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石头老人

响声越来越大，凌风开始变得紧张起来。突然，他大吃一惊，身上的冷汗陡然就冒了出来，在梦里看到的那条大蟒蛇赫然出现在眼前，高高地扬起头，还吐着长长的蛇信，眼睛一眨一眨地放出令人不寒而栗的绿光。

凌风吓得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发抖的手紧紧握住长矛，发出颤音：“你快走开，快走开，否则......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蟒蛇丝毫不理会凌风说了什么，还是蜷缩着身子步步逼近。当凌风退到神龛前时，梦境中的那一幕又出现了。从硕鼠口中突然就飘来一阵黑雾，凌风知道黑雾的恐怖，急忙让开了。

而本来还趾高气扬的大蟒蛇，突然就开始向后退，无奈还是慢了一步，很快就被黑雾所笼罩。

凌风回想起梦中的场景，回头一瞥，结果在意料之中，果然，大蟒蛇已经变成了一堆大白骨。

凌风举着火把走上前去凑近一看，竟然没有残留一点肉渣，连余热都没有。刚刚还和自己近在咫尺，不过并没有靠过来，看来这里面大有文章。凌风想到要是这黑雾向自己笼罩而来，下场肯定很惨。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神灵庇护？凌风百思不得其解，望着神色庄重的硕鼠头像，锋利的爪子指向了前面，似乎暗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玄机。

凌风越看越觉得奇怪，不禁伸出手摸了摸硕鼠光溜溜的爪子。一股凉意直逼肺腑，令人寒气顿生。

凌风急忙把手缩了回去。突然，隐隐约约传来石壁撞击的声响，再一细听，似乎有绳索搅动摩擦声响，看来此处机关重重。凌风愕然停下脚步，此时才发现硕鼠头像突然从中间处裂开。

凌风一动也不敢动，心砰砰跳个不停。

不一会儿，硕鼠头像裂开了一道大大的口子，凌风打算上前一看，一下子却从裂缝处冒出肥一大群硕鼠。硕鼠形态和在石洞口所见相差无异，只是看起来更为壮硕。

凌风见这些硕鼠对自己毫无敌意，也就放下心来，大胆地走到裂缝口一瞧，只见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过了好久，凌风终于看到最后一只硕鼠钻了出来。此时，裂缝又开始扩大，直至能容一个人的身体。

最紧张的那一刻似乎就要来临，所有的硕鼠都显得局促不安，“吱吱”叫个不停，有几只硕鼠甚至还爬上了石阶，用长长的胡须打探着四周情况，准备逃离出去。

突然，裂缝口处探出一个胡须头发皆花白的头，凌风见有人在里面，显得更为疑惑，火把和长矛同时紧紧地握住，表情十分严肃。

在火光掩映下，凌风看的很真切。老者颧骨高凸，眼睛深深凹陷下去，脸庞看起来清瘦而毫无血色，样子十分吓人。

老者像是踩在了某种机关上，只见他双手自然垂立，身体便徐徐上升，一身宽大的黑袍内似有暗风涌动，微微鼓胀起来，颇有仙风道骨之灵气。

黑衣老者对凌风的出现脸上并无惊讶之色，冷淡如水，微微睁开双眼，漠然地望了凌风一眼后，等着“咔嚓”一声响，黑袍老者已经完全站定，才缓缓地走了出来。

硕鼠似乎很惧怕黑袍老者的出现，刚刚还局促不安，现在已经像发疯似的上蹿下跳，乱成了一锅粥。而凌风正处在最尴尬的位置，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黑袍老者突然大喝一声，“慌什么，你们还怕大蟒蛇会吃了你们吗？”

此言一出，众硕鼠立即就安静了下来，四周都静悄悄的。凌风似乎觉得要说些什么，刚要开口。

黑袍老者对着凌风两眼突然就爆射出泛着幽蓝的亮光，凌风吓得直打哆嗦，战战兢兢地说道：“小辈凌......凌风，冒昧前来此，打扰了前辈休息，还望不要见怪，我现在就走。”

凌风说完，就准备跑出洞口。

“既然来了，为何要走，你我能在此相见，说明咱们有缘，放心吧，我是不会害你的。”黑袍老者威语气虽威严，却透出长辈对晚辈的怜爱，“我已经多少年没有出来活动，整日就和这些小生灵为伴，是该出来活动一下筋骨了。”

凌风一听，看来黑袍老者并没有加害自己之意，也就放下心来，可不知道说些什么，就随口一问，“老前辈，我该怎么尊称您呢？”

