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鱼娘

2015-06-19 作者: 知与谁同
第286章 鱼娘

高荀心里盘算着去长安市上的青/楼过夜,但他又想到马厩那老头的交代,今天晚上还没有给马厩中那些马儿添水加料,所以飞快的跑到马厩中,流利的完成那繁琐的杂事,看着马厩中一匹匹骏马悠闲吃着草,高荀才放下心,决定出去寻/欢作乐。

喂马的老头不在那草棚子中,高荀也省去和他打招呼的麻烦。屁颠屁颠溜出国子监,左顾右盼神情猥琐拉过一个大叔级别人物,毕竟逛窑子的事情还是低调行事比较好,在吴江的时候吕老爷子就当着面提醒他要收敛爱好风月的性格。高荀自然不敢太张狂,只能小声问道:“兄台。长安最有名的青/楼有那些?初来咋到,摸不清底细,还请相告。”

那个被问话的大叔,见高荀是从国子监中出来。脸上带着崇拜的神色,道:“你是国子监的学子?”

高荀知道国子监金字招牌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他虽然是里面的露水书生,也不敢败坏名声,摇头说不是,只是进去看一个亲戚。那大叔“哦”了一声,如释重负,然后拍着高荀的肩膀很热情道:“纵观长安青/楼,从东市到西市不下十家。按高低档次来分,东市的青/楼在品味上都远胜西市。公子要寻最好,有三家可供挑选。前面的枕霞楼算一家,一起飞燕算一家。如果公子身上腰缠万贯,那最好去凤鸣轩,哪里不是一般人能去的,档次在全长安算是最高级的地方,据说一/夜能消费万金。”

看高荀身穿寒碜青衫,腰包也不是那种很鼓的人,那大叔到好心乐观相邀道:“我也正好要去枕霞楼,要不一同前去?”

单嫖双赌,高荀怎么不知这个道理。摇手作谢然后迈开身子往前面走去。

枕霞楼和一起飞燕他没有去过,凤鸣轩前些日子还去过一次,熟门熟路做事当然自来熟。二话不说,高荀选择去凤鸣轩。

华灯初上,正是夜生活开始繁华的时候。凤鸣轩门前虽然灯火通明,足可以照亮几条街,可是里面的客人却少的可怜,但无一例外,能坐在里面的人,都是能够夜消千金的巨贾。所以,像高荀这种衣着打扮都显寒酸的人,敢大着胆子跨进凤鸣轩朱红色的门庭,还着实让里面的人吃了一惊,不过随后扑哧一声,众人哄堂大笑。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坐下来,不热情的龟/公傲慢问公子需要什么。高荀只是随便道来两个凤鸣轩的姑娘陪酒,那龟/公眼睛有些瞧不起人,语气总是那么阴阳怪气道:“公子要什么酒?我们这里最便宜的酒也是数十两银子一瓶。”生怕高荀兜里没钱等会儿吃霸王餐,他们这些当龟/公还要出手教训一番,说话的时候也没给高荀留点薄面。

“拿两瓶最好的美酒,叫两位最好的姑娘伺候大爷。”高荀说的很大声,纨绔味十足。然后在怀中摸了摸,往桌上一放,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就摆在桌子上,差点让龟/公瞪出了两对眼珠子。

“公子稍等,小的这就给你上美酒叫姑娘去。”龟/公来了个大变脸,笑吟吟跑到后堂准备酒菜和姑娘去了。

有钱就是大爷,这句话,真他/妈没错。在座位上等了不到片刻,就看见楼上款款走下两个姿色不差的女子。

她们一左一右坐在了高荀身边,酒菜也在这个时候端了上来。

“倒酒!”高荀吩咐一声。

身边两个女子一人拿着酒杯,一人倒酒,并亲自喂到高荀嘴里。这服务态度就是好,比青祁那些半路出家的女人要懂得不少,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唱小曲儿。

他一边搂着一个女子的细腰。只是简单的占些身体上的便宜,并没有像远处那些满身铜臭的巨贾,逮着一个就恨不得要将他身边的女子吃进肚子中,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金风、玉露。我怎么感觉你们像一个人呢?”才知道她们的名字,高荀一手摸着左边玉露的脸蛋,眼睛却望在右边金风的身上。细看之下,才觉得两人长的的确想象。难道是姐妹花?

