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男人扶起来,那一旁听见他们说了半天话的乞丐男,这才大呼小叫的出声:“原来你们两个不是夫妻,我说咋看着不对头呢?”他说完,又有些责怪的看着叶慕灼,“我不也是你的人吗,主子,你怎么只关心他,不关心我?”
乞丐男这样一说,也表示他承认了叶慕灼的身份。
“哦?你愿意了?”
听见乞丐男的话,叶慕灼眉头轻挑,转过身来。
这乞丐男是个意外,本想着只收这男人的,没想到又多收了个手下,不过,看他双目炯炯有神,叶慕灼倒是没有后悔自己的决定。
“我吃了你的毒药,不愿意成吗?”乞丐男虽然嘟囔的声音不小,叶慕灼听个正着,又听他继续道:“愿意,怎么不愿意,跟着主子有肉吃,傻子才不愿意呢!”
他说着,就撑起身来,活动活动筋骨,才向叶慕灼走去。
“你怎么知道有肉吃?”
“反正就是有。”乞丐男的语气略有撒娇,听在叶慕灼耳边,让她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歹他也三十多了,还是个男人,向她撒娇,真有些不适应。
然后,乞丐男庄重的走到叶慕灼面前,给她磕了三个响头,“拜见主子。”
“倒是个识相的。”叶慕灼满意的挑眉一笑。
……
四下寂寥无人,周围没有一点声音,不像外面的世界鸟虫高叫,而是像死一般的寂静,看来,连一只小昆虫都知道在这里是十分的危险。
乱葬岗,枯井旁,野草重生,到处都是蜘蛛网,在这里逃亡或者避难的人,他们所忍受的均是常人都不能想象的痛苦,所以他们的忍耐力比那些没有受过苦难的人要高太多太多。
丝毫不介意这里的脏乱以及危险,一身黑衣的叶慕灼悠闲地坐在枯井旁,还略微好奇地打量着这里。
淡淡的月光穿过云层,准确无疑的照耀在她的脸上,本就花了浓妆的叶慕灼,此时更是在月光的衬托下,像个月亮仙子,美的妖艳,不过让人注意到她的不是她的容貌,而是她浑身的那种冷情的气质。
不笑的时候,像个高冷的仙子般不染纤尘,一旦笑了,又是像仙子从云层跌落,沾染了一些世俗之气,多了一丝生机,少了两分的高冷。
不过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她的一双眼睛,近乎于清冷与妖艳之间,进可纯洁如莲花出淤泥而不染,退可妖魅如彼岸花温香艳玉,近乎于矛盾般的结合,却又是出乎意外的合理。
这真是一个怪女人。
虽然叶慕灼的行事老城,但看她的面貌和手以及其他特征又像个小姑娘似的。
站在叶慕灼左边的乞丐男终是忍不住了,他用手肘捅了捅旁边面无表情的男人,“你说咱们主子多大了?”
男人冷漠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又恭敬的低下头去。
乞丐男无聊的撇撇嘴,瞪了一眼男人无趣的闭嘴了。
叶慕灼挑眉,玩味一笑,然后在乞丐男偷偷的注视下,慢慢的调动内体的法力,金色的炫光以肉眼看不到的情况下,汇集在那纤细的掌心,在叶慕灼重重一劈之下,枯井边缘坚固的大石头就被劈的四分五裂。
两个男人大骇,叶慕灼依旧是温和的笑了笑,拍拍黑衣上不存在的灰尘。
然后她的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冷冷的看着两个人,“我身边从来不养无用或者叛主的属下。记住今日你们所说的话,若有背叛,我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她说完,自己就邪邪的笑了。
女人的红唇,琼鼻,水眸,哪一样都是极美的。
都说女人天生就要依附于男人而活,但是在叶慕灼身上,她却跟一个男人一样的耀眼,一样的野心勃勃,充满志气。
原本不过是为了吃的,但如今被叶慕灼如此的敲打一番,乞丐男忽然觉得,跟着她,或许他的人生就要改写了。这或许,就是他的机缘。
“以后你们既然跟了我,不如我重新给你们起个名字如何?”
叶慕灼看着相处还算融洽的两人,慢慢开口。
“请主子赐名。”两人异口同声道。
她摸了摸耳垂,这是在思考时,下意识的动作。
想了想,然后说道:“亭亭鹤羽戏芝田,看群仙,起青涟。那不如你们就以涟字为名吧!”
她指向男人,说道:“从今以后你就叫涟寂,而你叫涟穆,记住了吗?”
