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上了些药好些了吧?”橙燕关切的帮鸣人上药,因为刚才的事,鸣人的嘴和手抖弄出了许多细小的伤口,看起来小,但是密密麻麻的伤口,着实很痛。
“伤药只有这些了,随便撒点消炎的就好了,不碍事儿的。”鸣人的笑容依然很暖,尽管因为牵动最近的疼痛而颤了一下,但看着橙燕眼中还是无比的亲切。
“都怪我,把背包弄丢了,本来我那里面还有些药的。”橙燕低着头,有些自责和沮丧。
“没什么的,别总觉得你是在拖累别人,你知道你自己多优秀吗?”鸣人看着橙燕的眼睛,眼神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心疼和钦慕。
橙燕不由得脸红了,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可是却不想直接说破,而是选择了另一个侧面:“其实我真的挺傻的,执意要参加这个明显即将超员的血示,指望北冥能给我一些帮助,其实我真的错了,一直保护的人就在身边,只要他在,参加哪一个血示有什么区别吗?”
“别想那么多,现在如何离开这个血示才是最重要的,答应我,我们要一起活下去。”这句话真的挺老套的,无数电影的男主角都说过,但是对于女孩子来说,却比什么话都能让她更安心。
有一种力量,可以让你扫去孤单忘记害怕,只静心收获,那边足够了,其实人的心有时候就这么简单……
原本和谐温暖的气氛被忽然惊起的一声碎裂的声响给打断,那响声似乎来自隔壁房间,像是有什么东西重重的碎掉了。
“是……是什么声音?”橙燕紧张的看了鸣人一眼,虽然意志坚定了下来,但此时他们两人依然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在本次参加血示的9人中,他们的经验是最浅的,很多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来摆脱困境,而偏偏血示中每个人都是自顾不暇,谁还有精力抽身来帮助他们,眼下他们被接踵而至的险情弄得已经精疲力尽,尤其是橙燕,接连两次的死亡威胁,让她对这些极为敏感。
鸣人稳定了一下自身的情绪,轻轻拍拍橙燕的肩膀,以作为安抚,自己轻轻走到墙边,贴耳静听,可是那边什么声音也没有,仿佛隔着墙壁的另一边已经消失了,连时间和空间都一起消失了,没有任何声响才起。
听了一会儿,显然一无所获,鸣人这才对橙燕摇了摇头。
“我……要不我去隔壁看看吧,你在这里别动。”鸣人想了一下,还是作了提议。
“可是,我不想和你分开。”橙燕显然很害怕再重新回到一个人的状况中去。
“但是我们不能再处于这么被动的状态等鬼找上门啊,这样迟早坐以待毙,反正也不知道从何入手,干脆就顺着这个线索吧,我过去看看,兴许有什么发现。”鸣人的表情很是严肃,但橙燕能看出来其中的为难,甚至有一些刻意掩饰住的恐惧。
“那我跟你一起去。”橙燕澄澈的眼神,让人看了心生怜悯,可是鸣人这时候却强忍着没有动摇:“不行,隔壁的情况说不准,我其实一点把握也没有,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去冒险。”
“我不怕!”橙燕走过来拉着鸣人的手,仿佛是一种无穷的力量:“你都说没把握了,我不想让你一个人去冒这么大风险。”
“不可以。”鸣人缓缓松开了橙燕的手:“太危险了,我的刺青还没有暴露,眼下尚算安全,我自己去可能没事,但是……你的刺青已经暴露,随时会有危险的。”
橙燕低下头,自己终究还是帮不上忙吗?为什么想一起冒险都这么难,若是自己始终只能是个负累,那还坚持活下去干嘛呢?想到这里不由得眼眶红红的。
但鸣人仿佛看出了橙燕的心思,出乎意料的伸手扶上她的脸,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别以为你帮不上忙,你没有意义,你要知道,这些痛苦换做以前早将我压垮崩溃了,我一向就是个软弱的人,就是因为你,我才会坚强,才会勇敢,你要知道,是你成就了一个全新的我,所以……你必须比我活得更好,这是我最深的执念。”
潸然,眼泪滑落了下来,滚烫,将脸颊的红晕温热,不过却不是悲伤,而是动容,橙燕第一次觉得眼泪是如此的炽热:“我相信你,我会在这儿等你的!”她轻轻拭去泪珠,笑容甜美可掬。
鸣人笑了,带着一种苍茫的释然:“别待在屋内,现在任何房间都不安全,最后是将门打开,站在门口,随时警戒变化,我不在,你要更加小心,我会尽快出来的,但……但若是听到我大声呼喊你就立即逃走,往楼下跑,千万不要管我,记住!一定要记住!”鸣人最后的话语没有悲凉和不舍,而是温柔的严肃,不容置疑的严肃。
