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身不腐会怎么样?小时候那些僵尸片录像我可是没少看,丫的,这不会诈了尸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但顿时变得有些兴奋,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僵尸啥样呢,那东西又不像鬼似的,到处乱飞,一蹦一跳的反应又慢,且看道爷我一把桃木剑杀他个人仰马翻!
陈亥水把我从白日梦中推醒来,然后对李先生说:“你去找些酒过来,再买些肉,我们两个晚上要在这里诈死,把那个扇坟的鬼给逮住,你随便在村里住下。”
陕北这边一般都是窑洞,这黄土高原上白天热,晚上冷,我想了想,把陈亥水一推:“咱们晚上冻死咋办啊?”
“所以啊,我叫他买酒。”陈亥水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我心里一阵不爽,怎么现在看起来我就跟个白痴似的了。
李先生此刻也信了,毕竟都跑了这么远的路了,加上陈亥水刚才露的那一手,让他觉得屋里这事估计没那么简单,不多时的功夫,李先生从村里小卖部给我们弄了三瓶烧酒,还有几个熟食猪蹄,下酒菜什么的预备了个齐全,他还给我们弄了两条被子。
我心说这人还挺会办事的,就见老李冲我们问了句:“要不要再给你们加床被窝?”
“不了,要是不出意外,明天早上我们去村里找你,今天晚上都别出来。”陈亥水说完,老李点着头就走了,我们开始收拾这里的东西。
“你取三炷香、一对蜡出来给坟头点上,记住,燃到一半全部吹灭。”陈亥水对我说。
“那你干啥?”明明是我坐堂来的,他现在变本加厉,还叫我干这干那的。
陈亥水从一边拿了些纸,他蹲在坟跟前然后开始烧啊烧的,好吧,我把香点燃,然后对坟头说:“李老爷子,您老悠着点儿啊,千万保佑我们一定把你弄出来,我们还没见过僵尸长啥样呢。”
一边烧纸的陈亥水一听我这话,骂道:“你叫个屁啊,看到僵尸躲都还来不及呢,你还敢要这玩意儿出现?”
我看着这混蛋,顿时笑出了声来:“老陈,你是不是玩意儿还没学全,怕真出来个僵尸,到时候对付不了啊?”
听我这么一说,陈亥水无奈的把我当白痴看了两眼,一手指住我说:“你这张破嘴少乱说,你知不知道,尸分十八种,僵尸只是其中一种,而僵尸里还有白僵、黑僵、跳僵和飞僵之分。”
“十八尸分别是僵尸、血尸、荫尸、肉尸、皮尸、玉尸、行尸、炸尸、汗尸、毛尸、走尸、醒尸、甲尸、石尸、斗尸、菜尸、绵尸和木尸,最凶狠的是僵尸和血尸,怨气最大的是荫尸和斗尸,最善良的是肉尸和醒尸。”
他这玩意儿一说,我这么一听,才知道这东西真的开不得玩笑,看来电视里那些玩意儿是不能真信的,可以前我接触鬼怪这些玩意儿都是从电视和民间传说里得知,现在陈亥水给我普及,我才觉得这事情我知道的太少了。
想了想,我换了个话题:“对了,为啥我老丈人姓陈,我媳妇儿姓林呢?”
“老舅原来本家就姓林,他入了我们陈家门,恰巧表妹他妈也姓林,就改做林了。”陈亥水这么一说,我才明白过来,只是还有一点,我记得那天我问我老丈人为啥不穿唐装,结果被他一顿好打。
我又问陈亥水,他把纸烧完,然后对我说:“我老舅当时入门很玄乎,他师父据说在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算出跟他有缘,结果收徒弟就一直留着大师兄的位子给他,老头子收了两个徒弟了,他才出生,而他一出生就是大徒弟,比所有人辈分都高。”
“这倒是个稀奇事,我说怎么当时王端公那么大一把年纪了还管我老丈人叫师哥。”我插了一句嘴。
陈亥水对我做了个你可别说出去的姿势,然后说:“我老舅最后跟师傅学道,他是大师兄,那个时候他才四岁,他的二师弟都比他大二十八岁,其中有个五师弟当时十四岁,对他各种不服,咱们对面还有个道观叫玄机阁你知道不?那就是他那个五师弟跟咱们杠了一辈子,在那儿开的,可惜被咱们挤兑的从头到尾都没生意。”
汗……
我好想笑,但我心说这跟陈瞎子不穿唐装有啥关系?
