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过来,你家公子我可能就活不久了啊!”
小胖只得咬紧牙关忍了,但看楚睿辰的目光却凶狠了几分。
男人直接将她忽视,看向被自己钳制的人道:“你说还是不说,叶苼在哪?”
“不说!你凭什么问她在哪?小爷不知道!”
男人再一次说道:“只要不让你死,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开口!”
江凤还是闭口不言,大有视死如归的架势。
小胖一旁捂着胸口着急说道:“公子!不就一个叶苼吗!你便告诉他又能如何?你与叶苼也不能长相厮守,又不能成亲!又不能在一起!你有什么好护着他的啊!”
一口气说了这许多,说到最后,小胖的眼睛里都涌出泪水了,身为一代侠女,流血也未曾流泪,但今时今日,她真的为江凤不值,为自家公子不值。
江凤鼻头一酸,眼眶也随之红了起来。
这白衣公子秀美如画,本就生的唇红齿白我见犹怜。
而他如今这受了千般委屈一般的神情却让人毫无招架之力,楚睿辰剑眉深锁,最终还是将他脖颈松开,颇有些无奈道:“你的嘴巴倒是挺严实,这齐国统共就这么大,本王难道还找不出她?”
江凤舔了一下嘴唇,犹豫说道:“我可以告诉你,叶苼在哪。”
后者听闻,反问他道:“那你想要什么?”
一个政客,一个商人,他们之间最擅长的都是交易。
江凤眼眶红红的看着他道:“我要什么都可以吗?如果我说,我想要叶苼,可以吗?”
“你明知不可!”男人几乎是直截了当的拒绝:“你明知自己不能和她在一起。”
江凤失笑:“对啊,我是不能和她在一起,我不过就是个短命鬼,她还不喜欢的短命鬼,强扭的瓜不甜呀。”
他一边说着,一边吃吃傻笑起来,这笑声让人听了却想落泪。
小胖的情绪早已不受控制:“我的傻公子!您到底在想些什么啊!为什么就非得是叶苼呢!她一句想要来齐国,你就在齐国为她铺好了康庄大道,只听她一句话,就将钱庄票号给她,可人家不稀罕!人家现在都不看你一眼了!你到底还什么执迷不悟?”
江凤委屈的扁嘴道:“我这哪是执迷不悟,我只是觉得好委屈,小胖,你看看,我哪里比不上我这大表哥吗?”
他说着,还煞有介事的往楚睿辰身边站了站,这一黑一白二人站在一起,也算是各有千秋。
一人峻拔冷酷,一人美不胜收。
小胖被他逗的也含泪而笑:“比得上,比得上,我家公子自然比这世上所有儿郎都要强的!”
“这是自然。”江凤抬手捂着心口,眉心皱紧,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这是自然的,只是今生也许我和叶苼无缘吧。”
楚睿辰也注意到他的小动作,以及苍白的脸色,抬手握了他的手腕,自己也是脸色一变,反问他道:“你的身体为何如此虚弱。”
“小爷有病啊,”他直截了当的回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爷自小就有毛病,不能受到惊吓,也不能太高兴,太生气。”
楚睿辰并不觉得他以前常将有病挂在嘴上是玩笑话,而且也清楚的知道,这位江家的少爷自出生就身带一堆疑难杂症,若无神医赛扁鹊的救治,恐怕活不过十岁,现在人已经长到二十多岁了,也算是向天借命了吧。
这就是上天所说的公平吧,给你太多光环,总要让你付出一些代价。
但他相信,这江凤宁愿没有一个好身子也不愿失去这些光环,而此时此刻,他却又宁愿用这些光环来换一个叶苼。
“神医呢?没有跟你一起到齐国来?”
“还不是那个叶苼!”小胖已经义愤填膺起来。
楚睿辰又望向她,她却报复一般闭嘴,不肯多言。
江凤抬眸,冲面前之人莞尔一笑,嘴角荡漾着一对笑涡:“表哥。”
男人只觉得他方才好似跟自己有深仇大恨,这一眼看来又觉得如沐春风,不禁心软了几分:“你说。”
“表哥……”他犹豫道:“你答应我,要好好对叶苼知道吗?”
“这话等到你临死之前再说不迟。”他可不擅长承诺什么,也不擅长像个文人墨客一般煽情。
而江凤却不依不饶的坚持:“你要是待她不好,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反正下辈子你每份了,这辈子,你就好好珍惜吧。”
这话说的男人更加不悦起来:“你怎知我与叶苼就没有百世之约?”
江凤不满的嘟嘴道:“那要不然,你一世,我一世,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男人的剑眉反而蹙的更紧,低声斥责了一句:“胡闹!”
