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见此时郭坤已如同发了疯一般,在这三位大能面前,毫无顾忌,指手画脚,出言训斥,本是有心阻拦,但转念一想,郭坤所讲也是有些道理。心中对战神山待客之道已然颇为不满。
就那战尊仙妮亚之侮辱,当时自己已是怒气交加迷魂了心神,甚至至今自己还未回想起如何与仙妮亚最后一决的。因此,在旁负手而立,不再垂首,淡然观望。
郭坤话音一落,这无口之洞顿时摇晃,一阵阵嗡鸣弥漫开来。肖林感知判断,这能量所发之源在沃丹一侧,显然战神已是大怒。肖林心惊,忙闪身将郭坤拉在身后,以身做挡,此时不卑
不亢,凝视沃丹。
“罢手!”离魂轻喝一声,抬手一挥,洞中瞬时恢复平静。片刻,望向肖林及郭坤突地一笑,手捻银须,微微颔首:“好,后生可畏。老朽今日开了眼。此番气魄老朽钦佩。不错,老朽
与老友隆天身为五大监判,尔等既违大陆公约,理应执法。不过,刚才这郭坤所讲,确在理上。劫持彩儿姑娘之人,我‘战神山’颇具嫌疑。执法不公怎能服众?也罢,老朽就命沃丹查办此
事。尽快寻到彩儿姑娘下落,找出真凶,给予严惩。待真相大白,真凶伏法之时与尔等一同治罪。既如此,尔等就在‘战神山’暂且住下吧。”
沃丹眼中寒光一闪,片刻脸上怒色稍缓,向离魂微微躬身一礼,口唇微动。
“哦?”离魂与隆天同时一笑,望向肖林,隆天缓缓道:“小子,你可是真谓奇异啊,自称是你的娘子的一位凡尘女子亦是闹上山来。现居山中休息。”
肖林闻听一惊,眼中一闪,向隆天一礼道:“前辈,她便是方才晚辈向您讲诉中那个边关女子。她身列凡尘,不为修真之士。本事与她毫无关系。”
隆天一笑:“你尽可放心,一切与她无关。我等无权惩治。倒是那女子甚是痴情于你。你既为猎王孙婿,此事猎王可知晓?哎!罢了!老朽多言了。既如此你可与她相见,说清利害,以
免牵扯过甚。”
肖林心中一喜,向隆天深施一礼:“前辈英明圣举,晚辈感激钦佩。”
隆天缓缓起身,望向肖林道:“那此时老朽就暂且将你送往这女子处吧。”
肖林闻听身形一转,忙望向郭坤,面上尽是担忧。隆天一笑:“莫要担心,离魂已然承诺待劫持真凶抓捕,将你等一并之罪,不必担心你义兄安危。岂不是点指离魂威望?”
肖林顿时向隆天投去感激一笑。那隆天也不与离魂打过招呼,挥手间与肖林瞬时消失。
此时,洞中只剩离魂,沃丹,郭坤三人。沉寂半晌,郭坤小三角眼连连乱转,冷汗悄然流下,望向这离魂与沃丹如凶神恶煞般凝视自己,已是吓得魂不附体。
“嗯?”离魂缓缓起身,苍目微眯:“小崽子,为何此时你如此胆怯,方才那一番慷慨陈词盛气凌人之状哪里去了啊?”
郭坤激情已过,此刻只身一人,面对这两位大能如面对两只蛟龙猛虎,双腿发抖。但白牙一呲,满面堆笑:“晚辈只是将事论事,嗯,两位老祖宗深明大义,怎能与我一般见识?”
沃丹与离魂闻听不由对视一眼,即便是大能也未见这气势大起大落之辈,竟是愕然。
片刻,离魂一笑:“虽不惩治于你,但还未审问于你。我与沃丹,你先且挑选一位判官吧!”
“嗯?”郭坤嘴角一咧,小三角眼一转:“嗯,就您吧。嗯,战神沃丹他老人家传言甚是严厉,晚辈怕一时因为胆怯说错了话,您呢,慈眉善目,晚辈好是亲切!您审问我吧。嗯,敢问
前辈尊姓大名啊?”
离魂微微颔首,突地一笑:“你这小崽子,老朽倒是喜爱于你了。好,那你就随老夫来吧。”言讫,抬手一挥间,与郭坤瞬时消失。
战神沃丹缓缓仰首,双目紧闭,脸现苦涩。轻叹一声:“施教无方,罪过在我啊。”随之身形消失。
焦古丽紧紧抱揽肖林,几乎将肖林勒得快背过气去。肖林望着那焦古丽泪如雨下,心中甚是感动,极为小心凝神闭气,不敢有丝毫真气驱使,以免本能护体震伤焦古丽。但此刻焦古丽如
获重生般喜极而泣,这姑娘天生神力,已是抛开一切将肖林拥在怀中,恨不得合为一体。
足足一盏茶光景,肖林已是气喘连连,一声苦笑,轻轻拍打焦古丽肩头:“嗯,你先放开我好不,我的腰快断了啊。”
焦古丽哭罢多时,已是稍有缓解,闻听肖林诉苦,急忙双臂放开,但双手依然死死抓住肖林肩头,梨花带雨上下不停打量肖林:“夫君,他们没有伤到你吧?”