陈亥水接下来一说我才知道,原来这两个货当时一起追的现在我媳妇儿他妈,也就是我丈母娘,我老丈人那次穿了一身唐装显摆高人威风,结果出了丑被当时还没追到手的我丈母娘瞧见,从那以后他就不穿了。
原来陈瞎子还有这么一趟风流韵事呢,不过我心说,咋从没见过我丈母娘,我媳妇儿似乎也不常来玄叱斋似的,我们就这么说了些别的,这一晚上可就到了半夜。
“来,秦圣,吹了!”陈亥水跟我一碰,把最后一点酒也给喝了,三瓶酒下肚,一人斤半,我他娘的哪里喝过这么多酒啊,当场醉的晕晕乎乎的,陈亥水也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唱山歌,还一起聊我们男人之间的事。
“麻蛋,你说说,我从小到大就被他们给忽悠,有这么漂亮个媳妇儿都不告诉我,害我丢这么大的丑。”我冲陈亥水吼道。
“你知道个屁,我比你惨,当时我们打赌,班里那些混蛋哄我去掀人家女生裙子,我当时掀开一看,麻蛋,她咋裤衩流血呢,我就大叫了一句,说她不是处#女,最后我初中没上完,就让开除了。”
他这一说,我顿时哈哈大笑,这混蛋真不是一般的愣,陈亥水哭丧着脸骂道:“老天爷这混蛋不长眼睛,我这么好的人都被他们说成是流氓,从那以后村里人都说我是小流氓,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直到现在我才算清楚了,陈亥水这呆萌傻不是后天出现的,这货估计是胎里带的,先天就有这毛病,换做是别人,谁能跟他似的这么犯浑。
酒足肉饱,我们这就差不多了,陈亥水临睡前给我头上贴了几片柳叶,这玩意儿黄河岸边上到处都是,我们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大概是到了半夜,肚子里酒劲儿消了些,冷风吹得我浑身一颤一颤的。
迷迷糊糊间,我就听见有人好像在说:“我扇,我扇,我扇到你们祖宗八辈儿都绝完,我艹,我艹,把你们一家大小全艹翻。”
“呼……”
“呼呼呼……”跟前就好像有人扇风似的,扇的风还都是热的,这人喝了酒有了醉意,你要是现在放在冷风跟前吹一下,那他好不了,但你说放蒸笼里给他蒸两回合,立马准醒。
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因为我和陈亥水都是睡在坟地右侧的,就斜眼一看,坟头那儿有个老汉,手里抓着一把跟他身子差不多大的蒲扇,呼呼的在那里不断扇。
麻蛋,这老混蛋也太夸张了吧,那么大一把蒲扇,他半夜来这里扇,这不是有病吗?
我此刻虽然醒了,但有些迷迷糊糊的,毕竟喝了那么多酒,放着是谁都迷糊一阵子,就看那老东西身子佝偻,简直能用瘦骨嶙峋来形容。
他扇完了坟头,跑去扇坟尾,一面扇一面叫:“扇坟尾,叫你前脚走路后脚滑,挣了银子藏不住,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出。”
“呼呼……呼呼……”
我感觉身边越来越热,要知道九月可是到了秋天了,更何况这都九月尾了,晚上不盖被子睡肯定得冷,可现在我们躺在荒郊野地的,却把我们都热的不行。
“呕”
我胃里顿时一阵翻腾,差点把晚上吃的全都给吐了,等我正要爬起来吐的时候,我忽然感觉陈亥水悄悄在我腿上掐了一下。
当时我就给收住了,要说我这人除了长得帅,没有缺点之外,那还有一个帅到不能再帅的优点就是反应快。
“哎呀,混蛋,咱们不喝了,不喝了,再喝就醉了。”我闭上眼睛假装醉酒,吆喝了一句,然后抓起一把草根给陈亥水塞进嘴里:“哥们儿,来,咱们继续喝。”
我感觉腰间一股剧痛,悄悄一转头,就看见陈亥水瞪大了眼珠子瞧着我,在他的嘴里,被我塞了一大把带着黄泥的草根。
“妈的,真晦气,今天扇坟还碰见两个喝的烂醉如屎的人。”跟前传来那个扇坟的混蛋那叫声,此刻那老头又换了个位置,我被陈亥水那么一掐当时就清醒过来,有了之前一人独斗猛鬼的经验,这次虽然我还是汗毛倒竖的唰唰的,却没之前那么害怕了。
我对陈亥水示意,他摆手要我别动,我们微眯着眼,大概等了有半个多钟头,那边传来老鬼的声音:“哎呀,累死我了,歇着歇着。”
“嘿,这老东西啊,死了死了还有人给他烧钱。”老鬼从那堆纸灰里不断往出来刨,里头明明是之前白天我们烧的一堆纸灰,可现在那老鬼分明从里面抽出了好几墩崭新的钞票,娘的,那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眼花了。
“哎呦,还有好吃的啊,你个死鬼,这不是糟践了吗?这么好的红蜡烛你才吃了一半。”老鬼捡起来就往嘴里放,嘎嘣嘎嘣嚼完了,然后他抱着钱,竟然开始打起了醉拳。
“咦,好困啊,睡一觉吧。”老鬼迷迷糊糊的倒下,然后怪叫一句:“不对啊,我明明是鬼啊,鬼怎么会睡觉呢?”
紧接着,坟地上响起一阵鬼打呼噜的声音……
Copyright 2024 乐阅读www.22i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