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单纯天真的小妖

第二章单纯天真的小妖

紫衿九洲仙灵妖鬼众多，众生共同生活在这广袤的大地上，势力众多，倒也相安无事。不过，那只是大表面罢了。

“这么可人的一个孩子，想不到竟然是一只妖……”

“是啊是啊，不知道会不会突然一怒之下杀光我们这里的人……”

“虽然紫衿九洲的妖怪众多，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呢，原来妖怪长这样……”

“大叔，这你就不懂了吧，妖怪是可以化形的，不知道这只妖怪的原形是什么……”

“长得不错，会不会是狐狸？”

“可能是……”

小镇本来不太热闹的大街上，如今挤满了人，官爷差吏、掌柜伙计、小贩农夫啊，都围在了一起，将小小的街道堵的水泄不通。

他们脸上或是带着好奇，或是带着畏惧，或是带着厌恶，小心翼翼地与身旁的人议论着。

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是一个约十七八岁的粉衣少女，有着国色天香之容，眼神清纯明亮，很是讨人喜欢。

不过，眼下并非如此，从众人的议论中便可知道大家不喜欢她。

“妖么？”方梓皓缓缓摇着手中的纸扇，望着被围困的少女，脸上浮出一抹莫名的神色，脸上温暖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小墨看着围着她众人，非常不解。紫衿九洲的妖怪众多，人鬼妖灵仙，都是同居一堂，她不过就是说了她是妖，为何这些人都这样看着她呢？走到哪里都这样是为什么呢？

她本来是百灵山上的一只妖，她不记得父母是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妖，醒来就有意识，捡到她的大妖怪给她取名叫小墨。小墨跟着百灵山大妖怪们修行两百年，化形后好奇大妖怪口中危险的人间是什么样的，于是便乘大妖怪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

在人间玩了半个月，没觉得有什么危险，也就把大妖怪的告诫忘了。今日不注意将自己是妖说了出来，引来镇子上大半人的围观。

虽然她在山里有大妖怪保护着，没见过尘世复杂，但也看得出来，如今这里的人对她都不太友善了。

环视着众人，小墨困惑地皱起好看的双眉，她记得大妖怪说过，被人围了就几个法力弹扔出去，再放几个迷雾弹，然后跑路。可是这些大叔大婶不像是大妖怪说的那种人啊，好为难啊……

“喂，我说，你们别这样……哎，你们让一让……”拥挤的人群被人吃力地分开，大家都向他看过去。那人挤进来后，慢条斯理地整好微乱的衣襟，才笑着开口。

“你们不能这样啊，说人家小姑娘是妖，你们哪里看出来的？”方梓皓见大家丢了白眼过来，顿了一下：“再说，就算她是妖，她又没对你们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紫衿九洲可没有禁妖的条令啊。”

“这位公子你这是？”众人闻言相互看了几眼，紫衿确实没有禁妖的条令，但还是有很多排斥妖的。妖虽异于常人，却也是平等众生的一员，又见出来的是个年轻书生样的人，谈吐不凡，气质高雅，便问道。

“小生方梓皓，路过此地，见这位妖……姑娘被围在这里，过意不去，左右她也没有为难大家，不妨让她离去如何？”方梓皓向众人行了个礼，温温地开口劝道。

“方公子，她是妖，你为何为她说话？”一人站出来凉凉地说道。

方梓皓温和地看了他一眼，顺道扫了众人一眼，不急不缓地顶回去：“难道你想灭了她？”

“这……”那人语塞，众人脸上一红，皆有些畏惧，灭妖？他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不敢。

最终，人群在方梓皓的游说下，渐渐散了些。

小墨始终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同时好奇地不时打量着方梓皓，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她呢？

“姑娘，走吧，先离开这儿。”待人群散了些，方梓皓便一把拉着她要走。

小墨看了一眼他抓住她的那只手，很温暖，他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温和的笑意，很平和，与那些人不同，她想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样，因此她没有挣开那只手，任着他带她走了。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出了城，他才放开她，似不经意地道。

“小墨，大妖怪们都这么叫我。”她盯着他方才一直抓着的地方，骤然失去的温度，让她有些留念。

“你为什么要帮我？”

“小墨……”他呢喃着，没有回答她，只是嘱咐着：“一个人出来很危险的，还是早些回去吧。”

“哎~你也觉得很危险吗？”她歪着头惊讶地看着他，大妖怪们天天念叨着，她都觉得很烦了，如今听他这么说，竟然不觉，还有些欣喜。

“是啊，要是刚才有道士在，他们一定会抓了你去炼丹的。”他忍着笑说道，心里暗自感叹，真是一只单纯天真的小妖。

“那你还会保护我吗？”她下意识地问，等发觉了，却有些不好意思，脸上一下浮出一层粉红。

他愣了一下，笑了：“当然。”

“那你保护我回百灵山好不好？”她眨着眼睛问道，心里有些小小的期待。

“可以。”他微微思索了一会，便应了下来。

于是，小墨回家的行程中便多了一人。此去百灵山三千多里，他们并不着急，一路游山玩水、走走停停，悠闲快意。

方梓皓懂得很多东西，一路上遇到很多小墨不懂的，都会细细地给她讲解，没有丝毫不耐烦，还会教她许多妖在人间要注意的东西，以防不测。

虽然好多东西大妖怪都讲过，她却从来没有认真听讲，总是嫌弃大妖怪唠叨，然而方梓皓说的时候，她却觉得心里甜甜的，也认认真真地记在心里。

两人一路游玩，行程很慢，小墨却觉得很开心，突然就不想回去了，她想跟着方梓皓一起。

“小墨，我给你取个名字吧？”某日，方梓皓看着她，突然开口道。

“取名？”正在玩水的小墨停了下来，不解地看向他，她不是已经有名字了吗？为什么还要取名？

“你的名字肯定是捡到你的大妖怪给随便取的吧，没有用心。”他神色怜惜。

“嗯，好吧，你说取个什么名字好呢？”他的意思是他要取得用心点的吗？小墨兴奋地跳到他旁边，托着头看着他。

“嗯……墨妍，凤墨妍如何？”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道。

“凤墨妍，凤墨妍，就叫凤墨妍了……”她高兴地蹦蹦跳跳地跑远，她也有个正正经经的名字了，还是方梓皓给她取的呢。

他笑着跟上，她没有看到他眼底缠绕着无法散开的悲伤。

也许，正是因为她没有看到，才能有那么一段幸福快乐的时光，不知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