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苏今醒来,吃过早饭,才要出门就被苏母叫住,“你去干嘛?”苏今撒娇道:“妈,我就出去一下,妍之那里我不放心。WwW.pinWenba.CoM 品-文-吧”苏母看她,“你到底是不放心妍之还是不放心林涵?苏今,我可告诉你,昨天的事,妈妈没说什么,不代表今天不计较了。”
苏今嘟嘴表示不满,“妈,就算我去找林涵也没有什么关系吧?现在他家里出了事,正是最需要人在身边的时候,我是他的女朋友,这个时候难道不需要陪在他身边,鼓励他吗?”
“你也知道你现在只是女朋友,你才多大?昨天妈妈不是三催四请你是不是就要跟外面那些坏女孩那样要夜不归宿了?丫丫,你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宝贝女儿,从小就乖巧听话,为什么一面对林涵的事情,就会变成这样呢?”苏母拉住苏今,语重心长道。
“妈,您这样做,会伤害到我和林涵的感情的。我爱林涵,为他做任何事情我都是心甘情愿的,您这样强行压着只会让我愈发反叛,到最后只会和你希望的差距甚远!”苏今反驳道。
殊不知,这句话只是对激怒苏母起了作用,丝毫不能打动分毫。苏母更加觉得林涵并非苏今的良人,苏今这个傻丫头一脑袋扎了下去,不考虑后果,但是不代表自己这个作母亲的不为她打算。当下说道:“我说不准出门就不准出门,你今天就给我好好呆在家里。我跟单位请了病假,你别想能逃出去!”
苏今转身就想不理会母亲开门出去,苏母指着门叫道:“你出去!你出去,我就不吃药!我就病死,你要把那个林涵看得比妈妈重要,你就尽管去找他吧!”
苏父从厨房出来,看到这样一幅景象,上前问道:“这又是怎么了?好好的说话怎么又吵了起来了?”苏今忍着泪,转身跑回房,将房门关的的山响。苏母捂着胸口坐到沙发上,又是一顿咳嗽,苏父递来水和药被她推开,苏父皱眉道:“你跟自己的身子置什么气,把药吃了!母女俩动不动就吵,成什么样子!”
苏母接过药和水不情不愿地吃了,叹了一口气,“真是女大不中留啊!才说了她几句她就给我耍脾气!唉……老了老了……”苏父拍了一下苏母的手,什么都没说,但是彼此都理解双方的意思,苏母只是叹着气,起身回房躺着,她最近精神不济,刚刚和女儿那样一吵她也累了,回房歇息。
苏今呆在家里万分焦急,给林涵打电话,这次很快就接通,“林涵吗?我今天出不去了,被我妈把我给关起来了。”苏今捂着话筒说道,生怕声音大一点,苏母会进房将她的手机都收了去。
林涵的声音听起来很好,“苏今,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可是他越是这样说,苏今越是不安,隐隐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是此刻她的情景也不容许她能出去陪着他,只得殷殷嘱咐道:“你一切小心,我找到机会一定出去找你。”
林涵应了下来,苏今才忐忑不安地挂了电话,她一直坐在床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苏父收拾好了之后就出去了,走之前还去房间跟妻子说了一会话。苏今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她从小就羡慕自己父母的感情,这么多年,两人带彼此十年如一日,本以为她和林涵会是如此,只是不知道母亲为何如此反对自己去找林涵这次,难道真的是因为昨天惹怒了她?
苏今也没多想,父亲是本分的生意人,与官场虽然有几分交情,但是也不至于会被卷到政治的纷扰中去。而苏母所工作的单位,向来是个清水部门,就算是需要寻找势力根源,也轮不到她们部门来插一脚。
苏父出了门后,苏今摒着吸静静地等了许久,确定苏母睡下后,才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出去,可谁知还没走到门口,苏母的声音就从身后响起,“你这是去干嘛?”
