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姨只是笑了笑,道:“可惜,我们那张王牌似乎不那么听话。要想让他乖乖替我圣教做事,只有用东西拴住他的心了。”云姨眼中有光,悄声附在师父姐姐耳边说了两句,然后两人就同时笑了起来。
高荀一个人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眼睛仔细盯着天空那轮明月,时不时嘘声而起,浑不在意身边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道:“我说两位小姐,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休息了吧,叫你们同在下吟诗,你们不许,叫你们去厨房拿点酒菜来月下独酌,你们也不许。就这样望着我,不闲累啊?”
哎,师父姐姐也真是的,把这两姐妹赶出来自己和云姨在里面说话,这不是摆明了让她们来收拾老子吗。
“嗖——”一声清脆的响声,小师妹手中那小巧的银色弯刀已经出鞘。“高荀,我警告你,你要是胆敢背着我阿姐做哪些见不得光的事,你那里作害,我就砍了你那里,信吗?”
“红豆,你干嘛又开始拔刀了?”映寒站在旁边,急忙拉住了小师妹的衣袖,道:“相公是什么样的人,阿姐很清楚,虽然平时候看起来比较轻挑,但绝对不是那种好/色下|流之徒。红豆啊,你和相公,都是阿姐最亲的人,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拔刀相向好吗?算阿姐求你了。”
也不知相公和红豆究竟有什么过节,两人见面就是打打杀杀,如此下去,怎么还能好好静下心来。
我/日,高荀满头大汗的看着自己的下半身,这个小/妞说话,果然是句句吓人,刁钻野蛮的性子,无处不在,幸好老子有老婆庇佑,不然真想要和她干起来,吃亏的还不是我。
“红豆小师妹,我知道,你对我有偏激,但不妨碍我在你面前出现吧。既然你师姐都说了,我这个当姐夫的也不好意思和你斗下去。要么,我先说,要是以前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打我、骂我、咬我、踢我、亲我、抱我、甚至就算非礼我都行,但请你别动不动就把银刀露出来吓人,要知道,我最恨别人拿刀指着我的脖子,尤其是女人,非常的不爽。”
高荀嬉笑的表情,看不出他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图。小师妹听他一席无赖加威胁的话,眉头一皱,道:“好,你以为我是在诬赖你吗?高荀,你瞧仔细了,要是你还有记性,因该记得它是什么吧?”
涮涮两声响过,就看见小师妹的腰上有道白色银光闪过。那银光就像一条细小灵活的白蛇,豁然出现在高荀眼前,差点就把他英俊的面貌给破了。
高荀躲闪不及,急忙往后面退了一句,却听见前面的映寒,笑道“长情剑。红豆,师父竟然把她的贴身武器都赠给了你。”
红豆小师妹没有理会师姐的话,反而怒目望着高荀道:“睁开你的狗眼,看还认不认识这把剑?”
我靠,你当我是文物鉴定家啊,我又不是行家,哪里见过这东西。高荀努了努嘴道:“没见过。”
“你……”小师妹拿剑指着他,道:“你是猪啊。怎么这么笨。”
骂我没意见,问问你师姐答不答应。高荀恶狠狠看着小师妹手中的长剑,用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道:“我说红豆小师妹,你要说什么,你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别以为拿把破剑出来就想吓唬我,这如果也算是我欺负你的证据。那外面大街上那么多拿着刀剑的女人,都可以说我欺负她们喽?”
“好,你不承认,我也把你没有办法。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谈什么。”小师妹冷冷说了一句,已经转身往东厢走去,边走边道:“高荀。别以为你有我阿姐撑腰,就可以胡作非为。在我眼中,你就是一个卑鄙、下|流、龌龊、无耻、奸诈、好色、贪婪、花心,只懂得背后偷袭人的臭男人。如果你还有记忆,因该不会忘记青祁的春香楼吧,哪里可是你经常去鬼混的地方。”
听小师妹前面的话,高荀还不以为然,哪知道后面提到青祁的春香楼,高荀心中立刻炸开了花。春香楼是青祁最有名的窑子,这高荀知道,但从小师妹口中说出,他心中好比蒙上了一层阴影。
难道真的是以前惹下的风/流债,这个很有可能啊?高荀如同吃了黄连,心中暗道,前任高荀啊,老子强烈鄙视你,疯丫头哪里算是个情债,现在又多了个小师妹,往后还会不会冒出其他女子出来?
遇见这种事情,高荀头都快崩溃了。摇摇欲坠的时候,映寒却不善的走上来,单手搭在他腰上,狠狠拧了一下,追问道:“相公……还好吗?”
