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踢天弄井

2015-09-23 作者: 孰云吾道非
第98章 踢天弄井

鸿云真人等望向厅口,脸色顿时凝重。感息片刻竟无一探测到这四名黑衣人修为。鸿离真人上前一步,一声冷笑:“冥顽不灵之徒,欲毁我云灵真是大言不惭,千年道家基业岂是尔等几头见不得光的鼠辈亵渎?贫道偶遇真君护佑,刚刚突破圣阶,就让本圣来领教一二吧?”言讫,瞬间手中宝剑虚空向那四名黑衣人刺去,只见从那剑尖处瞬时喷出一道白光电闪般攻向那为首的古尔斯。

古尔斯显露于外的一对五色妖瞳顿然紧缩,瞬间双手在胸前快速成合抱式,两掌间顿时一圆形黑气凭空出现,刚好挡住鸿离真人剑气一击。只见鸿离真人所驱发的如光剑气瞬间没入那黑气之中,几声刺耳声响过后,那黑气与剑气同时消失于古尔斯双掌之间。但此时古尔斯却是微退半步。

鸿离此次攻击虽稍占上风,但心中微有丝毫喜悦,反而震惊不已。那驱使而发的如光剑气,恐是道祖亦是不敢硬解,圣阶剑气,其质如光,绝不是那尊阶驱发的如气剑气可比。道祖虽以多年不曾运剑,圣阶高品早已能剑溶于体,气剑合一,但对此圣阶剑气未见得可以手而搏。云灵六子数十载皆是走这修剑一路,云灵宗本是不同于其他道教三宗,是以修剑为主,如真达脱剑而行,不到高品圣阶实难办到。这鸿离真人初登圣阶,还远远不及脱剑之修,眼前这古尔斯竟能徒手化解圣阶剑气,恐与道祖修为不相伯仲。

鸿离终是多年修为,亦是历经百战,不及思索,虚空挥剑接连向古尔斯频频进攻。那古尔斯似也有顾忌,亦是连连驱发掌现黑气,不停抵挡,不觉间已然凌空退出十几丈余。鸿离凝神进攻,毫无丝毫延迟。

似这双方修为所致,或是心有灵犀之故,鸿烛,鸿风,鸿静三真人瞬间攻向其余三名黑衣人,三真人皆是心中顾忌云灵观遭其殃及,皆是拼使真气,全力而攻。那三名黑衣人竟然与古尔斯如出一辙,双掌间顿现圆形黑气之物,硬是迎那三真人的剑气而挡,同时由于三真人皆是全力而攻,锋芒甚锐,三名黑衣人不由得亦是凌空边挡边退。片刻,四处战团,八位道魔之士,已然凌空距云灵观几十丈余,惊心而斗。

此刻,云灵观内,只余鸿云与鸿散二人。两人对视不语,那沧目中几许波光闪动。半晌,鸿散终是躲开鸿云真人凝视,微叹一声道:“师兄,你我多年在云灵山修行,情似莫逆,想不到今夜竟将同室操戈。师兄,”鸿散面现苦涩道:“师弟我不再觊觎掌门之位,只求师兄将落日渊龙鼎让我带走,从此,我绝不踏入云灵宗半步,任其世人修真界辱骂,隐世修升。即便五载后,那浩劫真为降临,师弟我也绝不现世。看在你我多年情分上,师弟亦是确有苦衷,望师兄成全!”

鸿云望向鸿散,片刻,微微摇首:“真乃我云灵奇耻大辱!数十载修行,竟然私心不灭,暗中勾结魔教余孽,夺本宗之宝。鸿散师弟,你且仰观真君,莫非你此刻心神俱废,魔沁于心?”

鸿散闻听面现愧色,缓缓仰首望向云灵观内道德真君供像,眼中尽是迷离。片刻,又是缓缓垂首,沉思不语。此刻,一声悠远沧桑钟响,打断鸿散思绪,猛然抬首,神色几许犹豫,心中几许挣扎间,突眼中精光爆射,望向鸿云道:“今世鸿散愧对云灵,如有轮回,来生愿为云灵犬马,师兄,在下所提望师兄成全,莫要再苦逼鸿散了!”

