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本就有地龙,又生起了炭盆,不一会儿便暖和了起来,非漓坐在铺了厚厚棉被的炕上,身上又盖了一床,没几分钟就捂出汗来了。
“师傅,我去厨房把熊肉处理一下。”苏子骞擦擦手道。
“我跟你一起去。”锤叔把嘴里的瓜子壳一吐,连忙跟着苏子骞去了厨房。
厨房,苏子骞满头大汗地剁肉刷锅烧水,然后把剁好的肉放入煮沸的水中过一遍,一旁锤叔焖着烟斗坐在小板凳上看着苏子骞忙活,顺手给炉灶里添些柴火。
“那姑娘虽然长得普通了点,不过就是这种普普通通的才好,越漂亮的女人越有毒,臭小子要是喜欢人家就赶紧说,人家姑娘都愿意跟你到家里来了,别让人姑娘苦等啊。”锤叔一脸促狭地瞅着自家徒弟。
苏子骞苦涩又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跟她只是普通朋友,不是师傅你想的那种关系。”
“你当师傅我这么多年的盐白吃了?我会看不出你喜欢她?不喜欢你会往家里带?不过人家姑娘喜不喜欢你我就不知道了。”锤叔吸了口烟道。
“我……我们只是同门。”苏子骞越说越小声,越想越心虚。
非漓无聊之际又拿出禁制秘籍来翻了翻,听到门外有声响这才放回去。
只见苏子骞端着一大锅东西推门而进,一股浓浓的肉香从锅里飘了出来,非漓的眼睛登时就亮了。
在炕上架了个矮木桌,之前生起的炭盆派上了用场,苏子骞将炭盆放在矮木桌上,再将大锅架在炭盆上的架子中。
“来咯!”锤叔端着一个大长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了三副碗筷、一些辣酱、拌料和新鲜的蔬菜等。
苏子骞跑出去拿来几坛回来路上买的烧酒,关好房门隔绝外面的冷空气,这才和锤叔一起坐到炕上。
大锅的盖子一开,所有人的表情都陶醉了,尤其是非漓,看着锅里大块大块的肉和骨头口水都快流了出来。
“我们这里没有南方那么多讲究,都是大块吃肉大口喝酒,肉嫩汤鲜酱辣酒更辣,来,一口闷!”锤叔各到了满满的三碗酒。
三只碗轻轻一碰,一碗烧酒下肚,非漓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般。
“来来,吃肉吃肉,我们穷人没那么多规矩,到这就跟到自己家一样,随便吃,吃不完跟你急!”
锤叔一声招呼,非漓也不再拘谨,夹了一块肉,呼哧呼哧地吃了起来,熊肉筋道,却被苏子骞煮的又软又嫩,又鲜又辣,吃起来十分过瘾。
把蔬菜往肉汤里泡一泡,就跟吃火锅一样,可以去掉嘴里的油腻,带来一丝清爽。
“这是我们家的特产,酸梅干,自己打的野梅子自己晒的,尝尝。”锤叔热情地掀开一个小罐的盖子,顿时,一股酸甜味飘来。
吃肉吃的有些腻味的非漓不客气地捏了一颗含进嘴里,立马,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酸的她眼睛都睁不开了。
“哈哈哈,是不是很酸!”看到非漓酸溜溜的表情,锤叔忍不住爆笑出来。
苏子骞也捏了一颗含进嘴里,久违的味道啊,小时候一闻到这味就馋的不得了,每回都酸到不行。
吃饱喝足的三人聊了会儿天,见夜已深,终于忍不住想睡了。
“这炕这么大,你们一人睡一头,凑合睡吧,我回屋了。”锤叔打了几个饱嗝,晃悠悠地回自个屋去了。
非漓也困得不行,往里移了移,被子一盖就睡过去了。
留下苏子谦一人整理着残局,待打扫完房间已经是很晚了,被子往炕上一铺,在非漓另一头躺下,刚开始紧张地他手脚都不敢动,可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夜里的风雪还在持续,第二天清早,非漓一起床便看见在院子里练剑的苏子骞,大大地伸了个懒腰,昨晚吃的太嗨,她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倒床就睡着。
苏子骞一看到她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我去给你打水,早饭已经做好了,师傅在铺子里照顾生意,说我们待会儿走的话不用跟他打招呼了。”
非漓应了一声,简单的洗漱后吃着这里特有的柔情与粗犷并存的一种美食,云吞面。
“太好吃了,这么好吃的东西到了灵寂谷你可得经常给我做。”非漓吃得撑撑的却意犹未尽道。
“好。”苏子骞满口答应。
两人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回导师和同门弟子们居住的客栈去了。
“哇,皇甫,你也太夸张了吧!”非漓看到一身上下从头到脚都毛茸茸的皇甫见枭,忍不住喷笑了出来,还上去摸了摸那油光水滑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皮毛一把,入手滑溜软顺,忍不住感叹:“真是有钱人啊。”
“你们昨晚……”
“皇甫,张嘴!”皇甫见枭还没说完,非漓一声大叫打断他,接着一颗黑色东西丢进了他的嘴里,皇甫见枭下意识的含住。
“唔!”一股强烈的酸意在嘴里蔓开,皇甫见枭捂着嘴,一脸酸痛酸痛,想吐出来又怕失了颜面,咽下去又怕这是不干不净的东西。
“哈哈哈……”看到平时一本正经不苟言笑的一张脸突然酸的满脸痛苦眼皮都在打颤,非漓毫不客气地大笑了出来。
“这是我家做的酸梅干。”苏子骞在后面尴尬地笑了笑,原来昨晚非漓偷偷藏了几颗酸梅就是为了今天拿来整皇甫的呀。
听到苏子骞的话,皇甫见枭这才敢咽下去,快步走到桌前连灌了几大口水,这才渐渐缓过来。
“笑死我了!”非漓捂着肚子笑得哎哟哎呦喊疼。
皇甫见枭因为早上非漓整他,一路上都没再搭理过她一句,冷冷的一张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四个大字:我很生气!
