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傅知斐,我是宋南音

2019-02-01 作者: 陆清酒
第36章 傅知斐,我是宋南音

那一瞬间,很多场景在宋南音眼前如同走马灯般闪现开来。

傅知斐对外公说,他会好好照顾她的时候,她被三个男人围堵在酒店走廊时,他如同天神般恍然降世来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被记者刁难他拨开人群走来,把她护在身后的时候,以及昨天,他挡在她身前,替她挡下了那桶油漆,在她哭泣时,把她牢牢抱在怀里的时候。

每一格画面都鲜明而深刻,她也暗自奇怪过,为什么傅知斐会突然变得这么维护她了,她以为傅知斐是为了保护他心尖上的顾嘉茵,可是现在,傅知斐的朋友却跟她说,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宋南音迷茫了,她不知道该相信谁,也不知道傅知斐究竟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霍峻看了一眼时间,说:“你照顾阿斐吧,要是他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先走了。”

宋南音点点头,把霍峻送到了门口。

关上门,屋内一片寂静,窗外清晨明亮而纯净的光线倾洒进室内,她看见点点尘粒在空气中飞舞跳跃,就像她的心,杂乱无章。

宋南音打电话跟单位请了假,回到了楼上,她把衬衫和裤子换下,穿了一件宽松棉质的长衣长裤,她去傅知斐房间看了看,见他还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就去楼下厨房,一边咬着面包,一边用手机百度,怎么煮粥。

看了百度攻略后,她就着手开始煮粥,中途还去了一趟傅知斐的房间,他的药已经点完了,她给那个家庭医生打了电话,医生告诉她把针头拔了就行,她依言照做,然后就继续去楼下煮粥。

煮完粥已经十点多了,宋南音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

她端着粥回到傅知斐房间,发现傅知斐皱着眉呓语着什么,她连忙放下粥,俯身凑到傅知斐唇边,听见他隐隐间似乎是在喊“水。”

宋南音倒了一杯水,坐到床上,一只手扶着傅知斐的头,另一只手把水杯递到他唇边。

傅知斐应该是很渴,咕咚咕咚喝了很多,一杯水很快就见了底。

宋南音用袖子擦了擦他唇角溢出来的水,低声询问:“还要么?”

傅知斐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模糊中,宋南音的面容映入眼帘,她正低头看着自己,一双浅浅的茶色眸子流光溢彩,几缕黑发自额间散落下来,勾勒出她柔和动人的面庞轮廓,她垂落的发丝落在他脸上有些痒,他眯了眯眼睛,恍惚中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

他的喉咙动了动,宋南音听不清他说什么,便又凑近了一些。

“你说什么?”

傅知斐看着宋南音的嘴唇开开合合,他本能的觉得更渴了,身体里有什么压抑了很久的东西在蠢蠢欲动,就像沉睡蛰伏了多年的野兽终于苏醒,在身体里张牙舞爪。

他抬起手,抚摸上宋南音的脸颊,然后将她的头下压,两个人的唇顺势紧紧贴在了一起。

宋南音瞬间瞪大双眼。

许是他还发着烧的原因,他的嘴唇格外的炽热,像是要灼伤她。

“傅……唔……”

她想说话,傅知斐的舌尖却趁机伸了进来,他吻得愈发用力,也愈发深入,找到她不断后退的舌尖,肆意纠缠起来。

他强势的侵占她,不容许她有一丝一毫的拒绝。

宋南音感觉自己的大脑轰的一声巨响炸裂开来,耳边嗡嗡的,就像电视里的黑白雪花画面,没了画面,也失了神志。

傅知斐虽然病着,力气却也不是宋南音可以比拟的,他顺从着本能,毫不费力的将宋南音压在了身下。

喘息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此起彼伏,他们呼吸交融,不分彼此,他的吻也由嘴唇蔓延至脖颈,她的脖子修长白皙,好似细致的白瓷,触感柔滑细腻,他的唇恋恋不舍,在上面印出一个又一个属于自己的印记。

接着,他啃咬着她的锁骨,手指也从她宽大的衣衫下摆伸了进去,他抚摸着她柔软又纤细的腰肢,指尖轻触,一点一点往上延伸,最后覆上中央的高耸。

宋南音猛地回过神来,她想推开傅知斐,可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能无力地推拒道:“傅知斐,我是宋南音。”

