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荀家里那几间祖上传下来的破屋那能和马家相比。李老爷子也是为了自己女儿的幸福才会另择贤婿。只是他那宝贝女儿似乎不听话,暗地里破坏他的一片好心。
李梅先前就被高荀折腾的哭过一回,这下李老爷子一句话让她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李老爷子还不知道,她悄悄送到高母手中的婚书,已经被高荀退了回来,而且还强迫她签下了休书。心中的酸痛谁人能知,自己的爹想靠着马家在吴江将生意做大,而她自然成了交易的牺牲品。
没有真爱,甚至没有体会过什么叫爱。有的只是权色交易,利益的关系。李梅唯有默默承受。要是当初高荀不逼迫她签下那份休书,或许事情还有一些转机,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高荀……我恨你一辈子。”心中叹了一声,李梅已经闭上眼睛。两滴伤心的泪珠慢慢渗透出来,煞是凄美:“爹放心,女儿与那姓高的已经再无瓜葛。一切全凭爹做主就行。”此刻的李小姐就像一个已经失去了灵魂的躯体,只剩下麻木在左右自己。唯一能让她感觉心跳存在的,就是那个叫高荀的恶人,还有那张笑起来让人又爱又恨的坏脸。
来到钟蝶梅茶楼门前,看见大门两侧那副对子和上面“碧螺春”三个大字镌刻的招牌,高荀嘿嘿一笑爽快的走进楼去。
“哎哟,高公子真是稀客呀。”钟蝶梅妖娆的走了过来,依旧是一身黑色劲爆的装扮,让人欲罢不能。
老远就听见钟蝶梅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高荀yin光泛滥,猥琐的扫了眼她堪称火爆的身材。情不禁吞了吞口水道:“几日不见,蝶梅姑娘又长迷人了,莫非得到神仙雨露滋润的?”
钟蝶梅比不过他脸厚,媚声道:“哪里有什么雨露?公子说笑了,请上二楼吧。妾身为公子看一壶好茶。”
“同请、同请。蝶梅姑娘真是太客气了。”高荀惭愧的往里面走去,他到这里来蹭茶喝哪敢让钟蝶梅贴身服务呢。
上了二楼,这里相对于一楼要清净的多,环境也比较适合坐下来慢慢品茶。高荀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眼睛四周一扫。前方不远处两个正在品茶的老头让高荀暗叹世界太小了,走到哪里都能碰到熟人。
“赵先生、御史大人。好久不见,两位依然风采照人、不输当年呀。”高荀已经来到两位老头身边,挥他的嘴上功夫一阵吹捧。
没见过这么脸厚的人,说起话来完全不沾边。两位老头看了高荀一眼,赵先生不冷不热道:“找个座位坐下吧。看你那样子就不想站着说话。”
这个死老头,外人面前好歹留点薄面吧。高荀嘿嘿笑道:“哪里、哪里、两位先生都是学生终身向你们看齐的榜样,能和你们说上一句话讨得几分教诲就是学生的荣幸。”说着他已经坐了下来。
那御史大人见高荀说话轻挑,完全没有:“你就是高荀?我看到像街头的小混混,来人呀,给我拖进大牢先关个三五几年再说。”
你个昏官,我又没偷你家做饭锅,凭什么抓我。有其父、必有其女,吕凝火爆的脾气,准时从吕老头这里遗传的。高荀脸上委屈道:“御史大人,我可是恪守奉公准时纳税,一心想着为西凉建设做贡献的良好青年,我连踩死一只蚂蚁都要自责一年,你看我的额头上至今还写着清白二字。”
“废话。你清不清白只有你自己知道。”御史大人冷冷说了一句,那目光就像一把快刀仔细割在高荀身上。
算了,我尊老爱幼不和你计较免得外人说我小气。高荀也不为自己辩解,笑吟吟的坐在他们中间,厚起脸皮来简直无人能敌。
一会儿功夫,钟蝶梅为高荀端来一壶煮好的茶。看见他和两个大人坐在一起,钟蝶梅借花献佛,道:“两位大人,这是小店才推出的新茶,你们看合不合胃口。”
我没有听错吧,茶好像是为我准备的,你怎么先叫他们品尝呢。看着两个老头喜笑颜开的表情,高荀唯有打掉牙往肚子里吞。仔细看着钟蝶梅光洁美丽的脸蛋,笑道:“蝶梅姑娘,不知你这茶叫什么名字,小弟也跟着两位先生沾光品尝一口。”高荀自顾为自己倒了一杯,慢慢送到嘴边品尝。
知道高荀心里不舒服,钟蝶梅向他妩媚的眨了眨眼睛。“这是今年西湖茶山上新出的品种,还没有名字,两位大人和高公子品尝过后就为它题一个名字如何。”
