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裳一声冷笑“这门亲事看来是非退不可了!”
那些还留在聂府的众多官员哪还敢再多说其他,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唯恐自己今日不在现场,但既然在都在了,此时不禁要疑惑起来。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京中圈养娈童的皇亲国戚也不少,有龙阳之好的男子更是数不胜数,也无伤大雅,但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位铁血峥嵘的摄政王爷居然还是个不举的,那岂不是只能承欢于其他男子身下?
思及此处,已经有不少人红了一张老脸,对视一眼,险些噗笑出声。
刚坐进摄政王府的马车之内,叶苼整个人都被楚睿辰扑向车壁,脖颈被他死死钳制住,鹰隼一样的眸光深深望进她的眼中,好似一只饥饿的猛兽,急需猎物的臣服。
追云站在马车门口惊的是目瞪口呆,咕嘟咽口唾沫,不敢说一句二话,将琴放了进去就放下帘子,嘱咐车夫驾车。
世人都道摄政王凶残,但追云却知道,他并不是一个易怒的人,可以说是,他不屑于对一些宵小发怒,然而对这个女人……
马车轱辘辘的行走在通往摄政王府的青石大道上,马车内却安静如斯。
叶苼却能清楚的听到车厢内这个男人的鼻息声,他深邃如潭的黑眸倒映着自己因为窒息而略显苍白的小脸。
“仔细看来,你这小小年纪已经露出美艳之色。”男人阴恻恻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叶苼张开了嘴,虽然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将她掐死,但她身体还是本能的想要抗争。
“可惜本王不仅不举,而且还有断袖之好,自是欣赏不了你的美艳!”男人说完就将她甩了开来。
被空气呛的咳嗽不止,叶苼伏在马车上不停的喘息,她浑身都在颤抖,今次逃过一劫,不知何日这个男人再次暴怒,铁钳一样的大掌就这样直接了结了她的性命也说不定!
“不管怎么说,聂家小姐愿意退婚了,这不就是王爷想要的目的吗?”
男人振衣而坐,看着她道“这么说,本王还该谢你?”
叶苼摸了摸脖子上生疼的痕迹,微微一笑“王爷客气了。”
男人挑眉,猿臂一展,直接将叶苼拉到自己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囚禁在双臂之下。
叶苼大骇,手脚并用的挣扎起来,对她来说,被这个男人抱在怀中简直比被他抓在手下还要恐怖。
“老实点!”男人微怒。
老实点?谁知道这个正在怒头上的男人会对老实的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她推搡着这个男人铁壁一样的胸膛,明眸大睁“男女授受不亲!王爷自重!”
男人一只手轻而易举的将她不老实的双手钳制,居高临下看着她道:“本王不过就是个有龙阳之好,且不举的男人,你怕什么!”
原来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情生气,真是个爱记仇的男人!
叶苼这么想着,却完全忽视自己才是最爱记仇的那个。
“王爷打算就这样一路抱着我?”
楚睿辰好整以暇微微一笑:“有何不可?”
叶苼真有点拿他没办法了“大雍帝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何等金贵,抱着一个奴隶在怀里,像什么话!”
“本王觉得自己有必要向这个奴隶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不举,什么叫做龙阳之好!”
叶苼立刻投降“好好好,王爷不是不举,王爷也没有龙阳之好!是我说错话了行不行!”
楚睿辰将她略带不安还故作自如的神情尽收眼底,突然呵呵一笑,这不是讥笑,亦不是敷衍,竟好似孩童一般,笑的自然而又随意。
叶苼呆愣当场,这一刻她知道,这样的笑容才堪堪配得上他这样的年纪,而不是每日里心事重重,眉心紧蹙,用一张冷漠的脸来掩盖自己所有的情绪和起伏的内心。
她的心突然柔软如斯,莫名其妙的伸手,手指抚上他的唇角。
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后,突兀的僵在当场。
后者也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干咳一声,略有一分局促道“这绕梁古琴,你可喜欢。”
叶苼看一眼马车上放置的古琴,这确实是一张上好的文武七弦琴,绕梁古琴自古以来就名声在外,听聂云裳所说,还是先帝赏赐给她的,只怕也是当宝贝一样存着。
今日也不知这大雍的摄政王哪根筋搭错,居然夺人所爱,还让她一时成名,不禁怒道:“是,喜欢,王爷强取豪夺来的,自然喜欢!”