“哈哈......你这个小娃娃问得好，是啊。我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以前别人都叫我石头大哥，那都是过去的事，现在一副老骨头，唉，你叫我石头老人吧。”

凌风以前就听说过，人越老脾气就越像小孩子，刚刚听黑袍老者一番话，果真如此，问道“石头前辈，这里是什么地方？您一直生活在这里吗？”

石头老人对凌风似乎特别有好感，立即就收住两眼放出了幽蓝，脸上看起来也有了血色，比先前和蔼多了，他捋了捋显得精神劲十足的胡须，长长地叹了口气，低头无语地望了望此刻想的异常安静地硕鼠，才抬起头说道：“唉，说来话长。”

才说完一句话，石头老人就已陷入沉思中，他再一次长叹一声，释放出了巨大的能量，周围的石壁都为之颤抖，扬起细细粉尘，可奇怪的是，硕鼠并未受到惊吓，而凌风，耳膜已被震得有些刺痛，。

石头老人再一次面露悲伤，沉吟无语，过了好一会儿才低沉道：“说来你也不信，我本是一猎户，正追赶一头四角白鹿，快要追到之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股极其邪门的黑雾，正纳闷间，本来还活蹦乱跳的白鹿立即被黑雾所笼罩，只是刹那间的功夫，黑雾散去，而四角白鹿，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

说到这里，石头老人又一次沉默，眉头紧锁，本来还有些血色脸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冰霜。

凌风最喜欢听这些奇闻，虽也见识过黑雾的厉害，可还是想听石头前辈继续说下去。而石头老人似乎还未从久压心头的悲痛中走出来。又是过了好久，才说道：“我当时就惊呆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邪门的黑雾，正准备跑。突然，又看见几只惊慌的大白露在黑雾的笼罩下变成了一堆白骨。此时，我已经大笑了回去的念头。心想，要是黑雾再继续如此残害生灵，一旦没有了猎物，还怎么生存下去。便准备跟随着黑雾走，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后来，我就来到了这个石洞中。当时的石洞就是现在这般模样，像是有人居住于此。当我进去才知道，这里原来居住着从远古时期就生存下来的石头族。”

“石头族？”这次凌风没有等石头前辈说完，因为特别好奇，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我所知道的一切，都来源于石壁上他们刻画的图案。没有错，是石头族，他们将鼠做为图腾。在远古时期，就居住在这里，当时，还是一个强大的部落。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全族在一夜之间就消失殆尽，全都变成了白骨。具体原因，我从石壁上的图案上也没有找到相关记载。”

“什么，一夜之间就完全消失？还成了一堆白骨？”凌风越听越玄乎，好奇心也越来越重，不过石头老人似乎并无责怪凌风一次次打断他说话之意，仍是一脸的忧伤。

石头老人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唉，实在是可惜啊！石头族要是不灭绝，他们无穷无尽的智慧，足以令现代人都望尘莫及，从这石洞布置精妙绝伦的机关就可以领略一二。还有更神奇的，就是他们极其擅长于古老的巫术。他们不仅能施用巫术捕获猎物，还能够利用巫术驱赶对他们生命造成威胁的猛兽，你刚刚看到的那团黑雾就是他们最为厉害之一的巫术—骷髅术。”

骷髅术？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可怕，而黑雾更可怕。可石头老人突然又停了下来，看来他似乎并不愿意提起有关石头族的一切。

而凌风正听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听到石头族神奇的巫术，特别当听到石头前辈说这异常邪门的黑雾居然还是石头族最为厉害之一的巫术时，心里想到既然是之一，那肯定还有其它厉害的巫术。

想到这里，凌风就迫不及待地问了起来，“石头前辈，那你还知道石头族还有哪些神奇的巫术吗？”

石头老人脸上的忧伤还未退去，听凌风这么一问，又平添了几分。随即淡淡地说道：“你随我来吧。”

凌风一听，本来已经疲惫不堪，现在全身似乎又充满了能量，便紧紧地跟了上去。

石头老人看起来对这里的一切极为熟悉，只是伸手在神龛一个角边上只是看似不经意间的一触模，便传来铁链搅动沉重石磨的沉闷声响，神龛慢慢地裂开了一个七尺大汉都能进去的裂口。

石头老人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凌风见火把已经烧得差不多，而前面又有石头老人带路，便把火把连同长毛都扔在了一边。

由于没有了火把，周围变得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凌风极不习惯，小心翼翼地紧紧跟随，周围冷冷地石壁时不时和肌肤亲密接触，凌风总感觉要么会摔跟头，要么会到碰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