鸿云真人闻听,片刻微微一笑,径自颔首:“罢了,这世上人心只稍有邪欲,如当年西华宇所言,魔沁人间,即刻心性成魔。何况修真之士亦是世人,心性不坚者同果。鸿散师弟,你如能就此悔过,一样还有转机,师兄最后再奉劝你一句,莫要痴迷不悟!”

“罢了!”鸿散突沉声道:“所谓人各有志,如师兄今夜不能成全在下,在下逼不得已就请师兄赐教吧。但师弟也奉劝师兄一句,在下现处之境非是师兄之所想,实是苦衷所致,今夜,古尔斯大人势在必得,师兄,云灵已无力回天,如师兄现时交出落日渊龙鼎,在下可请示古尔斯大人就此放手,师兄不为几位师弟所想,也该为数百名云灵弟子性命担忧,更是要为这云灵千年基业着想,师兄三思啊!”此刻鸿散真人眼中已是赤红。

“无须多言,从即刻起,你已不再是云灵宗人,从此云灵宗也将你鸿散名讳永久划去。正邪不两立,至此你我为敌!”鸿云真人淡然道。

鸿散望向鸿云片刻,突冷笑一声:“为敌?既然师兄冥顽不灵,在下只有得罪了!但现时只恐师兄还不是本圣的对手,不知师兄有何打算?”

鸿云一笑:“烦劳你费心,请吧,如还尚有一丝人心,你我观外分个高低!”

“好!请!”鸿散此时那苍老面上,青筋崩起,眼中突诡异现出四色彩瞳,不见如何驱使身法,瞬间消失,片刻,在云灵观外几十丈上空处悬浮而立,宝剑下垂,那剑身上竟有几缕黑色如水流般物质连续贴剑滑下,滴滴坠落。

鸿云真人面色凝重,瞬间抽取背上宝剑,不见任何华彩之像,瞬间飞去。

此刻,云灵山除却少古峰,其余六峰上站满弟子,皆是大惊失色仰望空中五处战团,观看那四名黑衣人还好,当看到鸿云与鸿散两人凌空对峙时,皆是心神凝固,一时间数百云灵弟子如几众山上雕塑,呆滞不动,声息皆无。

“多谢前辈再造大恩,肖林铭感五内!”肖林言讫向猎王一躬到地。

“呵呵,”猎王一声轻笑,微微颔首,手捋银须,满面得意:“莫要谢过老夫,也是你小子颇有造化,换个人来,四枚兽丹早就爆体了。而且在老夫看来,你必得哀嚎连天,那改变经脉一举,岂是常人所能忍受之苦?那‘迷魂汤’只是抑制少许,疼痛激烈之时,亦是无效。但你小子的血脉中竟有王者气息,皆是全然压制!那四枚兽丹中的精血颇为狂暴,但进入你体内竟如百川纳海,随波逐溶。怪哉!哎,”猎王一声长叹,望向星空,片刻眼中竟有泪光闪动,轻语道:“莫非是老伙计你冥冥中保佑,我这向你半路而学的医术竟然功成。”言讫,沉默不语,面容瞬显沧桑。

“你是肖林?”彩儿一个跳跃来至肖林身前,那与肖林身高近似的修长美躯,瞬时前倾,眨动双眼,几乎与之贴上面部细细端看起来。

肖林微惊,顿时向后微退,微笑道:“承蒙前辈再造,幸得重生!嗯?经脉?”肖林猛然心神一动,望向猎王,同时瞬间提运真气,周身运转,顿时大惊。此时肖林只觉体内经脉之径路大变!那经脉壁不知比以往粗阔厚实几倍之多,初始提气运转,竟然颇有不适,只觉气薄脉宽。感查体内血液,竟是其中多含颗粒之状,五脏六腑不知快出以往几倍频率驱作。再有,肖林隐隐感觉到体内真气及丹田内的隐幻银身已被体中莫名的一种气息尽数遮掩,那气息似从血液中而发,心神细微探究,隐隐间其中似有诸多情绪参溶,吞噬,暴戾,霸气,凶恨等等难以言表。而此时自己的视,听,触,嗅四种知觉甚是敏感。夜色下,肖林本能望向夜空,片刻间,竟捕捉到一只百里外的盘旋苍鹰,心神微动,顿时一片声音渐渐放大的昆虫俯草鸣啼四下响起,两手指无意间互撘,微微凝神感应,竟是从手指上传来体内诸多信息,心跳,血流犹如显像眼前,抬首轻轻一闻,心神缓缓汇聚探察,那前方约近百里之遥,一只猛兽在缓缓移动,轻微的腥臊体味弥散周身。四觉如此敏感,竟比那以往驱使本元功法运行而采集身外信息更要精细阔远。

