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失踪

写在前面：最近有点事在忙，经常回来很晚，像昨天就是累到直接睡过去了，也没顾上更新，好在再有几天就忙完了，在此表达歉意。这段时间多谢持续投票给我的几位朋友，非常非常感谢，客气话就不多说了，日子还长，一定会和诸位成为朋友！

（下面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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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车停稳，我已经打开门冲了下去，恰好前面的车门一开，郝队长迈步下来，诧异地瞧了我一眼。

“什么情况？”郝队长转过头，对迎上来的同事问道。

“茶吧老板重伤，已经送往医院抢救。”同事抹着脸上的黑灰“好像没有客人，没发现其他人或者尸体，之前火势很猛烈，烧的乱七八糟，有点像是寻仇。”

我一听没其他人在场，松了口气，这才感觉额头凉凉的，竟然还出汗了。

郝队长抿着嘴点了点头，一边迈步往里走，一边道：“开工，都认真点，别漏过线索。”

我就等这一句，毕竟还是有点放心不下，赶紧抬脚，没想到步子跨的有点大了，撞到郝队长背上。

“搞什么你？”郝队长皱眉，扭头横了我一眼。

我没敢说话，好在他也没有深究，转过身继续前行。

这茶吧我天黑时候才离开，短短几个小时，已经是面目全非，我记得这里很多木质装饰，古色古香的，烧起来当然是格外快，如今遍地焦炭，虽说水已经将烟尘压了下去，仍旧发出一股呛人的味道。

郝队长低头瞧了瞧地上的水渍，站着四下打量。

我是心急火燎地想上楼，但他没下令，我也不敢擅动。

正无可奈何间，楼梯口一个同事迈步下来，将一个证物袋递给郝队长“队长，楼上发现的。”

我凑过去，见证物袋里是个手机，已经熏得不成样子，不知道是不是姜教授的，我没仔细看过他的手机，这种情况下自然认不出来，不过随即就反应过来，肯定有第二个人在，如果是老板的手机，怎么可能自己在下面看店，把手机放在楼上？

郝队长没留意到我的反常，头也没回转手递到身后“有没有目击证人？”

“没有，要不是起火，估计都没人发现。”那同事道。

我呆愣愣的都忘了接，直到郝队长扭过身子，背后的同事抢着接了过去。

“咋回事你今天？还能不能干了？”郝队长火了，厉声道：“没睡醒回家接着睡去！”

我吓了一跳，醒过神儿来，赶忙道：“队长，不是……这手机……”

“去去去！”郝队长摆手打断我的话，直接冲我身后道：“回去查手机的主人。”说罢也不理我，转身上楼。

我赶忙跟着上楼，发现真的是烧的一塌糊涂，像样的东西基本没留下什么。

郝队长转了一圈儿，留下几个人，又瞪了我一眼“走了，去医院。”

我脑袋都木了，也不知怎么开车带他到的医院，听他喊停车才醒过神儿，赶紧随着他进去，没等到急诊室门口，就听见哭声传了过来，转过转角，见好几个人已经哭成一团，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在一边微微摇头。

几个同事迎了过来，道：“队长，茶吧老板刚刚死亡。”

一死人，案件性质就严重了，郝队长叹了口气，跟走过来的医生握了握手。

那医生有些年岁了，看样子见多识广，估计协助警察办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一脸的木然表情道：“办公室谈吧。”

郝队长带着我进了办公室，他这人急性子，也不客套，直接就问死因。

“颈骨碎裂，伤得挺重。”那医生道：“来晚了。”

我们这行业，接触的死伤事件多了，但是大多数无非是什么断手断脚、头破血流之类，颈骨骨折倒是碰到过几次，这颈骨碎裂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郝队长就问“能判断是什么凶器么？”

“这得看你们的法医鉴定了。”那医生摊了摊手“不过我初步看了一下，应该是被什么东西，有可能是铁棍，粗细不超过四公分吧，一下子击中颈部，而且是侧面。”他指了指自己脖子大动脉的位置。

侧面一击打碎颈骨？

连我都听愣了，看了看郝队长，见他眉头也紧紧皱着“不会搞错了吧？”

医生一笑“有可能，这有点天方夜谭了，猩猩也没这么大劲儿，具体得看你们的法医鉴定，要是真是这样，有劳告诉我一声，我好当故事给我外甥讲。”

