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神秘祭祀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黄昏落日射出的光,透过撑起的窗板射入,房内的采光很好,也不让人觉得暗,只是简单的靠着内壁的一侧摆了张竹席,屋子中间的一张方桌上放着几盘菜肴,两双筷子旁边放着几碟腌制的咸菜跟盐巴,还有一个大概是盛米的木桶,围着方桌脚摆了四个凳子。
屋不大,却因为陈设很简单而显得空间充足,让走进屋内的两人感到很舒服。
“呵呵!”
姜雷生扫了一眼桌上的小菜,嘴角邪邪笑起,佩服道:“那老头也算高明,居然能够猜到咱们会一起走进这个屋子,连饭菜都给咱们摆好了,这个下马威可比明刀明枪的吓唬来的管用。”
说着,扭头招呼琪陵道:“我说妹妹,别楞着了,赶紧过来吃吧,省得辜负了人家一片好意!”
“去你的,谁是你妹妹,滑舌头的小银贼!”琪陵没好气地瞪了姜雷生一眼,话虽这么说,却仍抵御不了这第一次看到的人间饭菜,大有兴趣的走到桌前边看边拿起筷子夹着吃,试了几口,就皱眉直呼:“好咸!”
姜雷生同样也不怕饭菜有毒与否,从木桶内拿出一碗白米就抓着筷子抢菜吃,一边还含糊不清的嘟囔道:“有饭吃就不错了,吃完饭赶紧睡,睡好了晚上就有精神了!”
琪陵也没理会姜雷生一语双关的拿她解闷,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只要稍微凝神归元打坐片刻,就能顶常人睡上三天三夜,哪还用得着睡觉,反而对姜雷生如今百无禁忌的性格有些不解道:“萝莉当初说,那把魔剑能让你入魔,怎么如今你的玉马宫丢在子午戊鼎内了,你反而好像入了邪?”
姜雷生咬了一口筷子上夹着的咸鱼,又扒了几口米饭,放下碗笑呵呵道:“小弟原来还没发觉萝莉每天笑嘻嘻的有什么好笑,现在自己整天笑嘻嘻的,才明白原来修行的最高境界就是笑个不停,你没听过笑一笑十年少吗?”
琪陵看着姜雷生这副样子也挺无奈,翻了翻白眼道:“没听过!”
“那从今天起就要记住了!”姜雷生煞有介事道:“你整天苦着个脸,该死该得病还不是一样,与其你整天冷冰冰的就跟谁都欠你钱,还不如学小弟这样天天高高兴兴的。”
“萝莉吃多了冰魄玉魂,要在玉马宫里好好消化,剑又困在了鼎里,小弟都空手了还不担心,你这样冷冰冰的多不好,谁家小孩猛一见了你这么的凶姑姑,还不被吓哭啊!”
“你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只有时刻保持冷静是活命的不二法门!”琪陵冷冷道:“小子你也别想变着法子改变我,我们族人受到的苦也不是你能够明白的,我看你还是怕我会突然翻脸偷袭你吧?”
“嘿嘿!”
姜雷生见自己的小算盘被识破也不脸红,讪笑道:“当初你说是死隐一族小弟也没听清,结果一直叫你琪陵错到现在,还没问过你们死隐族是干嘛的?你到底叫什么?”
脸不红心不跳的姜雷生话一出口,反而让琪陵俏脸不知为何却红了起来,等发觉对面姜雷生正楞楞的瞧着她脸发呆,才明白自己失态,不由狠狠瞪了姜雷生一眼,气呼呼道:“你既然赢……躲过了我的暗杀,那你说我叫琪陵就是琪陵好了,至于死隐族是干嘛的,就不归你管了,不过……”
说着,话锋一转,低声道:“如果等你的黑巢军有一天能够提供给我们死隐族一块幽静的繁衍生息之地,我想我们每个族人都会真心感激你的!”