“好、好。”高荀赶忙打着笑脸相迎,看映寒这样子准是怒了,他再不讨好,恐怕等会还要受罪。
“哼。”映寒说变脸就变脸。一把抓在高荀腰上,颇为怒气道:“你老实告诉我,春香楼是什么地方?你要是不说清楚,今晚就把你腰拧断。”
老婆大人起怒来,先前所有温柔全部化为乌有。(。)高荀感觉腰上吃疼,咬牙笑道:“春。春。春香楼是个酒楼,以前在青祁的时候,你相公我没事喜欢去喝两杯酒。”
高荀笑容灿烂,简单的描述了春香楼基本情况。映寒已经板着脸,瞪大眼睛道:“真的吗?相公你什么时候喜欢逛酒楼了?我记得你好像特别钟情逛花楼。”
咳咳。高荀有些不好意思,老婆大人甚知我啊,居然连我的爱好都摸的一清二楚,真是体贴的代表。见映寒表情不自然,笑而寒的眼神就像未出鞘的宝剑,把自己弄的全身鸡皮疙瘩突起。高荀不好意思笑道:“小宝贝都知道了,还要我说什么。啊……你真的拧啊,就不心疼?”
在映寒惨绝人寰的收拾下,高荀惨叫一声。她也不心疼,想到这个男人连自己师妹都害了,心里就像打翻了辣椒酱,小拳头雨点般落在高荀背上,哭着道:“你这个卑鄙下流龌龊的人。红豆她,她才十五岁啊,你怎么做的出那种事情。我恨你……”
最后三个字说出,映寒已经泪如雨下。娇艳绝美的脸蛋上,只剩下未退的遗憾,还有就是对高荀的恨意。她洁白的小虎牙咬在殷红的朱唇上,双眸如退掉神色关泽,看起来灰蒙蒙的没有丝毫灵动。
“高荀,你,给我立刻滚出云梦斋,以后,我们无缘相见了。”下了很大决心,映寒淡淡说了句,已经绕到回东厢的路上。在自己师妹和相公之间,她终究是选择哪个受了高荀伤害的师妹。现在她总算想通,之所以两人见面就动刀动枪,若一个女子最重要的东西被别人夺了去,那简直比杀了她还难过。以前自己诸般维护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想想,伤了红豆多少心?她这个师姐还称职吗?
映寒全身软了下来,就像被抽走所有魂魄的人,无力往前挪动步子,萧瑟的背影,看上去颇有凄婉。每走一步,都有一丝泣缀,眼泪划过眼角,悄然落入尘埃。想不到,依稀往旧的魔女,竟也有这般伤心摸样。
高荀一下子慌了,朝前走几步,从后面抱住映寒的细腰,道:“小宝贝……我……”高荀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丝毫没有想放开映寒的意思。这个小师妹也真是的,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提出春香楼,后面生什么,自己确实记不起来。
“滚……”映寒转身抓着高荀衣襟,双眼红红的,努力不哭出声来道:“什么时候红豆原谅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她要是一辈子不原谅你,我一辈子待在云梦斋,不出去半步。你走吧,我不想亲手送你出去。”
高荀表情有些凝重。突然冲着映寒笑起来,甜甜的,比较可爱,颇为迷人的眼睛,就像两道温暖的光芒落在映寒湿润的脸上,嘴里轻声道:“小宝贝,还记得以前我们说过什么?无论生过什么事,都会不离不弃,现在你想离开我,说什么都不会放手。”
高荀挥脸皮厚的风格,反正要把映寒缠住,不然单凭小师妹一句话,就把他和映寒两个有情/人分散,这还算什么世道。
“你。干什么,快放开我,不然就不客气了。”映寒使劲推了他几把,没推动,抬脚就在高荀小腿上了次飙。不客气道:“你放不放?”
高荀本来想说“不放”想到先前映寒使用过的银针,他将手缩了回去道:“放。我放。但你不许走。你要是走了,我就在云梦斋守候你一辈子,直到你愿意见我为止。”
听惯了他的无赖,映寒已经免疫。狠狠瞪了他一眼,道:“那你就在这里等一辈子吧。”
映寒转身离去,高荀刚想追上去说两句好话,身后房中却传来淡淡的声音,道:“高荀,你先进来。”
这边还没处理好,那边又开始使唤自己了,哎,做男人挺累的。听见是云姨的声音,高荀只好放弃留住映寒的想法,慢吞吞走回房去。
“两位姐姐,夜深了,让小弟进来,有什么可以效劳的?”被映寒这么一闹,高荀已经垂头丧气没任何精神。说话的时候也是随心所欲,心理面想的全部是映寒,哪有心思管其他的事。
“闭嘴。不准叫我姐姐。”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接着沉默许久。
高荀直接不理,不叫你们姐姐,难道还叫姨,这不是吃亏么?他嘴巴一撇,道:‘有什么事,慢慢说,反正时间还长,要不我们三人躺在床上,彻夜长谈?”