肖林心神巨震,心道,自己现为八品剑尊,如猎王所讲人者五觉,本是那感应应因修真而超出常人甚多,但此时这本能四觉竟是超过修真所成的探察之度,莫非我已不是人类?想到此处,肖林瞬间打量摸索自身,发丝如雪,五官俱变,此刻正运转真气竟从外探察不到自身气息,再者发觉自身竟是似乎长高几分,一双白皙之手比以往修长甚多。。。。。。

此时,肖林愣神间自顾自身,而猎王与彩儿在旁静静观望。那猎王似是观望一件自己完成的完美杰作般,频频微笑颔首。而一侧彩儿,见肖林傻傻样子顿觉可笑,随口道:“看什么看?眼睛也变颜色啦!本想你会变个丑八怪,哼,还倒变得干净了!”言讫,嘴角一撇,颇显郁闷。

肖林闻听忙望向猎王一笑道:“前辈真乃神人,晚辈此时都快要认不得自己了。未料到,前辈不仅被世人称为猎王,原来这医术还如此神奇,晚辈佩服得五体投地!”

猎王本是得意,闻听肖林言语,突眼中略有暗淡,片刻,淡然一笑:“严格来讲,你现时已是半人半兽,实为脱胎换骨一般,你身上定然有诸多变化与功能,日后这还需要你自己去感受驱使吧。老夫一点心愿已然完成,接下来,就烦劳小子带上我这孙女前去葬神岭古林走上一遭吧。”

肖林闻听忙躬身一礼,肃然道:“前辈尽可放心,晚辈受前辈两次大恩,今生虽粉身碎骨而不能报,前辈所吩咐之事,晚辈定然必要办到,即便灰飞烟灭在这世上!”

猎王闻听微微颔首,:“好小子!言而有信!不过,”猎王微一沉吟道:“你与彩儿此去葬神岭,你可有打算怎生行走?毕竟这妮子未有凌空飞渡之能!”

肖林闻言微一思量道:“前辈莫要担忧,在下手指上有‘玄灵戒’一枚,此戒实为存储之用,且能存储人类亦是无妨。晚辈可将彩儿姑娘暂时请入戒中,待晚辈飞渡至葬神岭后,再请出彩儿姑娘,彩儿姑娘猎术闻猎王所讲,在南阳境内已是无人比肩,那就请彩儿姑娘引路,晚辈负责捕杀!前辈看晚辈意见如何?”

“什么?”彩儿一跃间来至肖林近前,伸出秀臂一把抓住肖林领口,翘鼻噘嘴道:“你要把姑奶奶像野兽一样圈养在你的戒指中?你信不信姑奶奶现在弄死你!”

“放肆!退下!”猎王一声训斥,彩儿犹豫片刻,狠狠剜向肖林一眼道:“你等着,没完!”言讫,一跺脚退向一边。

肖林苦笑一声望向猎王。猎王则是无奈一笑,随即白眉微蹙,沉声道:“不可,你与妮子此去不可施展道家修真之术,而且还要与妮子假扮夫妻!”

“啊?”肖林与彩儿同时惊呼,片刻,彩儿猛然狠狠望向肖林毫无征兆一脚踢在肖林一小腿后部。肖林心中无奈,不好躲闪,硬是接了这一腿之踢。可怎料到那彩儿瞬时被震得后退数步,小嘴一咧:“哎呦,这么硬邦邦的!疼死姑奶奶了!”言讫,忙俯下身来以手抚脚,片刻又是望向肖林道:“你啊什么?怎么?不愿意?委屈你了?姑奶奶还不干呢!和你假扮夫妻,你想得美!”

