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脱胎换骨

2015-09-23 作者: 孰云吾道非
第97章 脱胎换骨

肖林此刻仰躺床上,刚刚服用过猎王配制的‘迷魂汤’,神智渐渐已然模糊,昏昏欲睡,脑海中时时回想着那‘迷魂汤’的气味与味道,酸辣而刺鼻,吞咽之后,立觉腹中翻涌滚动,几

欲作呕喷吐,强行数次下压,终是未有‘造反’。随之知觉缓缓消失,片刻沉睡过去。

南阳猎王端详肖林片刻,伸出一只枯瘦之手,在肖林身上几处用力抓掐,见肖林并无丝毫反应,默默颔首。转首望向窗外,沉思片刻,从腰间摘下一只布袋来放在床边,伸手入袋,少时

取出三个圆球状物体。这三个圆球其表各呈红,蓝,黑三色,较之之前那‘暗金蟒’蟒丹要小上许多。

三个圆球晶莹透体,内现光波如水纹荡漾,其表却无华无彩。南阳猎王将三个圆丹并排放在床边,目光一一扫过,白眉微蹙,犹豫片刻后,又将布袋持在手中倒扣,那布袋中最后一个圆

丹瞬时落在手掌之中,只见这个圆丹不同于那三个圆丹,其表波光环绕,隐隐间似有一层霜气覆盖于上。那圆丹出现后,整间房屋温度瞬间急剧不断下降。

半晌,南阳猎王将此圆丹在手中摸索数次后,俯下身来,一手伸出两指压住肖林面上两腮,稍一用力,肖林口唇轻开,猎王毫不迟疑立时将手中圆丹送入肖林口中。

那圆丹入口即化,片刻,只见肖林外露皮肤表面渐渐升起寒气,那面容瞬时苍白如纸,不见丝毫血色,缕缕如烟般寒气上浮飘动,只几息间,皮肤上竟是结了一层薄冰。

南阳猎王又是端看片刻,突解开上衣布扣,缓缓脱下,那腰间顿时显露一宽条缠腰兽皮。那兽皮打磨得甚是光滑,在那兽皮之上密密麻麻挂满了小刀,小叉之类铁制工具。使人观之眼迷

。猎王将腰间兽皮解下,平展在床边木桌之上,瞥了一眼兽皮上的诸多工具,又是转首望向肖林片刻,神情立时凝重,双手从兽皮上取下一刀一剪,缓缓向肖林面部探去,那一刀一剪虽精致

小巧,但那锋刃却是颇为锐利,在烛光下寒光抖闪。片刻之后,这房间内叮叮当当之声不绝于耳。

彩儿在房外等候半晌,顿时心生无聊,抬首望向乌楠大祭祀临行时所布下的‘掩生屏’大罩,眨动双眼,甚是好奇。细细端看起来,意欲从中找出些端倪。

彩儿正仰望惊叹‘掩生屏’之神奇时,突地在那‘掩生屏’形成的大罩上方夜空中悄然间出现两人,毫无半点征兆。两人悬空而立,如若天仙。那高空微风袭过,身衣竟丝毫不动,隐隐

可见,周身外一层莹光护体。两人悬空而立片刻,俯视下方院落,正与彩儿对上目光。

彩儿顿时大惊,冲天小辫一歪,柳眉微蹙,上前一步,眨动双眼仔细端看。

那高空中两人此刻如雕像般纹丝不动,突一种威压之势瞬间向下袭来,片刻,那如大锅倒扣的‘掩生屏’嗡鸣之声响起,竟是颤抖欲裂。

“什么人?竟敢冒犯此地,速速报上名来!不然姑奶奶不客气了!“彩儿顿时手指天空两人大声娇喝。

那两人如若未闻,仍是默然不动,而那‘掩生屏’所形成的大罩在数息间,突一声爆响,迸裂开来,万千碎片如同水晶般四处飘洒,说也神奇,不过几息间,碎片全部消失在夜空之中,

竟无一落地。

彩儿此时瞳孔紧缩,瞬时从腰间取下‘囚兽绳’来,一手将绳索持在掌中高举,一手摸向腰间匕首刀柄处,凝神戒备。

此刻,那高空两人瞬时缓缓下落,待降至两丈余处高度,停止下落。

彩儿频频眨动双眼,仔细观瞧,只见那两人皆是老者,夜月下,身着长袍一黑一白,身形高大,其中那白袍老者右手中持一枯木为杖,而那黑袍老者则是两手空空,负手而立。

三人对视半晌,彩儿又是上前一步道:“两个老头!你们是什么人?到此做什么?”彩儿手中‘囚兽绳’又是高举几分。

片刻,那其中的白袍老者突微微一笑,那枯皱面容顿时繁纹密布:“这小女娃子,火气好旺!嗯?看看,手中还有法宝!哦,这是‘囚兽绳’!”音色苍古,令人闻之心神波动。

彩儿闻听那白袍老者竟然瞬间认出自己手中的‘囚兽绳’来,一时间心中惊奇不已,柳眉一蹙,高声道:“你这老头,还蛮有见识,知道这‘囚兽绳’就好!看你两个老东西不像是人类

