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吹响自立的号角 331

2015-05-16 作者: 吃素的熊
第416章 吹响自立的号角 331

貌似“记者”的姑娘,背着个鼓鼓囔囔的小包,自然会令出租司机产生“老街有大新闻”的联想。现在还没到下班交通通行高峰时段,加上司机有了“赶新闻”的想法,一路上的车速自然都较快,几乎一直保持在市区内的道路限速上限。

将车上的年轻女记者送到目的地以后,出租司机开着车在老街里绕了一大圈。虽然没看到自己想象中的“大新闻”,车上却多了个新乘客。

多挣钱的想法战胜了好奇心,出租司机这才不甘不愿地开着车驶离老街。

把晚上的行程安排告诉自己女朋友以后,刘佳自然没空再锻炼。他把混身透汗的身体弄干净,然后格外认真地选了一身出门穿的衣服。等他弄完这一切出门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六点了。

刚才他与陆子光约定的时间,是晚上六点半左右在某酒楼汇合。时间倒也没定得特别死,反正有专车来接嘛。

至于说那名为“兄弟”的酒楼么,倒是本地有名的老字号,规模可比“刘记”饭店这种大多了。虽说知道这酒楼不是什么“高级社交场合”,刘佳却也不是那里他家这种路边饭店。到这种地方吃饭,自己的穿着当然要尽量得体一点。

这年轻的“肥壮汉子”翻箱倒柜了好一阵子,上身最终穿了件颜色略显粉红的长袖衬衣,下半身穿了条浅褐色的长裤,以这种不太适合夏日的穿着出了门。他这人比较怕冷,何况他也知道设宴地点的环境,所以怕吹空调吹得流鼻涕,才选择穿了长袖衣和长裤。

由于气候炎热潮湿等地区特点,海州越是高档的消费场所,在“空调”这一茬上就越下本钱。“刘记”这类小店喜欢家用型空调,因为不必加装散热设备。而在其余“大店”里,几乎都在用中央空调。

现在还没到“刘记”饭店晚市最“旺”的时段,所以这路边小店的大门没关。刘佳一来到自家店门前,便透过门洞看到自己的女朋友在里面,正在与自己的老妈闲聊着什么。

刚才回了一趟家以后,石瑞娟也换掉了那身“工作服”,不再做记者般打扮。她知道自己今晚不是去工作,而是以“胖子的女朋友”赴宴,自然要换一身相对得体的打扮。

打扮得体出席某场合,也正代表着装者自己对主办方的尊重之意。为了自己的个性而无视打扮?干这种事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有个性”,而是幼稚罢了。

有人在出席这类场合时,想故意以胡乱打扮来打主办方的脸,却不知这种打扮连守门保安那一关都过不去。无心与某群体混在一起,却又在意该群体的“看法”,如此纠结的家伙该有多自卑啊?

石瑞娟今天的打扮在“老成”之余,也颇有些青春靓丽。她上半身内穿齐锁骨的露肩白色短衣,外套一件半透明的黑色半袖绸衣。至于下半身么,则是一条紧身半截裙,裙子下摆刚到她膝盖上部的边缘处。

她正与自己男朋友的老妈说着某些话题,忽然发现刘佳走了进店来。各方互相打过招呼以后,胡芸倒很“识相”。

她见自己的儿子来了,便主动离开,说什么“还有事要忙”。说白了,就是打算给儿子媳妇一个独处的机会嘛。

未来儿媳妇那身打扮不是穿给未来公婆看,哪个当妈的人会不懂?

刘佳与石瑞娟接下来的闲聊,是从刘佳那句“咦?你涂的是口红还是唇彩?”开始。小两口闲聊了一阵子,等到了龙豪公司派来接人的专车,便一同上车前往龙豪的那场家宴。

刘佳一见这辆车,便认出这辆是龙豪自用的私家车,而不是“龙氏传媒有限公司”所用的公车。

在前往这宴会的过程中,由于自己的女朋友以前没去过那家店,刘佳开始卖弄起自己独有的“学识”。在他看来,反正在车上闲着也是闲着,卖弄卖弄自己懂的事情,总比听收音机里广告比“正文”还多的节目有趣。

龙豪的家宴却没开在家里。即便只是自家人吃一顿,也要到外边下馆子,海州土著的生活习惯大多都如此。小两口今晚所赴的家宴,是设在海州市中心一处知名酒店。

这酒店是海东省某知名老店“金记”的“分店”,经营模式与“刘记”饭店倒有点类似,双方都是“轻装修重品质”的传统海州餐饮业作风。不过这“分店”的规模可比“刘记”大得多。

这“分店”两字上之所以打上双引号,是因为其“分店”的招牌与总店完全不一样。已不再是什么“金记”,招牌上分明是“兄弟”两字。

在海州生活了二十年以上的人,或是刘佳这类与餐饮业有关的人,基本都知道这家“兄弟”是省内知名老店“金记”的分家。

据刘佳所说,这家“兄弟”酒店对应的总店“金记”并不在海州,而是在海东省南部某个港口城市。这港口城市原本不过是个小渔村,后来因为离“省城”海州不远,所以渐渐从渔村转型成进出口集散地。