“记住了。”再次一起开口。
“那么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只有一个问题。”涟穆与涟寂对视一眼,然后有些好奇的开口,“主子,您今年多大了?我看你这掌力,没个十年是练不出来的。”
“十四。”
叶慕灼的答案,让涟寂的脸上也露出了差异,要不是叶慕灼的表情认真,他们还真看不出叶慕灼居然才十四岁,虽说古人早熟,穷人家的孩子更是早当家,可是外表的成熟是能够依靠衣着改变的,可是内在的气质和经历却是需要常年累月的积累。
她的一举一动,跟女孩儿的天真无邪可是一点都沾不上边,她要是说自己三四十了,两人都不会吃惊,因为她的行为举止跟语气态度都是一个经历了很多事情的成人。
可现在她居然说她才十四,这比说他们家主子是童姥还不可思议。
“十四?我靠!”涟穆一激动,连脏话都飙出来了,“主子,你在逗我吧!你这看起来就像十七八岁了,而且才十四岁,哪来这么深的内力,能一下子就把石头拍得粉碎,哎呦我的祖宗呀,你就别逗我了,你真的是多大呀?”没想到这涟穆这么活宝,原来,他那天的失魂落魄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人放松警惕,真是老奸巨猾,不愧是在社会上混了三十年的“老江湖”。
只可惜,他遇到的是活了比他岁数还大的叶慕灼,这位老阿姨。
涟寂也疑惑道:“主子当真十四岁?”
知道他们不信,叶慕灼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葫芦,这是水葫芦,把它们摘下晒干,可以用来装水用,这里的人打酒用的器具就是这种葫芦,只不过叶慕灼那个这个更是小巧玲珑,最多就是能装两口水而已。
只见,叶慕灼把葫芦里的水倒在她的手拍上面,然后把脸上仔仔细细的擦了擦,更是重点的擦擦自己的眼妆,这也算是她用一些植物原料自己制作的卸妆水。
清爽干净,不伤皮肤。
作为中医的专家,这些都是小菜一碟。
卸完妆之后,叶慕灼歪歪头,表情不再是故作老成,而是带着小女生的一丝俏皮,声音也恢复了原本的声音:“怎么样,现在像了吗?”
涟穆的嘴巴张的大的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易容术?”
“不只是这样。”涟寂也接话了,“主子还会口技,可以改变自己的声音。”
对于涟寂说的,叶慕灼朝他点点头,意思是他说的很正确,但对于涟穆说的,她摇了摇头,“这不过是简单的化妆而已。”
然后在涟穆还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下,她拍了拍涟穆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后带着涟寂朝深处走去。
“喂,等等我。”涟穆马上追上两人。
……
“这里人蛇混杂,五教九流,基本上都是犯了事或者是被江湖上的人所厌恨的人生存的地方,因为在这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以这里没人管,谁强谁就是老大。”一边走,涟寂一边跟叶慕灼说着这里的详情,他在这里混了几年,把这里的规则已经摸得轻车熟路,上次存粹是因为太饿了,跟他们抢食物,没抢过,反而糟了一顿毒打,要不是叶慕灼出身相救……
想到这里,涟寂的眼神暗了暗,又继续开口:“这里是离国最边缘的地区,再往前走就是玄国的领地,但是无论是离国还是玄国,在这片划分范围虽然都以水河隔开,只是这里这里地形复杂,易守难攻,两国都没有管过这里的人,任由我们在这里自生自灭。”
见涟寂停下,涟穆又继续补充道:“这里虽然是在乱葬岗荒野区,但是因为人数混杂,各自拉帮结派,每个帮派都有他们占领的地域,一旦占领了一个地域,就立个石碑为界。外人除非干掉他们的老大取而代之,否则没有他们老大的允许,是不能出现在他们领域上,违背者直接格杀勿论。主子,刚才我们所待得那个破屋,本来是黑虎帮的地界,只是他们老大最近被杀,帮派被破解散,所以才没人管。我和涟寂才能都出现在那里。”
“哦?”还有这些事?
叶慕灼勾勾唇,一语不发。
看来,这里比她想象的,更有意思。
一个人无论处在各市各地,都会想尽办法活下来,成为不被被人欺负的强者。
虽然这里的人比那些平民还要不如,他们口中所说的强者根本连江湖上的大侠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但是他们在这里依旧是可以混得风生水起。
“那前面是哪个地界?”
涟穆找找附近的石碑,看到了上面的字。
“主子,这是黑熊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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