苏今转过身,看到苏母脸色微有些苍白地站在卧室边看着她,她扯起一个笑容说道:“啊!我突然想喝酸奶,家里好像没有了,我去底下超市买一点上来。”苏母冷冷看着她,“冰箱里我昨天刚买回来了一箱,你别想着出去了,哪都别想去。”
苏今只好嘟着嘴,颓唐地回了卧室,苏母一直看着她进了房,才放下心来进房。刚刚她也是处在半梦半醒之间,隐约听到门外有细微的声响,又不大确定,起来一看才知道是苏今要出去,庆幸自己睡眠浅,但同时又对女儿更不放心,看来她是不出去不罢休了。
就这样又坐了会,屋内窗帘还没有拉开,显得晦暗不明,使她想起了和林涵第一次的那个下午,也是这般光景。才不过半年,很多事情竟然就这般发生了这样天翻地覆的改变。前一秒还开明的父母现今居然学着封建的那一套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
苏今起身将窗帘拉开,屋内顿时光线充足,打开窗户往下看了看,自己家住在五楼,说高不高说矮不矮,但是却足以打消她像靠窗户翻下去的念头。更何况,苏今弹了弹窗户前安装的钢铁栅栏,这个安装的意义自己迄今为止还没看到,倒是将自己狠狠地锁在了这样一方小天地里了。
又坐回自己的床,随手拿起床上的一个熊,无聊地揪了揪它的耳朵和鼻子,最后又觉得索淡无味,索性躺倒在床上,捶了捶熊,又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脱身,这样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苏今在梦里来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周围一片苍茫的白,远处有个白发长长的老者正坐在一个桌边慈祥的看着自己。自己不受控制般地朝他走过去,“你是谁?”老者呵呵一笑,“你觉得我是谁我便是谁。”
苏今觉得这个老者一定是一个得到高人,因为通常这样回答了就像没回答的人,都会被人追认为智者或是隐士高人。
于是,苏今做到桌边看着老者,“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为什么来我梦里,但是你既然来了,能不能帮我个忙?”老者长袖一挥,桌上出现一副棋盘,“你若赢得了我,我便帮你。”
苏今看着围棋目瞪口呆,不得不说,她的围棋什么之类的棋艺真的是很烂,连如何走位都不知道,怎么跟人下棋?摇了摇头,“我不会下棋。”老者的脸又变成林涵父亲的脸,看着她,“没事的。”
苏今正待诧异,林涵的父亲又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拽走,苏今想去拉住,感到有一股阻力在自己,定睛一看是自己的父母挡在了自己身前,母亲泪眼迷蒙地看着自己:“丫丫,你是要妈妈还是要林涵?”
苏今又看到远处林涵笑的一脸灿烂地对自己说:“苏今,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但是转身又蹲在暗夜里独自哭泣,低低的压抑的哭声,声声传来,声声击中苏今的内心深处,她想跑向他,想陪在他身边,苏母挡在身前不停地说:“丫丫,你是要妈妈还是要林涵?”
林涵的哭声和母亲的问话交织,两者在脑海里激战,苏今忍不住蹲下来大叫,就这样惊醒。醒来出了一层薄汗,这样的清冷的季节,苏今没有开窗,倒也没想到南方何时室内也有了这样的温度。
苏母却跑了进来,“丫丫,没事吧?妈妈听你在大叫,你吓到妈妈了!”苏今正在平复,看到苏母跑了进来,满脸的焦灼之色,虽然很对不起,但是苏今决定还是试一试!
她抱住苏母一阵哭,“妈,我怎么会不要您呢?求您不要再逼我了好吗?林涵在那边哭,您为什么不让我过去?为什么我要抓住林涵父亲的时候您也不让我抓住他?他爸爸被坏人抓走了,妈妈,呜呜呜……妈妈,他哭的我好心疼啊……”
苏今放声大哭,想到梦中的情景她也是心有余悸,这样哭来并不见矫揉做作。苏母被她吓到,摸着她的额头,“傻姑娘,哭什么呢?是不是刚刚梦魇了?”
苏今仍是抱着苏母一阵哭,直哭得苏母心都软了下来,抱着苏今一直哄着,苏今还是断断续续地说着,“妈妈……妈妈……不要逼我……呜呜呜……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这样软软地哀求,饶是苏母的心用铁打的也该融化了,更何况还是肉做的,面对的还是自己视若掌上明珠二十多年的唯一的宝贝女儿,当下只得谈了一口气,松了口道:“好好好,妈妈不逼你,乖啊,妈妈不逼你”
苏今胡乱擦了擦眼泪,泪眼汪汪地看着苏母,“真的?”苏母温暖的手掌摩擦着女儿刚刚被泪水洗礼过的脸颊,帮她拭干的泪水,看着她,点了点头,“真的。”
苏今才破涕为笑,又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妈,我刚刚梦见您在梦里一直拦着我,还一直问我是要您还是要林涵,我都快被逼疯了。妈,我爱您,这是永远不会变的事实,但是,我也爱林涵,我很向往我们会和你与爸爸那样,所以,妈妈,你就放我去追寻我的幸福好么?我长大了,即使以后碰的头破血流,我也绝不怨您!”