!定是妖兽成精所化吧!速速离去?不然姑奶奶将你们这两个老妖精碎尸万段,取出兽丹当球踢!”

“哎呦!”两位老者闻听皆是一笑,那黑袍老者向白袍老者笑道:“老不死的!这小娃娃,哪是什么火气旺,分明是吃了许多兽丹,变得兽性大发了,小小年岁,竟是如此蛮横!”黑袍

老者笑着转首望向彩儿道:“娃娃,你莫非以往见过化为人形的妖兽吗?一派胡言!你家大人呢?快快叫他出来相见,我等时间紧迫,不得耽误,有要事询问,还是烦劳娃娃通报一声!”

“通报?通报个屁!”彩儿瞬时将手中‘囚兽绳’一晃,:“赶快滚开!不然姑奶奶将你们两个老妖精打回原形!”

两位老者正是微笑间,闻听彩儿训斥,顿时皆是面目一滞,那表情甚是滑稽。片刻,白袍老者朗声大笑,望向黑袍老者道:“离魂老友,现在真是后生可畏啊!想你这老妖怪已经百年间

不曾有人敢如此训骂你了吧?”

那黑袍老者嘴角一咧,望向白袍老者哭笑不得道:“你个隆天老儿!你还笑得出口,这娃娃只是在训骂我吗?她也在骂你!彼此彼此吧!”瞬时两人相视大笑。

彩儿见状,心中火起,勃然大怒,眼前这两个老头分明未将自己放在眼中,一口一个娃娃叫着,彩儿不由柳眉倒竖,杏眼圆翻。在那两个老者相视大笑间,突向前迈动修长双腿,几步后

,一个跳跃,身形凌空伸展,手中‘囚兽绳’出手如电直奔空中黑袍老者打去,‘囚兽绳’瞬时如一条长蛇般攻去,那攻击一端形成一个圈套,只见那圈套正是套向老者颈部。同时彩儿另一

手从腰间抽出两柄匕首抖腕甩向白袍老者,两柄匕首直奔白袍老者双眼袭去!

“呦!这娃娃竟是出手!”两老者见状又是大笑,竟毫无防备动作,任由彩儿攻向自身。

瞬间及过,彩儿平地跃起丈许,那‘囚兽绳’及及便要圈套上黑袍老者脖颈之上,突异变瞬起,那绳索顿在空中停滞不前,彩儿见状微惊间,手中绳索竟是瞬间脱手,那绳索如有灵性般

竟缓缓向黑袍老者胸前飘去。黑袍老者枯手轻端,绳索圈套一端落入掌中,立时‘囚兽绳’自行卷盘,瞬时全部在黑袍老者掌中而置。与此同时,那两柄攻向白袍老者双眼的匕首,在距老者

身前尺余间,突地神奇般停滞,片刻后自行发生熔化,瞬间化作铁水从空中滴下。

此时彩儿已然落入地面,对眼前这两人神奇般防卫之举,惊得心神巨震,猛然想起‘囚兽绳’被黑袍老者收服,贝齿咬红唇,双手突从腰间抽出六柄匕首,一手各持三柄,双腕一抖,又

是向黑袍老者分六路攻去。

“哎呀!这女娃娃定是疯了!还没完了啊!”黑袍老者无奈摇首,抬手轻挥,突一虚幻斧头图像从手中甩出。时隐时现间电闪般在空中画过一道奇异轨迹,瞬间将六柄匕首削飞!同时那

虚幻斧头图像凭空消失。

彩儿见数次攻击竟是近不得两人身前,顿时火冲于顶!又是欲抽取腰间匕首再做攻击。

此刻,那白袍老者微微一笑,不缓不急,伸出一手向下方彩儿轻轻一压。彩儿此时顿觉头上如有山岳压顶,瞬时身形被逼得微微下蹲,胸闷气短,且那压力愈演愈烈。彩儿心性甚是倔强

