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以鱼作为礼物,从来都是男女之间求爱之意,他竟将这一只鱼送到她的手里。
“姐姐,你在笑什么?”
容宜主连忙见手里的东西一收,回头对容合德道,“没什么,你看错了,赶紧睡吧!往后总还有的忙呢!”
容合德分明看见了容宜主手里的那枚木雕的鱼,她勉强扯起嘴角来,最终也没有说什么,翻过身来去便睡了。
容宜主见容合德没有起疑,这才暗暗吁了一口气,将那木雕的鱼收了起来。
大雨整整下了三天,村民们也就被困在这里三四天之久,一直到水都退了,为了安全起见,又多留了差不多三四日,众人才启程走了。
好在村子里虽然也有些被盖,也不过是路中间有些,房屋基本也都没什么损失,容宜主和容合德住在村子的尽头,屋子也都没有什么损失。只是多日不住人了,加上下雨,总有些脏乱。
容宜主和容合德姐妹俩还在收拾,柳妈却走了进来,“宜主,你这屋子还好吗?可要不要柳妈我来帮什么忙?”
宜主将院子里的脏污都扫了出去,“屋子还算是可以,收拾收拾也就好了。”
柳妈张望了许久才对容宜主开口,“宜主啊,怎么好像这两日都没有见到那位王公子啊!”
容宜主忽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的确,从那一晚他将那木雕的鱼放在她手里之后,她便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前几****总是挂心合德,又要照顾村里的几位老人,一直也都没有得空。今日闲下来了,加上柳妈这么一说,她才惊觉,她竟然已经有好几日都没有见到他了。而他也没有回来。
柳妈似乎感觉到了宜主的失神,连忙再唤了一句,容宜主回过神来,笑笑,“王公子他本来就是客人,在这里本来就住不了几日的,时候到了他就走了,这本来也没什么的。”
柳妈在宜主的脸上打量了许久,都没有看到宜主有什么异样,最终只能罢了,感慨了一句,“难道是个这么好的男人,错过了倒是可惜了。”
宜主也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是淡淡一笑,算是回应了。
虽然赵忠和三首走了,容宜主还是没有搬回自己的房间,还是跟容合德挤在一起,容合德问起来,她只说自己担心她,却不说她心里总还有那么两分希望,总觉得他还会回来似的,所以便把房间空出来,也好让他知道,她将房间空出来是等着他回来的,免得他回来的时候没地方住。
容宜主将怀中的木雕的鱼拿出来看了很久,最终还是沉沉睡去了。
话说另一边,军营为了消失了半个多月,人人都以为已经死了的仁王又突然出现而沸腾了起来。
话说当时征西将军袁恒坐在帐子之中,摸着赵忠的帅印,一脸的喜悦,“查了这么久,不终究还是一样的结果?这个位置本就不该是他一个毛头小子能坐得上的,终究还是不到了本将军的手中!”
身边的一个随从倒是有几分不安,“可是将军,说到底仁王也是皇上的子嗣,若是皇上知道了,只怕是……”
“有什么好怕的!仁王再怎么样也不过是第六子,皇上一共有九个儿子,少一个又怎么样?”袁恒冷哼一声,满脸的不屑,“他不过是个王,以后就算怎么样顶天了也就是个王爷,何况他母亲是个淑妃,说到底也不过是先皇后的洗脚侍女罢了!这些年若不是他在战场上混,皇上说不定连有这么个儿子都不知道!淑妃也就是区区一个贵人!”
赵忠忽然掀起了帘子走了进来,“征西将军不愧是袁丞相的庶子,这说起大话来也不怕闪了舌头!”赵忠对着袁恒微微一笑,那笑容看起来真是瘆人,他还可以咬重了“庶子”两个字。
的确袁恒之所以能不过三十余便可以做到征西将军的位置,无非是因为他是袁丞相的儿子。但是以袁丞相只手遮天的本事,他却还只能做到征西将军的位置上,只能证明袁丞相其实对这个儿子也不甚重视,究其原因,也不过是会因为袁恒是袁丞相的庶子的缘故。
这也是袁恒的心头痛!
赵忠走了进来,袁恒脸色一僵,“没有想到,王爷您还能回来啊!”
“若是不回来,怎么能取你的性命呢?”赵忠轻轻勾起嘴角,他快步走到袁恒的身边,然后拔出袁恒随身的佩剑,往自己的胸口狠狠一刺。
袁恒都还没有时间反应,却看见赵忠嘴角的那一抹笑,看起来竟然那么可怕,三首已经喊了起来,“来人啊!袁恒谋反,奉皇上的旨意,拿下袁恒及其逆党!”