苏母缓缓的摩擦着女儿的鬓边,最后还是温柔地点了点头,“妈妈只希望你能好好地。”苏今抱着苏母的腰,“妈,我会的。”
由于苏今现今正处于无业游民地状态,而此种类型的人,是社会最大的一个隐患。一个人一闲下来,就会想很多,看了一看又有时间去实现她的想法,她就会揣着大把的时间去耗费在某件事上,从而既消磨了自己的时间,又……折磨了……别人。
宋妍之现在真的很想夺路而逃,从她认识苏今开始,苏今一开始就是一个秀气文静的小姑娘,可是后来熟起来之后才发现苏今骨子里的疯癫是旁人难以企及的。最初地时候,KTV开始流行的时候,她和林涵顾睿还有苏今四人一行来到KTV,本以为苏今那个样子,唱歌不会差到哪里去了。她和林涵抢了一会话筒,看着苏今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感觉很是于心不忍,过去将话筒递给她,“去唱一首歌吧!我快被我哥那嗓子折磨死了!”
苏今摇了摇头,“我不会……”宋妍之却未作多想,只当苏今是害羞,“照着上面的歌词唱就好了嘛没什么会不会的。去吧去吧,跟我哥合唱一首。”那边林涵也朝她招了招手,苏今终于接过话筒应了下来。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顾睿捂着耳朵冲同样捂着耳朵的宋妍之咬牙切齿道:“你没事瞎捣什么乱!”宋妍之捂着耳朵也咬牙切齿回道:“你管我!我乐意!”顾睿一把扯下她捂着耳朵的手,“那你就好好听啊,你捂什么耳朵!”宋妍之马上又堵住耳朵,死鸭子嘴硬道:“你管我,我觉得这个造型好,我就喜欢这样弄着!”“……”
一曲唱完,林涵是表现的最为镇定的,苏今兴奋地跑过来问宋妍之,“妍之,我唱的怎么样?”顾睿刚想发表意见,被宋妍之狠狠踩了一脚一脚,又收到了一旁站着的林涵的眼神威胁,只好默默移到角落去了。宋妍之笑的灿烂,“很好啊!”
苏今双眼发亮,“真的啊?刚刚我都没怎么认真的唱,我等会再给你唱一个认真点的。”说着就乐颠颠地跑到一边去点歌了,剩下宋妍之和林涵面面相觑,宋妍之对林涵使眼色,林涵视而不见,直接坐下。宋妍之没奈,只好重新堵住耳朵……
现在如果让宋妍之再选一遍,她当年打死也不会去把那个罪恶的话筒递给苏今。趁着苏今中间休息,宋妍之拉住她,“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把我叫出来听你在这唱歌?”
宋妍之本意是女人的倾诉**累积到一定程度时,想说却又无处可说的时候,才会选择听歌或是唱歌,就跟男人会选择烟或者是酒一般。所以,她现在情愿苏今对她倾诉,也不想再受苏今的魔音摧残了,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一个正在发育的宝宝,若是胎教这般,宝宝生出来五音不全,她一定会把苏今关在录了她的歌声的密室里折磨三天三夜的!
苏今喝了一口水,“也没什么,就是想着我们不是很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吗?今天突然间想来感受一下我们年轻的时候的氛围。妍之啊,你说我们是不是都老了啊?我们今天进来的时候,门口那里都是些高中生之类的,看着他们,我真的很羡慕啊!年轻真好!”
宋妍之斜了苏今的一眼,“你羡慕别人,指不定别人也在羡慕你呢!我刚刚看到一个小女生对她的同伴说我们两个老女人一身名牌,问说她们什么时候能穿到呢!”
苏今感到颇为可笑,“人啊!都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她们拥有我们艳羡不来的青春,可是她们却羡慕我们这些她们拿时间挣来的身外之物。罢了,不说这些了,我们继续唱歌。”
宋妍之一听说她又要唱歌,顿时觉得痛苦无比,抚上肚子叫道:“苏今……你还是别唱了……”苏今捧着话筒,看着她,“你是不是又想说我唱歌唱得不好听,是在折磨你啊?”
