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魔镜珠

石头老人只顾低头向前走，并没有去理会凌风，依旧迈着大步，凌风总感觉石头老人身上蕴藏着某种可怕的力量，他每走一步就会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从四周袭来。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凌风那股兴奋劲已经到达了低谷，只觉得全身乏力，伴随而来的是阵阵饥饿。

凌风打着寒颤，突然觉得鼻子一阵痒，接连打了几个喷嚏。石头道人终于停了下来，递给凌风几粒老鼠屎般大小的药丸。

凌风好奇，想看看是什么，可是由于太黑，并没有看清楚。

”这是石头族的遗留下来的长生丹，吃下去后，不仅可以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还能几天不用吃东西。我在此苦苦研究数百年，就是靠这些神奇的长生丹。”

“什么？几百年？”凌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是算起来，石头前辈已是几百岁高龄的老寿星。当想起石头前辈饱经风霜、已经完全干瘪的脸型，便不再怀疑，当即就把外表看起来似珍珠的长生丹一口吞下。

长生丹入口即化，口中留有淡淡清香。还没有过一会儿，凌风便觉得有了饱腹感，而且浑身也开始发热，一股真气从丹田处慢慢地想全身扩散开来。

有了力气后，凌风的思维又开始活跃起来。他首先想到的是石头族那些更厉害的巫术。

“没错，我已经将近一千岁了。唉，你知道一提起石头族我为什么会伤感吗？”石头老人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下来。

“为了研究他们神奇的智慧，从最初的只是因为好奇，到后来的不能自拔，我已经在此待了数百年。为此，我抛弃了妻儿还有年迈的爹娘，这是我一生的遗憾。九泉之下，我该如何面对他们。唉......”

虽然和半道老人面对面，但什么也看不到，凌风猜想着那一定是充满愧疚，老泪纵横的脸。

凌风想不到因为自己的好奇，已经触及到了石头前辈内心最软的伤痛处，本想安慰几句，可不知说说什么好，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中。

石头老人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去。

当他们又刚走没几步，石头老人突然停了下来。不知道触摸到什么开关，洞内瞬间灯火通明。强烈的灯光直刺得凌风睁不开双眼，稍过片刻，才乜斜地看了看四周。

刚刚走过来的是一条窄窄的过道，石壁上面是鼠头烛台。此处又是一个神龛，供奉的是也是硕鼠，只是这只硕鼠的体型，竟然和他一般体型大小。瞪着铜铃般大小的双眼，胡须有手指般粗壮，饱满有力的前肢突然伸向前方，悬空而立。

凌风盯着硕鼠看了好久，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而石头老人已经走到凌风面前，轻轻抚摸了一下前爪，突然高亢一声，刺破沉寂的空气，凌风急忙捂住耳朵。不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两只体型更外硕大的老鼠，凌风吓得不由自主地往石头老人身边靠了靠。

石头老人似乎并没有理会这些硕鼠的到来，表情漠然，突然两手一挥，再一次发出了奇怪的声响，这次并不刺耳，有点像身披袈裟的老僧正在超度念经。

此时硕鼠已跳上神龛，原本的硕鼠头像又是裂开两半，两边各有一个和这两只硕鼠体型相近的模具凹槽，而这两只硕鼠恰好躺在里面。

突然，又是”轰隆隆“一阵声响，裂缝口中缓缓出来一本颜色发黄的小册子和一个散发着墨绿光芒的圆珠子。

石头老人一脸虔诚地拿了过来，先是对着裂开的石像磕了三个响头，凌风虽然好奇到了极点，想着磕头下跪总是没有错，也是照着石头老人磕了三个响头。

石头老人站起身后，对凌风说道：“我手里拿的这本书叫奇术论，这颗珠子叫魔镜珠。我在此停留数百年，就是因为苦心钻研他们，并被此深深吸引。唉，不过我天赋有限，虽然已经摸透洞内各种机关，也弄懂石壁上的图形线条所代表的的意义，并且能操控洞内的硕鼠，无奈，就是无法参透这本奇术论和不知道在怎么使用这魔镜珠。”

“你所说的石头族更厉害的巫术就是指这本奇术论和魔镜珠吗？”凌风本以为会看到神奇的巫术魔法，没有想打所谓神奇的巫术就是眼前的这本破书和烂珠子。

“没错，根据石壁上的记载，这本奇术论记载了各种绝学，而这颗墨镜珠能带你穿越到任何想去的地方，辅助修炼之用。只是我愚钝，一直没有窥探其中博大精深的奥秘所在，对于如何修炼所述绝学，更是一无所知。”

