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先按了一下遥控器,会议桌上出现了一具尸体,我一看,是漠大后山凶杀案被绑在树上的那具女尸,她面部受到的打击最严重,嘴和眼都不成了个样子。她的下体有个巨大的三角形裂口。
小凡又按了一下遥控器,那个女尸在那里不停的慢慢转动着,小凡指着女尸解释,“死者是漠大的学生,死亡原因是颅脑受到钝物打击造成了颅内大出血。就在这里,眼球的正上方受过钝物的击打。”
小凡停顿指了指,又继续说,“死者的双眼和嘴部也受过钝物打击,还有肚子和小腹这里。”
小凡按了下遥控器,他把会议桌的女尸换了一下,换成了那个趴在地上的女尸。小凡又说,“这个女死者脑门那里有个‘人’字形伤口,是她的致命伤,她的后脑这里受到过两次钝物的击打,而她的两个耳朵却被人给削掉了。通过两具女尸的伤口分析,我判断凶手使用的武器应该是个木工斧!”
听了小凡的讲述,我觉得跟我的观点很吻合。木工斧一面带钝头,一面带斧刃,正好符合现场的作案痕迹。
小凡又让会议桌上的女尸变换了一下,分成了两个单独的空间,那两个空间并排在一起,显示的是两具女尸的下体,而且每一个下体都有三角形的巨大撕裂口。
小凡指着三角形裂口说,“这是我唯一觉得有疑点的地方,因为这两具女尸的下体伤口和之前的五起案子下体伤口并不完全相同。根据我们分析,这应该是个三角形的铁棍或者是角钢之类的物体。好了,下面让胖子来给大家说一下。”
小凡一说胖子,那个色眼警察激动的站起来,还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他也会使用这种特殊的遥控器,让场景再次转变。
桌面上的两具女尸不见了,出现了一个灰色的布包和两件凶器,这两件凶器是一把木工斧和一个黑色的角钢。那个角钢的一头呈三角形,很是尖锐。
我心里一紧,心说这次色眼警察出了不少的力,两件凶器应该是他发现的。
胖警察指着凶器说,“案件发生后,我们对附近的村民和群众进行了大量的工作,在昨天下午,有村民在附近的废弃枯井里发现了这两件凶器。检验科已经做出了认定,这两件凶器就是凶手作案用的凶器,不过,上面没有指纹。”
我听完最后一句话时,心里突然一凉。
会议桌上的画面再次变了,是摄像头拍出来的一组画面,里面有非常瘦弱的一个人,鬼鬼祟祟的,戴着一个口罩,手里拿了一个布包,悄悄的朝后山走去。
寅寅反问句,“犯罪嫌疑人?”
胖警察应了一声,又说,“这是漠大后山入口的一个监控画面,经过技术比对,他手里的布包和装凶器的灰布包完全相同。虽然这个犯罪嫌疑人戴着口罩,没有留下任何面部特征。但斧子和角钢都是新的,我就去学校附近的杂货店询问过。有一家杂货店的老板回忆,说案发前一天,有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去他那里买过木工斧和角钢。”
会议桌上的画面又变了,一个瘦弱的身影在画面中出现了,他的面部特征很清晰,脸窄长窄长的,双眼有点小,脸上还有一堆青春痘。
胖警察说,“这就是犯罪嫌疑人。虽然那家杂货店里没有监控设备,可是我发现杂货店的旁边有家工行,我就去工行那里把监控调了出来,到最后,终于在相同的时间段发现了这个犯罪嫌疑人。这人应该是个学生!我已经安排其他民警去漠大摸底调查了!”
光凭这个,我对胖警察暗赞一句,心说这小子还可以,没想到一个基层干警竟然能想的这么全面,这个案子还真让他一点一点的摸出了头绪。
就在这时,胖警察的电话突然响了。他接电话时很激动,之后跟我们说,“很巧,找到嫌疑人了,他叫张宏博,最近一直翘课,现在在一家网咖里!”
