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七宝楼的奥秘

2015-11-11 作者: 宣飒
第118章 七宝楼的奥秘

而眼前的轩,和他见过的所有的杀手都不一样。

她的眼神清冷,仿佛高山上常年积着的雪,他不知为何,在她的面前,他竟然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他微微皱眉,“小二,上最好的茶。”

而这家号称一城三最的酒楼,最好的茶叫做闻松。

茶里没有丝毫的茶叶痕迹,却是以松针烹水,然后将松针水滤过之后,埋于松树之下三年,启出来之后冰镇后饮用。不见任何松针,却带有浓郁的松香,因此称之为闻松。

“不见其人,乃闻其芳,果然有意境。”司镜寒笑道,“如同一个美人,不见其人,乃遗其芳,着实比起见到美人之面更加令人向往。所以,对于阑来说,是不是见到了我本人之后,对于那些传言更加失望一些呢?”

阑也诚然点头,“坊间传闻多不可信,不过如此也不赖。”

司镜寒亦笑着点头,“坊间传闻大多空穴来风,但有两条是可信的,第一条,急子和公子寿已然死于盗贼之手。”

他闻言“腾”地就站了起来,“调虎离山?”

“错,反而是将计就计!”

阑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和他的人约好传信的飞鸽却始终都没有出现。

阑袖子一挥,三根毒钉便朝司镜寒飞去,司镜寒侧身去躲,那三根毒钉瞬间幻化成九道残影,分别朝九个方向飞射而去,试图封死司镜寒的退路。

“子母钉?”她的眼神微微一动,迅速向后飞身退去。

阑手握长剑紧跟而上,直指司镜寒的咽喉,方才本就是他松了戒心,才叫她有机可趁。她虽然是初出茅庐,但到底是南宫暝最看重的杀手之一,又岂会是真的天真洒脱?便是本性如此,也不该在对手面前轻易展露。

到底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他对于一个女人太过于放松警惕了。

刀剑相碰,在半空中擦出一次次火花来,冷仪的锋利超出了阑的想象,而司镜寒的速度也超过他的预期。不过短短十余个回合,他已经从攻势被迫转为守势了。她的力道并不大,可却胜在速度如风掠过,这带给他极大的威压。

司镜寒一个翻身,冷仪从他的胸前轻轻擦过,“对了,还有第二个传闻你可以相信,见过我真面目的人,通常都不会在人世了,叶赫钟是个例外,可是显然,你不是!”

他的身躯忽然重重落地,他捂住胸口,不可置信地看着司镜寒。

司镜寒蹲下来,微微勾起嘴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南宫暝身边待久了,她也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像南宫暝了,喜欢这个微微勾起嘴角的动作。

“别害怕,我没有想要杀你的意思。我听说,叶赫家的规矩是,若是任务失败,就要自尽而亡。或者活着接受那些酷刑,只有熬过来的杀手,才有资格重新再来,也不晓得是不是真的。我虽然和你各为其主,却也不忍看你自尽,那些酷刑,你比清楚,谁都熬不过去。不如,你跟着我……”

话还未说完,阑便举刀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抹,“士不二主!你休想!”

“倒是干净利落!”

眼前的事物变得愈来愈模糊,可他却看见一只信鸽展翅而来,落在栏边,它的脚环上还有一封短信,司镜寒伸手取下,他分明看到短信上画了一个圈。

这是他和他的人约定好的信号,若是平安,便是一个圈。

他对着司镜寒瞪大了眼睛,她从头到尾都在骗他,从一开始的真真假假,迫使他不得不忽然提高了所有的警惕,也迫使他下意识相信了她带给他的所有威压,以及所有的话。

而她却利用自己的疑心,用了最简单的一个局,让他将自己困在了其中。

司镜寒替他合上了眼睛,南宫暝从楼梯走了上来,“看来你解决得很好了!”

司镜寒却微微冷了脸,“你为何忽然插手?”

本来这信鸽早该到阑的手上,却无故延迟,要说不是南宫暝的手笔,司镜寒怎么都不会相信。就是因为这一只信鸽的缘故,以至于她不得不临时改变她的计划。

南宫暝勾起嘴角,“结果都一样!你比翊他们会动脑子!”

