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辞甩了甩胫骨,默默地弯腰去扶陆辰锡:“你们能不能爬起来?我要去学校了。”
孙宇飞喃喃自语:“认识我的?”但是他立刻想起萧清辞,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清辞。”
他这一激动又扯到手上的地方,痛得大喊大叫。
他们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的。
最终将他们送去了医院。
他们三个在病房里……他们拒绝了急救,就让医生处理伤口。她坐在走廊上看着医院的灯光将雪白的房间照得有几分苍白。萧清辞不喜欢这样的颜色,她觉得纷繁的世界比较漂亮,如果自己生病了一定不要来医院。
她无聊地想着。
三叔的人生观挺乐观的,在她最悲观的时候他用最有激情的想法让她依旧热爱生活,热爱身边的人,热爱这个世界,明辨是非。
想着想着,有些想三叔了,好像有半年没见了,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她渐渐忧虑起来。掏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没接。
她无聊又担忧地坐回来。不一会儿手机响了,她赶紧接通:“三叔?”
听筒中传来萧深狠狠抽了一口烟的声音:“清辞,还在练功?”
萧清辞想了想,实话实说,然后担忧地说:“三叔今天我动手打人了。”她用手指轻轻地在墙壁上划来划去,有一点点不明显的灰尘飞扬而下。
萧深爽朗地笑了笑:“动手打人并不代表做错事。”
清辞灿然一笑:“三叔,我就觉得我的性格和你最像。”
萧深笑道:“臭丫头。跟我套近乎。”
萧清辞说:“你是我三叔这近乎还用套?”
挂了电话,回头时看见三个裹着白布的……人吧!
她深吸一口气,嫌弃道:“三个人跟人家打架居然还能被打成这样?”
孙宇飞不满地争论:“人家十多个。”
萧清辞反驳说:“可人家一个都没受伤。”
孙宇飞不要脸地说:“谁说他们没受伤,最后还是他们先逃的。”
那些都是萧清辞一个人的功劳。
他动作幅度有点大,痛得呲牙咧嘴。
然后医生看不下去了让他们别吵,这才消停下来。
离开市中心医院,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
孙宇飞嫌丢人不肯出医院的大门。其实嫌弃丢人不止他一个,陆辰锡和陶钰枭也不肯出来,他们就堵在医院门边最靠墙的地方。
其实这还不算啥,最重要的是……怎么回家?
有的人怕挨打,有的人嫌丢人,有的人怕家人担心。
萧清辞说:“你们还是住酒店吧!”
孙宇飞连连点头说好,自然而然又扯到伤口,痛得呲牙咧嘴。
最终萧清辞给他们打车,把他们送到酒店,给他们开好房间,三个人用衣服遮住受伤的地方偷偷摸摸上楼。
在前台接待员疑惑的眼神中,萧清辞无奈地朝她点头。
萧清辞把他们送到门边说:“我要回去了,你们有事电话叫前台,明天后天周末,你们可以休息两天再出去”,他们三个正要开口,突然都停在门口谁也不说话。
萧清辞说:“如果你们想看书我明天给你们送来。”
电话刚刚响起,萧清辞看见上面跳动的名字,嘴巴吓得一跳一跳的。
她干巴巴地朝他们笑了笑跑到转角去接电话,细声细语道:“喂!”
“萧清辞,你准备给我收尸吧!”萧阳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好像有人拿音响对着她耳朵用最大分呗的声音吼一首青藏高原。
吼完电话挂断。突然清静下来萧清辞还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耳朵轰隆隆地响,过了一会儿才深深吞口气。
她能够想想得出萧阳暴跳如雷的样子,也想得出大伯母拿着鞭子抽人的样子。
有时候她和萧阳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个共同的想不明白的问题,那就是好脾气的萧博怎么会娶暴脾气的大伯母?