她想提醒他,她是宋南音,不是别人,他不要吻错了人才是。

傅知斐却没有反应,依旧不遗余力的在她身上开垦田地。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顾嘉茵的声音。

宋南音身体一僵,身上的傅知斐也停下了动作,她连忙推开傅知斐从床上下来。

顾嘉茵原本是发现傅知斐没来公司上班,不由得就有点担心傅知斐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所以就来萧山别墅看看,她知道别墅的门禁密码,所以就直接进来了,没想到来到傅知斐的房间竟然会看到这样的一幕。

她双目赤红,手心紧紧攥着,身体被气得发抖。

宋南音低头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有点无所适从,就像是自己和人家丈夫偷情被正妻逮了个正着的感觉。

顾嘉茵指着宋南音咬着牙说:“你!”

宋南音抬头看她。

顾嘉茵忽然说不出话来,她发现自己并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宋南音和傅知斐是领了证光明正大的夫妻,而她呢,空有一段传闻,却和傅知斐什么都没发生过,从头到尾,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厢情愿罢了。

她能指责什么,她又能愤怒什么。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顾嘉茵最终含恨离开。

宋南音愣了愣,这就走了?

她有些回不过来神,还以为,顾嘉茵会冲过来和她大吵一架呢。

宋南音回过头,看见傅知斐跪坐在床上,拧着眉,手指揉着眉心。

察觉到她的目光,傅知斐抬头看了看她,她的嘴唇被他吻得有些红肿,脖子和锁骨上还有星星点点的红印,他眼神暗了暗,喉结不经意间上下滑动了一下。

宋南音被他这么直愣愣的盯着看,有些尴尬和羞赧,她轻咳了一声,“那个……你好点了没?”

傅知斐收回目光,嗓音沙哑地应了一声,“好多了。”

他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盘清粥和小菜,眉梢轻挑,“你做的?”

宋南音犹有些不自在,低着头轻“嗯”了一声。

傅知斐在床上坐下来,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拿粥。

宋南音见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医生特意叮嘱了,他的手不能乱动。

为了不重蹈覆辙,她说:“我喂你吃吧。”

傅知斐停下动作看了她一眼,她仍旧低着头,脸上还带着未褪去的红晕。

宋南音端起粥,舀了一勺粥,吹了吹,然后递到傅知斐唇边。

傅知斐吃了一口,问她,“你吃了么?”

“吃了。”

话音刚落,她的肚子就非常不给面子的咕噜叫了一声。

她觉得有些尴尬,只好说:“我真的吃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饿了。”

傅知斐看了她两秒,忽然说:“辛苦你了。”

宋南音以为他是在说她煮粥辛苦了,她连忙摇头说:“还好,不费事的。”

傅知斐却说:“我指的不是这个。”

宋南音没明白,一头雾水地问:“那你指的是什么?”

傅知斐却不再说话了。

宋南音皱了皱眉,心想这人真是越来越难懂了。

接下来两个人谁都没有再说话,傅知斐也有些疲惫,喝完粥就闭目休息了。

宋南音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抬头,就看到了立在墙边的穿衣镜,而镜子里清楚地映出她此时的状态——她看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顿时脸颊发热,捂住脸扑到了床上。

真是鬼迷心窍了。

……

晚饭也是宋南音做的,鉴于她厨艺并不怎么样,所以她就做了水煮面,再撒了点葱花。

傅知斐看着这卖相欠佳的水煮面,也没抱怨什么,胡噜几下就把面吃没了。

反倒是宋南音,对自己亲手做出来的东西难以下咽,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碗的边缘。

傅知斐挑眉,“你不吃了?”

宋南音单手撑着腮,“嗯,不怎么饿……”

傅知斐直接把她的碗勾过来,自己吃了。

宋南音惊住,心想傅知斐还真是一点都不嫌弃她啊。

傅知斐虽然没看宋南音,可却洞察了她的心思,微勾着唇说:“亲都亲了,还有什么好嫌弃的。”

宋南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

她刚才没听错吧,傅知斐居然说亲都亲了。

傅知斐把她的那碗面吃完,意味深长的舔了一下嘴唇,“其实还挺好吃的。”

好吃?是指面还是她啊?

她怎么严重怀疑是后者呢?

