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想起方才在帅帐之内,这个人险些将自己掐死,如今才觉得有些后怕,小心去瞥楚睿辰的神色,见他只是嘴角带着一分似有似无的笑意,才微微松了一口气。WwW.pinWenba.CoM 品-文-吧
这位冷面阎罗总不会笑着杀人吧?无非是在笑自己包扎的手法实在不怎么样。
看了一眼榻上的卡丽娜,叶苼终于承认,自己的包扎手法还真不怎么样。
“你过来看看,这些东西能不能用。”楚睿辰说着已经将手上拿着的东西放在桌上。
叶苼一看,尽是些破铜烂铁,在行军途中不能冶炼,也只能靠这些东西制作出可以滑过江面的轮滑了。
手上满是血迹混合着膏药,她看了一圈,最终选择在自己身上擦了擦,说起来这件衣服还是这位摄政王的,现在脏成这样,他不会介意吧?
叶苼向他瞥了一眼,见他也在看自己,又仓惶扭头,故作无谓的认真查看起手上的东西来。
挑选了半天,最终确定那手腕粗细的铁链可以代替轮滑,稍微改造一下就能借助绳索的力量滑至对岸。
这一夜叶苼一直陪伴在卡丽娜的身边,上了伤药之后,她身上的伤口总算不再流血了,只是愈发高烧难退,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够醒来。
期间军医来看过一次,端来了一碗药,黑乎乎的药汁在瓷碗中让人看了愈发作呕。
卡丽娜昏迷不醒自是不能好好喝药的,叶苼费了好半天的力气才将手上的药给她灌了下去,倒把自己折腾的一身汗。
荒郊野外,待千军万马都已安眠,那江水奔腾的声音听的越发仔细了,轰隆咆哮如野兽过岗,而她也确实听到了野兽的呼啸,在漆黑静寂的夜里,引吭高昂。
叶苼坐在地上,脑袋枕在榻上,时不时的惊醒了,将水盆里的湿帕子拧干,换下卡丽娜额上的另一条帕子。
这个女人虽对自己百般刻薄,但好歹是这个身子的姑姑,就当是为这个身子尽尽孝道吧,叶苼只能这么安慰自己,否则,她倒宁愿看着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自生自灭。
就在她再次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帐内一个黑色的影子在她面前一闪,吓的她顿时睡意全无,猛的站起身来,疾步后退道“什么人!”
“闭嘴!”一人低声对她呵斥“老子的军营,轮不到你来问!”
逐渐适应黑暗的眼睛这才模模糊糊的将眼前之人辨认出来,却是白天将卡丽娜带走的那位吴将军。
叶苼又急急去看床上卡丽娜的情形,似乎生怕他来杀人灭口,然而卡丽娜睡容如旧,除了因为高热脸颊略红之外,没有一点异样。
粗犷的将军干咳一声,略有些局促的从袖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她道“这是本将军随身带着的救命药丸,也不多了,你,给她服下吧!”
说完这话,手上的瓷瓶随之扔到了叶苼的手上。
叶苼一把接过那瓶子,脸上现出疑色,没等她询问出声,吴将军就道“老子昨天气昏头了,可不管怎么样也不该把她往死里打,待回京了,老子再好好补偿补偿她!”
扔下这句话,这位将军便快步出了营帐,叶苼盯着手上小小的瓷瓶微微怔了怔。
第二天天色大好秋高气爽,叶苼从营帐内出来的时候,就已看到江边那些忙活的士兵,有深谙水性的人身上系着绳索,在惊涛骇浪中泅水到对岸,待午饭时分,江面上已经横亘架起数道滑绳。
埋锅造饭吃过之后,众人便开始准备渡江了。
楚睿辰果如自己映像中的那般聪明,不仅学会了滑索之术,还用多条绳索多个铁链短短时间内造出了一架滑车,将粮草辎重等物方便运过去。
待所有大军渡江之后天色也已经不早了,楚睿辰看着最后几个兵卒全部渡江过来,这才对身边的人嘱咐道“将索道全部拆除。”
那随身将领道“王爷,在秋汛过去之前这里恐怕难以建桥了,留下滑索起码可以造福本地百姓。”
楚睿辰却道“这些滑索都在仓促间完成,又承载数万将士辎重,恐怕不能再用多长时间了,以免将来害人性命,还不如就此拆除。”
那位将军张了张嘴,似是觉得自己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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