郝队长苦笑着点了下头。

离开医院回到局里，天已经发白了。

茶吧老板的尸体还没运过来，不过局里已经忙翻了天。

或许是由于连着好一段时间没事做，倒没人叫苦，一个个的竟然都挺充实似的。

我心里仍旧打鼓，打了几遍姜教授的手机，关机，他家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想问问邵青，打过去仍旧是关机，这才想起刚刚六点，人还没上班。

好容易熬到八点半，刚拿起手机准备继续拨号，门一开，郝队长黑着脸站在门口，冲我勾了勾手指。

我赶忙跟着他到了隔壁办公室，他坐回办公桌后面，立时道：“手机的主人已经查到了，叫姜建新，你认识？”

我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响，最怕的消息还是来了，一下子就觉得手足无措，木然点了点头。

“已经联系过他的家人，证实他昨晚没回家，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重伤害和纵火的嫌疑人，当然也有可能是被害人之一。”郝队长盯着我，哼了一声“手机的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在没找到他之前，你也是嫌疑人，你是打算自己说说，还是要我走正常程序？”

我思维实在乱的可以，愣了会神儿才道：“队长，这事儿跟我无关，不过我昨天下午确实见过他。”

“我知道跟你无关。”郝队长一挥手，道：“目前而言，你没有作案动机，我是让你说经过，不然怎么破案？”

我仍旧犹豫着，经过不是能不能说，是能不能信的问题，不说姜教授的故事，那无论他是失踪还是死亡，就压根儿说不明白，可要说了，我看局里不开除我才叫最大的怪事呢。

好一阵子，郝队长表情已经显示马上要雷声大作了，我才拿定主意，只说姜教授找我，怀疑有人可能要谋害他，这个人叫夏言，大概是六十岁前后很健壮的男子。

郝队长撇了撇嘴，显然不信，我只有装糊涂。

其实我都不信，按姜教授的故事推断，夏言现在六十多岁步入老年了，还能动手杀人？但没办法，这事儿要说清楚了，事儿可就更大了。

郝队长沉吟着，似乎正在思考怎么发落我，毕竟案件没有进展之前，我确实是嫌疑人之一，这是程序。

我也不敢插话，满脑子乱七八糟整合不到一起，说实话，我不在乎被停职还是被调查，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也有足够的不在场证明，扯不到我身上。我在乎的是，姜教授的安危。

正沉默着，一个同事敲门进来道：“事发地点附近探头拍的视频有了，您来看一下。”

郝队长答应着起身，冲我招了招手，我赶忙跟着他出了办公室。

茶吧的位置在校门口，因为去年狠抓高校治安，因此所有学校的探头数量都大大增加，恰好能拍到那茶吧。

视频显示，晚上一点二十多分，有个穿着大衣的男子进了茶吧，没多久茶吧就起火了。

我一看那男子的外形就愣住了，虽说视频不太清楚，看不全面貌，但就身形而言，完全就是姜教授描述中的夏言的体型。

想到这儿又觉得不对，照时间推算，这家伙确实应该六十多岁了，可身材还是如此壮硕，看起来根本就是个壮年男子？这不合常理，搞不好是个巧合，只是作案的嫌疑人很健壮而已？

郝队长沉吟着道：“面部放大了看看。”

画面被放大了几倍，但是细节更模糊了，我却看得浑身一抖。

这人脸上有好几道像是蜈蚣似的痕迹，但一眼就能认出，那是疤痕，很深的疤痕！

如果再结合他的身材，那根本就是姜教授口中夏言的样子！

郝队长自然理会不到我在想什么，回过头瞧了我一眼，脸色略和，摸着下巴道：“如果算上他，那么茶吧里有三个人才对，怎么只找到一个？”

众人七嘴八舌猜测着，郝队长摆了摆手“让技术科还原他的图像，下发到每个分局和派出所，安排人去车站和机场，包括姜建新在内，都列为嫌疑人。”说着看着我，又道：“小李你先回家，等通知。”

我明白这是连我也被包括在嫌疑人之内了，也不顾同事们诧异地目光，敬了个礼，转身出了办公室。

回了家，老爸老妈已经上班走了，我在床上躺了会，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事情的发展太出意料，谁能想到讲了个故事人就没了？怎么这么邪门儿的事又找我？

我叹了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如今看来，姜教授的故事，只怕是有点影子，因为他果然遭遇了不测，而嫌疑人，恰好和他描述中的那个夏言极端相像。

