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闻言手捋白须,望向肖林频频颔首:“今逢道长,实是老夫三生有幸。如能救小女一命,老夫日后情愿受道长指使。”
肖林闻言起身施礼:“前辈言重了,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肖林虽是世间一无名小子,但为人道理还是略懂的。前辈尽可放心,如有朝一日,肖林与兄长脱困,必带回彩儿姑娘解去体毒来见前辈。如不能解去彩儿姑娘体毒,我肖林便永远埋于葬神岭之中。”
“哈哈哈。”一阵朗笑,老者脸笑颜开:“既然如此,老夫现在就为你的兄长治好腿伤,而后你我再从长计议!”
肖林闻听大喜,又是向老者深深一礼。在旁侧倾听的彩儿歪头打量肖林,眼中尽是好奇。
南阳猎王缓缓解下安博腿部缠绕的裹布,一双枯瘦之手在其上轻抚片刻,突地一手紧握于腿,缓缓闭上双眼。安博此时疼得一咧嘴,终是没有喊出声来,顺势亦是缓闭双眼,咬紧牙关只凭治疗。肖林在侧观望,不曾有片刻眨动双眼,方才闻听老者自我介绍讲得明白,人称的南阳猎王竟是独门独派,并未是这元一大陆中五大修真派别之一,心中好奇心愈是浓重,且看这位前辈是如何演绎神奇之处,但同时心中也有一丝迷惑,那就是这猎王怎地又精通医术。
此刻因不便,彩儿已在门外等候,屋中三人围在一处,不发一声静而默持。南阳猎王此时如若入定,一只握在安博腿部的手掌已然开始微微发抖。在看安博那面上表情数变,此时竟是一副迷惑神情望向老者,起初之时的痛苦已然荡然无存。半晌,安博转望向肖林轻语道:“小弟弟,前辈好神奇哦,现在为兄的腿竟然不疼了,倒是有些发痒,而且呢,越来越痒。”
肖林闻听眼中一亮,心道,真是神奇,这伤筋动骨皆是百日方能愈合,怎地这南阳猎王只操持半晌,安博的伤势竟然有如此迅猛的好转变化?肖林转念一想,不由得望向正在全神贯注操持的南阳猎王,心中顿起疑惑,猎王,既然有如此称呼,想必是打猎本事不同凡响,那又怎地治疗伤病有如此大能?肖林对眼前这位老者之好奇瞬时已到顶点。
肖林冲安博一笑,伸手轻拍其肩,微微颔首,以作安慰,并未出言,只怕对其打扰。安博见状,向肖林点头示意,微微一笑,闭上双眼,竟是面带微笑享受起来。肖林背负双手,凝视猎王手部,企图看出些异样端倪,但其表并无异象。时间悄然流逝,那猎王治疗之手越握越紧,那闭目之面越是肃然,安博受伤之腿,渐渐竟是浮现一层微弱莹光,其色宛如姣玉。肖林心知这恐怕是治疗收尾阶段,神情不由得有些紧张起来。
那安博腿部莹光越发明亮,再看那安博面上越是满足之色,肖林此时脸上已现微笑,只等治疗完结。正在此时,异变突发,猛听得屋外一声嘶鸣,如婴儿哭泣,又似烈马挣缰,其声甚是诡异,紧接着听那门外彩儿一声娇喝,鞭挞之声随之而起。
“不好!”肖林瞬间望向猎王,但见此时猎王两鬓已然微微见汗,并未为屋外异声所动,肖林知其此时正是关键所在,瞬提真气,猛地一闪身,推门而出。
肖林推门而出,电闪般顺势回掩,定眼观瞧屋外情形,一副奇异之景顿时惊得肖林心神俱震。此时,那院中彩儿正双手奋力抓住一条黄色绳索向自己怀中牵扯,那黄色绳索已然拉抻得紧绷笔直,在那绳索另一端,正是折成一个圈套,那圈套在空中狂乱摇摆,但在那圈套之中肉眼却不见其物。那端悬空圈套正与彩儿拼力相抗,一声声嘶鸣从中发出,响彻夜空!使人闻之心惊胆寒!
肖林顿时瞳孔紧缩,脱口而出:“隐身黑金蟒?”瞬时望向彩儿道:“姑娘,在下宝剑何处?”
彩儿此时两条修长大腿齐肩而分,身形向下微沉,躬身紧拉绳索,身姿前倾后翘,那梳着冲天辫的小脑袋不时左右摇晃,足见拼尽全力。曲柔妙体,夜月下甚显妖娆。肖林竟看得微微一愣。此时,娇喝声随之响起:“在偏屋中,快来帮忙,你个笨蛋,这是被捕杀的黑金蟒的老妈或是老爸!前来寻仇的!它足有百年了,是条暗金蟒!你快些呀!姑奶奶快挺不住了!”
