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萧清辞现在收敛多了,来恒一之前可是一个说一不二,拉帮结派的大姐大,收到的情书自然也不少。
可是天知道那些为她撑腰的同门是谁拉来的,就连她说只想在恒一安安静静的学习不想被人打扰,就再也没有人来烦她,这些力量她自己都不太清楚从哪里来的。
为此她没少挨老萧同志的批斗和责罚,责罚的方式也特殊得很,不是背沙袋长跑就是挑着水桶爬山,别人家的孩子不都是被关在书房学习吗?果然自己不是亲生的。
萧清辞不是亲生的,她是萧深捡回去的一个小孩,萧家男丁兴盛女丁稀薄,萧渊更是有两个儿子便将她收作养女,取名清辞。
原本所有人都以为萧渊会将萧清辞当公主养,没想到却还是把她养成了一个武将。
临近五一,对于埋头书山的高中学子来说,简直就是一个难得的假期,同学们气氛难得的欢悦活泼。
孙宇飞趴在桌子上哀嚎:“好不容易有一个五一长假我妈还要我在家看店,嗷呜……”
简小萝同情地看着他:“五一你就好好呆在家看店吧!我们要去爬山。”
孙宇飞炸毛地坐起来:“简小萝你故意的吧?”
简小萝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同情地看着他:“那能怎么办呢?”
孙宇飞哀怨地回头向周围的众人求救,陶钰枭将埋在书中的头抬起来:“有机会和家人在一起是人生中最大的幸福,你应该觉得庆幸。”他说话的时候无比的认真,认真得有些孤单有些璀璨,璀璨得有些悲伤和绝望。
仍然低着头的陆辰锡也抬起头来,手中的笔好像转动的等车一样在他之间跳动旋转,他脸上的梨涡深深地陷进去,牵动着一颗跳动的心说:“五一……我们不去爬山了,我也想回家。”他笑着看向陶钰枭,阳光从他发间经过,洒在他浅笑的脸上。
陶钰枭恍然大悟般,却又平静得很:“哦!五一是假期,咖啡店应该很多人,我不能出去玩了。”
简小萝连忙补充:“我也不出去了,最近太累了准备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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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心说:“五一……我妈妈结婚,我也不去了。”
说完,在众人吃惊的表情中她默默的低下头去,表情心酸而痛苦。
原本是一件喜事,原本应该接受众人的祝福,但是没想到却只在大家一声“哦”中结束了。
大家都沉默着,或者思索人生,或者想着与命运抗争到底。
萧清辞抬眼望着窗外随风摇曳的树叶,那些看起来自由自在的树叶是不是真的如人们看到的那么自由自在?
如果有来生,要做一棵树
站成永恒,没有悲欢的姿势
一半在尘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
一半洒落阴凉,一半沐浴阳光
非常沉默非常骄傲 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
诗人这样写着对来生的期盼与慰藉。
萧清辞不知道树是不是真的像诗人笔下那个样子唯美,但是如果有来生,她只想做一件唯一的事——陆辰锡的守护神,不让他受一点点的伤害,从出生到结束愉快的过完一生。
她自己的人生应该自己来写,而且也会把她写得最好,以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活下去。
林荫大道上堆积了一层落叶和花瓣,槐花的花瓣仿佛冬天里的雪花一样,铺满林荫大道,少年少女们踏着花瓣行走飞舞的飞花落雪中,好像走在童话中。
孙宇飞捡起一串槐花:“太美了,真的是太美了,这么美的槐花怎么忍心抛弃呢?”
陆辰锡扯了扯书包带子笑着说:“干脆你带回家炸来吃得了。”
孙宇飞说:“我倒是想啊!”
陶钰枭弯腰捡起几串槐花,陆辰锡不解地问:“你捡来干什么?”
陶钰枭说:“给孙宇飞啊!他不是说想要吗?”
孙宇飞一脸茫然与不解:“我……我……”他结结巴巴的时候陶钰枭在他若有若无的拒绝中将一串串的槐花装进他的书包里,“不,不是。陶钰枭……”
陶钰枭说:“不是什么?你不是喜欢的吗?”
然后在孙宇飞的一脸茫然中陶钰枭无辜地拍拍手:“装好了。”
孙宇飞默默地“啊”了一声。
五月,一个进入炎热夏天的日子,清晨的风带着些许潮湿的凉意,吹乱了奔跑张扬的短发,吹得陆辰锡的校服鼓鼓的。
陶钰枭和孙宇飞,萧清辞三个将校服系在腰间,一样天蓝色校服衣,校服裤,白色半袖T,蓬松得像张开枝干的荷叶。
陆辰锡从来都不像他们三个那么随意,总是将校服整整齐齐的穿戴在身上,一看就是乖学生的样子。
他们就这样一路跑到教室的时候,萧清辞面前的桌子上装了满满一筐的槐花——用油炸过的槐花,一看就很可口的样子。
“这?”孙宇飞惊讶地看着和他一同进来的人,“这是槐花吗?”