宋妍之点了点头,手轻抚着凸起的肚子,“你看你未来的干儿子,现在正是出于胎教的关键时期,你给他听你五音不全的歌,我怕他以后出来了会和你一样,那样我是不会原来你的。”
苏今本以为自己多年来歌声已经大有进步了,因为宋妍之已经不会再捂着耳朵了,还愿意听自己吼两嗓子,现在看来一直都是妍之在忍耐自己。忽然有些感动,一个闺蜜,虽然平时损你无下限,但是却无时无刻不是在为你考虑。
苏今放下话筒,拉起宋妍之,“我也就是一时兴起,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不唱了,这种年轻人的玩意,还是给他们年轻人去玩吧!”宋妍之没料到hi这么容易说服苏今,想当年自己艰难地将她唱歌真的很难听的试试告诉她时,她打死不相信,硬是拉着自己又听了三个小时她的“歌声”,后来,每次只要自己试图让苏今了解到她的歌声的威力时,苏今都会回以更残暴的“歌声”。久而久之,宋妍之已经练就一声本领,人深处其境,但是可以神游太虚,甚至直接屏蔽掉苏今的歌声。
出了包厢,宋妍之忽然觉得有些内急,孕妇就是有这点毛病,时不时的不分时间场合的内急。
苏今在洗手间外面等宋妍之,掏出手机翻了翻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又放了回去。抬起头,却意外地看到不远处,李沐站在那里看着自己。
两人自从苏今辞职后就没再联系过,也是许久都未见面。苏今静静地看着李沐,他比几个月前自己最后一次见到他似乎瘦了许多,神情有些憔悴,领带被扯地变了形,手里夹着一根燃着的烟,隐在光线的暗影里看着自己,手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
李沐今晚是来参加一次聚会,这也是他在国内的最后一天了,玩的一帮朋友以这个为由头组了这么一个局。他在里面玩的有点累,顿觉索然无味。拿起烟,想出来透一透气,却不想一出来刚点上烟抬头就看到苏今倚在墙上拿着手机在玩。灯光柔和地打在她的脸上,她的皮肤向来很好,一件暗绿色的毛衣更称的她肤白赛雪。颊边飘动着几缕发丝,让他手痒的想上前帮她撩到耳后。
苏今显然是看到李沐了,他也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李沐在她沉浸的眼睛里,突然感到无所遁形。苏今却已经笑着上前同他打招呼,“李总,好久不见。”
她叫自己李总而不是李沐。李沐对着垃圾桶弹了弹烟灰,语气冰冷,“好久不见。”恰巧宋妍之出来了,苏今看了宋妍之一眼,回头对李沐说道:“李总,我的朋友出来了,先走一步了。祝你玩得开心!”
李沐将烟搁到唇边吸了一口,点了点头,也不多做挽留。苏今擦着他的肩离开,李沐隐隐问道了她发间飘出的清香,就和她的人一般,不管在哪,身上总是有一种无形的吸引力吸引着别人。
回到包间,李沐顿时感到有些烦躁。朋友找过来的一个女的看到李沐进门,顺势贴了上来,“李少,你刚刚去哪了?害得人家好找!”李沐带着笑,手顺势搂过他的小蛮腰,顺势捏了一把她的翘臀,“找我干什么啊?”
女子娇笑地捶了下李沐的胸膛,更像是在挑逗,“讨厌啦,李少就是喜欢和人家开玩笑!”说着扭了扭腰,身上浓烈的香水味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无地在鼻尖环绕,李沐暗自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推开女子,一把坐下,“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过了今晚,我就要离开这个可亲可爱的地方了!”
随即,就是一帮人的附和,接着又是一轮的狂欢。外面若有若无地飘进来一句歌词,“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李沐搂着身旁紧贴着自己的女子,冷眼看着面前狂欢的人,顿觉索然无味。
猛地喝了几口酒,带着些许醉意,出门将帐结了直接打车到苏今家的楼底下。
那一边,苏今将宋妍之送回家,宋妍之问道:“刚刚那个是李沐?”苏今点了点头,宋妍之又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看着怪怪的?”苏今笑道:“一对曾经的恋人分手后重逢,本就是一件很令人尴尬的事情,自然当事人双方都觉得自然不了,更何况旁观者。”
宋妍之点了点头,“那你现在是一心一意要和我哥好好发展了?”苏今却陷入了沉默,良久才开口道:“妍之,你知道吗?我这么多年来还一直在做一个梦,知道林涵回来,我开始慢慢变得不受控制,变得不能自已,我知道我只要一靠近他我就会变得不正常。我害怕当年的事又重演,一面抗拒着,一面却又享受着他对我的恋恋不舍。甚至不惜拖李沐下水,利用他试图转移我对林涵的感情,或是转移林涵的注意力。但是,这些都失败了,我还是和你哥走到了一起。我有时候也不知道在我和李沐在一起这段时间,我们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关系?我和林涵,现在,我们又是一种什么关系?我自己都整不明白。”
吐了一口气,苏今接着说,“妍之,你哥哥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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