肖林不及多想,向偏屋飞射而去,因是一时心急,竟将房门冲破,待肖林进得屋中,顺势眼神一扫,竟发现无极宝剑正在墙角斜放,不由得嘴角一咧,心道,这也太不尊重我的神兵了!心中有些懊恼,电闪般取过宝剑,转身冲出。
当肖林二次来至院中,顿时大惊失色!那彩儿竟被对面隐身的暗金蟒摇抡绳索而悬空环飞!肉眼可见,那绳索一端的圈套已然是缠绕数周,由此可见,那暗金蟒竟是意欲以自身为轴,甩缠绳索,直至拉近彩儿予以捕杀。那彩儿在空中紧抓绳索,已是绕着圈套盘旋而飞,且离那圈套处越来越近。
肖林此次二对大蟒,已是凝神而向,心中甚是谨慎,丝毫不敢大意。电闪般出手,隔空无极宝剑遥对圈套处下劈,剑气立时外放,一条白色匹练由上至下向悬空的圈套处攻去。但见那剑气如鞭瞬时打在那圈套上方,如水侵油锅般,‘嗤啦’一声酸心声响过后,一声悲鸣,冲向天空,瞬时一庞然大物立现眼前。
肖林瞬间驭气凌空,持剑观瞧不由倒吸冷气。一条足有水桶般粗大的大蟒,正在仰天而鸣,周身一层黑色鳞甲,夜月下冷光抖闪,片片鳞甲微微颤抖而张,使人观之不寒而栗。那头上一道伤口已半盖头颅,鲜血两侧分流而下。
“我了个去啊!”肖林暗自心惊,这条大蟒比那昨日在山中所对大蟒还要大出两倍有余,强悍至极,真是如同异妖降世。
那大蟒受肖林一剑之击,顿时停止甩动绳索,一双赤红凶睛猛地盯住空中肖林,寒光一闪,张开大口,獠牙亮闪间,一条黑线由口中电闪般射出,直袭肖林。
肖林心中早作防备,凌空奋力躲闪,同时无极宝剑挥起,气贯剑身,向大蟒再次隔空下斩!但岂料那大蟒甚是通灵,竟将身躯快速扭转,那空中紧抓绳索的彩儿立时被其牵引得迎着肖林所发剑气而去。
肖林在空中看得真切,惊得心跳欲出。瞬间在空中挥舞无极,一条剑气猛向先发剑气斩去,以欲剑气相抵而化解,怎奈已然不及。肖林心急如焚,眼看那彩儿顷刻间便要葬送在自己所发剑气之下,肖林本能身形前冲,早已奋不顾身,如一道流星般向彩儿飞去,意欲快过所发剑气,以身抵挡。怎奈任凭肖林此时运使真气,以近极致,终是快不过那剑气。肖林此刻已是疯狂,只悔当初没有将彩儿拉出战局。如此时哪怕是用自己性命相抵,换回彩儿安危亦在所不惜。
一场悲剧即刻上演,但冥冥中似有上天护佑,彩儿此刻不知何时一条修长之腿已然卷住绳索,在空中瞬时借力,身体猛然收缩,那大蟒抡动彩儿亦是惯力所致,实则在空中移动未停,两此叠加,竟是巧巧的避过擦衣而过的剑气,瞬间彩儿手脚甩脱绳索,抛飞而出。
肖林此时在不及眨眼间已然冲至近前,心神一动,单臂瞬间环揽空中彩儿腰肢,猛地运使真气,凌空转向侧方飞出,由于已是拼尽全力,这一空中转向而飞竟一时间滑出十几丈之遥。肖林与彩儿在空中一次惊心化险如同心有灵犀般恰到好处,分毫不差。只要那彩儿微慢半息间,即将香消玉殒在肖林之手。
肖林在空中揽抱彩儿暴退,心脏已是足足停跳了数息,不知何时已然汗透浃背。待在空中稳住身形后,猛然上下打量彩儿全身寻找有无伤害之处。片刻,肖林单臂在空中转换彩儿身形看了个透彻,不见有伤,方才放下心来,不由长长舒了口气,心神安稳,但随即悬空呆滞。
此时,肖林正单臂环抱彩儿腰肢,或是那彩儿不具那驭气凌空本事,在空中有所防备,竟本能的将两条修长大腿瞬间环缠肖林腰间,又是伸出一臂揽住肖林脖颈,惊恐未定正凝视前方大蟒。两人身形紧贴,那彩儿柔软身躯如似锦缎润玉,沾得肖林脑中一阵嗡鸣。幽幽少女淡香侵入鼻息,使其忘却呼吸。肖林此生从未有过如此体验,不由一时间如同木化。
一声娇喝惊醒肖林,只见那彩儿指向前方道:“小心笨蛋,它飞过来了!”
肖林随之望去,再次心惊,只见那大蟒竟然凌空跃起,身形笔直如同羽箭一般向自己处射来,其速不可言表。肖林心知,这是大蟒已然发怒,全力一击,丝毫不敢怠慢,心神一动,有意引向远方,瞬间环抱彩儿凌空闪身躲避。
那大蟒瞬间擦身而过,一股腥臭之气令人作呕。肖林回手一剑立时站在蟒身之上。只听得一声如敲击金属般脆响后,在那蟒身鳞片上竟蹦出些许火花,无极宝剑对其未伤分毫。肖林紧咬牙关,真气灌输足下,凌空向远处射去。
那大蟒一击而空,在空中滑翔十几丈远,瞬时落地,一声闷响,带起尘土。大蟒瞬时扭转身躯,仰望空中肖林与彩儿二人,獠牙之口大张,嘶鸣震天。
“呦,又要喷射毒液了!”肖林在空中立时横滑,但片刻过后,只见那大蟒在下方嘶鸣,却不见再次发难。
“笨蛋,它的毒液要半个时辰才能喷发一次的,总是喷射,不是喷干了!”彩儿猛地狠剜了一眼肖林。此时竟是未发现两人身姿已是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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