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离心（四）

沉寂了一刻，“放开她。”又是那个保安阻止地大叫，“苗下定，你不想事情闹大，就放了她。她不论是正式工，还是合同工，她是董事长的女人。”

苗下定邪恶地笑着，他将尚小羽顶在墙上，一只手钳制住她，另一只手卡住她的下巴怪笑，“你这种女人见多了，想往上爬，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勾引老板。一边还讲什么三贞九烈，一边躺在老板的怀里做小白兔。董事长还真抬举你，就凭你这点儿姿色，陪陪我也够勉强的。”

他稍一用力，她的下颌骨快要碎了一样，整个人摇摇欲坠。

那名保安像暴风雨似的冲过来，从苗下定身后给他狠狠一击。其他人似乎也清醒了，一拥而上，将苗下定打倒。

要她命的手已经松脱了，她整个软下来，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吸气。杨敏芳惊愕地看着这一切，悲呼一声跑过来，“小羽，你没事吧？天啊，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尚小羽看着她，想法很复杂，满心中燃烧着的，只是一股炽烈的压抑之气。她沉浸在悲愤和羞耻的情绪中，他们终于知道反抗了，不是因为要救她，是因为那个人说她是董事长的女人。

果然，做赫政的女人，让自己身价百倍。在生死关头，他们衡量来，衡量去，还是决定要保护尚小羽，因为赫政和苗下定，他们更不愿得罪前者。

她睁大了眼睛，泪水终于涌进了眼眶，她定定的看着他们的“演出”。甚至有些麻木的看着杨敏芳的眼泪，是什么毁灭了一个英雄？

“哥几个，这个姓苗的没少欺负我们，竟然欺到BOSS头上。把他逮住，弄到派出所。”

没等苗下定张口，那保安已经将苗下定摁住，他还在做垂死挣扎：“我没动过这娘们，你们别搞错了，董事长的女朋友满世界都是，你们别马屁拍错了，自找死路。”

她感到一阵尖锐的痛楚就像鞭子似的抽在她的心脏上，赫政的女朋友满世界都是，因此他就那样悄悄地离开了，就去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之中，无暇给她一个问候。好一个事业男，好一个大丈夫。

心好冷，冷得已经不会跳动了。

“堵住他的嘴，堵上。”

“姓苗的，打。”

她趴在地上，哭笑不得。大家把苗下定折腾一顿，扭送到派出所。那名热心的保安一个劲儿地问她：“要不要去医院？”

摇摇头：“是不是要去派出所作证？”

“不用，我们都是人证。这一次一定要整死他，否则，他一定整死咱们。”

她凝视着他，人都要先护着自己，再谈其他吧！原先以为他们是忌惮赫政而救她，这么做也是在救他们自己啊！

她把世界分得清清楚楚，正式工和合同工、有钱的和没钱的、好心人和大坏蛋，真的想法太狭窄。世界分了很多很多种，就像前一分钟她感激他们，后一分钟她又糊涂了。

就像她爱了赫政那么久，现在却不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

杨敏芳这个时候大概像她一样凌乱吧？她看着她心事重重，和保安一起把自己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