“古有幽王博美人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日本王为博你一悦强买七弦琴,你更该感激涕零才是。”
叶苼真想冲这摄政王翻一个大大的白眼,奈何她人在铁臂内,不得不低头,“是了,我该谢王爷。”
楚睿辰见她情绪低落,索性也不再打趣她了,“将琴拿来,奏与本王听听。”
叶苼此时留了一个心眼,她当年在西齐的时候虽说琴棋书画无一不精,但作为鄂尔多隆的女子,她精通的应该是骑射,而非音律。
将琴拿了过去,随手一拨,琴音铮铮,恍如温热的泉水一般,顺着她的指尖流淌进她的心底,充斥着她的全身。
正如聂云裳所说,好琴当配好琴师,叶苼自认自己并不是一个好琴师,但她却也对此琴爱不释手。
双手放在琴弦之上,压下这音律之声,心情却是久久不能平静。
楚睿辰道:“怎么不弹了。”
叶苼答:“不擅音律。”
“竟有你不会的东西?”男人言辞之中带着戏谑。
叶苼挑眉“我不擅长的东西很多。”
“可你擅长的东西也很多。”
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睛,她知道,自己很多时候表现出来的言谈举止都和其他鄂尔多隆的族人相差甚远,而这个男人心细如发,早已经看出来了。
她闭口不言,只是用手指随意拨着琴弦,也不解释。
尚未到晌午时分,大雍摄政王惨遭聂府退婚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深宫之内。
慈安宫内,如意殿中。
珠帘之后的人影慵懒的斜靠在扶手椅上,在她座下,跪着身着朱色朝服的礼部侍郎。
“至于为什么退婚……下官不敢说。”
年轻太后的声音自珠帘之后传了出来“不敢说?他楚睿辰给了你几个胆子?到了哀家跟前还说不出一句实话了?!”
“哎呦喂,太后娘娘,摄政王爷哪给下官什么胆子,下官忠于皇上,忠于娘娘,天地可鉴,日月可……”
“行了!”太后有些不耐放的将他打断“你有这啰嗦劲也把话给哀家说清楚了!”
“娘娘……”礼部侍郎膝行两步上前小声说道:“这退婚一事是聂家小姐提出的。”
“这聂不凡父女受了他的逼迫?”
礼部侍郎又压低了声音说道“不是,实则是……王爷不举……”
“你说什么?!”太后的身子往前倾了倾“这殿中也无他人,你大点声就是了。”
“太后娘娘……王爷……不举……”
“不举?”那帘子后头的太后一声冷笑道:“他是哀家的儿子,哀家看着他长大的,当年他还在宫中做太子的时候,便已有同房的婢女伺候了,怎就不举?这聂不凡父女还真是好骗!”
礼部侍郎讪讪擦了把冷汗,“话是这个理,但……难道娘娘就不曾想过,为何王爷及冠多年也未娶妻?”
“荒谬!他长年带兵在外,娶妻之事哀家不给他张罗,他岂能擅自做主!”
“可是……若王爷有龙阳之好……那,这事也便说的通了……”
帘子后头的人微微一愣,突然哈哈笑了起来“他为了不娶聂云裳,连自己有龙阳之好的话都编的出来!当真是可恶!”
礼部侍郎解释道:“也并非王爷说的,而是王爷身边一丫头说的,依下官看来,那丫鬟必然是对王爷怀有心意,但奈何王爷不举,还有龙阳之好,所以心生埋怨,才道出实情。”
“哀家看你们还真是好骗,他身边的丫头自然是什么都依他的,哀家可不上这个当!”
既然太后不肯相信,礼部侍郎也不好做出什么解释,他只道“太后明察秋毫,但现在是聂家小姐不愿意了,这先帝随口缔结的婚约只怕……”
太后一声冷嗤,“他不想娶就不娶?别说聂家退婚不作数,就是他摄政王退婚!也不作数!让哀家不痛快!他也休想痛快!”
礼部侍郎空张着嘴巴,已然不知道下面该如何接下去了,太后失和在朝中人尽皆知,这婚约一事说白了到底是皇室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还真难插嘴。
本朝开国之君在马背上夺得的天下,朝中历来武尊文卑,一年两度,春狩秋闱,算是除了新年之外,皇亲国戚最为重视的一项活动。
今年因楚睿辰剿灭鄂尔多隆,朝中上下欢欣鼓舞,所以打算将秋闱设在京郊,与民同乐,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朝中上下已经开始准备了,朱雀大街,摄政王府上。
早早的一场霜降,将石板青阶晕染上一层晶莹剔透的颜色。
画屏一早就备好了沐浴的香汤,与叶苼一起在寝室外间伺候着,时辰一到,便隔着门帘轻声唤道“主子,该起了。”
寝室之内传来一声浓浓的鼻音,一夜好眠,还未曾苏醒。
画屏抬脚迈入寝殿内室,回头冲叶苼看了一眼说道:“进来伺候主子更衣吧。”
叶苼微微咬了下唇,袖中双手绞在一起,也不知自己是何种心情,但却还是身不由己的跟着画屏的脚步走了进去。
在这位摄政王身边伺候有一段时日了,他的寝殿自己也不是第一次进了,但今时今日,却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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