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吹响自立的号角 195

2015-05-16 作者: 吃素的熊
第280章 吹响自立的号角 195

早点摊的小老板不认为捕头会收礼欠情,可他觉得自己只是多送碗豆浆,这点小礼物人家捕头估计还是会收。

这就是小生意人的一点点小智慧。

可这位小老板刚端着碗豆浆走过来,见“捕头老爷”和一位“官差大爷”坐在一起,两人正有仇似地,大眼瞪小眼互相紧盯着。

这种情景下,有小智慧的小老板他当然反应很快。他赶紧端着豆浆走向别处,仿佛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往这边送豆浆一般。他可不打算这么忽然“冒出来”,免得惹火烧身嘛。

张义勇“张头”和“临时工”张辉两师徒,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对望了好一阵子,“张头”他忽然笑了:

“小鬼你急什么,有什么话先吃了早饭再说。”

“师父,我现在可没胃口啊。我净想着怎么抓住那个坏人,好给自己的兄弟报仇啊。”

“抓坏人归抓坏人,饭可不能少吃!你不吃饱肚子,哪来的力气去办案子抓坏人了?!”

“可我..”

张辉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张头”挥手打断:

“这是师父的命令,你现在听我的命令,必须把桌上的早餐都吃下去!”

张辉他还想说些什么,“张头”见身边这年轻人还想要“狡辩”,便大声说了一句:

“师父的命令你不听,是不是打算让我拿出领导的威风来啊?”

“是!”

年轻的协检员不敢再争辩,免得师父真是端起领导的架子来,让自己先去跑个几千米的长跑,然后再回来吃饭干活。张辉他倒不是怕辛苦,只是觉得这样自己会很丢脸。

张勇义看这“小鬼”终于开始进食,心里暗自觉得好笑。眼前的情景,倒是让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岁月来。

趁着张辉忙着吃早餐的时候,“张头”他走开打了个电话。等他打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忽然发现桌上的油条和豆浆已经全被扫光啦。

张辉他不但把自己那份早餐给吃了,连自己师父那份豆浆油条也没放过,被他照样给“解决”掉啦。

师父笑着推了徒弟一把:

“好嘛小鬼,胃口还真不错啊?就记了要给师父留点?”

张辉整个人一副理所当然的德行:

“这是师父你的命令啊,不是说让我把桌上的早餐都吃下去吗?我不就吃喽。”

“年轻人多吃点才对,不然哪有力气干活啊。”

这句话,“张头”他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地说着,还是特意说给对面这“小鬼”听。他向早点摊的小老板打了个招呼:

“小老板啊,再给我来碗豆浆。”

“好咧,马上就来,油条要吗?刚有几根新炸的正要出锅呢。”

“张头”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徒弟:

“小鬼你吃饱了吗?”

年轻的协检员尴尬地笑了笑:

“嗨嗨,吃着吃着还真有点饿了。”

“张头”给自己徒弟的回答逗得咧嘴一笑。他高声向早点摊老板喊着:

“老板啊,再给我们来两碗豆浆,油条也多送几根过来!要刚炸好的啊!”

早点摊的小老板拖长了嗓音回了一句:

“好咧--”

从这句话的口音看来,这位小老板大概也不是海州土著。现在有好多流动人口到海州来打拼,只要是来正经营生挣钱的人,就不会受到本地土著的排斥啦。

“张头”他刚才走开打的那个电话,其实就是为自己这个小徒弟做了些安排。只不过眼下正忙着吃油条喝豆浆,师父自然不着急把事情给说出口。

别说这次是他老战友的儿子出了事,就算是他自己的亲儿子出了事,“张头”他也不会急火攻心般乱了方寸。象他这类见过“大场面”的人,就算青云山真在身边崩塌了,一块巨岩正从天而降压向他的头顶,他也不至于因“一时情急”而手忙脚乱。

直到吃饱喝足以后,张勇义“张头”才再次打开了话匣子:

“小鬼你真的想出把力气吗?”

张辉赶紧点头:

“那是肯定的啊师父,难道你以为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在放屁?我刚才那些话可都是认真的啊!”

“那就好,你今天白天也别休息啦,现在就去报道吧。”

“张头”他说出了个地址,还特意向自己的徒弟打听:

“你自己懂怎么去吧?”

“懂!以前我在学堂的时候,学堂里的老师曾经组织我们学员去那里上过课。”

张辉他口中所说的“学堂”,就是他曾经过了几年军事化生活的那个“学校”。他就是在那里从一个“普通的百姓”,变成了常人口中所谓的“官差”。

“张头”刚才所说的那个地址,是海州市官府属下的某个部门。该部门规模不大,与官府的许多部门都集中在一处,专门从事与“犯罪”相关的科研工作。

这些科研工作,包括了现场调查及还原、罪犯行为及心理等好几个领域的研究。其规模虽然不如海州大学那般大,但科研力量却有过之而不及。

临走前,张辉觉得有点不放心:

“我说师父啊,我到那些都是科学家的地方能做什么啊?”