“我们是孪生姐妹。”金风,玉露同时抿嘴笑道,她们还是第一次出来接客,自然有点害羞。在楼上听龟/公形容这个寒酸的男人,原本她们还认为他是那种穷山沟出来恨不得辣手摧花的主儿,上月凤鸣轩一个姐妹就被这种有钱的土包子折磨的十几天下不了床,今天在楼上妈妈钦点她们姐妹二人下去陪客人的时候,她们都是提心吊胆,一来怕得罪客人自己受皮鞭,而二又怕遇见那种变/态的客人,所以心都是悬着的。但当看见这公子虽然寒酸,脸蛋比那些沟壑纵横满脸横肉的巨贾要好看不少,而且连占便宜都温文尔雅,两姐妹立刻放下芥蒂,甚至今晚同床侍寝也没有问题。

就算是青/楼中的女子,也不希望自己第一次是断送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子身上,眼前的公子不错,至少值得付出必须付出的一切,然后她们才开始真正沦落。

“好。好。好名字。”高荀在两人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以他纵横风月场所数年,也知道这对小姐妹想必是才逼良为娼的新鲜货,不然脸上绝对不会出现小女人般的羞态。碰着两个才出道的新人,高荀当然不会放过吃第一口的机会。温柔吻在那白里透红的脸蛋上后,立刻称赞道:“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公子好文采!”姐姐金风永远比妹妹要会说话,但是妹妹玉露虽不善言辞,但在自身素养上做的要比姐姐好,总是那种柔柔弱弱让男人看一眼就有些动心的样子。

“会唱曲儿么?”高荀随意问道。这两姐妹对他胃口,不像远处那些出入风尘多年的女人,恨不得贴在男人身上。而金风玉露却不然,虽然不介意高荀占她们的便宜,但底线的矜持还是有,想必这就是才入行的新手的现象,高荀懂。

“会!”两姐妹同时点头:“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高荀觉得对这两姐妹说这种低俗的曲儿有点唐突,毕竟她们也是第一次。所以高荀改口道:“其他曲儿也行!”

双胞胎姐妹想了想道:“我娘是江浙人。早年沦落风尘和一介书生相好,后来有了我们两姐妹。而那书生上京赶考从此没了踪影。我娘生下我们之后,带着我们两姐妹从江浙来到长安,想找那书生把我们两姐妹交给他,可惜她妇道人家,没什么路子,也不知道那书生叫什么名字,为了养活我们姐妹,娘她只好从做以前哪种事情,至于公子说的******,是江浙一带有名的小曲儿,我娘教过我们,能唱。”

很苍白的故事,但高荀听着心里不怎么舒服。以前的他可就是那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和金风玉露两姐妹的爹做着同样龌龊勾当,幸好他没有弄出人命,也没有辜负那个女子。当两姐妹正准备开唱的时候,高荀喝止住她们,问道:“你母亲呢?”

“过世了!”金风、玉露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我们欠妈妈很多钱,娘过世也花费了许多银子。我们两姐妹孤苦无依,只好在凤鸣轩中做陪酒的姑娘。妈妈说,等哪天破了身子,做几年皮肉生意,就可以早早还清欠她的债,然后出去找我们那不知道死了还是活着的爹。”

“都坐下吧!”高荀叹了口气。还真是第一次出来接客的新人。不过,他心里半点花花心思都没有。看着这两姐妹长的也算乖巧可人,但是身上那风尘之气不少,想必是和她们娘走南闯北慢慢沾上的。他一人拿了一颗夜明珠,说是奖励她们,然后慷慨道:“倒酒!”