有了能停泊大型船只的港口以后,由于各种商机,原本的小渔村渐渐成了城市。

以进出口贸易为中心的城市,其餐饮业方面的商机自然比较多。原本只是小饭馆的“总店”,其规模也慢慢扩张开了。

在这“总店”的第一任经营者时,这小饭馆的规模已渐渐越来越大。等到第一任经营者退休时,原本的小饭馆,已成了一家颇具规模且远近闻名的大饭店。

第一任经营者退休的时候,原本没招牌的路边小饭馆,已堂而皇之地挂上了写有“金记”字样的黑底金漆招牌。

第一任经营者退休以后,被熟人笑称为“老太爷”。而接手管理“金记”的人,则是“老太爷”的两个儿子。

这兄弟俩都懂厨艺,也懂管理。早在“老太爷”退休以前,兄弟俩就为自家店规模的扩张出了好多力。

至于谁出力多些谁出力少些?外人可就不得而知了。因为这都是他们“金记”自己的家务事,家务事别说是外人,往往连自家人也说不清道不明。

“老太爷”在世的时候,金家这两兄弟一直貌似合作无间。两兄弟似乎都很有孝心,曾特意联手为自己老爹腌制了一款腐乳,以供“老太爷”随时享用。这款特色腐乳,以及另外特意给自家老爹准备的某款优质皮蛋,后来都成了“金记”的特色招牌菜肴。

只给“老太爷”准备两款腌制小菜,可不是因为金家兄弟俩没孝心。“老太爷”年轻时由于长期从事体力劳动,且收入不高,所以特喜欢吃这类味重好下饭的腌制小菜。

为了令自家老爹得偿口腹之欲时,却又能保证饮食健康,金家两兄弟可是花了好多心思来着。如果这两款腌制小菜只合“老太爷”的口味,后来也不会成为店里的招牌菜啦。

“老太爷”离世时应该算是“喜丧”。无论那足够苍老的岁数,还是自家满堂的子子孙孙,或是那相对美满的生活条件,“老太爷临走时”应该都不会感到还有什么遗憾了。

这位金家的“老太爷”,与王土国过去许多“一家之主”都一样,貌似对待自家孩子总习惯更重视长子一些。“金记”饭店到了第二代经营者的时代,虽然名义上是兄弟俩分管店里大小事物。但要是完全落实到王法的相关细则里,那些吃苦受累又不讨好的活,大多被分到第二代的弟弟头上。

接下来的变化,便要到几十年以后。当原本的小渔村完全“变成”城市以后,“金记”的第三代经营者便现身了。

第二代的当家,即“哥哥”在临离世时,没有将产业托付给与自己共事多年的“弟弟”,反而让“弟弟”辅佐“侄子”,即“哥哥”的两个儿子。

知识卖弄到这里的时候,刘佳这个外人也为之表示不满:

“明明两兄弟都有出力,凭什么不交给弟弟,反而传给自己的儿子?这当哥哥的打算让弟弟当一辈子的苦力不成?!”

石瑞娟听得正起劲,便催促道:

“以前的皇家也这么做啦,人家这么做自然有人家的道理啦,何况谁知道里面还有什么内幕没有,反正你快继续说嘛。”

接下来要说的内容,却是刘佳会觉得反感的内容,所以他选择“长话短说”。

“金记”的第三代经营者最终落到谁头上,却没能如第二代经营者所愿。等第二代经营者一“走”,身为“老叔”的金家第二代“老二”,便将自家那两个大小侄子告到了官府那里。

不知是官府的大老爷真心认同“老叔对金记出力甚多”,还是有别的什么缘故。总之当地的官府最终敲定:“金记”的第三代经营者不是第二代经营者的两个儿子,而是那个“老叔”。

也许是觉得官司判决得不够公平,原本是第三代经营者的兄弟俩,自“金记”落到“老叔”手里以后,便与“老叔”分了家。这兄弟俩带着各自分到的家产来到海州,然后开了一家名为“兄弟”的酒家。

大概由于海州是“省城”的缘故,“兄弟”酒家的发展速度远超任何人想象。现在这“分店”无论是档次,还是别的什么水准,都已超越了总店“金记”。

“卖弄”完自己的“学识”以后,刘佳一副很看不惯金家人所为的德行:

“明明是一家人,为什么非要闹得这么僵?家人的感情难道不比一点臭钱重要?”