夜间,司镜寒躺在屋顶休息,其实杀人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她就着月光看着自己的双手,仿佛也都能看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

“别看了,再看也已经杀了人了。今天你是干得不错。”南宫暝撩袍子坐下,“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会心软。”

“你没想到的事情很多。你来就是为了要和我说这个吗?”司镜寒缓缓起身,偏头看他。

“不是。来履行承诺的。你不是很想要知道南宫家到底在谋划些什么吗?我可以告诉你。”

司镜寒微微偏头,等到他的下文。

“南宫一族的真正始祖为商代乙帝真正的长子子阔。但子阔是乙帝和一名宫外女子私生子,因此他只能被安置于南宫长大。宫中人人都知道子阔的身份,却没有一个人承认,连乙帝也不肯承认,所以微子启才成了乙帝的庶长子。纣王即位之后,分封了各个兄长,独独却没有分封子阔,反而暗中诛杀了子阔。子阔之子名适,他侥幸逃出之后,继承了父亲的遗愿,继续研究天下兵术,后来为避开纣王的眼目,不得已改姓名为南宫适,以纪念其父居于南宫之所的日子,并投靠了西岐的文王。后来文王死,南宫适成为了武王的心腹。武王建立周朝之后,一次酒醉之时,无意间发现了南宫适的秘密,南宫适从来征战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原因,在于南宫适会操控幽冥之术,这种幽冥之术是子阔毕生研究所得。周武王意图将幽冥秘术占为己有,而在抢夺的过程中,幽冥秘术记录之卷被烧毁,而南宫适也被鸩杀于南宫之所。南宫满门遭屠杀,而武王为遮掩自己的过错,以旁人子嗣混淆南宫血脉,分封曾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司镜寒微微皱眉,“你想要这个天下?”

“如果要,又有何不可?这个天下本来就是我南宫家的,若不是商纣王母妃从中作梗,我南宫祖先也不至于如此境地,而商代也不该只有如此命数。”

“你恨周王室?”

“这有什么可恨的。都是从前先人的过往了,与我又有何干?”

司镜寒不解,“你不恨周王室,又不想要夺天下,可你却在处处设局。难道,你想要天下大乱吗?”

南宫暝点头。

“可是,你为什么想要天下大乱呢?”

“轩,这就是南宫家的使命,也是他们姬氏一族的诅咒。”

司镜寒微微颦眉,“这样的使命,如此可笑而不堪一击,南宫暝,你不累吗?”

“累?”他笑了笑,躺了下来,“轩,从来都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你看到这夜空里的月了吗?很简单,这个天空如果没有月亮,那么群星闪耀,但一旦拥有了月亮,群星自然黯然无光。有人说想要做月亮,统一这个江山,有人说要做群星闪耀。这些其实都无所谓,重要的今天是群星闪耀还是月亮独尊,这一切,我说了算!”

虽然司镜寒挂名在七宝楼也有不少时间,有时候也会接一两桩七宝楼的生意,但这却是第一次来七宝楼。

南宫暝一进门便被请到了七宝楼的内阁,显然是有重要事宜要谈,只是南宫暝虽然并不透露相谈内容,对方是何人却没有隐瞒她。

七宝楼分为内堂、外堂两个部分,而内阁其实最高机密所在之处,又单独独立于内外二堂。内外二堂都是接待生意之所,外堂所接一般为普通生意,接生意的杀手一般也为二等杀手和三等杀手。内堂负责炼制幽冥,以及接待重要生意桩子,接单子的也都是一等杀手。

外堂之内悬挂着不少杀手的牌子,司镜寒捻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的都是杀手的代号,反面则是他的价位,这些牌子都是按着价位呈升序排列。

忽然一个人走了进来,对着司镜寒微微躬身,然后抬进一具尸体,那人伸手从悬挂的牌子上取下一块来,放在尸体上,然后抬到里面去了。

“这都是任务失败的杀手,和你我本来都是一样的。”

司镜寒侧首,翊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手上还有伤。

“出任务回来?”司镜寒问。

翊点头,脸色有些惨白,“听离说你在,顺道过来看看你,怎么不去内堂?”

“听说外堂之人都想要跻身内堂。内堂虽好,有些事情不如在外堂看得明白。”

翊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不明白的?”

话音还未落,却感觉到自己的伤口处仿佛有一股清流缓缓注入,那种疼痛的灼烧感慢慢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却是通身舒畅之感。他抬眼看着将手搭在他伤口之处的司镜寒。

“你受伤了就这么熬着?灵力外泄对于自身也是无益的。”

翊先是一愣,然后便笑了起来,指着她袖间的冷仪笑道,“难怪主人会将冷仪交给你,这的确是个明智的选择!”

她顺着翊的眼神看到了自己袖间露出了冷仪,“这的确是把好利器,但是恐怕也只限于如此,除了杀人以外,旁的却也派不上什么用场。”

翊的眼神中明暗不辨,“你该不会还不知道冷仪在七宝楼的意义吧!”

司镜寒微微挑眉,翊叹气道,“你果然是不知道的。那你可知道七宝楼为何命名七宝?”

司镜寒已经没有任何的反应,翊显得有几分无奈,“走吧,便去内堂,我便说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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