何园是第一个冲进来,将到架在了袁恒的脖子上,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赵忠的人就已经把袁恒的人都给控制住了。
袁恒听见外面杀戮的动静,脸色一点一点惨白了下去,冷声道,“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赵忠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一脸的无所谓,“做戏做全套!本王早就告诫过你了,不要频频触及本王的底线,本王虽然在朝中不如你父亲袁丞相得势,收拾你一个区区的征西将军,那也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你诬陷我?”袁恒如今愤怒得像一只被困在囚笼里面的猛兽,想要挣扎却是挣脱不了,可是他的自尊和勇猛不容许他轻易低下头来!
赵忠摇摇头,“其实也不算吧!”赵忠从三首的手里拿出一叠的书信来,“这个东西你应该认得吧!本王很早就知道你和匈奴的单于有一些交情,却不知道这交情会这么深啊!”
袁恒指着那信,“你分明是在污蔑我!我告诉你赵忠,你别以为是个王爷我就怕你了,我爹是当朝丞相,等我爹知道了知道了这事情,他是不会放过你的!”
“啧啧啧啧!”赵忠从那信封之中取出最后一封信来,展开来给袁恒看,“这好像是你父亲的亲笔书信哦,我相信,你应该是认字的,要不然我让三首给你读一读?”
袁恒不会不认得那些字的,那是袁丞相的亲笔字,“逆子当诛,叛国而不配为袁氏之子,至此逐出袁氏,一切凭仁王做主!”
袁恒顿时面如死灰,的确,这是他父亲干得出来的事情,当初他的五弟就是因为得罪了皇上,让皇上有所不满,袁丞相便毫不犹豫地杀了五弟给皇上谢罪!
任何人,包括他的儿子,只要有碍于他的利益,他便可以毫不犹豫地除去。
赵忠将纸拿了回来,轻轻摇头,“都说虎毒不食子,看来事事也都有例外之数啊!”
赵忠拿着帅印站在众将士面前,“征西将军袁恒,通敌叛国,谋反犯上,企图置本帅于死地,又在军中动摇军心。如今,证据确凿,本帅以皇上钦此帅印为令,夺袁恒军职,就地正法并诛杀其党羽!”
袁恒跪在地上冷笑道,“赵忠,你今日得意得很,可是总有一天,也有人会替我来对付你!我是看不见了,可是我鬼魂会留在这个世上看着你有一天也是一败涂地的日子!”
赵忠淡淡一笑,“请便!”
刽子手可不管什么鬼魂,举刀便是一排一排的人头落地,随之响起的便是军营里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赵忠站在高台之上,左边的伤口有些隐隐作疼,失血不少的他脸色看起来有一些苍白。可是这个时候的他站在高处睥睨众人,看着下面那么多人在欢呼,可是他却只是嘴角微微勾起,“袁恒啊,你输给我,简直不冤枉,你爹的那封信是我伪造的,本来只是想要哄哄你,可是却没想到,你居然就信了!”
三首有些担忧,“王爷,你说,回京了,若是袁丞相……”
“我已经让人上了折子给了皇上,袁丞相不敢得罪父皇,何况咱们回去了,人都已经死了多时了,就算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何况我从来都没有说是袁恒的死和袁丞相有什么关系啊?”三首看到赵忠嘴角噙着的冷笑,忽然觉得悲伤一阵寒冷。
也对,他的主子从来都是杀伐决断,否则又怎么可能在军营里摸爬滚打近十年?他入军营的时候,可是才十岁呢!
他是陪着他的主子从一个后宫里最为卑贱的皇子走到今天的仁王、大楚的战神的位置。
他用了最简单的办法就解决了掉了这几年来整个西北军营里最大的威胁。其实不管是三首还是赵忠自己都很清楚,那些通敌的书信其实根本就是不是袁恒的手笔,至于是谁的,赵忠心里很清楚,三首也一样。
而至于袁丞相的那封书信,不过是为了想要去找袁丞相求情的人的嘴。赵忠瞥了那一颗滚落在地的人头,淡淡道,“不过是一封莫须有的书信,他们这些人就都可以这样心如死灰,可见袁丞相的为人的确是狠辣无情。翻脸不认人的人我见得多了,袁丞相,不过也是今日辉煌罢了,他袁恒想要看我败落的那一日,只怕他要看的应该是袁家败落的那一日吧!”
三首点头,“那王爷准备怎么办?”
赵忠转过身来,微微挑眉,“什么怎么办?如今根本用不着我们出手,那些信已经被栽赃了,可是那人向来追求安然无忧,这样的把柄还在,他如何能安枕无忧?袁家,自有他们出手,用我们费什么心思?”
说到这里,他轻轻抚上胸口,三首连忙道,“王爷,可是胸口疼了,要不要找军医来瞧瞧?”
赵忠摆摆手,“军医治止得住血,难道还止得住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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