石头老人显得很沮丧，但是又舍不得放下那份渴望，只是一直盯着手中这两样东西。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凌风听石头老人这么一说，就要伸过手想拿来看看。

石头老人似有不舍，但只是把魔镜珠递给了凌风。

凌风先是好奇地抚摸着外表面并不光滑的魔镜珠，此时突然勾忆起儿时玩弹珠的一幕幕：为了能达到别人的弹珠，凌风总要瞄好久，打的时候还特别用力，每次大拇指都会传来钻心的疼。不过，由于自己准度好，一般都能打中。而每次打中后，自己都会高兴得跳起来。

想着想着，突然，“砰”地一声响，惊醒了还沉浸在童年快乐时快乐的凌风，更惊呆了一旁的石头老人。而此时，两人都是一脸的惶恐不安。这摔下去的可不是一般的珠子，有可能破碎的是凝结石头族千百年来智慧的结晶......

凌风反应快，当他捡起完好无损的魔镜珠时，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而石头老人有些发怒，自己都舍不得摸的魔镜珠竟然差点被毛手毛脚的凌风打碎，什么都没有说，伸手就要从凌风手中拿过来。

突然，魔镜珠经过凌风不经意间的一摔，似乎不再开始沉寂，居然变得开始透亮起来，藏纳不住的幽蓝光芒正一点点地在释放。虽然灯火通明，可还是显得特别耀眼。

石头老人伸出去的手顿时停在了半空，而凌风也是大吃一惊，托放魔镜珠的手一动也不敢动，睁大眼睛静静地看着。

只是几秒钟的功夫，魔镜珠的独特光辉已经掩盖了所有烛台的亮光。而凌风突然间感觉到了魔镜珠释放的热量，在不知不觉中开始烫手。

凌风本想把它放在神龛上，可看着石头老人紧紧地盯着魔镜珠，并示意他不要动。又想到刚才的大意，差点酿成大错，只得忍着肌肤烧灼的剧痛。

此处本是石洞深处，在加上石头老人身上散发的寒气，本应凉爽无比，而凌风疼痛得豆大的汗珠正悄无声息地从身体各个部位渗出。

过了好久，凌风实在是疼痛难忍，本想向石头前辈开口祈求放下魔镜珠，可是睁眼细看，却发现魔镜珠上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图形，而石头前辈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研究魔镜珠的图形上。

凌风想轻咳几声，已引起石头前辈的注意。突然，灼痛感竟然奇迹般地消失。凌风似死里逃生，只感觉浑身都有说不上来的惬意。

可舒服劲还没有延续几秒钟，魔镜珠似乎有些冰凉。凌风以为是手掌心汗珠的冷凝作用，才会有此寒意，并没有去理会，心里想到这比疼痛难忍地灼烧好受多了。

才过了一会儿，凌风便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刚刚还如置身于烤炉中，此时更觉得是在冰天寒地雪花漫天飞舞的北极。不仅手掌心被冻得开始出现红肿，刚刚出的一身汗也在一点点地凝结成冰。

凌风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嘴唇很快变成了紫色，糟糕的是，凌风竟然因为冰冻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滋滋“磨牙声响。而石头老人还沉浸在魔镜珠上面的图形中，并没有发现凌风的异常举动。

突然，魔镜珠猛然散发出更为强烈的幽蓝光芒，石头老人“哎呀”大叫一声，便远远地摔了出去，而凌风也是飞了起来，魔镜珠似乎在散发一股无形而又极其强大的力量。

凌风人虽然飞了出去，尽管魔镜珠还在散发透彻心肺的寒意，可凌风还是不顾一切地把它紧紧地拽住手中。

接着，传来两声“砰”地巨响，两人都被狠狠地撞在了石壁上，而石头老人已经口吐大块鲜血，可是脸上竟然露出了平生最为得意的笑。

奇怪的是，凌风冰冻的身体撞在石壁上似乎没有受到严重的内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感觉头脑有些发懵。浑身的血液流速加快，体内竟然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气在运转。一个循环周期后，便觉得舒畅无比，气力也增长了不少。

他刚一转头，就看到石头前辈趴在地上久久未动，大吃一惊，急忙就跑了过去。

“石头前辈，您......您怎么了？”凌风看到流了一地的血，害怕得说不出话来。

石头老人脸上泛着灿烂的笑容。他见凌风走了过来，一脸的悲伤，伸出青筋暴突骨瘦如柴的手抚从怀里拿出依旧完好无损的奇术论，喃喃自语道：“我终于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