吃过饭,傅知斐留在客厅看本地新闻,宋南音洗了葡萄过来,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摆弄手机。

傅知斐的视线渐渐从电视转移到旁边的宋南音身上,她的头发很长,也很黑,在灯光下闪烁着淡淡的光泽,摸上去很顺滑,发质也很好,不同于很多人染得那种杂七杂八的颜色,她一直都保持着最纯粹最自然的样子。

目光下移,她没有穿袜子,赤着脚露在外面,脚背白皙,青紫色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脚趾圆润可爱,微微带着一点粉色。

他眯缝了一下眼睛,手指无意识的轻轻捻着。

身体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又有抬头的迹象。

这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臆想。

傅知斐把电视音量调低,然后接通电话。

电话是傅峥嵘打来的,先是询问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然后切入正题,“你帮着永泽处理一下章家的事,有些棘手。”

章家?

宋南音稍稍侧过耳。

傅知斐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站起身,走到了窗边。

宋南音听不到傅知斐的声音,她不知道傅知斐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她低着头,继续翻看手机,界面上的标题赫然是——【扒皮】中山地产遭遇债务危机,董事长章立明被逼跳楼自杀,幕后推手疑似系寰亚集团傅永泽。

昨天傅峥嵘寿宴被毁,傅知斐也因此挂彩受伤的事情并没有被爆出来,想来是傅家刻意压下了,把消息锁的死死的不让人知道,而她现在浏览的这条消息也不过是一周前的事情,而且还不是官方媒体爆料,而是小道消息,自然没有激起多大的水花。

故技重施么,宋南音的手指紧了紧,眼中神色骤然暗沉下来。

……

一晚上过去,傅知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下楼的时候看到宋南音正在厨房里做早餐,不由得有些讶异。

宋南音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他一眼,她笑了笑,“马上就好了,你先坐吧。”

清晨灿烂明媚的阳光和女人温柔动人的笑容蓦地映进傅知斐的眼底,他说不上来是阳光更美,还是她更加耀眼,只觉得眼前这一幕意外的完美和谐,仿佛生活本应如此美好,他们本应如此恩爱。

“同居”以来,她几乎没在别墅里吃过早餐,更别提亲手给他做了。

一个从来不下厨的人,却在他受伤的这两天来,成了厨房里的常客。

傅知斐低头看了看自己吊着的手臂,看来这伤受的很值啊。

宋南音烤了面包,还煎了两个蛋,她把煎的金黄的鸡蛋放入盘子里,摆到傅知斐面前。

傅知斐正想夸她厨艺进步了许多,就注意到她自己那盘的鸡蛋煎糊了,黑黢黢的一团。

她却浑不在意,径自坐下来,对他说:“吃啊,我一大早特意起来做的呢。”

傅知斐低头咬了一口煎蛋,见她一脸期盼地盯着自己,他弯了弯唇,“很好吃。”

宋南音开心的笑了,“还好第二个没有搞砸。”

傅知斐看着她唇角的笑容,镜片后的眸色渐渐加深,就像一杯浓稠的咖啡,愈发浓郁。

宋南音一边咬着面包,一边状似随意问道:“那天寿宴上的疯女人是谁啊,她为什么要去寿宴捣乱?”

傅知斐没有正面回答,只简单地说:“没什么,就是有一些小矛盾。”

把人逼的跳楼自杀都能叫小矛盾?

宋南音心中冷笑,手指摩挲着牛奶的杯子,抿了抿唇,“什么矛盾她至于要在寿宴上大闹啊,而且还带了刀……”

傅知斐看了她一眼,“你好像很关心这件事。”

宋南音顿了顿,坦荡而直接对上傅知斐的双眸,“她可是伤了你,我能不关心么,万一哪天再突然冒出来怎么办。”

“不会的。”傅知斐说:“她已经被警察关起来了。”

宋南音戳了戳盘子里黑糊糊的煎蛋,“那就好。”

问完了自己的想要问的,宋南音也就不再说话,她迅速解决完了早餐,冷不丁一抬头,却发现傅知斐的眼睛一直盯着她。

那一刹那,宋南音的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不过她很好的掩饰了自己的异样,拢了拢头发问:“傅先生为什么这么看我?”

傅知斐淡淡道:“你脖子上的吻痕没盖住。”

宋南音:“……”

傅知斐还是那副轻描淡写的语气:“用丝巾盖住吧。”

宋南音瞬间破功,装了一早上的温柔人妻人设立马崩塌掉,她臊了一张大红脸,默默起身去楼上,用丝巾把脖子捂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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