这人简直不知廉耻,师父姐姐和云姨眉头微颤,恨恨走到一边,轻轻转动房间中一个香鼎,然后房间墙壁上,突然出现一道矮小的拱形通道。通道一端黑黝黝的,深不见底,到不知下面是些什么?
早就知道这云梦斋古怪,面对出现的通道高荀倒不觉得蹊跷。反而镇定的走到通道前,嬉笑道:“哇,还有地下隧道啊。”说着,高荀已经钻了进去。“两位姐姐,快些进来吧,等会儿被人看见我们钻入地道中,只怕有闲言闲语损害两位姐姐的清誉啊。”
反正都要进来,还不如老子大方点,在前面替你们开路,顺便占占便宜也不错。
这人真是奇怪,平常人见到此种情况,就算镇定,也没他这般随便,简直比在自己家中还大方。心里认定高荀是怪胎,云姨挥袖灭了房间中所有灯火同师父姐姐一同钻进那隧道之中。
隧道里面逞阶梯形似逐一下降,每隔数尺都能看见一架三脚落地铜灯,燃着淡蓝色火焰,这种火焰,高荀曾在吴江见过两次,就是古代常说的冥火。
“两位姐姐,我们这是去哪里?”高荀明知故问道。这两个女子让他进隧道,想必是去真正的魔门吧。这种小伎俩还想吓唬我,也不看你们选择的对象是谁。
“闭嘴。”师父姐姐骂了他一句,道:“我听说你在吴江,屡次坏我魔门的好事,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我二人今晚要把你带去一个让你受折磨的地方呢。”
吓唬我是吧,我靠,你们要是想折磨我,随便几招武功就可以将我制服,干嘛要费那么大劲,将我带进你们的老巢呢。要说揣摩用意,高荀可是高手,简单几个逻辑判断,就知道这两个女子找他肯定不会加害自己,再说了,自己好歹是魔门的挂名女婿,她们能下的去手么。
高荀换上一副讨喜的笑容道:“姐姐是故意在吓唬小弟吧。小弟在吴江虽然做过许多损害魔门的事情,但那都是无心所做,若我早知道是两位姐姐幕后指使,就算借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他口口声声喊冤,心里早将吴江生哪些事情联系起来。省学孔圣祠堂的异象、秦淮河袭击事件、还有龙母庙那场劫难。以前没有仔细思考过,现在经她二人提起,高荀才将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既然魔门在吴江搞的如此声势浩大,难道想在哪里有一番动静?
高荀心中一惊,立刻想到造反二字。不行,明天就写一封家书回去,提醒老爷子,魔门想打吴江主意了。要是吴江出了什么事情,不但吕家会受牵连,甚至连自己恐怕都会卷入其中,这魔门真是狠啊。早就把事情安排妥当了,只等东风来临,就开始进行自己的计划。
念到东风二字,高荀顿时停住脚步。如果魔门处心积虑想造反,那东风吹来就是他们最重要借口。东风,东风,什么是她们的东风?高荀心里默念着二字,身后有人推了他一把,道:“还愣着干什么,快点走。”
推他的人正是师父姐姐,高荀回神转来。脸上看不出任何疑惑,一味笑道:“师父姐姐,你的伤好了吗?”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仔细落在师父姐姐丰胸,美臀上,不曾离开。脸上那抹坏笑,让人看后心里痒。恨不的摸一摸上,在狠狠打他ji巴掌。
那种既吸引又欠打的笑容,让师父姐姐无力还手。你笑,那我就让你哭。师父姐姐抬手一挥,高荀的屁股上至少插了三支银针,疼的他急忙跳了几下,再也笑不出声来。
“啊——”高荀终究是血肉之躯,脆弱的屁股被扎,也只能嚎叫两声表示抗议。现在她才知道,魔门里真正的大小魔女不是徐映寒和红豆小师妹,反而是眼前这两个不知道秉性,不知道岁数,更不知道是善是恶的女人。
“现在你是否变乖了呢?”看见高荀屁股被扎,云姨笑着走到他身边,道:“小鬼,刚才你妍姨只不过用了三支银针,若你再不老实点,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松了。”
一把银针,至少有数十支出现在云姨手中,而且比师父姐姐用的还要长。高荀看后心里麻,如果这些银针全扎在他屁股上,这个月都别想躺着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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