非漓一边偷笑一边摸着鼻子一脸无奈,不就是一颗梅子吗,至于吗?竟然气到现在,唉……
“前面就是灵寂谷了,大家打起精神!”导师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弟子乘着御剑飞到了非漓他们面前。
“诸位是天海阁的师兄弟们吗?”来人很亲切地问候道。
“正是。”导师也礼貌地回应。
“请各位随我来。”说着,众人跟着这两个弟子进入了灵寂谷。
灵寂谷在三座高耸入云的雪山上,从山脚到山巅都建造了大量的阁楼,因为这里天寒地冻除了雪便没有其他的生物,什么时候都是白茫茫一片,空灵寂静,所以取名叫灵寂谷。
二十个天海阁来的新弟子并未引起谁的注意,毕竟这事一年三四次,看着看着也就没什么新奇了。
非漓等人出示了自己的铜文契,并有导师亲自作证,人员全部到齐,灵寂谷管事堂立马便给非漓他们发了新道服安排了新洞府,来迎新的几位道长简单的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一番欢迎词,便各自离开了。
非漓他们和导师道别后便各回各的洞府去了。
每个洞府都在地下装有地热龙,一进洞门便可以感觉到屋里热烘烘的,简单的暖炕和木制的桌椅,灵寂谷对弟子们的待遇也就比天海阁好那么一点点。
非漓脱下厚厚的棉衣,拿出空间里早就置办好的几床棉被,整整齐齐地铺在了炕上,再放上两个一模一样的枕头,大功告成。
外面正吁吁簌簌地下着大雪,非漓下意识地搓了搓手臂,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还真是有点空虚寂寞冷啊。
在洞府呆了一个时辰不到,一道传音符突然打在了非漓洞府门上。
“速来剑场。”
非漓到的时候剑场已经站了很多人,这些人里或多或少都背了一把剑。
苏子骞对着非漓招招手,皇甫也在一旁。
“你怀里藏了什么?”非漓一脸疑狐地盯着皇甫见枭绒毛毛的披风下肚子上鼓起来的那一块。
“没什么。”皇甫见枭半转个身,挡住了非漓的目光。
越是说没什么就越有什么,非漓趁皇甫见枭不注意,伸手便溜进他的披风里,抢东西。
“你……”皇甫见枭一时大意,加上本就心虚,动作一大披风便漏开了,露出了里面一个金晃晃的东西。
“暖壶!”非漓一惊,接着更明目张胆地开始从皇甫见枭手里抢东西,“你一个大男人,竟然用这种东西,丢不丢人!”
“放手!”皇甫见枭知道非漓故意想让他出丑,在没有更多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之前,皇甫压低声音怒喝道,希望非漓能放过他。
“不放,把东西给我!”非漓一副撒泼又无理取闹的模样,让皇甫见枭气得咬牙切齿。
“你受到什么刺激了?!别逼我动手!”这几天非漓动不动就整人取乐,也不考虑后果,一个劲地耍无赖,就像在发泄什么一样,搞得皇甫见枭是苦不堪言。
“来啊!只要你打得过我!”非漓痞痞的咧嘴一笑,手下越发用力。
皇甫见枭正要发火,这时,剑场突然安静下来,大殿里走出来几位穿着高级道袍的人。
“掌门!”底下一群弟子连忙行礼道。
“免礼,各位都是在御剑方面有相当天赋的弟子,所以有一位高人,也是我灵寂谷的新任剑修导师要介绍给大家。”掌门看起来很高兴,几句话落就迫不及待把那位倍受他赏识的剑修导师请了出来。
一个修长的人影走了出来,华丽的紫色道服掩不住那结实的体魄,漆黑的长发有一半梳起,一方同色的玉冠衬得来人越加凛然冷峻。
“哇!”底下响起一大片惊呼声和吸气声,一出场,那令天地都为之黯然失色的绝世容颜惊呆了所有人。
“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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