,虽觉大力压身,怎肯臣服,两条修长大腿齐肩而分,使出浑身之力硬是向上抗挺!怎奈那下压之力甚是强大,彩儿此时已被压得曲腿躬身,缓缓下俯,双足已陷地面寸许,但仍是柳眉紧蹙

,咬紧牙关,拼力上挺。

白袍老者见状,双眼顿时微眯成线,轻语道:“好个倔强的女娃娃!心志倒是坚韧!实为一材石。”言讫,本无心伤害,正欲收手作罢。

正当此刻,那彩儿身后茅屋房门轻轻一开,南阳猎王缓步从中走出,瞬间抬首望向空中两位老者,眼中精光一闪,一声轻哼,来至彩儿身侧,一手虚空向上一挥。顿时间,彩儿只觉头上

压力瞬间消失,继而猛然挺直身形,向着空中怒目而视!

与此同时,那空中白袍老者下压之手竟是轻轻一抖,下压驱使之力同时消散。

“老夫到以为是谁,原来是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为老不尊,欺压晚辈,不知羞耻!”南阳猎王手指高空,厉声喝骂!

高空中两位老者瞬间同时眼放精光,如四道天光般照在猎王身上,片刻,双双落下,收敛目光,望向猎王,脸上尽是惊色!

“猎王?”两位老者竟是同时出口惊呼。

“怎么?有何惊奇?就只许你们凭借身具大能能活个一百多岁,不许老夫这半废之人苟活于世?”猎王一声轻哼。

黑白二袍两位老者闻听回转心神,皆是苦笑,白袍老者上前一步,向猎王拱手道:“猎王说的哪里话来,若不是当年猎王舍身一拼,真不知又有几多修真之士陨落人间,猎王功德天下首

居!”

“隆天!你个老不死的!这么一大把年岁,还花言巧语!今夜到访寒舍不知有何贵干?莫非是来笑话老夫的吗?”猎王对此恭维话语并未买账,负手挺胸,瞪视白袍老者。

白袍老者闻言一笑,连连摆手,:“猎王,你这脾气多年来还是如此暴躁,真是豪迈不减当年!”

黑袍老者此时也是上前一步微笑道:“猎王,离魂这厢有礼了!多年不见,猎王风采依旧!今夜我与隆天到此,实是误会所起,我二人皆有要事在身,方才在夜空游走间,忽探测到此地

有修真人士驱使迹象,一时好奇,特来观看,不想此处竟是猎王修养之地!那女娃子,”说着,离魂瞬时一指彩儿笑道:“好是倔强,巾帼不让须眉,是一材料,想必此子定是猎王后裔。此

番实是误会,猎王我等赔礼了!”言讫,竟微笑着向南阳猎王微微躬身一礼。

此刻,南阳猎王心中暗笑,心道,这两个老不死的真是修升精进甚多,竟然会找寻于此。转念思索,真是上苍护佑,慢了半拍,只恐事情败露,真不知那又是怎样一番结局。想到此处,

向隆天与离魂二人一笑:“不敢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自从二十五年前平定浩劫之后,就隐世修真,从此不再过问世俗之事,怎地今夜又跑出来神游?莫非闭关之苦忍受不得,出来耀武扬威

吗?”

离魂一笑,将手中‘囚兽绳’轻挥,那绳索竟缓缓飘向彩儿。彩儿待绳索飘至近前,伸手接过,并未感觉异样,不由惊奇望向离魂。离魂微微一笑,向猎王道:“猎王有所不知,我们这

两个老骨头本是在闭关修炼,那知近期天下甚是不太平了。那天元与南阳两大帝国开战,哎,其中又起异端,我等也是没办法,依律行事了。因此出来透透风。”

“嗯?”猎王白眉一蹙,故作惊奇道:“又起异端?莫非魔教重现?不对吧?依照当年那西华宇所言,三十年降下人间一次浩劫,这提前五载,便又行风造雨了?”

隆天一笑道:“魔教确有余孽尚存人间,但不及掀起风浪,此番是有修真之士参与两国战争,且促使战局变化,亦是违反‘大陆公约’,我五大监判已收到数次检举禀报。”

“哦!”猎王手捋银须,微微颔首,:“竟是有修真之士违反‘大陆公约’,不知是何人举报?”