江凤噗嗤一声笑了起来,一只手在胸前慢慢抚摸,随即说道:“你应该知我江家,若无后嗣,这江家商会就要解散,就要将天下钱财散尽,届时,我江家一人之力已经不能影响各国往来的商贸。”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情之中带着些严肃的,反而让人有点措手不及。
“本王听说过。”
江凤又随即说道:“我叫你一声表哥,也不管别的了,你就当我是在故意和你攀亲戚吧!”
男人忍不住要失笑出声,恐怕这天下人最想攀的亲戚就是江家吧。
“表哥,我也是江家一脉单传的宝贝,到我这里,恐怕不会有子嗣了吧?”
他双眸漆黑,看向楚睿辰,明明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但却用着疑问的口气,让人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到底想说什么。”
“若有朝一日,我不在人世,你可否护我江家周全,护我娘亲周全?”
这话他说的颇为诚恳,尤其是配上他那双漆黑的大眼睛,任凭是谁,也没有办法拒绝。
楚睿辰眉心一紧,又继续说道:“你放心。”
有了这三个字的承诺,江凤算是吃了定心丸了,果断出卖叶苼道:“她在太子府!”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三个字后,楚睿辰的脸上立刻如翻滚的乌云一般,黑了一半。
江凤心情愉快的看着他变了脸色,故作无辜道:“我也不知她为什么要去太子府,一来京师就要往太子府里去,我还担心她有危险呢,将小花派去保护,谁知小花每日都说她与太子亲亲我我,哎,让我这个未来相公也是暗自神伤!”
楚睿辰冷看他一眼道:“我看你这病八成是好了!”
江凤捂着心口哈哈大笑起来,冲他说道:“你要去找就赶紧去吧,省的晚了,届时人家连洞房都入了!”
“哼!”男人冷哼一声大步离开。
小胖赶紧上前,掏出怀中的小瓷瓶子给江凤服下,看他得以缓解,不禁忧心忡忡。
“公子,咱们还是回家去吧?您这几年来甚少回去,夫人都想你了。”
江凤却眼巴巴的看着她道:“回去又该唠叨,催我成亲,你愿意见我不开心?”
小胖果断的摇头说道:“不愿意,那便不回去吧。”
白衣公子勾起唇角来微微一笑,眸中却无一星半点的笑意,只是看着楚睿辰离去的方向,微微蹙眉。
这位大壅的摄政王爷当然不能堂而皇之的往太子府里闯的,若是被人察觉,少不得又得在这京师引起一段不小的风波。
而他人不在军中,群龙无首之际,若是齐国得以反击,尚未修整过来的军队,恐怕也很难招架。
是夜,秋夜凉爽,这位大壅摄政王竟好似做贼一般,翻墙而入。
叶苼才将小皇孙哄睡,因为付巧巧被关在佛堂,所以她有了更多陪伴儿子的时间,见他连睡觉都攥着自己的手指,不禁心生怜惜,哪怕就这么看着他一夜不睡,她也没有丝毫怨念。
只是昨晚也没能睡觉,今天的精神就有点不济,在床边坐了一会,就觉得眼皮打架,一手被高越攥着,一手撑着额头假寐。
忽的听到咚咚两声,她被惊醒,扭头看去,只见帘外伺候的丫鬟居然倒地不起了。
她不自觉的一阵心惊肉跳,若她们只是不小心睡着,这倒在地上的时候也该摔醒了才是。
所以她赶紧将手从高越的手中抽离,站起身来,冲帘外低声喝道:“谁!”
白玉珠帘被从外面拂开,她不自觉的后退一步,直至看到来人出现在她眼前,顿时觉得心头一颤。
“王爷?”楚睿辰站在她的面前,隔着不远的距离,两人互相打量着彼此。
眼前的小女人在齐国的这段时间比在阜城白了许多,整个人也变的稍微丰腴了一点,这样好看,挺好看的。
而叶苼眼中的男人此时却带着一身危险的气息,向她步步逼近。
她在不自觉的向后退去,一边后退一边犹豫说道:“王爷……你怎么来了?”
男人见她后退,眉心紧紧皱成一个川字,那刀削斧凿的脸上染上一抹愠怒之色:“难道你不该先回答本王,你为何在此吗?”
叶苼咬紧唇瓣,索性止住脚步,任他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孩子,她说道:“出去说吧。”楚睿辰顺着她的目光也扫了一眼床上,但却没有接受她的意见,而是一把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霸道的圈在怀中,唇瓣抵上她的,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前,就撬开了她的唇齿,加深了二人之间的契合度。叶苼嘤咛一声,双手攥拳,抵挡着男人的进攻,当着熟睡孩子的面,一种羞耻感让她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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