姜雷生没在意琪陵说到“赢”跟“躲”之间欲言又止的样子,听到最后大剌剌的表态道:“熊族森林大的很,你们族人要是愿意来,我举双手欢迎还来不及,那还不是小事一桩,只不过到时候火少冲那边你怎么交代?”
“火少冲是我们族人惹不起的!”琪陵眼神空洞道:“死隐一族一直都游走在灭族的边缘,之所以答应火少冲来杀你,正是为了得到火少冲许诺给我们的巴托平原一块地方,唉!”说罢摇头叹了口气,似乎不愿再说。
“怪不得你硬要随我走!”姜雷生恍然大悟道:“原来你一直在逃避!”
琪陵也不反驳,只是默然不语。
两人就这么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不多时屋内燃起了油灯,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外界的月亮已爬上树梢,两人仍是兴致不减的聊着。
屋外“喵嗷——”一声的野猫叫声传来,正在说话的姜雷生两眼神光一闪,忽然止声,拿着根筷子轻敲了瓷碗边缘一下,跟同样正在侧耳倾听的琪陵交换了一个眼神,低声轻笑道:“那老小子不放心咱们,来来回回这已经第三次了!”
琪陵没好气道:“这么晚了屋子里还一直亮着油灯,他不怕咱们搞鬼才怪……”说着才发觉到话里的语病,又瞪了姜雷生一眼不吭声了。
“嘿嘿!”姜雷生轻声道:“放心吧,这乌海洛不会有那么多闲功夫放在咱们身上,看他刚才走的急匆匆的模样,定是在施法前不放心,亲自最后来检视一遍,现在如何?”
琪陵自然知道姜雷生是问她如今是继续留在这里等,还是现在就跟过去看看,起身道:“走吧!”
在琪陵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屋子里的油灯同时熄灭。
此时高挂在苗寨上空的明月已经升至中空,透过树梢射过来的缕缕银黄柔光,使得土路小溪旁的花草清晰可辨,轻柔的夜风吹来,无数路旁野草摇曳摆动,一只在草丛里的灰色野兔正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时不时竖着耳朵挺起上身扭一下脑袋。
这只警觉性如此之高的野兔,却未能发觉到从它身边疾速掠过的两道黑影,就那么的凭空一闪便消失无踪。
苗寨内日间着火的那座木屋的废墟前,围成一圈的苗族男男女女,高举着火把将这里照如白昼,圈内摆放着个木台案子,上面放满了杂七杂八的法器,香,烛、纸钱、茶、朱砂笔、公鸡、还有青布跟一双鞋跟一摞铜钱。
案前是一口用牛羊狗鸡鱼等兽骨托起的大锅,这些大小不一的骨头表面无一不是绿火熊熊,青绿的火苗大锅内,不知名的液汁烧的“咕嘟嘟”直冒泡。
刚从姜雷生、琪陵那里探查回来的乌海洛,见到锅内液汁就要沸腾,立即从木案上取下一个隐现幽光的锋锐尖刀,此时有人手举火把牵来了一头壮牛,竟自拉着牛朝大锅走去,那牛走到铁锅三丈外却趑趄不前,似有惊骇之状,悲哞连连。
乌海洛见到壮牛如此惊恐的样子,本是肃穆的脸容顿时惨变,哆哆嗦嗦的几次举起尖刀却又放下。
最后仍是一咬牙挤出了几句咒言,举刀划破了自己的头皮,然后又将案上的公鸡放血,用手沾满鸡血,朝自己不停朝外冒血的头皮抹去。
乌海洛等鸡血跟人血混合后,立即用朱砂笔蘸着混血,在牛背上画符圈血书,不停的画着。
等牛背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咒,乌海洛开始燃烛点香,将香插在米碗内,米上堆放起了铜钱,开始向香案行三叩首礼,礼毕后焚化钱纸,将水碗取下,左手以大食小三指叉杯,右手以食中二指相并,默诵咒言对水杯画符三道,边画边喝符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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