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两只猫妖不简单(二)

2015-05-01 作者: 雪穗.0
第11章 :这两只猫妖不简单(二)

帑儿摇头:“我也瞧出来了,这大夫印堂之中已是失魂之相,却有偌大灵气强撑,逼那魂魄强留在身上,定是靠同命之人与其续命才致不死。只是这救死扶伤的人,又怎会是如此歹毒之人?”

郁大娘冷笑:“那倒是要问问他才对。”又问一旁的差人:“刚才进去的大夫可也是本镇的?”

那差人点头:“这由大夫可是个好人,几年前才搬到本镇,人品老实,医术精湛,遇那贫苦缺钱之人也丝毫不嫌,不但医病,还时常接济他们钱财,因此满镇之人皆感其所为,名气倒也老大。”

帑儿不由心中更加疑惑,如此这样一个人,却想不到竟是个害人性命自私的小人!

郁桐娘走过县官身边回道:“恭喜大老爷,这公案八、九不离十找着这凶犯了,以后但等我做法收了那恶鬼便再无凶事。”

那县官一脸不信的看着她,说道:“那敢情好,只怕是说嘴。”

“你且等着瞧,只我做什么,不准插手才好。”郁桐娘说。

县官点头:“你自做你的,我不管便是。”

又一会工夫,那大夫从里屋出来,要离开。

帑儿上前施个万福,冷冷道:“大夫,可要急着离开再去害人?”

由大夫听闻此言,蓦的打了个寒蝉,回头看她,小声道:“姑娘何出此言?在下实是不解。”

帑儿发怒,伸手照他天灵盖劈去,却只见那由大夫闭了眼,身体分毫未动,只是等死。

郁桐娘上前一把接住帑儿劈下的手腕,那手便生生在由大夫的脑门前停住,只差半分也就没命了。

周围人不知发生何事,都看呆了,郁桐娘向由大夫笑道:“小媳鲁莽,惊了大夫,还请恕罪。”

由大夫缓缓睁开眼,摇摇头,眼圈子一红,低头就走。

县官反应过来,哈哈一笑说郁桐娘:“法师竟以为这由大夫就是凶犯?真是可笑之至,虽说他只来几年,合孟镇的百姓谁不曾受他恩惠?医术就不要说了,扶弱济贫,这天下第一的好心肠却是难得。”

“所以我说小媳鲁莽,她跟我时日尚短,分不清牛鬼蛇神,还请青天大老爷开恩饶恕。”郁桐娘跪下求道。

帑儿张嘴刚想分辨,郁桐娘却使眼神狠狠瞅她,让她噤声。帑儿只好闭口不言。

县官长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差人们各干各事,又对郁桐娘说:“你即揭了官榜,我也维护不得,需几天能捉住凶犯,好叫我得知?时限少了却不要说我故意为难于你。”

郁桐娘略一思索开口:“大老爷稍耐片刻,是非恩怨最晚明早便见分晓,到时公案不了,大老爷再处罚民妇。”

县官点点头,半信半疑带着官差离开。

婆媳俩离了那家,来到街上,帑儿不解的问:“娘,如何拦我杀那恶人?出一口气也好。”

郁桐娘冷笑一声:“你一时倒是出了气了,不听他在这镇里的名声有多大?好好的杀了他,知道的是杀了恶人,不知道的却不是你乱杀好人?有什么证据说他就是凶犯?指望百姓都和你一样能看出他的破绽不成?”

帑儿顿时垂头丧气,心知婆婆说的不错。

“他家想是好找,咱倒先去看看他驱使的是哪路鬼神再说。”郁桐娘又说。

两人找个街上行人问明路径,便直扑由大夫家去了。

娘俩行至他家门首,这由大夫正兀自在院子里晒着草药,郁桐娘隔着庭院矮墙笑问道:“大夫,走得口渴,进来讨碗水喝可好?”

由大夫抬头见是她们俩,发了一会愣,遂过来开了院门,放他们进来,自去屋里倒水去。

郁桐娘环视周围,忽觉身上汗毛咋开,阴冷无比,缩了缩头,找个板凳坐了下来。

帑儿冷笑一声,跑到婆婆身边:“这倒不是鬼,是个妖在作怪。”

郁桐娘把手中的扇子放去一旁:“阴气重的很,没把握制得服,不是寻常鬼怪。”

“当然不是,有本事帮人续近两百年的寿命,自不是普通妖怪!”帑儿怒道。

由大夫从屋内拿出一张小木桌放好,又自去拿出两碗热水来,说:“两位慢用。”

帑儿端起桌上之水,一气泼在他面上,冷笑:“谁喝你水,只来拿你的命,若想长命百岁,何不好好修行,只驱使小鬼害人性命?”

由大夫慢慢擦去面上热水,眼泪却紧跟着下来:“若姑娘能拿去我命,自管来拿,却不也是个解脱?”

由大夫话音未落,但听屋内传来两声尖锐凄厉的猫叫声。

“原来却是只猫妖!”帑儿跃进屋子,只见一只一尺多长的雪白的狸猫正蹲在窗台上龇牙怒视她。

帑儿正要施咒法降那猫妖,那猫妖却“噌”的从窗台上窜来,伸出利爪直奔她面目而来,由大夫在院子看见,一步冲将进来,挡在帑儿前面,吼:“不要再害人了,即有人看出你真相,何不就此罢手!”

那猫止住身形,转了个旋,复又蹲到窗台上。抖了抖身,变化出一个极美貌妖艳的女子出来,一双媚眼怒睁,似要吃了帑儿一般。

帑儿收回咒法,吃了一愣,不解的望着身前的由大夫:“却不是你驱使她为你续命?”

由大夫涕泪横流,央帑儿在椅子上坐下,说出实情。

却原来这由大夫是前朝江南人氏,家父乃当地闻名的大夫,妈妈早亡,家里开个小小药铺儿,父子两人相依为命,日子倒也颇过得。这由简由大夫自幼在父亲的教导下熟习医术,也学得一身好本事,十二三岁便能独立坐堂开诊,不料十五岁上,老父一病不起,虽父子两代学医,一身本事怎奈挣不过三尺命运,无论由简怎样使针下药,不久老父还是呜呼哀哉只留下他孤身一人在世。

这由简葬了父亲,一人担起了药铺的营生,辛苦自不提,只父母俱亡,又无亲族主张,他本人又碍着面子不肯自去找媒婆做媒,且立志娶妻定要娶个绝色女子,所以一过三年,尚没称心如意的人选,这亲事就耽搁下来。每晚回来只是薄衾冷被,实是凄凉。

说这一日傍晚,由简远处出诊回来,路过一片树林,忽从路旁乱草丛中窜出一白一黑两只狸猫来,那黑猫后脚正流血不止,两只猫见了由简,一起扑在他脚面,眼神哀哀的抬头瞅着他,口中呜呜不已,由简不由心生不忍,蹲下身来打开药匣子替那黑猫看伤。

正看时,一个粗长汉子拿着钢叉跑来,见由简正在给黑猫包扎,便愤愤说:“先生休乱做好人,看我先弄死这两畜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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