。”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吴三德很急智的夸赞了老爷子一番。
吴三德一使眼色咬着牙嘴唇微开,低声说到:“没辙了,咱们回去吧。”
六个人垂头丧气的回来了。夜狼打着黑貂也跟在他们后边,像是押送逃犯一样。
“昨天,我看那小子又摘了些一把,你们身体都是不太好。今天我就起了一个大早,给你们调理一下子。”老头子说着比身后用柳枝编成的篮子递到了几个人的面前。
“那小子”指的是昨晚的孟猫儿,穷乡僻壤看不起一声,也就经常把别人治病的药方借过来看,渐渐的熟悉了一些药材,具体的药理则是不太了解,无论得了什么病,也都是那几味药。而他借过来的药方其实是安胎药,大人小孩都能吃的要,对于一般的治病可定不会有什么坏处。天真的想法,宽慰人心。
老爷子编织的篮子确实不怎么样,吴三德也就不方便夸赞,以免老头子觉得吴三德是在讽刺的他。不过这篮子确实放得下东西,黄芩、黄柏、婆婆丁、紫花地丁、金银花……慢慢的一篮子,重要的最上面则是放着一把黄金匕首。军师一眼就认出了那把匕首是自己的。
“你们,我都是知道是谁了。”
老头轻轻的一句话,像是打了雷一样,震得几人心里只打颤,“…您…您怎么知道的?”
“呵呵,你们脸上不时写着了吗!呵呵。”听后大家都是一阵的轻松,“你是骗子;你是小偷;你是劫匪……”
说到军师时,军师也不知道自己答是还是答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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