石瑞娟附和着自己男朋友的观点:

“是啊,就算第二代老板自己先做错了什么,可当老叔的人这么小气,与晚辈计较这么多,甚至把家事闹到官府去,也太狠心了吧。”

王土国人大多认同“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至少在自家人闹矛盾时,是极少闹到官府那里的。石瑞娟说完自己的观点以后,驾驶座上的司机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车上三人讨论着与那“兄弟”酒家有关的话题,不知不觉便来到了目的地。

这里其实离龙豪公司所在地并不远,难怪龙豪会把自己的私车派来接“贵客”,他们师兄妹四人大概是从公司直接走过去的。

这“兄弟”酒家虽然开在现代商务大厦里,却又象传统海州风格的所有酒家那样,占据了该大厦的一、二层。司机刚把车停在酒家门前,数名身着王土国传统风格服饰的女咨客便主动过来迎接。

其中一个貌似是咨客领班的年轻姑娘动作最快。她伸手为客人拉开后车门,当后座上两位客人一下车,她便主动提问:

“两位好,请问是龙豪大哥请的客人吗?”

熟悉酒家接待流程的刘佳,其实先前已想好用来就会的话。结果从对方口中冒出的客气话,却超出他原本预料之外,令他感到好奇: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龙豪请的客人?”

“因为你们坐着龙豪大哥的车来啊。”咨客领班微笑着回答:

“龙豪大哥是我们店里的熟客,在我们店里上班的人,基本都认得他的私家车。”

这年轻姑娘一脸异常亲切的笑容,在刘佳眼里看起来,这不象是纯粹应付式的职业微笑。大概真如这姑娘所说,龙豪是这“兄弟”酒家的熟客,熟得不得了的那种“熟客”吧。

车上的乘客下车以后,司机却将车开走了。这次是龙豪设的家宴,没有邀请外人的打算。加上店里又有服务员,所以不必他这司机在旁边跑腿。他只需按照事先安排好的大概时间,再把车开过来接人就好。

从事私家车的司机工作,工作量虽然不大,且多是车主的亲信,但有一点非常不好。身为私家车的司机,超时工作可是家常便饭来着。

刘佳与石瑞娟跟着咨客领班走上酒家二楼。他边走边小声与自己的女朋友说:

“你看人家这服务态度多好,热情得来又不过度,不象某些外行那么虚伪啊。”

石瑞娟随口应了一句:

“有什么虚不虚伪,做服务业的不都是这样么?”

“咱们有个同学在市里一家大宾馆工作。我前段时间在信息网络上,看到那家伙发了个文,说什么别人叫他服务员,令他很不满意喔。”

刘佳与石瑞娟小学时代是同校同级的同学,却不同班。他所谓“咱们有个同学”,自然是指他与石瑞娟的中学时代。这一茬不必细提,石瑞娟一听便懂。

得知同班同学的某项事迹以后,石瑞娟极不屑地“切”了一声:

“服务员也是一种工作,真不喜欢为什么不转行。客人叫他服务员,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习惯称呼吧?起码比‘喂’一声好多了,他有什么好不满意?这家伙居然这么自卑,当年真没看出来。”

她也没问那个同学到底是谁,因为刘佳说的“那个人”她也认得。“那人”中学时代与他们小俩口同班,石瑞娟当时得到班主任贺老师的赏识,当上语文科代以后,那人曾试图把她从科代表的位置上挤下来。

“那人”在当时班上是个较为另类的学生。他喜欢阅读古书,还时常自认有才情,所说会写古诗,却没被班主任贺老师看上。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人”当时才对石瑞娟有怨言。

至于“那人”是否真有才情?石瑞娟不置可否。她只表示那人一手软笔字写得极差,而她自己无论用软笔还是硬笔,都能写出如机械印刷出来的标准印刷字体。

“我的字写得的确没灵气,象印出来的一样死板。可总比那个人那手字好看得多,字这么丑还自认有才,开什么玩笑。”

这是石瑞娟对自己那手字的评价。她的理想是成为记者,认为心思应该放在文章的质量上,字写得能见人就好。

由于“那人”没把怨恨转换成肢体暴力,当时还没与石瑞娟确定情侣关系,甚至对石瑞娟没什么特别想法的刘佳,并没介入到班上两个“好学生”的明争暗斗中。刘佳当时曾抱着看热门的态度,在远处围观两个“好学生”文绉绉地吵嘴,他甚至还高声喊了一句“吵这么久还不动手对不起观众”的煽风点火话。

刘佳事后从自己女朋友口中得知:是“那人”一直在针对她,而不是她主动去如何对方。谁对谁错刘佳可没打算细究,确定与石瑞娟的情侣关系以后,刘佳已认定“都是那个人的错”了。他这人的确重视自家亲人,至于对于外人么,没有多少交集的人他一向不太管。

“那人”中学毕业以后,不知道是成了服务员还是修理工,总之是先在某宾馆里工作了一段时间,然后在海州某处开了家专卖尼德兰烈酒的小酒馆。后来听说生意不好做,便又回到原本从事过的专业领域,只是不知是否回到以前的工作岗位而已。

反正这些事只是从其余中学同学处听说,刘佳和石瑞娟都没去认真打听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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