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呲牙咧嘴表情极度夸张的自顾抚摸额头一角淤青,缓缓向前行走,背后衣襟被焦古丽紧紧牵扯,随之步履。此刻,焦古丽凤目微眯望其背影,脸挂冰霜。二人沉默间行出十余里,前
方隐约可见一城矗立。肖林手打凉棚,定眼望去,窃喜惊奇间,那前方城门上刻字清晰入眼,‘纳贤城’。
强于常人不知几倍的视力,让肖林顿然回想起猎王,又是一阵愧疚,再次眼望前方小城,心中思量,此城称为纳贤,不知何意。远观小城面积实属百户之居,且看那城墙低矮,多处杂草
攀生,残砖破旧散发古老气息。肖林暗笑,城池虽小,其名甚扬。所谓梧桐引凤,灵珠诱龙,这破旧之地,观其萧索,何谈纳贤一说?自古贤才多顾旺地,即便不喜功名隐者也恐不会眷恋这等穷城。想到此处,不由轻笑一声,微微摇首。
“看来我下手颇轻,终不能于你教训。日后还须多有警示。”焦古丽冰冷话语瞬时响起。
肖林闻听,眉头一挑,也不回首,放下抚伤一手淡然道:“下手颇轻?现在我还眩晕呢,想我堂堂剑尊,被你打得这般模样,可见你为南阳第一女力士,真乃名不虚传啊!在下与你相识,三生有幸
!”语气中甚现不满。
焦古丽顿时柳眉竖起,本是牵扯肖林衣襟之手瞬时在其腰间一拧,:“沾花惹草,该此惩戒!”
肖林顿然偷偷一撇嘴,心道,若不是有意让你攻击成功,使额头青肿,你这泼妇不知要闹到几时呢。现今得寻思个办法让你进入纳戒,以免我生不如死。肖林想到此处,回首向焦古丽一
笑道:“娘子,快要进城了,不如你先进入纳戒,你乃堂堂名将之妹,难免在这南阳帝国内多有识你者,为防不便,也好暂且休息,你看,”肖林未待话语讲完,焦古丽从腰间瞬时掏出易容
面具,鼓弄一番戴在脸上,回以温柔一笑:“你倒是忘记了,这样不就行了!”
肖林咧嘴,眼珠一转,笑道:“不好啊,这看起来太是丑陋。有损娘子形象,不如,”
“滚!得寸进尺!还寻思让我进入纳戒,你好招惹是非,你死了这条心吧!本娘子真怕,有待一日从你那纳戒出来,你已是与哪个狐狸精拜堂成亲了!快些行走,莫要啰嗦!”焦古丽凤
目闪寒。
肖林双眼微眯望向焦古丽半晌,终是未敢强行将之收入纳戒,这泼辣魔女的暴风骤雨与要死要活肖林丝毫未有把握降服。哀叹一声,继续前行。
此时,焦古丽已是雷打不动,任其何由亦是不再进入肖林纳戒,还美其名曰要伺候肖林日常料理。肖林尽管绞尽脑汁,汇总精华言词,亦是对牛弹琴。只好从命。
“那你我约法几章如何?”肖林又是回首微笑道。
焦古丽上下打量肖林一番,红唇一撇,面色不屑道:“住口!你当我是彩儿妹妹?在南阳境内我比你吃得开!倒是你个外邦人,不知风俗人情,我向你约法几章还可以!”
“当我没说!”肖林突地转头就走,不再敢发一言,生怕这焦古丽对自己提出无理要求!
半晌,两人行至城门口处。肖林观望城内片刻,见街上行人稀少,一片冷清萧条,不由微微摇首。眉头一蹙,转身向焦古丽道:“放开手来,如此拉扯成何体统啊。我又不会丢下你,独
自逃跑。”
焦古丽冷笑一声,放开拉扯肖林衣襟手臂,紧步贴上,望向前方不发一言。肖林无奈一笑,与焦古丽并肩而行。
一条石街贯穿小城南北,石路凹凸不平。街边两侧,商户多半关门闭户。肖林观日影,估计此时天近午时,而此地人气低落,有心打算就此通过,不做停留休息。突地,身边焦古丽轻咦
一声顿然止步,望向一处商户。肖林随之目光望去,继而亦是惊奇。石街东侧,一家商户正在开门营业,那门匾上书四字:无所不知。
片刻,肖林向焦古丽低声道:“焦古丽,这店铺名字好怪啊?无所不知?那就是说,有问必答了。我们去问问他彩儿下落,你说他会知晓吗?”
焦古丽闻听怒视肖林,低声凶狠狠道:“叫娘子!”言讫,伸手拉住肖林一手握得死死。
肖林顿时如触电一般,将头沉下:“你们这方世界,男女在大街上行走,拉拉扯扯不怕行人指点吗?”