肖林此时无奈欲哭,不由垂下头来,默然不语。

猎王一声长叹,向肖林道:“切莫理会于她,稍时老夫定会好好教训这妮子。肖林小子,你知为何老夫有如此打算?”

肖林瞬时抬首望向猎王不解道:“请前辈示下。”

“哎,你莫要小瞧方才来过的那两个老不死的!他们两个已然快成精了!碍于老夫薄面,虽未深究,但方才已是在你全身上下扫了遍!”猎王眼中寒光一闪。

“啊?”肖林闻听心中大惊:“晚辈怎地全然不觉?”

“只是你修为尚浅,在他们两个老不死面前,你这八品道尊真是抬手湮灭。那两个老不死的不见得会放松警惕,万一再次途中与你相遇,虽一时探察不出你的真身,但如你要飞渡而行,一旦被这两个老不死的看见,恐怕凶多吉少,还好,那天圣教的老神师耶利米未曾到来,不然即便你脱胎换骨般变异,他那通天神术恐怕也能探测出你的真身来。因此,你与妮子此去一定要谨慎而行,途中万不可露出道家真气迹象,以防五大监判撞上!而且方才老夫也是向隆天与离魂如此所言!”猎王沉声道。

“哦!”肖林闻听似有所懂,随即问道:“前辈,那在下手指可带着‘玄灵戒’,其上难保会有道家迹象,莫非方才那隆天与离魂两位大能竟是没有探测到?”

“什么是脱胎换骨?你现在已是****合体异类,在你周身外尺许间,只要你生命不息,便有兽气覆盖!除却那神术外,即便那道法弓战四家修真之术难探究竟,因你已本身气息所致,并非人为作假!老夫不是讲过吗,只要不是耶利米来至,你几乎万无一失。”猎王得意之色又起。

肖林闻听心中深感这天下修真甚是神奇繁多,正自感叹间,突身形猛地一滞,顿时瞪大双眼道:“坏了!‘玄灵戒’!晚辈这戒中还存放两人!已是多时未曾请出,这,这,这恐怕是沉睡过头了吧!”

猎王与彩儿闻听皆是惊奇,只见肖林瞬间两手相擦,片刻,在那肖林手中竟各托一人,一个胖子,一个瘦子!两人和加定是不轻,但此时肖林未有运转真气,竟手托随意,其力量甚是惊人。但此刻,肖林亦是顾不得许多,缓缓将两人放于地面,眉头紧锁。

猎王与彩儿瞬时定眼观瞧,只见这两人一个白胖,睡得鼾声连天,嘴角口水直流,一个黑瘦,睡得微翻白眼,薄唇大张吐纳。两人外观甚是滑稽。

猎王眉头微挑:“小子,这就是你曾讲诉过的与你和安博共同逃亡的同伴?”

肖林苦笑一声,指向瘦子道:“不错,他便是天元国婿郭坤,旁边之人是为他的贴身仆人!”

“也是老夫一时忽略了,既然你这纳戒可载入两人,你又有何担心?”猎王问道。

“沉睡!”肖林又是苦笑,晚辈这纳戒曾载入过安博,那时见他出戒后竟是沉睡未醒,晚辈初步判定这纳戒载人可使人沉睡!且是载入时光越久,沉睡程度越深。这两人已然载入多时,恐怕得几天醒来也是难说!”

猎王端详郭坤与刘大脑袋片刻,不由一笑:“真是一群踢天弄井之辈!”便是天元国婿郭坤,旁边之人是为他的贴身仆人!”

“也是老夫一时忽略了,既然你这纳戒可载入两人,你又有何担心?”猎王问道。

“沉睡!”肖林又是苦笑,晚辈这纳戒曾载入过安博,那时见他出戒后竟是沉睡未醒,晚辈初步判定这纳戒载人可使人沉睡!且是载入时光越久,沉睡程度越深。这两人已然载入多时,恐怕得几天醒来也是难说!”

猎王端详郭坤与刘大脑袋片刻,不由一笑:“真是一群踢天弄井之辈!”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