金风和玉露很温顺的替高荀倒满一杯伺候他喝下去。

这时,朱红色门庭前又走进来四个气派十足的公子。为首那个最为耀眼,头戴紫金冠,身穿金黄色绸缎,四人手中都拿着一把折扇,半敞着,派头十足。这让先前那个势利眼龟/公,就像一条狗那样只差没有跪在四个公子前面舔他们的脚尖。

“小舞姑娘在不在?”为首的公子直接点名凤鸣轩的头牌歌姬。虽说小舞姑娘卖艺不卖身,但一般高档的公子哥都好这口,与眼前那些富的流油的巨贾玩****不同,他们图的就是风/流倜傥四个字。

“四位公子楼上请!”龟/公弯腰九十度,跟在四位公子身后。

领头那个公子,似乎是这群长安纨绔的领军人物。他带头在前面走着,后面三人一声不啃,也不敢逾越他半步。这让他们感觉很失风度,但大家都知道这位公子不是凡物,他们也不敢吭声,只是面带笑容,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看着让人发寒!

那领头公子跨上了去二楼特殊的楼梯,听说那是一晚能消耗十万金的地方。楼下众人虽然在寻/欢作乐,但对那四个年轻公子都投去好奇的目光,也不知是那几家公子,真是一群败家子啊。

“高先生!你也在这里?”四人走到一半,领头公子突然瞥见坐在角落里正和两个貌美女子相谈甚欢的高荀。他立刻转身,来到高荀桌前恭敬道:“承乾斗胆,相邀先生去楼上小聚,两位姑娘也一同上来。”

高荀抽空看了眼面前的男子,正是那日坐在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王爷身边的王子李承乾。这个唐太宗的长子居然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正所谓伸笑脸人,高荀搂着金风玉露的小蛮腰,有些醉意道:“承乾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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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荀不是那种清高的人,别人请他吃喝玩乐的事情,一般答应的比较爽快。(本站更换新域名李承乾不愧是善于经营的人,连金风玉露两个平时他连正眼也不瞧的人都考虑进去,看来心里的城府不容小觑,不愧是生在帝王家的人,在为人处世上都隐有帝王权术。

左边是金风,右边是玉露,两姐妹很温顺的靠在高荀肩膀上。虽然是第一次出来陪酒,可训练有素加上多年风尘奔波,一举一动都十足风情妩媚,况且还是孪生姐妹,这样一对漂亮的姐妹花妖精般出现在众人面前,到让那些玩够了****的巨贾心中难免痒痒,暗自吐槽下次定要弄到手中亵玩不可。

李承乾伸手作请,让高荀走在前面。高荀谦虚说客随主便,主先请、客随后。李承乾自觉高荀在面子上给他长了不少脸面,心中对老王爷的话更是熟记,拉拢高荀偏向他们阵营,对他们的右路大军,绝对是如虎添翼。

高荀虽然走在中间,但李承乾对他的恭敬谁都知道是敬若上宾。而李承乾身后另外三个男子某些和高荀早就有过节,自然恨不得将高高在上的他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高兄。你出来寻/欢作乐,嫂夫人知道吗?”说话的是吴江第一才子李君邪,他身边还跟了个苏慕白,看样子两人是通过侯君集认识了李承乾这颗大树。不过侯君集被高荀重伤,现在还在家休养,所以今天的队伍中看不到他的身影。而另一个好像是那日在小舞姑娘跳舞的房中和侯君集吵的不可开交的人,叫柴远,也是个富家公子。

高荀生活不检点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这厮来到长安,居然左拥右抱更加放肆,要是让吴江的映寒和吕大小姐看见,何愁不怕他们感情破裂。

早就对映寒和吕小姐有窥窃之的的李君邪和苏慕白,在心中短暂得意之后。立刻笑道:“高兄放心,日后二位嫂夫人若是问起,我们绝对替你死守秘密。”

这两只狼狈能为高荀守住秘密,除非是死人。既然敢来,高荀就不怕有人纠他小辫子,很风趣道:“那我就先谢过二位同乡了。”

