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沃丹转身望向仙妮亚,一声轻叹后,肃然道:“最近可有弟子下山?”
仙妮亚闻听心中一凛,垂首犹豫片刻后答道:“回禀恩师,不曾有弟子下山。”
“哦?”沃丹红眉一挑,双眼微眯:“不曾有弟子下山,那肖林口中所讲劫走猎王的孙女之人是何身份?依照肖林所描述,那人分明是我战神山弟子无疑。”沃丹顿陷沉思。
仙妮亚此刻紧张得心跳欲出,眼中一闪轻声道:“恩师,虽听闻那小子诉说敌手模样,可初步断定是我战神山弟子,但恩师您可曾记得,我战神山弟子现有数人已是脱离山宗。并不见得
此人就是目前山中弟子所为。”
“哦?”沃丹眼中一闪:“脱离山宗?恩师倒是想起一人。龙少锋?”
仙妮亚闻听周身一颤,忙道:“不,不。恩师,绝不是他。他虽已投天元王室,但为人刚正不阿,实为正义之士。决不能作出此番事来。再者,他无有理由劫持那猎王孙女。”
沃丹望向仙妮亚,片刻一笑:“满山弟子中,只有你这老丫头心地善良。这几十载单就为同门在恩师前求情不下百余次。如此心境,日后定会阻碍修升。”
仙妮亚一笑,躬身道:“恩师,弟子愚见,心善不好杀戮者,实则有助修升。恩师,”仙妮亚话锋一转道:“那肖林小子,既然是千古难得奇子,莫非因此番老祖与其他四位监判还要将
之治罪吗?弟子认为实在可惜至极。”
“嗯,这等事宜,为师插不得手。一切全凭五大监判掌管。确是可惜,但公约难为。只是嘛,本座见那隆天前辈似有为其开脱之意。接下来事情变化发展,就看他与老祖如何商定吧。哎
,这大陆公约,在为师看来,”沃丹欲言又止,微微摇首。
仙妮亚一笑:“看来恩师也生爱才之心。恩师,既然此时皆待我战神山查明真凶后定夺,弟子愿担此任。”
沃丹深深望向仙妮亚一眼道:“老丫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在隐瞒于为师?”
仙妮亚心惊,恐沃丹看出端倪,忙垂首道:“弟子绝无事情隐瞒恩师。只是近日战神山诸多异变,弟子担心恩师,想来为恩师解忧。”
沃丹一笑,眼中一闪:“难得你一片孝心,也罢。但你伤势未愈,不宜亲自查办。你可派遣门人去办,尽早侦破报来于我吧。”言讫,原处消失。
仙妮亚躬身施礼,口中应诺。半晌,突眼望一处山峰,冷汗瞬下,悄声自语:“凯格尔,你可千万不要走师兄的罪恶之路啊。如若让恩师知晓,你命休矣。。。。。。”
肖林此刻全神贯注端详隆天,那叠纹重生如同枯木雕面,不见一丝神情。足足过了一盏茶光景,肖林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前辈,您这是为何?晚辈已是违背大陆公约之法,依照戒律理当严惩。您却准晚辈就此离开战神山,去寻彩儿下落。如此,前辈怎生与其他监判前辈交代,而且难保此事不会外传,如何向修真界交代?”
隆天闻听微微一笑:“你这小子,倒是聪慧。竟寻根于老朽了。肖林,你认为以你之能,老朽即便放你个万里之遥,莫非你便可逃脱吗?”
“不敢。亦是不能。前辈大能通天,晚辈区区末尊,即便上天入地,也难逃前辈法掌。”肖林急忙再次躬身施礼道。
“这不就对了。老朽只是放你去寻彩儿,与日后治罪于你毫无关系,你又何必多虑?”隆天苍目缓闭,在木椅上坐定,竟有些困睡之意。
“可,前辈如此,晚辈实有想不通之处。哪有罪犯捕而任放,莫非修真之界,与民间法制有何不同?”肖林仍是不解。
隆天轻咳一声,闭目道:“你这小子也就是个大幸之徒,奇缘而造修升。对这法制一窍不通。老朽没时光和你去细细道来。此番彩儿姑娘失踪之事,关联到猎王,又关联到战神山。还有牵扯到法师公会。因此,老朽与离魂必要对猎王有所交代才是。你既为猎王孙婿,当由你参与调查其中。待日后,寻得彩儿,你便自首即可。可悟否?”
“嗯,”肖林闻听心中连绵起伏,片刻,自顾点头,心道:“且不论隆天是何用意了。当务之急,寻得彩儿是为首要。”想到此处,向隆天一礼道:“晚辈多谢前辈,晚辈承诺,我与战神堂分头寻得彩儿,待彩儿得救之时,无论是哪方寻到,晚辈自来自首,任凭发落。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嗯,”隆天缓缓睁开双目:“这云灵道祖的亲传弟子果真不同凡响。”
“那请问前辈,晚辈何时可动身?”肖林问道。
隆天不由一笑,:“你这小子,倒是性情之子。你修为低微,折腾了一番,莫非忘却饥饿?再有,你看你自身如何狼狈,出去何有体统?再者,你纳戒中还有一人存于其中吧?你该是将她放出了!”
