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天作抬眼懒懒的瞪了青儿一眼,淡淡道,“别笑看十八部落联盟你忘了还有一个姬如凤就是十八部落联盟的人天下四公子之一的风流公子”
“且!表哥,你也说了是风流公子,我看就是个沽名钓誉之辈我嘛,对于你们四公子是这么看的表哥你这腹黑公子自然是当仁不让,不在话下如果再被那些人知道表哥你就是堂堂波斯皇子,到时候这悬了多年的四公子之首的称号可就非表哥莫属了至于耶律宗骁,也就仅限于一个天之骄子罢了,潋滟公子,潋滟潋滟,始终是镜中花水中月,更多是别人捧起来的这要是要摔下来的话,他绝对比任何人都要惨
至于姬如凤,我说了嘛,风流公子,人不风流枉少年,但是这姬如凤也不小的年纪了,还如此风流,而且还是从小在那野蛮部落里长大的,我对他能当上四大公子,一直是不屑一顾的反倒是很少露面的鬼面公子傅沉逸,倒是让人家心底满是期待他究竟是如何毁容的,又是如何在毁容之后崛起于江湖的,啧啧!这些可都是天大的谜团呢!如果我能知道的话,那江湖上的包打听可就要对我膜拜下跪了!”
青儿说到这里不觉傻傻的笑出声来终究是小女孩,兴趣大于一切
纳兰天作只是专注于手中拿着的紫晶臂钏,对于青儿的喋喋不休,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句
“不过,表哥,我有一点不明白为何这辽王和白小楼当年没能选上四大公子呢?这二人可都是风头无限,为何偏偏就被姬如凤和傅沉逸占了先机呢?”
青儿的话将纳兰天作的思绪拉回,他将那紫晶臂钏在手中反复把玩着,瞳仁仿佛是看进了这紫晶臂钏的内部,一双眼睛看似平静,却酝酿着透视的能力一般,越是平静,越加让人不敢忽视
纳兰天作薄唇轻启,淡淡道,
“拓博堃是北辽大王,身份早已超越一切在百姓心目中,是一往无前的战神,更多的则是令他们敬畏和神往的象征至于白小楼,则是既生瑜何生亮,这潋滟公子的称号只能给一个人,虽然白小楼的气质比耶律宗骁更加适合,但耶律宗骁终究是皇子,白家始终还是要臣服于辽皇!所以白小楼落选,也在情理当中”
纳兰天作一席话,顿时点醒了青儿她长大了嘴巴,眨眨眼睛,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如此!也就是说,辽王在百姓心目中是凌驾于你们四大公子之上的,至于白小楼嘛,有点沧海遗珠的感觉他并不是不如耶律宗骁,只是身份摆在那里,当两个人都比较适合的时候,自然是皇子享有更高的声威,才让皇上脸上有面子了所以说,白小楼这些年很少来京都,一直都在雪原部落待着,也是有意回避耶律宗骁的风头,否则,若是白小楼在京都出现频繁,难保百姓不会将二人摆在一起比较,到时候,只怕时间一长,耶律宗骁是会处于下风的”
纳兰天作听了青儿的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手中却依旧摆弄着那一块残缺的紫晶臂钏
青儿看着那紫晶臂钏,嘟着嘴巴,小声说着,“表哥,这紫晶臂钏就剩下这么一块了,你还翻来覆去的看什么啊!不如把这块送给我,我可以做一个水晶戒指戴着”
青儿说着就要伸手去拿,下一刻,只见纳兰天作掌心猛然凝聚一团白色的耀目灵力之光,一瞬刺得青儿瞳仁无法睁开,险些被白光伤到的手指更是急忙的抽回来要知道纳兰天作这灵力之光可是堪比削铁如泥的宝剑,刚才她若是晚一会收回手,只怕这指头就废了!
纳兰天作掌心的白光一瞬包裹住了那团紫晶,刹那刺目谣言的光芒过后,那块质地坚硬的紫晶,竟是瞬间在他掌心化作一团紫色的粉末,若晶莹的细沙子,丝丝缕缕的从他手心流下……
青儿看着落在地上的紫色水晶细沙,瘪瘪嘴,郁闷的开口,“可惜了可惜了,这么大块紫晶,能做好几个戒指呢表哥……”
“这是给她的东西,你这丫头也敢要?”纳兰天作的声音淡淡的,却有一股子阴郁的气息隐藏其中
青儿郁闷的看了纳兰天作一眼,继而小声咕哝着,“这不都成好几块了吗?人家想着不要浪费了,利用一下,表哥你真是小气!”