商、苏二人阴阳怪气说声好,李承乾领着他们几人来到二楼一间精致的厢房中。

分别找了座位坐下。就有侍婢端来品尝的水果。听金风、玉露说这些水果,都是数十两银子一碟,高荀自然不客气往嘴里塞去,的确是口舌生津,味道鲜美无比。

李君邪等人自然白眼高荀不知礼数,众人未动,他到先自己动手起来,难免有失家教。泥腿子就是泥腿子,永远上不了台面,只能在小县城中狐假虎威,在较高级的地方,就跟粗人一个,一身匪气,是他们这些自命清高的读书人所不齿。

“高兄。我听说你研制出一种可以青春永驻的胭脂水粉。好像叫什么洗白白。不知道在长安有没有销售,正好,小弟可以买些回去。”说话的是那个常见笑容的柴远。他到没有在意高荀吃相如何粗鲁,而是想不到最近胭脂水粉行业被某种叫洗白白的东西侵占了大半的市场就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手造成的。这让柴远觉得和他拉好关系对自己不会吃亏。

“翰墨余香,就有洗白白销售。柴兄若肯赏光,我给你优惠点。”高荀丝毫不介意,以商人的身份和柴远攀谈:“翰墨余香是洗白白在长安的代售点,只有一家销售,其余都是茂名顶替的。柴兄若想买放心的胭脂水粉,我建议还是到翰墨余香去。”

柴远呵呵笑道:“一定。一定。怪不得堂妹最近喜欢往翰墨余香,原来也是去买高公子的洗白白,看来改日我也要抽空去逛逛。”

李承乾见他二人相谈甚欢,也插嘴进来道:“说到高公子的洗白白,连我们家那个最小的妹妹也喜欢去翰墨余香。而且她还介绍其她人使用。不过,孟先生的洗白白的确不错,不但有女士用品,还专门针对男子生产了男士用品,纵观古今,孟先生这一创举还真是前无古人啊。”

高荀没想到这群王孙贵族也钟爱他洗白白沐液。他也不沾沾自喜,云淡风轻道:“那二位以后就多多关照了,初来咋到,还需要你们的大力支持。”

两位当然一致说好。他们也不过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何况他们来凤鸣轩也不是为了谈论胭脂水粉的事情。

“小舞姑娘好久出来?”李承乾沉下声音,看不出喜怒。

侍女不敢得罪这个经常来凤鸣轩的主子。很快退下去问个究竟。

一会儿功夫,那侍女急冲冲敢来,连忙赔罪道:“小。小舞姑娘今日身子不便,暂时不会演出。李公子请见谅!”

五人中,有四人的目光是惊讶的。这句话,无疑在李承乾脸上扇了一巴掌,还要他心甘情愿接下。不过,他也够隐忍,无论心理多么急躁,甚至想杀人,都会不怒形色,他那个当皇帝的爹就是榜样。

“下去吧。小舞姑娘无法出席,就找好一点的歌姬上来。”李承乾平淡道。

从来没遇见有如此好说话的主子。侍女如释重负退下去。

“金风,玉露,你们能跳舞吗?”这个时候,高荀笑起来问道:“如果能,就替几位公子表演一段。”

金风玉露向各位公子施了一礼,笑起来几乎一样甜美的她们,在这群公子眼中,居然有种特别的感觉。两人就像荷塘中开放的并缔莲花,妖娆而高挑,莹莹孑立,看起来赏心悦目。

连高荀都能看上的女人,自然差不到哪里去。李承乾很认真笑道:“二位姑娘若是跳的好。我做主,这里每人打赏千金!”

金风玉露同时笑道:“公子客气,刚才高公子已经包下了我们两姐妹,现在献艺,权当为各位公子助兴。还为凤鸣轩刚才的失礼陪不是!几位公子都是我们的客人,做到让客人满意,我们两姐妹才会心安。”

好歹也是跟着一个常在风尘中闯荡的娘亲数年,如何迎合男人的话,她们两姐妹自然学得几分手腕。既不失礼,也不无礼的回答,到让这群公子觉得这两姐妹说不定是读过诗书的女子。

女子漂亮不足奇,若是漂亮再加点才学,顺便能吟几句诗,那就是难得的才女。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金风和玉露走到了对面搭起的舞台上,并吩咐了一个侍女替她们拿来熟悉的乐器。

