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时……”药琴的样子似乎是十分虚弱:“刚才……我进到了那个黑房间,我看见……”说着便摇摇欲坠起来,扶着墙才未曾跌倒。
看的延时一阵心慌,只想上去关心一下药琴的情况,她看上去真的不太好,可是这实在太像是个陷阱,他确实不敢太草率的决定。
他回头看向北冥,似乎想寻求一些帮助,可是北冥只是轻轻摇头,一句话都没说。
直到延时最终决定往前,当他踏出第一步后,北冥终于出声了:“想清楚了?这是你的答案?”
“想清楚了,我不会后悔的!”一瞬间,延时的眼神似乎坚定了许多,凡是他认定的事情,他便义无反顾,就像是眼前的这个决定,北冥还想说什么,但是终究没说出口,因为再多的叮咛都显得有些乏力,无论成败,他应该尊重延时的选择。
于是延时向药琴走去,北冥却留在了原地,默默的注视着,药琴的脸色有些苍白,至今看不出真假,可是七分之一的机会,真的有那么幸运吗?
缓缓走近,延时的目光温柔而持重,让人看着格外的安心,已经能与药琴惊恐中带着一丝渴望的眼神对上,仿佛能读出彼此的心声,延时稍稍将悬起的心放下了一点,这一切的感觉非常熟悉,像极了临行前彼此的嘱托,那种熟悉感,在不断告诉他药琴就在眼前,并不需要过多的猜疑。
“砰!”气氛原本凝滞在一片温和如暖阳的气息中,但却被这剧烈的一声响动给打破,是旁边一间房的门被猛然撞开,一股剧烈的血腥气冲出,让人几乎窒息了。
仿佛空气被染红了一丝,带着腥血之味,一个人影从门后面滚了出来,顿时在场的三个人都是一怔。
那人倒在地上似醒非醒,仿佛即将陷入昏迷,却被意志强行支撑着,距离他最近的延时,第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人正是苏喆,随着他的倒地,两颗圆润的黑珍珠滚落了出来。
仿佛就是一瞬间的凝滞,一只手极快的伸过去,目标就是地上的珍珠,然而比那只手更快的是旁边的一只手,迅速捡起珍珠,背起地上的苏喆,疯狂向北冥那边跑去!
后面的那只手当然是延时的,而前一只手是来自……药琴。
很遗憾,假药琴没有抵受住珍珠的诱惑,暴露了自己的本来面目,没想到别一直做好警觉的延时抓准了机会,抢先一步。
药琴抬起头,眼神中满是质疑和愠怒,眼看着要成功了,却突生变故,不对……不是苏喆的出现打乱了骗局,那样迅捷的反应和速度,是延时一直都做好了一切准备,随时准备好应对各种变故,所以才那么迅速,也就是说从大一开始他就没相信过!
那怨毒的眼神追溯过去,正面对上延时回眸的一眼,那眼里满是悲伤,却又充满了不可置疑的决绝,那眼角的沮丧被北冥瞥见,淡淡的叹了口气,立即打开了旁边的一扇门,因为药琴的模样已经变了,一股浓烈的黑气萦绕着她,而这时,一直追赶他和延时的那“东西”,也靠近了,前后都无路可走了,只能躲进房间,即便那可能一样的危险。
这中间的事情几乎是一气呵成,也难得有种天然的默契,延时毫无停顿的直接背着苏喆就冲进了房间,而两边的凶煞之气瞬间加快的很多,向中间聚拢,而北冥闪身入内立即关上了门!
随着房门关闭的一刹那,像是关上了一场暴风雨,瞬间屋内变得非常宁静,只剩下努力的呼吸声。
就这样沉默了片刻,延时忽然转过头来,瞥了北冥一眼:“你就真的丝毫不担心我被鬼杀了?”