那么也就是说，真有一个古怪的家族存活于这个世上，而这族人正是传说中的人首蛇身？

这太扯了，我碰到那些，还可以解释为古代的什么灭绝动物，夏家这却是跟人一样，按姜教授那么说，还能变形，无论从哪个角度，我觉得都解释不通。

话说回来，姜教授兜了这么大个圈子，是不是想隐晦的告诉我，有人想对他不利？也就是他描述中的夏言？换言之，他会不会一直处于对方的监视之下？讲这么个故事，只是借离奇来引起我的注意？

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起身点了根烟，沿着这个思路往下想。

但认真想的话，我发现似乎又有点说不通。

首先，姜教授在讲故事时候的表情，应该确实是真情实感的流露，而且如果按我的思路，那他的表情应该是惊恐，最差，也是面无表情才对。

其次，如果按我的思路，显然姜教授知道夏言要对他不利，那么为什么在他的故事中，夏言已经有四十前后的年纪了？他那样睿智的人，难道推算不出，现今夏言应该在六十岁上下了？姑且不论六十岁的老人能有多强的战斗力，仅仅从视频来看，那也绝非是六十岁的样子啊。

想了一阵子一脑袋浆糊，我决定这个问题还是先放一放。

不管怎么说，我是姜教授故事的唯一听众，估计他要不告诉我，他也不会出事，于公于私我都不能不管他，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我现在实际上等于被停职了，如果我出去满世界找，恐怕就得进拘留室。

我想得心烦意乱睡意全无，索性起身打开电脑，正要点游戏的图标，又改变了主意。

既然说事情因人首蛇身而起，就算是扯淡吧，最起码了解些资料也是好的，好歹我也有那么一段儿奇遇，想到这儿，我点开了浏览器。

之前我一直查的都是关于世界各地人首蛇身这类神魔的资料，如今看来，倒是有了重点，那就是共工。

共工据说是人首蛇身的水神，史料记载，死于和颛顼的战争之中，也有说法是死于和禹的战争当中，总之上古时代的史料夹杂了很多神话传说，因此谁都说不清楚。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共工氏显然是上古时代的一个治水世家，无论是神话传说，还是后人所写的史料都这么说，可信度就相当大了，当然，也没有第二种选择。

共工有多大的神力，这个谁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依据姜教授所说的夏莲的事，倒是可以做一个大胆的推测，共工有可能对于水有一种很奇妙的感应能力，甚或是操纵水流，这也许可以解释为某种超自然能力。

超自然能力在近代已经被证实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尽管目前为止还没有科学理论能够解释，而在蒙昧的古代，这只能被称作是神力。

姜教授说过，夏莲她们的部落，延续自共工的女儿后土。

在那种时代，治水主要靠男人这样的强劳力，可史料提到她协助大禹治水，这个协助，究竟是理论上的，还是实际上的？

我又点起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如果按照常规推断，后土应该传承了不少她老爸的治水经验，这当然说得通，但听过姜教授的故事，先不论真假吧，我倒更倾向于一个推测，后土拥有某种超能力，和水有关。

可以假定，夏家的每代族长都继承了后土的这种超能力，那么她们避世的生活，也就完全可以理解。

之前因为怪蛇的事，我已经大胆推测，这种怪异的生物或许真的在远古时代存活过，如今看来，这个推断似乎更明朗了。

蛇是两栖动物，而且动物比人类在感官方面反而要更进步，动物的第六感神奇和准确的不可思议，如果说人首蛇身这样的物种，他们拥有某种和水相关联的超能力，似乎也说得过去。

看来我的推理能力进步不少啊！

刚觉得有点得意，忽然又回过神儿来，莫非我潜意识里已经全盘接受了姜教授的故事？

这不行，要是故事，我乐得接受这种推测，不过现在是案子，还是实际点、理智点比较好。

刚想到这儿，电话响了，一瞧是邵青打来的，赶紧接了起来。

“姜教授失踪了，你知道不？”电话一通，她就喊了一句。

“知道。”我叹了口气，心里很别扭，假如她知道这事儿跟我有关，不知该怎么想。

“你跟你们局领导说说，好好给查查呗，那么好个人。”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心说我这种小警察哪儿能说上话？再说了，说不说肯定都会查。

邵青也叹气道：“真可怜，他还没结婚呢。”

我本来还打算叹气，忽然间脑子里面一闪，一口气几乎噎住“没结婚？他这么大岁数了，没结婚？”

“是啊。”邵青似乎愣了下，才回答“一直没结婚，就和他母亲相依为命，还有个姐……”

她后面说的，我已经没心思听了，我发现我忽略了很重要的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