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浸月走过去,一言不发地轻轻坐在安伯腿上。安伯还是笑着夹了口饭送入江浸月口中,江浸月勉强笑着吃下去。
一边站着的江心月却哭了,江明朗只好伸手紧紧地握着江心月的手示意她克制情绪。
吃了上轿饭,江浸月起身朝安伯下跪,着实地给安伯磕了三个响头,惹得安伯终于难过了起来。“安伯,浸月不孝,以后不能在您身边侍奉左右了。您要保重自己的身体,我会常回来看您的。”
其他人看着江浸月这般动作也不禁为之动容,江明朗却还是端着常日里的样子,“姐姐你看你把妆都给哭花了,青荷还不快给姐姐补妆,姐夫现下也该是等急了。姐姐,你只管安心地出阁,家里一切有我。”
江心月带着浓浓的鼻音,也跟着道,“姐姐,还有我呢。”
任府的喜娘甩了甩红帕子,“哎呦,这大喜的日子,你们都哭什么啊。快快快,都别哭了。新娘子可别哭肿了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命婆娘快些给新娘子补妆,别让我们新郎官等急了。”
你为我低头浅吟的歌谣,如今,都唱给了谁人听?往昔,我为你疏影横斜水清浅的高傲,悉数败给了时光。到头来那最大的赢家,皆不是我们。而是,那些刻薄如你紧抿的冰凉唇瓣的物语。若是我一早便洞悉了一切结局,定然不会如此对你。
——王子青
安伯起身过去扶起江浸月,眼里一片浑浊,“大小姐,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我们大家都该高高兴兴地。大家都快些准备着,马上送大小姐出阁了。”
院里的众人这才赶忙去招待客人忙开了,江浸月出嫁之后江府就该在正午大摆“起嫁酒”。这下可有得忙的,进进出出的人也忙得顾不上去想大小姐江浸月出嫁之后的状况。
自古以来,出嫁新娘本该由兄长抱上轿,可江浸月是长女,没有兄长,自然就由江明朗抱上轿了。
由于江明朗自己也是新郎官,江浸月本不愿意让他送轿了的,只答应让江心月送亲。
江明朗却坚持一定要把江浸月送到半路再回来,安伯也点头应允,说是等江明朗送轿过后再回来与青月拜堂成亲。
把江浸月抱出她所住的院子,江明朗改成了背的姿势,弯着好看的眉眼轻微地回头隔着江浸月的大红喜帕说道,“姐姐,就让我背你最后一回。怕是以后你有了姐夫,就用不着我去背你回家了。”
江浸月脑海里一幕幕地闪过往时江明朗去寻自己回来的场景,下意识地紧了紧搂着江明朗的脖子,轻叫了一声,“臭小子。”
有眼泪滴进江明朗的衣领里,江明朗感受到了也不说什么,只是停顿了一下。
江明朗探头看到门外的任良满眼笑意地看着他背着姐姐,一步一步地迈向他。
任良站在一边带了温润的笑看着江明朗把江浸月放进八抬大轿里坐定,朝江明朗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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