“话不是这么说,什么人或物总都会有用啦,有时候少了张草纸也办不成事嘛。”

“师父你该不会是让我去打杂吧?话虽然是那样说,那也算是为打击犯罪出自己的一份力,可我现在是想抓害了我兄弟的人,没闲心去干那些虚的..”

张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师父给打断了:

“小鬼你别把自己看得太低啦,也别把你师父我看得这么不堪。你自己去了就好好跟人家说,自然就能弄清楚可以出什么力。师父这回可是真心关照你啦,你可别忘了,你那个兄弟也是我老战友的儿子!”

“张头”他为人性格冷静且多疑,但不代表他这人就是一头冷血的畜生。他这叫“青云山崩于面前而心不慌”,可不是什么“无血无泪神仙无情”。

在某些人的想象中,总觉得天上那些神仙的思维可以完全抛开情感,而凡人却做不到。其实在凡人里也有这类人,但基本都是因为意外,令脑部结构里某些部位受伤害或病变,才会影响到对情感的感知能力。

说难听点,思维里头没感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神仙,那叫“脑子有病”。

拥有健全思维的人要想这般“神仙无情”,其实再简单不过。只要把一根几十厘米的金属探针,针头上利用现有科技手段,即可为其附着“高温”或“低温”状态。

把这样处理过的金属针刺入人脑,利用针体温度将相关脑结构给破坏掉即可。

脑子没病的人,自然不可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他们这种情况,其实只是有意识地用一种情感压抑其余情感而已。“张头”他就是这类人中的一人,他在下意识里头,已用“冷静”压抑了其余情绪,遇事才能够如此冷静。

再强调一遍,“张头”他可不是什么“神仙无情”的脑残。

饱饱地吃了一顿豆浆油条的早餐,张辉他赶到公交车站,向师父给的那个地址出发前进。由于今天是休息日,往常已经是上班高峰期的钟点,本来公交车上应该正人挤人的钟点,现在的公交车里头却只有区区几号人。

公交车上绝大多数的位置现在都空着,张辉他一上车就找到了空位,坐下以后他便打起了瞌睡。他昨晚熬了个通宵,刚才又吃了顿饱的,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现在这时候正是回家睡大觉的好时机。

大概是专业与自己的爱好正好重叠,他在“学堂”里属于勤奋好学的那类好学生,与中学时代倒不太一样。

在“学堂”的岁月里,张辉他不但将书本里的知识都琢磨了个通透,平常在休息的时候,他还喜欢自学将来可能有用的专业知识。结果他连某些老师独创的睡觉方法都学了来,眼下他就用这种方法来打着瞌睡。

这个没有起名字的睡觉方法,出自以前某位很有名气的矮个子将军,现在广受某些没时间睡大觉的人喜爱。这位矮个子将军在连年征战的时候,切身体会到睡眠对身体的重要性。

由于在战争期间也无法长时间睡安稳觉,这位矮个子将军一开始的追求,是常人根本想不到的事情。他打算让自己完全不需要睡觉,但又要能够保持精神清明的窍门。

在寻访了好多“奇人异士”,并揭穿了这些人用骗术冒充特异功能的谜底以后,矮个子将军他不再尝试这个方面,而改从另一个角度来思考自己的需要。

矮个子将军他最后得出了自己想要的结果。既然无法长时间不入睡,那就尽量缩短睡眠时间吧。

利用他发明的睡眠方法,一天只需要连续睡上三个小时左右,就能让身体得到足够的休息。

这种方法说白了其实也不难,关键是在于那“连续睡上三个小时”以外。

除了每天必不可少的三小时连续睡眠以外,只要一有点空档时间,矮个子将军他就会赶紧打十分钟左右的瞌睡。

这瞌睡的睡姿可不能太舒服,入眠的时间也不能睡得太久。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刚睡着便立刻醒过来。

日后还有些更强大的前辈,对矮个子将军的睡眠法做了改良。再度改良后的无名睡觉方法,人连走路的时候照样也能睡着。

据许多运动科学方面的专家论证,这种睡眠方法在较短的时日内,的确能满足人体对睡眠的正常需求。当然啦,专家们也发现这种睡眠法不能长时间使用。因为那样会对人体各器官造成不可挽回的损伤。