肖林闻听大惊,猛然想到乔布达娅还在‘玄灵戒’中。忙双手相擦,顿然将乔布达娅抬出,轻轻放于地面。可让肖林万没料到的是,那乔布达娅刚出纳戒,未待肖林将其放稳于地时,猛然起身,紧退几步,片刻站定。也不顾此刻所在,立时看到肖林,双眼一红,指向肖林道:“放我师兄!”
“嗯?”肖林愕然,片刻心道:“这女子实为一凡女,怎地进我纳戒中竟未沉睡?”但转念一想,:“不对,她是在纳戒中沉睡,而出来后立时便苏醒!不对呀!出我纳戒者,皆是经过一段时间才能苏醒。且不说郭坤及贴身家丁和焦古丽,连二哥安博身具修真之术,亦是需要时间苏醒,而且越是往复,沉睡越重。可这个乔布达娅,竟能省略缓解时间?”
肖林正自思索,那乔布达娅毫无顾忌,几步来至肖林身前,再次娇喝:“肖林,我在问你话,我师兄呢!”
“可是他?”肖林未及回答,隆天突地手指地面,轻声道。肖林及乔布达娅闻声忙顺势望去,只见在隆天身前不知何时已然仰躺一人,一身白衣,神色憔悴,昏迷不醒,此人正是与肖林先前交手的白衣法师。
乔布达娅见状,急忙几步扑倒在白衣法师身畔,连声呼唤。片刻不见醒转,乔布达娅狠狠望向隆天道:“你这老鬼,你把我师兄怎么了?”
肖林听得一咧嘴,心道:“这乔布达娅关心这白衣法师是关心得疯癫了。竟敢对隆天如此无礼,把这老妖精惹火了,弹指间,乔布达娅小命就灰飞烟灭了”不由为乔布达娅暗自捏了一把冷汗。
然而,隆天不怒反笑:“这世间的小崽子们,倒是一个比一个痴情。老朽问你,你为何称他为师兄?再有,你的‘吞坤天雷网’是何人赠予。如实答来,老朽可救他一命。否则,老朽立即将之毁灭。”
乔布达娅闻听恼羞成怒,但片刻犹豫再三,贝齿咬唇,望向隆天道:“敢问前辈是何方高人?”
肖林此时心中猛惊,那‘吞坤天雷网’在自己来战神山前已在玄灵戒中,方才粗略检查时也在其中。莫非隆天已然搜查过自己的纳戒?对了!自己在与仙妮亚交手时最后一击后,已然昏迷!无极宝剑并未收入纳戒之中!现时却在纳戒中!那隆天又是怎生将无极存入玄灵戒中?常理来讲绝无可能!肖林此时冷汗瞬下,心跳欲出,只觉得这隆天之大能深不见底。
且看那隆天一笑,望向乔布达娅道:“丫头,你既然称他为你师兄,你就应该是法师公会之人。以往可曾听得你师兄讲过隆天名讳?”
隆天一席话,乔布达娅顿时如遭雷击,那咄咄逼人气势立时一扫而空,全身酸软,委瘫在地。片刻,双膝跪倒,向隆天三叩首惶恐道:“晚辈见过老祖。晚辈名为乔布达娅,隶属法师公会幻化分会门徒。”
“哦?幻化分会?丘比斯门下?”隆天淡然道。
“他老人家正是晚辈恩师。”乔布达娅此时规规矩矩垂首而跪,连大气不敢一喘,周身已是微微发抖。
“他是谁?”隆天又是指向地上昏迷的白衣法师问向乔布达娅:“再有,‘吞坤天雷网’从何处而来?”隆天之所以问道‘吞坤天雷网’,因是前时由肖林自我讲诉经历所知,那时肖林已然一心挂念彩儿,讲诉之时,所提‘吞坤天雷网’及乔布达娅后,亦是一带而过。以致于当时竟忽略了将乔布达娅从戒中放出。隆天及离魂亦是未有要求。此时想来,可见肖林当时已是心乱如麻,百事不顾。
乔布达娅闻听隆天问话,周身又是一颤,声带抖音道:“回禀老祖,晚辈师兄名为罗德格,嗯,那‘吞坤天雷网’是在一次与师兄整理‘万花洞’时,偶然在洞中一幅壁画中所得。”
“哦?”隆天白眉一挑:“‘万花洞’中一处壁画中偶得?”隆天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罗德格,又向乔布达娅道:“将你与你师兄一切所作,自诉讲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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