肖林心中一酸,焦古丽对自己的情意真有如深海,无尽无边,但转念想到,日后不久便要伏法,多半性命不保,心中不由盘算怎生安慰这个痴情丫头。片刻,肖林微微一笑:“放心吧。
我小名也叫个剑尊,岂能说伤就伤到。嗯,你先平心静气,我有话要对你说。”
焦古丽闻听美眸大睁,突地又是紧紧抱住肖林腰间,疼得肖林一咧嘴。焦古丽仰望肖林道:“你什么都不要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猜到日后会有怎样结局。我不求今生与你长相厮
守,只求和你同生共死!再要啰嗦,有你好看。”言讫,一手在肖林腰间狠狠一拧。
肖林哎呦一声,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的来历已经和你讲诉过,我们本就为不同世界之人。凭你容姿身世,哎呀!”肖林未待讲完,腰间已是疼痛难忍。
“肖林,你郑重告诉我,我哪点配不上你?”焦古丽突地神情凝重望向肖林。
“嗯,”肖林忙躲闪眼光道:“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你对我的情义,肖林永远铭刻在心,可如今我,”肖林神色黯然,微微摇首。
“我发过誓言,你死我绝不独活。日后,你不要再劝我了。本小姐心思已定,永不更改。再者,我认为夫君并未做错任何事情,只是那什么大陆公约制定得不讲道理。我去和他们评理,
如若依然如此,我陪夫君上路!”斩钉截铁,瞬时现出一身豪气。
肖林望向焦古丽片刻,一声苦笑:“也罢,一切随你吧!但你无须去评理了。嗯,你先将我放开啊。对了,彩儿现在失踪不见,并未在战神山。战神堂已然承诺调查此事,待寻到彩儿后
再作商议我与大哥罪行。我现在时时有种莫名的不祥预感,而且甚是明显,总是感觉彩儿已是凶多吉少了。”
焦古丽虽不再紧抱肖林,但一臂仍是揽上,片刻不与分离:“夫君,你且放心,彩儿妹妹自是吉人自有天相,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你饿不饿?我去向他们索要些食物饮水来。”
肖林闻听猛然心惊,忙右手搭上左手上‘玄灵戒’,片刻后又惊又喜。原来那玄灵戒中物品,战神堂并未搜缴,连那无极宝剑也在其中。不由得对战神山生出些许好感来。望向焦古丽一
笑:“你先行休息,我去与他们交涉,确是饥饿口渴了。一切顺其自然吧。”言讫,转身欲走。但焦古丽慌忙双臂又是抱住肖林。
“哎!”肖林无奈一笑:“我去向他们索要些食物,不会离开你的!再有,你我如此行径,成何体统?不怕人家笑话吗?”
焦古丽闻听脸上一红,缓缓松开肖林,红唇噘起,垂首不语。
肖林轻轻拍打肩头,又是安慰几句,行出木屋,回手掩门。眼前顿现群山起伏,自身所在如若凌空仙境。片刻,肖林忙向身侧微微躬身施礼:“参见隆天前辈。”
隆天身形悄然已现,向肖林微微一笑:“小子,老朽立即叫人给那丫头提供食物。你暂且随老朽来吧。”
肖林微微颔首应诺。两人再次消失。
“恩师。”仙妮亚双膝跪倒,向沃丹叩首。
沃丹那严峻脸庞闪过一丝怜爱,微微颔首,挥手隔空托付,仙妮亚瞬时站起。
“伤势如何了?”沃丹淡然问道。
“蒙恩师挂念,弟子只需少许时光便可复元。”仙妮亚躬身答道。
沃丹长叹一声,远眺群山:“此子真是奇异。小小修为竟能伤害到你。如今看来,日后天下修真格局将会大变。”
仙妮亚闻听微惊,躬身道:“恩师,那年轻人倒地是何许人也?虽修为尚浅,但那身上却具奇异之能,莫非他真的不是人类吗?”
沃丹微微摇首,赤眉一蹙:“这小子实为人类。他乃云灵宗道祖的亲传弟子。姓肖名林。年方二十有一,七品剑尊。身具黄龙赤凤灵念附体。又受猎王改造,化食兽丹。再受天雷洗礼,
使之进化。严格来讲,半人半兽。修为虽浅,但异能逆天,随时激化而潜能无限挥发。如此异类,莫说为师,就连老祖与隆天亦是未见。你败于他手中,实则不足为奇。”
仙妮亚闻听倒吸冷气,向沃丹道:“恩师,这异类小子,想必历经诸多奇遇。如此幸运恐是旷古绝今,照此以来,日后前途不可限量,登封成神也自难说。”
“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啊。但只是些奇遇驱使罢了。如论天赋异禀,此子还是不如你师兄啊。只可惜,那逆子心境染污,暗通魔教,天地不容!即便千古之奇才,亦是当诛!”沃丹此刻
,脸现怒色,但眼中却仿似有泪光闪动。
仙妮亚顿然黯然神伤,垂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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