“嗯,这个嘛,呵呵,”隆天淡然一笑,:“此事猎王还是莫要疑问,皆是一些小事,猎王,多年不见,今夜可否叙旧一番,我与离魂对猎王多年来终是想念牵挂。”

猎王见隆天转移话题,心中好笑,但面上顿现不快:“叙旧就不必了。既然方才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讲过是场误会,那就请回吧。老夫还要做事,不喜外人打扰。两位请便!”语气甚是冷

淡。

隆天与离魂相视一笑,离魂道:“猎王既然有要事在身,我等不再打扰。只是有一问,请猎王示下,也解开我们两个老骨头的疑惑。”

“嗯?”猎王眼中精光一闪,顿现阴沉,:“离魂,你何时变得如此啰嗦?莫非多年修行,心智轮回了?”

“呵呵,”隆天急忙一笑道:“猎王勿恼,猎王行事,我等怎能过问,只是方才我二人所见贵处设有神术驱使而成的‘掩生屏’,对此颇为心奇,莫非猎王这些年修炼起神术不成?如真

是如此,想必猎王恢复功力指日可待,我等在此向猎王道喜。”

猎王闻听望向两人,顿时六道目光相视。那隆天离魂二人眼中皆是含有笑意,观其表面无一丝疑虑,可此刻在猎王感应中,眼前这两位通天大能对自己身后茅屋已然产生了浓厚兴趣。

片刻,猎王一叹:“也算老夫倒霉,原本意欲研究些奇异之举,想我已是半废之人,只有这兴趣一图,不想还是被人发觉啊!也罢!小子!出来见客!”猎王转身向身后茅屋喊道。

片刻,那茅屋中缓缓行出一人,只见此人二十有余,身材修长,白发披肩,一双剑眉尾延近鬓,狭目蓝瞳,秀挺隆鼻,一张嘴唇嘴角含笑,勾勒得使人观之亲切,面似冠玉,消瘦脸庞尽

显坚毅,上前几步,来至猎王身侧,向隆天离魂两人一躬到地,微笑道:“见过两位前辈!”一口洁白牙齿隐闪间令人心生愉悦。

隆天离魂二人面带微笑,微微颔首,隆天道:“猎王,此子气宇轩昂,品相不凡,可是猎王爱徒?”

猎王淡然一笑,:“此子并非全属人类,是老夫借当年爱徒与妖兽合体创造而生。今夜本是最后时刻,此子已然与我那孙女定下终身,实为老夫孙婿也!”

“哦?”隆天与离魂二人闻听微惊,离魂道:“猎王,此子并非全属人类?莫非是人与妖兽合衍而化?”

“放屁!合衍?还繁衍呢!那叫合体!怎么?又不是魔教中人,莫非你二人想要斩杀此人?”猎王顿时恼怒。

“岂敢,岂敢。我等皆是心奇,不知猎王造此子意欲何为?此子又有何不同人类之处呢?”隆天笑问道。

“真是啰嗦!这监判好是麻烦!也罢!与你们说个明白,日后莫要前来讨扰!”猎王甚是厌烦道:“此子是老夫用昔日逝去爱徒血脉与兽丹相融合而造。其心智平平,只是体质如同妖兽

,力气大些罢了。而这身躯是由妖兽皮囊缝制而成。此子并无异处,我与孙女终年隐世于此,老夫怎忍孙女终生不嫁,这妮子又不肯离我而去,而老夫再活上个百年也是未知,于是乎,老夫

闲暇无事,突发奇想,便日夜专研,或是上苍怜我昔日灭魔功劳,竟是研制成功。继而将此子作为老夫孙女未来郎君,实为一大喜事,尔等可曾听懂?”

隆天与离魂闻听皆是心中惊奇,心道这猎王真是另类,竟研制出一****合体之物,且还做自己孙女郎君。此举堪称闻所未闻。

片刻,隆天一笑,:“猎王真乃奇人造奇举,我等叹服。只是那‘掩生屏’是为何人驱使而成?”

猎王望向隆天一声冷笑:“好!果真是来追查老夫!莫非尔等竟是怀疑老夫与魔教余孽暗中勾结不成?”猎王暴喝,不待隆天笑着辩解,继续道:“那‘掩生屏’是昔日马太神师赠我法

宝所施,实为对老夫当年之举感谢而为,如若不信,去‘天圣山’问他去吧!”

“不,不,不,”隆天与离魂同时摆动双手,隆天连连摇首道:“猎王莫恼,我等这就退去。如日后有需我二人之处,尽可传信至法师公会与战神山即可,我二人义不容辞。”言讫一礼

,望向白发青年片刻一笑与离魂缓缓升空。

猎王脸色阴沉,向天空一拱手,暴喝道:“不送二位!莫要泄露此事,否则老夫定要大闹法师公会与战神山!”

隆天与离魂在空中皆是一笑向猎王又是一礼,齐声道:“一定一定!”言讫,缓缓消失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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