姐姐金风走到中间。稍微含蓄一点的妹妹玉露则是拿着一把玉面琵琶,侧坐在后面。

玉露先试探了下琵琶上的弦,声音有些塞下西风吹紧的凄凉。而她接下来弹的,也是琵琶名曲《昭君出塞》。

声音时而浑厚,时而低沉。如晚来急风,嘈嘈如雨落。随着指法多变,又成了晨处鱼白时候,万物的窃窃私语。如果不是历经风尘的人,又怎会弹出催人泪下的调子。

还没等人拍手叫好。身穿沙漠黄沙颜色长裙的金风,配合那复杂多变,温婉凄凉的旋律,慢慢舞动身姿。

长裙摆动的漫天黄沙,配合那哀怨的琵琶声。在那不足一丈宽的舞台上,演绎了出一首塞下凄凉。让台下五位从来没有去过塞北的人,看到这一幕,竟然感同身受。

谁在那大漠深处痴痴守望!

青丝变成了白发。

沙漠胡杨!

千年谁在低唱!

玉露的声音在这一刻悄然响起。琵琶弦上,难以言说的声音,就像半夜雨打琵琶,滴滴透入人心。

舞姿在这一瞬间嘎然而止,一切恢复如初,悬梁之上,只有绕梁语音不觉,丝丝入耳,让人久久不愿忘怀!

忘记了掌声鼓励。台下众人放佛各有所思,如同千年昭君就在他们面前倾诉哀怨。最后,还是高荀拍手鼓掌称赞。其他人才回过神来,毫不做作的拍手叫好!

两姐妹很平静走到高荀身边,分别在他左右坐下来,很温柔的服侍。李承乾终于从新打量了这两姐妹,然后称赞道:“这是在下听过最动听的塞下曲,两位姑娘琴舞相交,让我等大饱眼福,正好在座各位都是长安数一数二的才子,若是题诗一首,岂菲又是一段佳话。”

李承乾虽是建议,远处已经端上来文房四宝。在凤鸣轩中才子斗诗斗文已经是一种常见的活动,听见李公子的提议时,他们很快就准备好一切。

“李兄!我可不是才子。就不参加了。”坐在李承乾身边的柴远很直率说道:“不过,这里三位才子都来自吴江,而且我还听说今年吴江的省试,高兄缺考一门都能高中,被誉为江南秀士。如此奇才,我也想看看孟兄的诗文。但比试没有彩头似乎不兴趣。我不参加,就略尽绵力添个彩头。”

柴远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能看出,价值连城!

“柴兄果然是财大气粗!”李承乾附和笑道:“那我也添个彩头。”

又是一块玉佩出现在桌子上。同样价值不菲!

__。彩头既然已经拿出,再退回去就是打别人的脸。uan。无弹窗的李君邪虽是顶着吴江第一才子的名声,可自从省试之后,吴江街头街尾都是谈论那个缺考一门的高荀,而自己这个会元就跟空气一样可有可无。从来没堂堂正正和高荀有个较量的李君邪立刻拿过文房四宝,笑道:“诗句切磋,就当是助兴,驳个好彩头。殿下和柴公子既然有兴趣,君邪只好献丑了。”

苏慕白也不慌想让,高荀曾在吕大人的寿宴上将他苏家的脸面扫尽,虽是切磋,但心里也想把他狠狠压在身上出那口恶气。自然拿起毛笔,准备开写。

高荀笑着拿过笔、纸,金风和玉露两姐妹很主动靠在桌子上为高荀研磨。这让旁边两个和他有过节的才子更加气愤……就连作诗的时候,也是下笔有力,只差没把那薄薄的纸张刺破。

约莫盏茶时间过去,率先完成的李君邪撇了一眼高荀,见他纸上写了不到几个字,暗自得意发笑。而和李君邪蛇鼠一窝的苏慕白在此时也完成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李承乾并没有宣布结束,在他眼里,高荀比这两个侯君集介绍的人更有作用。所以他宁愿花多余的时间等高荀写出传世的诗,也不想从中打断他的思路。

高荀的确写的很慢,在商、苏二人都完成了许久之后,高荀才意犹未尽的落下自己收官之笔。

“高先生大作,可否让在下先睹为快?”