“这不是小气!给她的,若是给不了,便只能毁了完好无缺的时候,是送给她的礼物,一旦有了不完美,便只有毁了这一个法子你若喜欢首饰,赶明儿去账房支银子自己出去买但是这紫晶臂钏,只能是她的”
纳兰天作说完,起身离开,留给青儿一个沉稳飘逸的背影青儿不觉吐吐舌头,看着地上那如细沙一般的粉末,不觉轻叹了口气,就算表哥想给,那纳兰四小姐会如表哥意的收下吗?
一个连北辽大王都不放在眼里的奇女子,表哥这颗心,只怕……将来免不了要受伤的表哥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明明看穿了,心却不愿意承认
难道这便是感情给人的欺骗感觉?
……
第二日清晨,将军府,琉璃院
纳兰明辉将幕凉带回将军府后,就在这琉璃院内守了一夜这期间大夫人三夫人四夫人,甚至是很少露面的五夫人都亲自来找过,要见一眼大将军,都被纳兰明辉冷冷的回绝了他谁也不见,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守着还未醒来的幕凉
白小楼那一下,其实是点了幕凉的穴位穴位点的精准,足够幕凉睡上一夜
纳兰明辉盯着幕凉面容,瞳仁深深,眼底是无法形容的哀伤愧疚看着躺在那里单薄纤细的身影,那露在外面的两只手上,手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他之前卷起过她的袖子看过,那手臂上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
飞凤和宝儿见他看到了幕凉的伤痕,忍了好几忍才告诉他,幕凉身上的伤痕才是真正的惨不忍睹
纳兰明辉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他一个人坐在这里静静的陪着幕凉他对不起紫蔚临终前的嘱托,将小小年纪的女儿丢在家中,遭受百般欺凌虐待,他现在还有什么脸面再见这个女儿?
纳兰明辉此刻换下戎装,一身便服的他少了冷硬沧桑的武将气息,多了一分慈父的无奈和愧疚
并非他这些年不关心这丫头,实在是有些事情难以启齿,身不由己
想着这丫头昨天看他的眼神,纳兰明辉的心就仿佛沉到了谷底的感觉那是怎样一双令人无法逼视的无情寒瞳?看他的时候,那眼神就如同锋利无比的刀子,一刀一刀的刺在他眼底的感觉,不带任何温度和感情,仿佛他连一个陌生人都不如!她那睥睨冷傲的气场,完全出于他的预料当中,是他这般见惯了血流成河的场面的武将,也会心生丝丝阴寒的气息
活了这么大岁数,就没见过拥有这般眼神的少女!而且还是自己的女儿!
纳兰明辉在回来之前已经知道了幕凉换掉了五间铺子的掌柜的事情,也知道她让韩掌柜他们如何出头去对付其他掌柜的,这些他都知道!一方面诧异于这个女儿冷血无情的手段,另一方面也不闻不问的任由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说不上这是补偿还是愧疚!总之,以后这个女儿想做什么,他都由着她去做已经辜负了她娘亲的临终嘱托,不能再亏待这孩子了!
纳兰明辉正想的出神,冷不丁感觉两道冰冷嗜血的视线狠狠的投射在他身上,让他一贯威严不屈的身子,竟是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寒战
纳兰明辉抬眼看向床上,却是一怔他以为幕凉醒了,谁知看向她的时候,她却是闭着眼睛,还是刚才那姿势躺在床上,不像是醒来的样子纳兰明辉怔怔的看着,这怎么可能?刚才他明明感觉到她醒了,而且能给她那般寒澈冰封感觉的,只世上似乎也只有这个女儿了?
不是她,那是怎么回事?
纳兰明辉正在思考,却听到一声冰冷的声音凉凉响起,听似无波无澜,却是在暗里蕴藏巨大的冷凝煞气
“将军大人,你该不会是在这里坐了一夜?怎么?将军大人刚刚从边关回来不好好休息,在这里扮演什么慈父的角色啊?啧啧!将军大人实在不必如此,这天底下谁不知道我纳兰幕凉早就没有爹了!将军大人如此做,实在是多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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