橙燕看着他的眼睛,读懂了那里面的千言万语,最后艰难的点了点头。
“我的背包里面还有些药品、水和工具,你的包掉了,就帮我拿着。”鸣人将包递到橙燕手中。
“可是,你不是更加需要……”橙燕有点不放心。
“我这里还备了一份呢。”说着露出外套下一个小腰包:“主要的一些工具都在里面,我备了两套。”
该说的都说了,鸣人终究走向了隔壁那扇门,橙燕往前跟去了一步,却被鸣人制止了:“别过来,太危险了。”然后站在这边房价门口的成员,望着鸣人走进了隔壁房间,并关上了门。
当门关上之后,一种强烈的不安就开始在橙燕心头乱窜,一种奇怪的直觉在鼓噪她的情绪,让她安静不了,始终觉得心神不宁。
然而时间滴答滴答的流逝,橙燕看着手腕上的表不停的往前走动,可是隔壁始终没有任何声音传来,安静的像是时空停止了一般。
橙燕还在等着,可是越等越心虚,她尝试着呼喊了一声鸣人,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让她更加的惶恐和不安了。
她深深知道,鸣人不会不回应自己的,若是没有回应,只可能是他无法回应或是没有听到,无论是哪种结果,情况似乎都很糟糕。
她忍不了了,这种安静的折磨像是一种凌迟,一刀刀剐在她心上,她想知道究竟怎么样了,从没有这么强烈的在乎过一个人的安危,甚至都忽略掉了对自身安全的考虑,她违背了鸣人的嘱咐,走到了那扇门前,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门打开了。
然而屋内的情景出乎意料却也又理所当然,空无一人,安静的想要窒息了一般,“鸣人?你在哪?”她又轻问了一声,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房间里像是一个深邃的黑潭,浑浊而深不见底,声音进去之后,就消失不见了。
橙燕从鸣人给她的包里拿出之前的那个打火机,擦燃之后,向屋内张望,微弱的光投进去,却带出一种非常压抑窒闷的情绪,这个房间里仿佛什么都是破碎的,就如同刚才那一声脆响是把这个玻璃一样的房子摔碎了,这里面全是支离破碎的残骸,但是一个人也没有,更别提鸣人的影子了。
“鸣人,你还在吗?”橙燕又呼喊了一声,这次很大声,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当打开门却见不到鸣人的那一刹那,她的心就像是死了一般痛,一种巨大的担忧和绝望继续要将她淹死了。
可是即便如此,仍然没有丝毫回应,这种安静将她击溃了,她居然壮起胆子,小心地走了进去,然后刚刚三四步,她的耳边就听到了一首阴冷的歌:什么都没移动,屋子的气味变了,弥漫着腐朽的的空洞,我拒绝不想我,却还奢求你爱我,倔强让感情窒息了……”
这犹如一剂醒神针,立即让橙燕浑身一震,一种极大的恐惧和压迫感,使她清醒了许多!不可以……不可以死在这里!
她答应过鸣人的,要保证自己活着!于是转身就走然而似乎又冰冷的手缠上了她腰,而那歌声立即近了许多。
“火烧的寂寞,冷冻的沉默,没来由的激动,不能抱住你,手像半废了……”
橙燕头脑一片空白,她似乎什么都不能思考了,她只是拼了命的往外拖,似乎不在乎那双手将腰勒的多痛,她只是不顾一切的往外走。
“被大海淹没,从山顶滑落,可怕的想念,还活着……”声音急转直下,透露着一股刺骨的残忍,尤其是还活着三个字充满了怨毒。
可不知是幸运还是什么,就在那双手揪住她头发的那一刻,她的脚踏出了房门,那手明显顿滞了一下,让橙燕得以挣脱,然后来不及关门,就冲向楼梯,往楼下层一溜烟的冲过去,全程不敢回头,也不能回头。
此刻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想些什么,只是觉得,要活着……还有,心好痛……鸣人……你是真的不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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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喆喘着粗气,靠在墙边上,接二连三的险况让他有些不堪重负,此时的他虽然有了些眉目,但是还离生路很远,他只能什么也不想迅速恢复体力,而眼神警戒的扫视着四周。
忽然,余光扫到了房间门上的牌子,那牌子上的数字是……0507?
怎么会忽然……就5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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