我知道抓人要紧。会议室的法医和技术警都没有去,胖警察跟我和寅寅走了。
很快,我们把车停在了蓝色网吧附近,胖警察当先引路,带我们朝蓝色网吧走去。
但还没有到蓝色网吧门口,一个刑警就迎了上来,还跟我们打个招呼说,“张宏博刚才醒了,现在出了网吧!”
没等我说啥,他又多解释一句,“我们怕他有其他同伙,就没打草惊蛇,有两个人一直跟着他。他去前面小吃一条街了!”
我其实真想问问这刑警怎么办事的,但他解释还算合理,我就把这话咽回去了。
我们又赶到饮食街。这是南北走向的一条小街,我和寅寅并没有带人直接进去。我安排胖警察带了一个人守在对面的路口,我们这边的路口又留了两个同事。这样安排,为的就是把美食街的两个路口堵起来,好对张宏博来个瓮中捉鳖。
等胖警察他们到位后,我跟寅寅开始行动。
进小吃街找了没一会儿,我发现了,张宏博在一家拉面馆里。
张宏博警惕心很强,一边吃着拉面一边盯着饭店外面的街道,我和寅寅才进面馆,他竟不吃了,起身朝后面走去。
我没料到一个大学生竟这么老奸巨猾的。我和寅寅加速往他身后靠去。但张宏博突然跑起来,还把附近的桌子和凳子往后面乱扔。
我和寅寅被耽误了一会儿,他很快就跑到了面馆后面的厨房,这里有个小门,他还嗖嗖的窜了出去。
我比寅寅先一步追了出去。
但张宏博一直拼命的朝前跑去,而且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个狗洞,直通后巷。张宏博这小子竟然不走寻常路。一下钻了洞,就此绕开了我们的包围圈。
如此时刻,我也没法考虑太多了,跟着张宏博钻了狗洞,我俩一前一后追逐着。
我自认跑的不慢,但张宏博也不简单,我怀疑这小子是不是校队的。
就这样,我俩先后进了一个家属区,但张宏博太紧张了,竟绕来绕去,逃进了一个死胡同里。
他还直接从胡同里的垃圾箱旁捡起了一把铁锨,不断的在那里挥舞着,对我吼,“来啊!你过来我就削死你!”
看着张宏博手里挥舞的铁锨,我并不想刺激这小子。我站在那里喊道,“你是不是叫张宏博?漠大后山的案子是不是你干的?你和王老吉是什么关系?”
张宏博嚎叫了起来,“老子就是张宏博!嫌贫爱富,她们该杀!但老子从来不喝王老吉!”
张宏博说这话的时候,心情很是激动,挥舞铁锹的动作慢了一点。我抓住机会,突然蹿了进去,接着,我对着张宏博的肚子就是一顿连环踹。
连环踹是我的拿手绝活,别说是张宏博这小子了,就是黑道拳王都躲不开。张宏博被我几脚给踹到了地上,他手里的铁锨也扔到了一旁。
胖警察这时赶了过来,他一边掏手铐铐着那小子,一边拍我马屁说,“冷专员,你脚法真厉害!这绝对是冷氏无影脚!”
我没时间跟他扯这些,又对胖警察说,“检查这小子的身上,别有什么凶器!”
寅寅和其他的刑警也都从后巷赶了过来。张宏博的身上没带凶器,胖警察和其他刑警押着张宏博走了。
寅寅关心的问我,“没事吧?”我摇摇头。
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们留下了几个民警在现场处理一些善后事宜,我和寅寅都回了警局。胖警察那小子还挺负责任的,他专门坐在押送张宏博的警车上,说是要堤防突发状况。
我以前对胖警察挺有成见的,可是这小子接连办的这几件事让我开始对他另眼相看了。
回到局里,我让胖警察先把张宏博关到了审讯室。我想熬上这小子一会,这是一种心理手段,空空的审讯室内,犯罪嫌疑人被强光照着,用不了多久,就有种心理崩溃感。
半个钟头后,我和寅寅去了审讯室隔壁的房间。这里有张透明玻璃,可以看到审讯室里犯人的状况。
张宏博自己坐在那里蔫蔫的,双眼无力的望着四周,还时不时大喊,“来人!快来个人,我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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