原来是在搞促销呀,这钟蝶梅看来也是一个精明的李人,有赵院长和御史大人的亲笔批名,这茶不卖好才怪。高荀哈哈喝了一杯,舌头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茶香。
看着钟蝶梅勾魂的眼神,似乎对自己期望很高。要说取名高荀可是高手,随便想几个韵味十足的茶名上去,那绝对是后无来者。仔细想了想,又根据刚才喝茶时品味出的味道,高荀综合得出结论道:“此茶润而不涩,最可贵的是有一股特别的香味,就好像……”高荀故作疑惑,见钟蝶梅脸上挂着急切的表情,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就好像以前喝过的牛奶那种味道,不如叫它奶茶吧。”
高荀据实回答,奶茶二字意义丰富,又极其符合此茶本身具有的特色,绝对是名副其实。
真是服了高荀的天马行空,不过他说的也不无道理,此茶的确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喝起来与其它茶不同点也在此处。钟蝶梅没有否认高荀的取名,将目光望着两位大人,希望他们能取出一个高雅的名字,那高荀的奶茶二字就会被取缔。
哪知道两位大人喝过茶之后,也找不出适合的茶名将此茶的特点烘托出来,听高荀的奶茶不错,干脆一致同意依了高荀的提意。
既然两位大人都赞成高荀的观点,钟蝶梅也没有意见。她望了眼正在喝奶茶的高荀,你个死人,不知道取雅一点的名字吗?心里咒骂一句,钟蝶梅咬牙切齿道:“高公子博学多才,世所罕见,以后定是国家的栋梁之才。”
“蝶梅姑娘,你知道我很一直都低调的。两位先生在这里,你就不要把我的优点说出来嘛,他们都知道。”高荀浑然不知道无耻二字怎么写,他现在就是凌驾在无耻之上。钟蝶梅抵不过他嘴利,白了他一眼起身告退了。
就这样走了,也不给我们多上一壶茶来,没看见有三个人喝么。高荀自言自语,旁边的赵先生好奇问道:“你和刘夫人很熟吗?我看你们像老朋友一样。”
高荀心里凉了半截,这话可不能乱说啊。要是被京城的刘侍郎听见了,找我决斗就麻烦了。也不知赵老头是有意还是无意,高荀打着哈哈道:“我们是老乡,见了面,难免多说几句话。”高荀擦了把冷汗,这叫什么问题,跟逼供差不多。
赵先生更加不解了,高荀什么时候和刘夫人是老乡了:“我记得刘夫人是长安人氏,小哥难道也是从长安迁徙来此地的人?”
他这一句话,高荀就知道露馅了。赶忙纠正道:“正所谓四海之内皆老乡,我们都是西凉的一员,哪里还分长安和吴江。我们喝着同一条江的水,同样是黄皮肤黑眼睛,信仰同一种孔孟之道,所以天下本就一家不分彼此。”
信好自己反应机灵,不然就被赵老头装进了袋子里去了。高荀重重松了一口气,胡乱端了一杯茶来挡住自己的脸。
这小子还真会为自己找借口。赵先生笑道:“高荀,你学究天人,老朽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不知可否相告。”
高荀差点喷茶而出,在赵院长面前敢称学究天人,那不是找挤兑吗。高荀立刻端正态度道:“赵先生就不要笑话学生了。先生不耻下问,学生定当知无不言。”
赵先生得到高荀的应允,神情变得严肃许多。看了一眼身边的御史大人,然后很小声道:“可信鬼神?”
高荀有些纳闷,并没有直接回答赵先生:“先生有什么事请道明。鬼神之事古来皆有,但大多都是人为不足为怪。学生只信自己,从不信鬼神。”
“不信就好。”赵先生立刻笑了起来:“你今晚可有时间?”
“最近失眠,晚上时间比较充足,应该有。”高荀有些担心,赵院长不会伙同我去盗墓吧。
“如此甚好。”哈哈,赵院长和御史大人同时笑了起来。高荀感觉这二人神神秘秘,准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自己身体不适,赵院长已经下达了命令道:“那晚上我和御史大人在秦淮河边等你。”他说着和御史大人共同向楼下走去。
高荀双眉一挑,不知道这两个老头搞什么鬼。但听说是去秦淮河,高荀心神就开始荡漾,两位大人夜泊秦淮,难道是想出去风流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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