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凝视下方大蟒,但余光已然瞥扫彩儿,此时竟发觉彩儿仍是两腿缠盘于自己腰间,单臂环揽自己脖颈,未有觉察。心中苦笑一声,这姑奶奶真是另类心大,此刻已是全然将注意力放在下方大蟒身上,如此时发现我们俩如此造型,定是发飙!
肖林正提心思索,猛听得彩儿道:“不好,它要袭击爷爷所在的房屋,那房中有捕杀的黑金蟒的尸体!”
肖林定眼观瞧,只见那下方大蟒此时已是不再看向自己方位,一颗大头歪过,一对赤红凶睛正看向南阳猎王与安博所在房屋,如木棍粗的蟒信抖闪数次,盘曲身姿,缓缓爬去。
“我了个去!”肖林顿时惊呼,那房屋之中,南阳猎王正在给安博治疗腿伤,想必此时已正处关键之时,那大蟒如要攻去,二人危矣。想到此处一咬牙关,举起无极,就欲俯冲攻去。
“笨蛋,那蟒的要害在那大头上,你去攻击,吸引它的注意,然后把我在空中放下,只要我再次抓住囚兽绳,你我二人夹击,就有希望杀死它!”彩儿快速出口。
“啊?”肖林闻听一愣,“刚才就是你我夹击,还不是险些被它杀死,你还想被它抡到它的嘴里?”
“笨蛋!住嘴!来不及了!照我说的做!”彩儿那绝美面上顿现焦急,环揽肖林脖颈手掌竟是掐起皮肤猛地一拧。
肖林疼得一咧嘴,未敢出声,猛然见那大蟒已是距房屋丈许,再次一咬牙关,运使真气,凌空俯冲而下,无极剑气外放,猛劈大蟒头部,在距地面不足丈许之时,将彩儿猛地旁甩,力道恰到好处,正是奔那套住蟒颈黄色绳索的另一端所在落去。
那大蟒猛然仰头见肖林又是攻向自己,眼中愈加赤红,将蟒头向旁侧甩去,欲要躲闪剑气。但哪曾想到,一声娇喝过后,彩儿此时已然双手紧抓绳索另一端拼力反向抻拉,同时两柄匕首向大蟒双眼射去。那大蟒一时间受三方攻治,必定灵性不比人类,慌乱间只顾躲闪匕首,惯性使然闪躲肖林剑气。正在此时,彩儿突一咬舌尖,一口血箭喷在绳索之上,异变突发,那黄色绳索一声嗡鸣,竟其表面现出一层豪光,再看那大蟒突地身形凝滞,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纹丝不动。
肖林哪肯放过如此良机,挥剑再次下劈,那剑气瞬间斩在大蟒头顶伤痕处,叠加劈斩,顿时头骨开裂隐见颅中红白!此时那大蟒竟并未有丝毫反映,仍是雕化半立。肖林猛咬牙关,持剑继续俯冲,无极宝剑顷刻刺进大蟒头颅之中。但异变又起,肖林那无极宝剑及及刺进大蟒头颅寸许,突被其中一物顶住,一道相反大力瞬间沿着剑身向肖林袭来,无极宝剑一声龙吟后,肖林足足被那大力反弹起十余丈的空中,只觉喉嗓一舔,立时一口血箭喷出,后仰坠下。
片刻间,只见那大蟒头颅突地如同爆裂西瓜一般炸开,立时残碎千片,一颗赤红圆珠随即从中崩向天空。一具无头蟒尸立栽一处,那圈套在七寸处的黄色绳索光色消失,另一端牵制的彩儿已然侧卧昏迷。
肖林凌空下坠,本能驱使真气转换身形,但怎奈此时只觉五脏欲裂,真气流转甚是迟缓,一掌虚空向身下连拍,意欲减缓坠力,终是效果甚微,坠于地面,立时昏去。
从大蟒头颅中崩出的那一赤红圆珠,画过一道抛物线,落向安博与南阳猎王所在房屋正门之处。此时,只见那房门突地一开,南阳猎王从中闪出,单手一挥,恰恰将赤红圆珠接于掌中。微一端详过后,将圆珠揣入怀中,立时向彩儿昏倒处奔去。片刻,从那房中又是跃出一人,身形颇为利落,竟是安博。安博环顾四周片刻,一声惊叫,向肖林坠落之处施展瞬移身法火速而去。
半晌,安博与南阳猎王各抱一人回至房中。
此时,在房中只有起初安博所躺的一张窄小木床,猎王与安博亦是顾不了许多,将肖林与彩儿并排放在床上。那安博与猎王竟是不约而同各抓起肖林与彩儿一只手臂,将手指搭在脉部,凝神感查。两人此举后相互对视片刻,安博一笑:“还好,我的小弟弟没有伤及本元,只是震伤罢了。”
南阳猎王望向安博眼中一亮,片刻脸现苦涩,沉声道:“妮子可不好,看来方才已是以命相拼,喷吐精血大伤元气!还好,获此蟒丹但愿可化解妮子伤势。”
安博闻听面露愧色,向猎王深施一礼道:“都怪我哦!若不是您给晚辈疗伤,就可以助战了,他们俩也不会受伤了!”
