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邪气入侵生白毛

2018-04-15 作者: 十月十二
第3章 邪气入侵生白毛

“咔嚓……咔嚓……”那木料被啃噬的声音越来越大了,我脑袋一片空白,是,我应该已经被葬下了,可是外面那个声音,究竟是甚么东西发出来的?难道说……

“啪……”随着一声巨响,一双手穿过了棺材盖子,探了进来。

微弱的光线漏进来,我看见那双手生着锋利的指甲,骨节异常巨大,生着灰败的尸斑,皮肤看上去非常坚硬。

这不像是人的手,这分明,是死人的手……

“啪……”两只手已然穿过棺材板,再一用力,那棺材板子断裂开来,我眼前豁然开朗,只见一个穿着青红色寿衣,面色灰败的“人……”正站在我面前,那个“人……”显然死去多时,眼睛虽然睁着,可是灰白混浊,一股**的味道扑面而来,那个“人……”的嘴角像是给人扯着一般,露出了一种奇异的笑容来。

我一翻身便从棺材里面滚了出来,冥婚也罢,活埋也罢,怎地居然将我给埋在僵尸身侧了!

我撒腿就往外面跑,可是一出棺材,只见这个墓室全然是封闭着的,顶子上只有几个比老鼠洞大不了多少的通风口,墙上的土还很新鲜,却严严实实,根本没有出路,只是一个方方的,平整的土坑。墙上的长明灯被通气孔透进来的风吹的左摇右晃。

我的棺材,与另一个陈旧的棺材并排放在一起,那个旧棺材也已经七零八落,散乱的不成样子,看来,这个“人……”是从那个棺材里出来的。

那个“人……”的影子也给映照的很长,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着,他转过身来,我看清楚,之所以那样灰败,是因着这个“人……”通体生着一层白毛。

这个,难不成,是传闻中的“白凶……”

听说人死之后,尸气渐生,邪气入内,能活动而身体僵硬,是为僵尸,邪气外涌出白毛者,乃是……“白凶”白凶行动迟缓,力气却甚大,大概一爪子下去,要一击致命的。

我顾不得许多,将散落在身边是一块棺材板举起来以壮声势,心里却懊恼不已,为着三百两,江菱我今日难不成便要命丧当场了?

那个“人……”慢慢的冲着我走过来,我已经退无可退,身上只穿着一件纸一般单薄的寿衣,糯米和黑狗血甚么趋吉避凶的东西都没有,简直在“白凶……”面前任人鱼肉。

我忙临时抱佛脚一般的念起了阿弥陀佛来,可是那“人……”似乎根本不曾听见,突然看见食物的饿狼一般冲到了我面前,张大了的嘴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宛如化粪池一般味道来。

我忙蹲下身子,用那棺材板子一挡,可是那个“人……”周身坚硬似铁,木板子烂泥一样的碎了。

“完了……完了……娘啊,你以后可好自为之罢,江菱照料不来您了……”我正这么想着,却突然听见“轰……”的一声,墓穴的一侧土墙坍塌下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喝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接着,我眼前这个“人……”居然便不动了。

“诶?”我忙从那“白凶……”的胳膊下钻出来,只见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正站在那“人……”身后,那“人……”的后背,给贴上了一张黄色的符咒。

那个男子生的十分好看,剑眉星目,气度不凡,一看便不是我这种挣扎在街头上胡同里的人,高高瘦瘦的身上笔挺的穿着一件简简单单的月白长衫,头上也只是简简单单的束了一个银冠,可是看上去,端地就是一种不可逼视的骄傲和贵气。

这个男子整个人,像是在幽暗的墓穴之中,发着光。

我愣了一愣,随即想道,这样的气势,这样的本事,难不成,是太清宫的道士?

那个男子皱起了英挺的眉毛,一双桃花大眼冷冷的望着我,道:“你是活人?”

“正是正是。”我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慌张,忙大声道:“多谢道长救命之恩!”

“盗墓贼?”那双大眼虽然好看,却流露出了一种鄙夷来。

“道长误会了。”我登时也皱起了眉头:“我是给棺材堂堂正正抬进来的,不瞒你说,我是给人活埋了做冥婚的……”

那个男子一张面孔虽然好看,却板板整整的见不到半分表情,总像是冰雕泥塑的一般,似乎对我的来路毫无兴趣,一双眼睛只盯着那个白凶,敷衍的应了一句:“哦。”

这个场景令我我顿生尴尬,这个男子,简直就是个冰块啊,虽然好看,却冷冰冰硬邦邦的。

这个时候,“嘎吱……”那个‘白凶’虽然给那符咒镇压住了,可是不知为何,却又蠕动起来,骨骼活动的声音,教人毛骨悚然。

那个冰块儿皱了眉头像是不曾预料到一般,嫌麻烦似的将我往后一推,拔出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来,咬开了修长手指,在剑刃上利索的涂上了自己的血,可是那个‘白凶’势如闪电,一下子冲着那个冰块儿扑过来,那冰块儿轻轻松松一侧身便躲过去了,那个‘白凶’似乎掂量了一下,居然从那个冰块儿来时推开的土墙之中逃了出去!

土墙外面,依旧是一个阴暗的墓室,还有一条深远的墓道,那个白凶虽然僵硬,跑的倒是挺快。

那个冰块儿见状,一皱眉头,起身便要追,但还是想起来什么似的,一把拉过我,冲着墓室外面的一个角落道:“帮我照看好了她,便救你出去!”说着,便在狭长的墓道之中追了过去。

照看谁?我忙也跨出了那残损的土墙,往外面一看,只见一个一身绛紫色衣裙,岁数与我差不多的少女正昏睡在一块略微干净一点的地面上。

这个冰块儿捉妖还要带着美人来?当真是够匪夷所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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