李承乾以王子的身份竟然对高荀如此低声下气,那是因为那个白发苍苍的老王爷早就暗喻高荀是不凡之人,连李靖和秦叔宝的左路大军都想招安的人物,他自然知道如何去笼络人心,让高荀为他所有……所以低声下气,也是待人之道,这是他那当皇帝的爹最常做的事情。因此在很大程度上,李承乾颇有当年唐太宗的风范,只是他只学得唐太宗一些皮毛的权术。如果他看中的人一旦不能为己所用,阴险的嘴脸立刻撕破,故此,还是少了唐太宗那种忍常人不能忍的雄心,注定成不了多大气候。

高荀将自己所作递给李承乾。他现在能做的就是,谁也不得罪,早日科考早日回吴江去遛狗养鸟,陪自己那三位如花似玉的老婆花前月下快活似神仙……

李承乾带着郑重的目光翻开了高荀的诗文。

首行诗句,让李承乾眼睛突然一亮。

“塞下秋来风景异,衡阳雁去无留意。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笛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

读完之后,李承乾将高荀写有诗句的纸放在桌前。他又拿起李君邪和苏慕白两人的墨宝。他看的很快,脸上没有先前看高荀文章惊讶的表情。平静的让商苏二人心里毛骨悚然,看样子这次比试高荀只怕又要占鳌头了……

两人心里都在小声咒骂。但碍于李承乾殿下的身份,脸上仍旧一层不变的和悦。

“高兄写的什么,我也看看!”柴远急切拿起高荀写的东西,看了一眼后,虽不能理解他写的是什么,但凭借那些优美的句子,也觉得浑身舒服,比起商苏二人那又是风儿又是沙的老掉牙酸词,高荀的诗文更显一种大气。

酝酿了很久,李承乾终于忍不住问道:“高先生去过塞外?”

“去过几次。”高荀回答。那些都是前世的事情。塞外边关,他去过几次,不过都是陪前世女朋友去的,几处比较美的地方。

“难怪先生会写出如此动人的诗句……原来早有所见。”李承乾为高荀倒上一杯酒,然后敬酒道:“都说边关将士凄苦,承乾未曾亲眼所见,今日在先生笔下总算体会塞外的凄凉。此酒,承乾代表我西凉千万将士谢谢先生金笔大开,为他们写文作诗传告世人。”

一饮而尽,李承乾已经将高荀的诗文收下,道:“承乾斗胆,向先生讨这副墨宝。”

高荀自认不是大家,送副字画根本就是不痛不痒。倒是李承乾数次屈尊,让他觉得此人城府太深,不是那种爽快之人,心理上自然有种排斥。

李君邪和苏慕白也是明白之人,见李承乾多次讨好高荀,都看得出他对高荀有招降之意……所以,这场斗诗,无论如何都是高荀胜利,而且他们还不敢有所怨言。

柴远虽然玩世不恭,好歹和李承乾混了十几年,比谁都知道他的心思。将那两块玉佩的彩头拿给高荀,高荀也不推迟,接过来,转手就交给了金风和玉露两姐妹,并在她们脸上上亲了一下,说伺候的好,等会儿还有奖励。

众人看见高荀对逛窑子似乎很有手段,连这对姐妹花都被他降服。可能是男人惯有的攀比之心,柴远立刻叫来几个陪酒的小姐,一人搂着一个开始了那寻/欢作乐的事情。

李承乾放下自己王子殿下的身段,撕下伪装的他简直不愧是皇家的人,对女色爱好十分广泛,在柴远的安排下他一个人包揽了三个模样端正的小姐……李君邪和苏慕白自然不用解释,都是经常逛青/楼的人,哪一个不是顶着斯文的外表内心龌龊要命的人。

莺莺燕燕、郎情妾意的笑声,在不宽敞的房中响起。几瓶酒喝下之后,李承乾脸带红光,双手搂着两个小姐的小蛮腰,对着身边同样是色魂与受的高荀,笑问道:“高先生,科考之后,不知有没有兴趣帮我右路大军中一次小忙?”

