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一早,凯文来到马塞德斯府邸。
孩子名字叫约伦.萨博瑞,一早穿戴整齐,在会客室等着了。
马塞德斯请了几位朋友,萨博瑞便显得极为乖巧。他们在大堂的帝国皇帝杜利威尔画像前躬身行礼。
“我,约伦.萨博瑞,愿意拜约.哈里大师为师,终生不悖。学成必报效帝国,让帝国永远昌盛富强。”孩子声音稚嫩,这段话显然背了好久。
凯文也只好依样画葫芦,愿收徒,不离不弃,报销帝国之类说了一通。
众人鼓掌,仪式算是成了。
凯文开始了自己第一次授课,空旷的书房里,师徒二人相对而坐。
人前的拘谨和不适荡然无存,萨博瑞的顽劣开始显露无疑。他先是扑到凯文身上去摘他胸口的符师徽章,继而把书厨里的书弄得天翻地覆。
凯文当然不会容忍他这样胡来,他抬起头来问道:“你们家花园在哪?”
“花园,老师,我带您去。”
花园里,凯文让萨博瑞找了一根手腕粗的木棍。
萨博瑞不明所以地按照凯文的吩咐将木棒斜放在墙边,凯文抬起手,夹着斗气的拳头向木棒砸过去,拳头上金光闪烁!木棒应声而断!
萨博瑞张着大嘴,半天回不过神来。
“你要是觉得自己的骨头比这木棒硬,你就可以不守纪律,不然,你会受到老师严厉的惩罚!”
“好的,老师。”萨博瑞明显老实了。
“那我学成了,能跟您一样厉害吗?”
“学成,比我厉害也说不定。但你要用心啊。”
回到书房,萨博瑞把散乱的书籍收拾的井井有条,危襟正坐......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凯文很头疼萨博瑞的悟性,这孩子实在不是制符师的料。但总算磕磕绊绊地能做出一张一级火符了,望着绿豆大小的火苗,凯文心里没来由的失望。可是萨博瑞却欢呼雀跃,逢人就炫耀。
傍晚下课后,马塞德斯如果没有应酬恰巧在家的话,二人会在书房里品茶聊天。凯文小心翼翼地把握着话题,一点点地向皇室延伸。他知道,有些话题,过早地抛出,只会让对方警惕,却丝毫得不到答案。
思博城的夏天,花团锦簇,夜晚再不像早春时那般寒冷,这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了。
这天,马塞德斯要去魔兽山脉狩猎,夏天的魔兽山固然还是冰封千里,但总好过冬天。温度总归能稍高一些。凯文得知后,特地赶制了几十张六级战斗符交给马塞德斯,以备不时之需。
每天赶制烟花符,每星期两次授课,扔给门口邻居(凯文已经把那女乞丐称为邻居了)几枚银币。日子就这样,淡然无味。
马塞德斯夫人是个恬静的女人,从凯文授课开始也没和他说过几句话,马塞德斯的花天酒地她恍然不觉,这难道就是上游社会的婚姻?凯文经常心生疑问。
不过总好过自己这样孤家寡人,萨博瑞总归能够在充满爱意的环境中无忧无虑地成长。不用为一日三餐忧虑,也不用费尽心思地去寻找未知的答案。
数日后,马塞德斯狩猎归来,虽然带回若干猎物,但本人却受了重伤。一条左腿整个骨折了。不只要在床上躺多久。
凯文买了些补养品送给马塞德斯。
“哈里大师,这次可多亏您!要不是您给我的符,我这条命可就扔在魔兽山了!”
“看您说的,吉人自有天相。那几张符算不了什么的。”
“哎呀,您可不知道,我们碰上了雪狼群!上百只!要不是有您的符,真就出不来了!那叫一个险啊!话说,您的符还真让人震惊,比别的六级符威力大得多啊!萨博瑞真是有福了,能拜在您名下!”马塞德斯的谢意是由衷的,而他对凯文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转变。
凯文在他眼里,原本就是个靠烟花符吃饭的符师,而真正的制符大师,都是靠战斗符奠定自己的无上地位!而凯文的六级符,绝对是超越大师的巅峰之作!狩猎中的一切就是最好的明证。
马塞德斯的态度转变凯文当然有所觉察,如今马塞德斯每天在府中养伤,倒是何凯文的交流越发多了起来。
这天,授课结束,马塞德斯在花园里的躺椅上,凯文坐在他对面。两人品茶闲聊。
“哈里大师,从前真是失礼了,说实话,您做烟花符,是屈才了。”
“唉,这也是不得已啊。”凯文把他替沙勋做烟花符的事讲了一番。
“不能抚了大家的盛情,再说公会那边也不好拒绝。”
“您的六级符,堪称旷世!”
凯文连忙摆手。
“您不必自谦,当时其他的六级符都只能杀死两三匹狼,您的符一下子就是一大片,简直就火海雷云。您的符要是流传出去,少不得这约瑟第一符师的位置,就是您的了。”
“虚名我倒是不在意,要不是烟花符,怎么能结交您这样的高雅之士呢?至于符师排名,争之无益,反受其累。”
“难得大师心胸如此豁达,让人钦佩!对了,听萨博瑞说,您的拳脚功夫了得,可以手断木棒呢!”
“你这么说我实在难为情,当时是一时兴起,哪里算什么功夫。”
两人就这么闲聊着。
“快到帝国庆典了,也不知身体能不能好,否则赶不上吾皇的宴请了。”马塞德斯有些惆怅地说。
“庆典都约请那些人啊?”凯文心中一动。
“各大要员,皇亲国戚,再就是外国使臣。”
“吾皇的亲戚很多吧?”
“倒是不少,直系的却很少,想皇妹温莎公爵夫人远嫁外省,一般也回不来。”
“那吾皇没有兄弟?”凯文赶紧追问。
马塞德斯略作犹豫,才答道:“好像有,不过我还真不清楚,皇家的事,总是云遮雾罩的,唉。”
凯文知道,他不可能再从马塞德斯口中得到什么了。
这里面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只是,今天这话头,还是起得早了!正应了那句话:交浅言深者愚也。
回去的路上,凯文不禁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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