南阳猎王闻听微微一笑,缓缓摇首道:“小子,莫要责怪自己,老夫已然不具当年之能,如今的猎王只能空谈昔日所累经验,今非昔比,最多也就算半个杏林中人吧!”说着,从怀中取出赤红圆珠,手掌轻轻摸擦其上血迹。
安博闻听一惊:“啊?您是说您不能打猎了?而今只是算半个医生?猎王不会打猎了,嗯,还算半个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哦?”
猎王淡然一笑道:“小子,待我救醒妮子再向你慢慢讲诉吧。”
南阳猎王一声长叹,端详已然昏迷的彩儿片刻后低声自语道:“这妮子甚是倔强,只要这小火爆脾气一经点起,便是天不怕,地不怕,毫无顾忌。此番竟用精血催驱‘囚兽绳’,不顾性命安危,这点倒是有些像极了的她的父亲!”猎王言讫,望向屋外星空,眼中泛起波光。片刻后,手中所持赤红圆珠缓缓移至彩儿脸庞上方,另一手伸出两指,勾上彩儿两腮,使其微微翘口,几息过后,面色甚是凝重,太阳穴处瞬时鼓起,持珠之手缓缓用上力道,持续加增。那持珠之手顷刻间青筋崩起,随之微微颤抖。
安博在侧看得真切,此时已是瞪大双眼,低声惊呼:“前辈,这是蟒丹吧?您是要徒手将蟒丹握碎哦!前辈,您是要彩儿姑娘生服蟒丹内液哦?前辈,您这也太过野蛮了吧?前辈,您不怕彩儿姑娘因此而爆体吗?前辈,您不配合其他草药来降低蟒丹效力吗……”
“住嘴!”猎王一声暴喝打断安博絮叨追问,“我的孙女,我会加害于她吗?聒噪!门外护法!”
“哦!哦?”安博闻听又是双眼一瞪,心道:护法?我们天生教徒在修行中冲击瓶颈之时,以防外界侵扰,便有委派同门护法之说,您这个也叫护法?但安博转念一想:对了,方才那门外来了一条大蟒寻仇,保不准还会再来一条!这是让我戒备保护哦。安博想到此处,望了一眼仍在昏迷的肖林后,转身出门,待来至院中,环顾四周半晌,两手各伸出一指,点向自己太阳穴处,随即缓闭双眼,默默驱使神术之探测术,以自身为圆点向四周扩展探测。
方才肖林与彩儿在房外大战暗金蟒,安博虽未亲眼所见但却是听得真切,早已是心急如焚,怎奈当时南阳猎王正在给予自己疗伤,强忍下心头焦虑,终是未能助战。今自己义弟肖林因此而受伤昏迷,实是心中感激,此番探测护法甚是凝神谨慎,不敢有丝毫放松。
南阳猎王,单手竖握赤红蟒丹,双眼微眯,半晌之后,只听得那手中一声爆响传出,一股红色粘液从猎王手尾处无声滴下,直落入彩儿那微开口中。猎王随即松开勾压彩儿两腮两指,伸出一指在彩儿咽喉处轻轻一点,红色粘液瞬时被彩儿咽下腹中。片刻,猎王转望肖林,面上微微一笑,如出一辙,又是将剩余红色粘液送进肖林腹内。此时,猎王面容已现疲惫。轻叹一声,反复端详肖林与彩儿两人数次后,脸上一丝欣慰闪过,仰头沉思片刻,低声自语:“莫非造化弄人,有一线姻缘?”言讫,两手自相擦抹片刻,那持蟒丹手中竟是空无一物。微一沉吟,推门走出房屋,顺势回掩。
猎王怀揣心事,来至院中,猛然见安博正双手点指两侧太阳穴处,闭目而立,猎王眼中波光一闪,微微颔首后一声轻咳,打断安博探测护卫。
“哦?前辈,您治疗完毕了哦!彩儿姑娘怎么样了哦?”安博说话间来至猎王身前。
猎王微微一笑:“少时便会苏醒,只是醒转后还需静心调养一番,倒是肖林并未身受重伤,这时光已是不短,怎地还未苏醒?嗯。”猎王手捋银须望向安博道:“安博小子,老夫问你一事,你要从实回答。”
安博闻听一愣,心中微有惊奇,忙躬身道:“请前辈垂问,晚辈一定如实回答。”
“好!”猎王微微颔首,凝视安博道:“你的义弟肖林可曾有过婚配?”
“啊?”安博闻听顿时皱起双眉瞪大秀目,眨了眨眼,轻声道:“嗯,这个哦,应该没有吧?平日里未听他讲起过。他是道教云灵宗弟子,是不能谈婚论嫁的。嗯?仿似又听他讲过,他是云灵宗记名弟子,这记名弟子和俗家弟子倒是可以成婚的哦。但还是未听他将过此事。”安博沉吟片刻后,自顾颔首:“应该是没有婚配,或是婚约。”
猎王闻听脸上顿时一紧,见安博面上并无坚定之色,且言语底气不足,白眉一蹙道:“什么应该不应该?你小子到底知是不知?”
“哦,这个哦!在下说过了哦!应该没有哦!”安博瞪大双眼望向猎王,追问道:“前辈,您问这个做什么?”
“应该?”此时猎王脸上已有些抽搐之状,“那就是不能断定!不对吧?”猎王眉头一挑,“你既与肖林结为异性兄弟,怎能对其婚配之事全然不知?其中有何原由,从实讲来!”
此时猎王心中有些急躁,不觉间语气已然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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