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软。高荀自然迎合:“什么小忙?只要不是为非作歹的事情,而我又能抽开身,承乾兄但说无妨。”

“高先生真会说笑!”有高荀这句话,李承乾心里也觉得今晚付出已经得到回报……他打趣笑道:“端午佳节那天。是朝廷两路大军一年一次的校场比武大会。恰逢先生那时已经科考完毕,正等待朝廷放榜的日子。不知先生能否屈尊到我右路大军中暂时做几天幕僚谋士?”

高荀算了算日子,离端午佳节还有些日子。而且那时候科举结束也没多久,正是等待结果闲的无聊的时候,去军营中正好可以打发时间。高荀只管喝酒,也没有明确道:“等科考结束,就给承乾兄答复!到时候,你可别嫌弃我这人败坏右路大军的军规。”

“先生放心。军营中,先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断不敢干涉。”李承乾冲高荀嘿嘿一笑。通过眼神交流,高荀知道他在军中哪怕是将窑子里的姑娘带去,也不会受到军法……难道这就是挂名谋士的好处,不受军法的约束?

酒过大半,柴远性子比较急先带两个女子离开房间。李承乾也不是个好鸟,脸色红润看起来已经迷醉的他,竟然对身边的女子动手动脚起来。这个时候,深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的高荀毅然带着金风和玉露向李承乾告别。李承乾已经得到高荀的首肯。自然高兴的送他出门,待高荀才离开,李承乾立刻如同饿狼扑食那样,彻底撕下披在脸上的人皮,对那两个对他挑逗已久的女子展开了猛烈的进攻。

阶前一轮明月当空,高荀站在凤鸣轩二楼的过道上,抬头就能看见头顶月华千里倾斜而下……

“公子,夜已深了。”金风提醒一句。妹妹玉露忐忑的笑了起来,脸蛋红的和秋天苹果一样。

高荀回头看了她们两姐妹。虽然长的想象,但性格却截然不同。一张一弛,一个外扬一个内敛,也不知道是不是各自继承了她们父母的特点,才会如此有巨大的差异。“是啊,夜已深了,该就寝了。”高荀打了一个哈气,很自然搂着两姐妹的细腰向她们房间走去。

房间是粉色的,除了一张牙床之外,里面的摆设甚少。金风告诉高荀,她们两姐妹从小到大都是睡在一起,什么都是共有的,小到胭脂水粉、衣服首饰,甚至是以后的相公,都要一同侍奉。这是她们两姐妹每晚睡觉前,都会讨论的话题。但当高荀来到她们房间的时候,两姐妹同时羞涩的站在高荀身后,不停的摆弄衣角,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她们显然知道什么叫男女之事。可真要她们做起来,还不知从何下手,生涩的就像才从娘肚子跑出来的两个小家伙,即好奇,又有些害怕。

“有没有茶?”高荀打破沉静。坐在了两姐妹平时用来化妆打扮的梳妆台前。上面居然摆着《论语》和《诗经》。不过书面比较陈旧,想必是有些年头。翻开那泛黄的《诗经》,首页就是一首一名叫陈生的男子写给一个女子的情诗。高荀念了一遍,就对两姐妹道:“金风、玉露,你们的娘,是不是叫鱼娘?”

“嗯!”玉露很温柔的端来一杯热茶。色泽清香,是西湖的龙井,凤鸣轩中拿给客人喝的一般都是上等香茶。“我娘叫歌鱼娘,我爹叫陈景年。那首诗,听我娘说,是当年我爹到长安赶考时送给她的。没想到却成了一首诀别诗!”

玉露将茶端到高荀手中,然后走到牙床前开始整理锦被。她又从旁边的柜子中拿出一床崭新的被子,连床单也换成了很喜庆那种。将房间从新布置了一下,又添了一对红烛,一向羞涩的玉露才怯生生道:“公子,夜色不早,我们可以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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