“你却忘了,前时你与彩儿妹妹还携手步行呢!我是你娘子,此举有何不可?”焦古丽白了肖林一眼,瞬时脸色凝重道:“夫君,这个小城怪怪的,从名字到城内情形。我以往从未有听说此地,你我要多加小心。”
肖林微微颔首,心道,这焦古丽常在军中,应是对一些潜在危险有所感应,还是警惕为好。肖林低声道:“既然到此,不妨进去一看。虽有些怪异,你我见机行事便好。”
焦古丽握携肖林之手不由紧了几分,微微颔首,两人向那店铺行去。
店内陈设甚是简单,四壁光徒,一桌一椅设在店内正中。一位银须老者,正坐在木椅上昏昏欲睡,一身麻衣,油迹斑斑。店内寂静无声。
肖林凝视老者片刻,悄然间将焦古丽拉向身后,轻咳一声,沉声道:“店家你好,打扰了。”
那木椅上老者甚是消瘦,本是闭上双眼闻声缓缓睁开,混浊无光布满血丝的眼球扫了一眼肖林,又是闭上,淡然道:“外地来的吧。想问什么,一个问题一个令斯。”
肖林微微一笑,:“我们想问失踪的亲人下落,您能知晓吗?”
银须老者闻听,猛然睁眼,这次却眼中精光一闪,打量肖林片刻道:“年轻人,此类问题,要加价的。”
肖林微微颔首,凝视老者道:“只要你能准确说出在下失踪的亲人下落,您尽可开价。”
银须老者突地一笑,密皱叠生,:“好大的口气,老夫如能讲出你失踪亲人的下落,你将你手指上的戒指交与老夫即可。”
焦古丽此刻,猛然闪至肖林身前,刚欲出口,被肖林抬手止住,又是将焦古丽拉在身后,双眼微眯望向老者道:“在下手上戒指实为平凡之物,如前辈能答出在下失踪亲人之下落,自当
奉上。但在下又怎能证明前辈所说为实呢?如按前辈指点方位去寻,未有寻到,岂不是徒劳一场。”
银须老者一声轻笑,坐姿倾斜,更显慵懒,手捋银须道:“老夫开此店铺已然十五载有余,虽门前冷清,但每一到此求索者,皆是满意而归。老夫做此生意有个规矩,老夫所答,问者验证无
误后再付报酬。如此说,你可放心?”
肖林此刻眉头微蹙,嘴角浅勾:“前辈做生意之规矩真可谓新奇。难道前辈不怕买家抵赖?”
银须老者微微摇首,微笑道:“不会,因为抵赖者皆已消亡。”言讫,窄小的店内顿生寒气。
“那如若前辈答不出或是有误呢?”肖林此时已然面目平静。
银须老者缓缓闭上双眼,沉声道:“老夫至今还未有回答不出的问题。回答不出或是有误反赔十倍。”
店内瞬时沉寂。
“好!我信你!”半晌过后,肖林凝视老者沉声道。
银须老者再次睁开双眼,颔首微笑:“既信便是无误。年轻人你先且将方才的三个问题报酬交付老夫,三个问题,三个令斯。”
此时,焦古丽已是全心戒备,暗中轻抖肖林手臂。肖林顿时面带微笑,望向焦古丽微微摇首,以作安慰。与焦古丽分开相握之手,电闪间两手相擦,从纳戒中取出三令斯轻轻放在木桌之
上。
那银须老者瞬时伸出一只干枯手掌将桌上钱币拾起入怀,又是缓闭双眼淡然道:“请说出失踪亲人的名姓,年纪,形貌及何方人氏。”
肖林紧盯老者面容缓缓道:“洛彩,女子年方二八,顽皮活泼,明显之处为发梳冲天小辫,古丰山人氏。”
“古丰山?”银须老者闻听瞬时睁开苍目,站起身来,连连打量肖林道:“你与失踪者是何关系?”
“兄妹。”肖林凝视老者。
银须老者凝望肖林半晌过后,眼中一闪,沉声道:“因何失踪?”
“前些时被一位疑似‘战神堂’之人掠去,但并非在‘战神山’,至今下落不明。”肖林脸上渐现微笑。
此刻在肖林身后的焦古丽暗中手指连点其腰间,心中顿生责怪,这一老者言谈古怪,且能瞄上肖林纳戒,高深莫测,绝非常人!怎地将信息轻易告知?此时已是身处逆境,如此坦诚极易
遭来麻烦。怎奈肖林并未理会焦古丽,处之泰然。焦古丽由此愈是急躁,但银须老者的一句话,顿然惊得焦古丽目瞪口呆。
“三天之后,来这里取消息吧。”银须老者言讫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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