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程太医,这是何意?”秦阮皱眉,”什么叫要命花?”
”若老夫没记错的话,大小姐一个月前是中毒昏迷了一个月罢。”
”是。”秦阮点头。
”那就没错了。”程太医点头道。”这花从种子起,便一直泡在毒水里。到了一定的时间再将它种出来,便是普通花都会变成剧毒花。大小姐之所以昏迷了一个月还能醒来,是因为这花盆里的土是用来降低毒效,让毒随风而散,便成了慢性毒。”
”程太医,你这是何意?莫不是说是媚娘用这毒花开害自己的嫡姐?”容玉凤厉声道。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到底还是有些心虚。
”你急什么?太医只是说这花有毒,又没说是媚娘弄来的种子自己种,然后害阮娘。”秦亥瞪了眼容玉凤。要知道,这程太医可是最受宠的太医,若是惹的他不高兴,在皇上皇太后面前说上两句,即使自己再如何被皇上看重,也免不了被朝廷里那些看他不顺眼的人弹劾一番。介时,指不定皇上让自己回家管自己府内的事,自己就该退位让贤了。
秦阮自是明白二人的想法,轻声道:”是啊,父亲说的对,母亲莫急,指不定是谁拿了这兰花,哄骗了妹妹,才让妹妹送来了我这里。”
秦亥听着秦阮为秦媚说话,不由得欣慰,虽然不待见龚月,可至少秦阮是自己的骨肉。冷落了她这么多年,遇到这种情况还能这般说话,便觉着应该多补偿补偿秦阮才是。
容玉凤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瞪了秦阮一眼不再说话。
秦阮当没看见,看着兰花,叹了口气,道:”我还记得,这花是我生辰时妹妹送我的礼物,当时还只是个花苞苞呢,可如今却……”
秦阮的生辰便是两个月前,这样算下来,一个月刚好够她中毒昏迷了。秦亥不由得皱眉,回头对着容玉凤问道:”当时这大夫来的时候难道都没有发现?你不是说请来的是最好的大夫么?”
容玉凤看着秦亥语气里毫不掩饰的怀疑,不由得心生恼意,也顾不得自己伪装出来的形象了,声音也略略提高,道:”那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大夫。何况程太医进来的时候不也没注意么?何况那大夫只是……”
容玉凤忽的一愣,张着嘴却没发出声来。转头偏向秦阮,瞪着她。她中计了,而且还是毫不怀疑的中计。秦阮就是算准了时间,才让连心去找她要公道。连漪心思细,若是让连漪去请她,连漪定然会怀疑,再见到秦亥在她院子里,也就明白事情的原委,定然会实打实的将事情说出来,而不是像连心没脑子的,只想着免罪,胡编乱造引了秦亥注意。
还有那盆兰花,她确实在秦媚那里见到过,当时只觉得漂亮,也没多想。想来秦阮早就知道自己中毒是因为那盆兰花,而不管是不是秦媚故意弄来的,如今太医在这里,就算不是秦媚故意的,可这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没事,唯独秦阮出了事,免不了会被怀疑,再那些流言蜚语添油加醋的一番传,指不定就变成了秦媚找来毒花谋害嫡姐。容玉凤本想着借连心的话,整垮秦阮,没成想反被秦阮算计了个一干二净。
秦阮也不怕容玉凤猜到,对着容玉凤微微皱眉,怯怯道:”母亲为何这般瞪我,莫不是阮娘做错了事,惹了母亲不快?”
程太医看着秦阮这般,不由得心生恼意。明明是秦府嫡长女,却露出这般怯意,想来这些年受得委屈定然不少。略带嘲讽了一句:”秦大人还是先管好自己的家事,老夫就先回去复命了。”
说罢,不待秦亥出言,便甩袖离开了。秦亥不由得恼怒,秦阮作为嫡长女,却是这般模样,指不定他冷落她的这些年受了多少委屈。厉声道:”来人,将这几个不中用的丫头拉出去杖毙!”
几人听闻便哭嚎起来求饶,连心干脆拽住容玉凤的衣角,哭喊道:”夫人,夫人你要救救奴婢啊!当初你说过只要奴婢为你办事,你就保护奴婢不死的,夫人你……”
”滚开!”容玉凤听连心一番话,不由得心惊,一脚踢开她,急急喊来人将她的嘴堵住,尔后又让人将几人拖了下去。
不多时,便听得几人的叫喊声。
不过一盏茶,几人便咽了气。秦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几个小丫头的身子都这般柔弱,这些年指不定捞了多少油水。越想越气,便让人将几人的尸体丢了乱葬岗。
”父亲。”秦阮出声喊到,”父亲将阮娘院子里的丫头都丢了乱葬岗,阮娘身边就没人了。”
”不是还有李嬷嬷吗?先让她照顾着。”秦亥放低声音道,又偏头对着一脸惨白的容玉凤,”你今日去奴隶市场买几个丫头回来,越快越好。”
容玉凤拗不过秦亥,点头应了声。
秦阮一步三摇的走向前,屈身一礼,道:”劳烦母亲为阮娘买丫头。母亲不仅要操心家事,还要操心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们。若是阮娘大好,阮娘定然不会让母亲如此劳累。”
容玉凤听的一惊。莫不是秦阮想要夺权?
还未回神,又听得秦阮道:”阮娘不敢劳烦母亲。阮娘记得李嬷嬷当年做出了事,被发去做粗使婆子做的事。这么些年过去了,嬷嬷的性子定然磨灭了不少,还请母亲让李嬷嬷回来。”
容玉凤皱眉,自己买丫头定然会买几个眼线,秦阮难道不明白?还是说有了李嬷嬷自己就不用担心了?
见容玉凤久久不语,秦亥扶起秦阮,道:”既然要让李嬷嬷服侍你自然会让她回来,你且不必担心了。”
秦阮闻言,淡淡一笑,道:”多谢父亲。”
秦亥点头,又差人叫回了李嬷嬷。
李嬷嬷是龚月的陪嫁丫鬟,年仅四十,却因为做了几年粗使婆子的事,便显得有些年老。一张老脸上布满了皱纹,手上也算是茧子。
秦亥对李嬷嬷说了几句话,瞪了眼容玉凤,问道:”秦媚呢?”
容玉凤想明白了事,又见秦亥这般瞪她,心中怒气高涨。没好气道:去枭王府找枭落了。”
闻言,秦亥哼了声,抬步离开了。
见着秦亥离开,便冷笑一声:”阮娘真是好计谋,连母亲都被骗了去。”
秦阮淡淡一笑,道:”若是母亲平日里待阮娘好点,阮娘也不止于此。”
见秦阮不仅承认,不恼不怒,反而笑着,容玉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想不到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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