张辉他自学到这种睡眠方法以后,自然也不会经常用到。他只是在熬夜以后,却不能马上就睡的时候,才偶尔用这法子来死撑一下。

至于某些与这方法类似的技能,比方说睁着眼睡觉,倒是被专家们一至评为“邪道”的东西。

人累急了睁着眼睛虽然也能睡觉,这睡法也能减少人体对睡眠的需求,但对眼球却有不可挽回的损伤。且有一种眼疾的表面特征,就是睁开眼睡觉。总之无论如何,睁眼睡就是不好。

张辉靠坐在公交车的靠背椅上,故意将自己的腰背部挺得老直,双臂则左右交叉盘在自己的胸前。现在他可没时间睡上三个小时左右的“长觉”,可趁着搭车的时间,小小打个瞌睡却还是很有必要。

在这种睡姿下,无论是车身起伏引起身体晃动,还是手臂或腰背放松引起身体姿势变化,都会在第一时间将入睡者给惊醒。张辉他既想打个瞌睡来恢复一下精力,又不想坐过站,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么怪异的睡眠姿势当然是必不可少啦。

在平常的工作日里,从张辉上班的衙门去那处科研机构,路上少说得给花一个小时。有时候要是遇上了塞车,坐公交车花的时间,甚至比张辉他用双腿走去还要慢得多。

可现在是假日的一大早,公路上除了公交车和出租车以外,几乎看不到一辆民用车辆。公交车除了进站出站以外,一路上几乎就没怎么停过,连过交通灯都格外顺利。

这一趟只花了半个小时,张辉就到了想去的那个地方。

之所以总不说这地方的名字,因为这里是科研机构。在保密规则的管理之下,不能向任何“外行人”透露有关细节。

在海州市的地图上,连这科研机构的标识都没有。在这里工作的调查员外出工作,对外也一律只说自己是“官府派来的官差”,或耐心地解,释自己是“官府派来的现场调查员”。

只要稍微懂得“官场知识”的人,都知道“官府”只不过是一个统称,底下其实有许多职能各不相同的机构。只有象刘佳他这种勉强能区分“巡检”与“协检员”,却连正式巡检的肩章都认不出的家伙,才会大而化之以为“所有官差都是来自‘官府’这一个地方”。

这种“外行人”的区分方式,从广义上来说倒也没错,但内涵上却有天大的区别来着。

比方说在人事管理这方面,官府下属的分支机构里,其实都有自己独立的人事部门。

再比方说各部门的工作守则,虽说这部门的守则是大同小异,可甲部门的某员工如果犯了什么事要被开除,乙部门却完全没资格去管这种事情。

在这种前提下要开除这个员工?这员工属于哪个部门,就只能由该部门去管啦。

在这里附带一提,刘佳他今天在医院遇到的那位“粉丝”,即那位贾咏文姑娘,正是来自这处保密科研机构。

象这种正经的科研机构,连名字都不许轻易往外透露的地方,无论要出还是入,当然都不象别处那么随意。张辉他才刚走到入口处,便被两条壮汉给挡住了。

两条壮汉身上都穿着制服,样式明显不是普通的保安,甚至不是任何“官差”类的制服。张辉他一眼就看出这两人身上穿的都是军装。

两条在岗哨站岗的军装壮汉身上都没佩枪,每人腰上都挂着一根包胶短棍。他们身上貌似最有杀伤力的东西,倒是腰里那瓶喷雾器状的罐子。

别看他们手里没枪,就轻视了这两名军人的作用。这些经过长期训练的人就算没拿武器,每个人光是空手,就能轻易放倒好几条壮汉。

况且除了这对站固定岗的明哨外,那些荷枪实弹的暗哨现在不知道正躲在哪里呢。要有人敢对明哨乱来,谁知道这乱来到了什么承度,就会引起暗哨开火还击?

张辉他被拦下以后,其中一条壮汉简单地与张辉做了一番语言交流。年轻的协检员这才发现自己早上来得太急,连封介绍信都没带来。

于是他赶紧后退了几步,在四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下掏出手机打电话:

“师父啊,是我,小张。”

他掏手机的动作可缓慢得很,且事先还特意跟对方说明了动作的意图,免得引起对方的误会。别说被暗哨的误会就可能被扫成蜂窝,引来眼前这两位明哨的误会,然后被对方暴揍一顿,那也是他自己活该。

他掏出手机以前,还特意事先与对方打好招呼,明说自己要打电话向上司请示。拨打电话以前,他还特意把刚才的话又给重复了一次。

师徒两个进行了几句简单的对话,师父“张头”很快便告诉“小鬼”,让张辉向哨兵报一个人的名字,说要进这机构找这个人。

“张头”他事先其实多少也乱了点分寸,一时间并没想起“开介绍信”这一茬来。他看徒弟很急,估摸着这小鬼就算回家也休息不好,肯定会影响接下来的工作。

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了结了这小鬼的心愿呢。

他刚才告诉自己徒弟的那个名字,是他以前刚当上官差时的一位老上级。这位老上级现在快退休了,目前正好在该科研机构管理保卫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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