最后萧阳归结于为了把她这个天使带到这个人间来,顺道把萧殊一同带来。
她说的这个结局没人能反驳,如果大伯父和大伯母没有在一起,当然不会有他们姐弟俩。
周末的时候萧清辞和简小萝把书给他们送到他们住的酒店,简小萝觉得孙宇飞不懂事爱闯祸,把他狠狠骂了一顿。
孙宇飞则笑嘻嘻地不还嘴。
萧清辞说:“陆辰锡你怎么样?头还疼不疼。”她自然地摸了摸陆辰锡贴着创可贴的额头。
陆辰锡抬起头来,梨涡浅笑,眼睛眯成一条弯月:“没事。”
最严重的那个人坐在最角落里,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的笔,好像他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一样。
只是萧清辞觉得他身上的冷气好像不知不觉消失了,显得有些……孤独,嗯,就是孤独。
好像一个被遗弃在人海里的孩子,虽然人潮涌动,但是他却没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
萧清辞虽然好奇,但有些事得自己去弄清楚才有意思。所以没有追问他们三个之前发生什么事,只不过她觉得经过这次之后,他们之间的隔阂已经不存在了。
她把三个有着同样的荷包蛋的饭盒从袋子里拿出来:“这个是你们今天的午饭……如果你们觉得不想吃这个的话就不要吃了。”
陆辰锡伸手从她手中将温热的饭盒接过去:“我想吃。”
孙宇飞也接过去,用鼻子嗅了嗅,用特别浮夸的语气说:“清辞,这个是你做的吗?好香。”
简小萝说:“瞧你这点出息。”然后欣慰地笑了笑。
萧清辞端着最后一盒饭,孙宇飞说:“陶钰枭你快尝尝,绝对比酒店死贵死贵的好吃。”
他不仅没有和萧清辞说过话,连好脸色都没给过她。
陆辰锡符合地点头:“真的很好吃。”然后笑眯眯地从萧清辞手中接过盒饭,不着痕迹地放到陶钰枭手中。
萧清辞笑了笑移开视线。
陆辰锡的碎刘海似乎有些长了,他低头的时候总是将英挺俊秀的眉毛遮住,然后露出新月般弯弯的眼睛。只是额头的伤……萧清辞皱着眉头,但愿不要留疤才好。
从酒店离开,简小萝说宁心给她打电话叫她一起买衣服。
萧清辞不喜欢逛街,她完全没有一个正常女生的正常爱好,女孩子都喜欢画美美的妆容,留长长的头发,穿漂亮的裙子……但是这些她都不喜欢。
她只喜欢穿宽松的牛仔裤和T恤,外套也是大得跟袋子一样,她觉得这样穿在身上才舒服。
萧阳总是说很担心她哪天娶了媳妇回来,然后萧殊在一旁浅浅地笑着听着,萧清辞觉得他们兄妹俩一唱一和地骂她。
女生逛街真是要命,商场大得让人头晕眼花,萧清辞每走进一个店就毫无形象地坐着,她们两个自己挑了又选,选了又挑,简直没谁了。
萧清辞负责给她们守着一大堆的口袋。
好像来这里的都是非富即贵的,那些衣服上的吊牌价格大多都是五个以上的圈,萧清辞有些目瞪口呆,花这么多钱买那么一件衣服,指不定穿不了两次就忘记了扔在那个旮旯角落,但是人家有钱花就是别人的权利。
他们进来的女装店里面有一个穿粉色连衣裙的女生,年龄跟她差不多。微卷的头发垂在腰间,优雅得如同落入凡尘的仙女。跟在她身后的是一对四十左右岁的夫妻。
葱白的指间一件一件地挑选着衣服。
“宁心,你觉得这件怎么样?”
“妈我喜欢这件。”
简小萝和她一人拉着衣服的一只袖子。
“简小萝?”她似乎不敢相信,带着让人不舒服的笑意。
简小萝明显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紧紧张张地说:“宁心,我们走吧!”
“我又不会吃人你怕什么?”她双手环胸,带着嘲讽的笑声让人不舒服,引来不少人的视线。
简小萝和宁心没有停下来,直接走到萧清辞身边拿口袋准备离开。
女生的妈妈疑惑地问那女生:“你的同学?”
女生说:“没错,就是偷我的项链的那个人。”
简小萝弯着的背脊微微一颤。
女生的妈妈惊讶地说:“就是她爸爸破产了偷了很多人的东西的那个简小萝?”
“嗯,就是她。”
“我没有偷东西。”简小萝爆发了一样,猛然朝他们吼。
“呀!吓我一跳。”女生的妈妈说,“这么大声说话干嘛?那项链也值不了多少钱,不过十来万,你要直接送给你得了,干嘛还生气。”
简小萝气得浑身发抖:“我说了我没有偷东西。”
女生双手环胸,气焰嚣张地说:“你没有偷东西我的项链怎么会在你的书包里?”
“我……”简小萝气急,“我是被人陷害的。”
萧清辞走过去:“她说没有偷你的东西。”
她盯着那位女生,眼中有一些莫名的火焰,但是她却是笑着的,笑得有一些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是谁?”女生放下手底气有些不足。
萧清辞说:“你别管我是谁,但是你要向简小萝道歉。”
“凭什么?”她笑,“我的东西在她书包里收到的,不是她偷的是谁偷的?难道我的项链长脚自己跑去的?”
她说:“哼,就算长脚也不会跑到这种人的书包里去,恶心。”
萧清辞说:“那你看见是她偷的吗?或者有人看到是她亲自拿放到自己的书包里而不是别人故意陷害的?”
有一瞬间,简小萝激动得眼眶有点儿湿润,从来没有一个人说出过这样的话,包括孙宇飞。
女生结结巴巴地我了几句:“反正在她书包里找到的就是她偷的。”
萧清辞突然笑了,笑得她有些莫名其妙,虽觉得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但却又猜不透萧清辞会做出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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