“你这不是没死吗?”北冥轻蔑的一笑。
“那是小爷机智,早看出了端倪,有所准备,不然肯定早死了。”延时一脸不屑的得意。
但北冥怎会看不出他那极力掩饰的失落,甚至有一瞬间都有些怜悯,若是真的从来不信,一早就知晓这一切,又何必往前走呢?之所以选择往前走,是给自己一个梦,一个明知渺茫却还有一丝寄望的梦,还肯冒着生命危险去寻求那微乎其微的机会,直到最后彻底绝望,才笃定放手。
这也是北冥让他去的原因之一,但不是全部原因,其实刚才那一刻,他也是极为紧张的,他知道药琴不可能是真的,因为早就没有药琴的下落了这时候的出现必然带着很大的危险性,反而现在苏喆和橙燕是相对可信的,何况……他看到过药琴和那个“延时”留下的交谈,他知道药琴进入过暗黑之间,并且她还很信任那个“延时”,这样的情况下,生还真的是奢望,只是他不想刺激延时而没有告诉他罢了。
而他把选择权还是交给了延时自己,他必须知道延时的答案和态度,他见过太多明知是错但执迷不悟的人,最后都是惨淡的下场,而血示里的恶灵是最擅长利用人心的柔软的,如果执迷不悟、自欺欺人,不仅是害了自己,也会连累所有人导致团灭,于是他只能赌,如果延时清醒,他就会有所准备,如果延时执迷不悟,那他只能去死,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对不起。”北冥忽然轻声道歉道。
“什么?”延时似乎没听清楚,抬头茫然的看着北冥,然而北冥像是察觉了什么,赫然站起身来,在屋内扫视。
“怎么了?”延时有些错愕。
“屋内有人……”北冥的声音听起来毫无感情,这代表着他已经进入戒备状态了。
“是……是我们……”一边的帘子后钻出一个娇小的身影,随后是一个较大一点的身影,但仍旧显得有些单薄。
虽然灯光很暗,但是仍旧一眼就能看出是橙燕和鸣人,想不到她真的找到了鸣人!
“等一下!你们真的是橙燕和鸣人?”延时忽然出声道,声音异常严厉。
“有……有什么问题吗?”橙燕似乎并不懂延时为何要这样严肃。
北冥看了延时一眼,又看看橙燕他们:“两种可能,一是我们之中有鬼,二是你对门牌的猜测是错的。”
“门牌?你们是说……”鸣人似乎抓住了问题的关键,延时看着其余的四个人,尤其是北冥,心里乱极了。
难道真的是我猜错了?
门牌的楼层号码都在逐渐的下降,根据之前的迹象推测,门牌是表示当前生还者的数量,可是刚刚经过门边时,清楚看到是三楼,而现在这个房间里有五个人!
延时仔细端详着已经昏迷的苏喆,他从各方面看都像是真人,并且他身上还有陪葬品之一的黑珍珠,不像是假的,而北冥,刚刚一手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也没有理由是鬼,剩下的橙燕和鸣人……
“你们有没有找到什么名贵的宝石?”就在延时正将怀疑的矛头逐渐转向橙燕他们时,北冥忽然主动向橙燕他们提问。
延时和橙燕鸣人都是愣了一下,随即鸣人对橙燕问道:“名贵宝石,刚才那个算不算?”
“你是说这个?”橙燕从小包里拿出一块泛着粉红色光泽的透明宝石,那就像是一块粉色的水晶,但明显不是水晶而是地地道道的宝石。
“碧玺?原来最后一块是碧玺。”北冥嘴角牵出一丝自信的笑容。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在场的其他几个人越听越糊涂了。
可是北冥宛如根本没听到一样,继续问道:“你们在哪里找到这个的?在找到之后,有没有被鬼追杀?”
“有啊,你怎么知道。”橙燕当即就忍不住抢答道:“我们在楼上的一间房里找到的,之后就开始莫名被一个影子跟着,不紧不慢,但是时刻逼近,非常恐怖!”
“你是说……你们也是这样的情况?”延时似乎想到了什么,这情况不是跟刚才的他和北冥所遇到的一样吗?
“陪葬品在血示里似乎预设了四种,当然,是我没猜错的情况下。”北冥知道其他人都已经陷入疑惑,于是开始尽快做些解释:“我找到的猫眼石,橙燕你们的碧玺,还有苏喆的黑珍珠,这些都是离开这里的关键。”
“这不是三样吗?”延时注意到了一个要点,于是提了出来。
北冥看着他眼神有点不忍,似乎在犹豫,但还是说了出口:“在你受到红裙女袭击的时候,你肯定没有看到药琴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这一说,延时立即想起,药琴与自己的留言的确是还有一句,只是还没看清就被红裙女打断了,当即立即意识到了北冥为难的原因:“这第四块石头和药琴有关?”
北冥点头:“药琴最后一句你没看到,但我看到了,她说她找到了一块祖母绿!”
“那现在这祖母绿……”延时意识到了问题的艰难点了。
“是的,可能早已经在鬼手上了。”北冥只说了这一句,但是延时知道后面的情况,他们不仅要面对鬼,正面取回宝石,还需要再次面对那个已死的药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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