宁心回头无比肯定地说:“很显然你没有看错。”
陆辰锡咬了咬唇,臭着脸将书包扔在桌子上,动作很大地坐下去。
萧清辞疑惑地看着莫名其妙出现在自己位置上的槐花,不止槐花看起来好吃,盛花的篮子也精致得很,一看就是出自手工的,她故作不经意地看着陆辰锡,果然,脸臭得比臭豆腐还臭。
“这?这谁的?”她眼巴巴地望着一竹筐槐花。
简小萝也转过身来:“当然是你的头号迷妹送的。”
大家更是莫名其妙,确定是头号迷妹——不是头号爱慕者?
简小萝说:“篮球场中你救了一命的谢小植。”
萧清辞如重释负地放下书包“哦!”了一声。
孙宇飞微微一笑:“清辞,你看这么多……”
萧清辞也回以一笑,端了竹篮递给他:“吃吧!吃吧!”
从那天之后,萧清辞每天都能够收到谢小植送来的早餐。
萧清辞吃饭的时候开玩笑说:“要是哪个男生每天这样给我送早餐,我肯定都会被感动了。”
正喝汤的陆辰锡差点没一口呛死,想要忍住却又忍不住,脸一阵红一阵白。
萧清辞一边忙给他递纸巾说:“你喝慢点——”
她的手刚刚伸过去陆辰锡忽然端着餐盘起身:“陶钰枭孙宇飞练舞去了。”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食堂大门的方向走去。
萧清辞一只无措地手伸在空中,谁也没见过陆辰锡生气,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孙宇飞连忙说:“清辞给我吧!我忘记带纸巾了。记性真是太差了。”
萧清辞勉强笑着将纸巾给孙宇飞,直到陶钰枭和孙宇跟着陆辰锡出了大门才缓缓回过神。
宁心说:“清辞你没事吧?”
萧清辞好半天才木讷地扒拉了一下头发说:“哦!我没事。”
她很郁闷,怎么惹到陆辰锡了?这波无名火实在太冤枉了。
越想她越气。
一气之下朝陆辰锡他们的培训室跑去,简小萝和宁心追着她喊却一点反应也没有。
恰巧萧阳刚好过来就揪住她俩说:“别叫了,她听不见的。”
宁心担忧到:“她应该没事吧!”
萧阳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怎么了吗?”
简小萝无奈地叹口气:“我也说不清楚。”
萧阳听语气不对,事情又和清辞有关,突然就急了:“怎么说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舞蹈室中整齐划一的步伐中有一个步伐显然心不在焉。
“陆辰锡,你在干什么……”舞蹈老师生气地吼,今天的陆辰锡一直不在状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陆辰锡被他一吼方才回过神连忙道歉。
陶钰枭说:“老师,陆辰锡今天不舒服……”
“他不舒服要你来说吗?”舞蹈老师提高音量,生气地吼,“不要以为你们曾经上过几次电视就是明星,在这儿你们什么也不是。”
说罢口气稍微缓和点,朝着陆辰锡说:“既然你今天不在状态就不要练了,回去吧!”
陆辰锡有些无措,紧紧咬着嘴唇,最终谢过舞蹈老师后便急急忙忙地拎着书包朝教室门外跑去。
刚刚跑到楼下就看到萧清辞的背影,她站在楼下用脚一下一下地踢着花池边缘多出来的石头。看到她时,他突然变得安心了,刚刚的烦躁不安和心不在焉也突然消散了。
他走过去轻轻唤了声:“清辞……”
萧清辞其实发现他过来的,刚刚她已经追到他们陪练舞蹈的教室门边,正要叫他出来把今天的事情说清楚,却发现舞蹈老师也正叫他的名字。
她突然就后悔了,对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她为什么要生他的气呢?怎么可以生他的气?陆辰锡是如此善良的一个人,温柔,努力,即便凉薄的人藐视,欺辱,依旧对人温柔以待,即便生活凄苦,依旧热爱生活,努力追求梦想,这样的陆辰锡怎么会有恶意?她怎么可以如此对他?
陆辰锡慢慢走过去,满眼都是歉意和自责,他说:“清辞,对不起,今天我态度不该那么凶,我不该对你凶,请你不要生气。”
萧清辞鼻子忽然就很酸,她觉得自己太矫情了,猛然仰起头看着天空,大约三秒之后方才回头看着他:“你说不生气就不生气呀!”
陆辰锡不知道她要怎么做,便问:“那我该怎么办?”
萧清辞眼珠子一转,狡猾地一笑:“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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