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天作淡定一笑,眼底却是好看的七彩流光
若不是幕凉在他心中地位特殊,又岂会让他呈现出这般眼神
眼看幕凉那一脚就要到眼前了,纳兰幕凉侧身闪过,面上不见半分紧张,甫一开口,声音清朗如玉,
“刚才在心里还想着现在要忍着不跟我翻脸,怎么这一会就动手动脚了?看来让你叫一声哥哥真的比登天还难!”纳兰天作悠悠笑着,起身避开幕凉凌厉的攻势
二人身体在树梢顶端缠斗
几招下来,纳兰天作发现幕凉竟然只用脚不用手,不觉有些奇怪,于是瞅准机会想要袭击她的双手,甫一接触到她纤细柔软的手腕,纳兰天作不觉一怔,紧紧抓着幕凉的手腕不松开
“放开!信不信我一脚踢死你!”幕凉双手被钳制,想要抬脚踢纳兰天作,他却用两个膝盖夹住她的一条腿,幕凉顺势抬起另一条腿,整个身子已经悬空,被纳兰天作夹住的那只脚不能动弹,另一只脚飞起就朝他小腹踢去!
“你的手怎么回事?脉搏也不对劲?”纳兰天作一边躲着幕凉凌厉的攻势,一边诧异的望向她
幕凉瞳仁一瞬如火如血,冷冷的瞪着纳兰天作,狠狠开口,
“你还问我?这不多亏你那娘亲所赐!将军府的大夫人!她如今倒是得了一个不争宠不出面的好人缘!这么多年却哭了我那老实巴交的娘亲,被她算计欺凌了不说,外面的人还都说你娘的好!那个恶毒的老巫婆对我做出的事情!别说你纳兰天作一点都不知道!”
幕凉话锋一转,竟是提到了将军服的大夫人,也就是纳兰天作还有纳兰风啸和纳兰风唳的娘亲
纳兰天作眼神怪异的波动了一下,倏忽松开幕凉的手,可夹着她一只脚的膝盖却不松开,幕凉一脚悬空,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冷声开口,
“松开你的腿!!”
“我要是现在松开了,你会不会立刻用另外一条腿踢我一脚呢?又或者,你会趁机一脚别断我脚下的树干,到时候趁着我身体下坠的时候在我胸口踩上几脚,这都是有可能的!”
纳兰天作呵呵笑着,不得不说,他说的这两点正是幕凉下面准备做的
“你以为这样我就奈何不了你了?”幕凉眼神一冷,发丝一甩,松松挽起的发髻瞬间散开,青丝如瀑,一瞬垂下,别在发髻上的白玉簪子一瞬飞出,直直的朝纳兰天作眼睛刺来
小小一根白玉发簪,在此刻淡去了原本的瓷白光芒,犹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利剑,一瞬就能刺入纳兰天作眼底,将他狠狠地定在身后的树干上
纳兰天作瞳仁闪过一丝震惊,面颊偏过躲过一劫,只是耳边的一缕发丝却被白玉簪子削断,无声落在地上
纳兰天作再次转过身看向幕凉的时候,眼底的震惊再添一分
她是如何想到用发簪杀人的?这个所谓四妹的本事真是令他吃惊!普天之下,似乎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具备如此本事的女子!
纳兰天作此刻并不将幕凉看作是他的妹妹,而是一个可以吸引他眼神为之停留琢磨的宝石并且是世间罕见,独一无二
那削断的发丝距离脖颈不过半寸的距离,如果她动作再快一点,这簪子是不是就抹了他的脖子了?
“四妹的意思是,你这双手之所以不能跟常人一样,是因为我的娘亲?”
“你觉得呢?在将军府内,最是恶毒的女人除了大夫人兰氏还有谁?”
“她是我的娘亲而我……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就算你不认,这骨血亲情也摆脱不了!”纳兰天作终是明白幕凉为何如此痛恨将军府的人这些年,他一年到头也回不去将军府几次,跟母亲的关系也很生疏,对于将军府的事情虽说了如指掌,但却从不过问
这个四妹这些年过的是怎样一种日子,纳兰天作心中有数
但是没想到的是,母亲竟是对她下此毒手?
幕凉听到纳兰天作说道骨血亲情四个字的时候,顿时觉得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听的一个笑话!不觉仰头看着满天星光,明亮的眸子因着星光注入了别样的光芒,却是比星辉明亮透彻
可这分明亮却带着令人生寒的疏离凉薄
“骨肉亲情?呵?纳兰天作,你说……在这之前,将军府的人,是不是都因为我是他们的亲人而感觉到羞耻呢?是不是都巴不得没有我这个所谓将军府四小姐的存在?都是巴不得我早点死去!省的侮辱了她们的身份!难道不是吗?”
幕凉话一出口,纳兰天作眼神更加暗淡无光心里头咯噔一下,多年未曾被搅动的心,在此刻,波动的厉害
“幕凉,前尘过往,如云烟散去,你现在若想要,马上就能做将军府的主母,难道还不够吗?”纳兰天作知道她手上有五十家铺子的地契以她的能力,想让这五十家铺子起死回生易如反掌
幕凉拍拍手,冷笑着看向纳兰天作,
“将军府的主母?你觉得我连三王妃的位子都看不上,会看上一个将军府的主母位子吗?你今天废话实在是很多!我们之间,只存在一场交易,至于我这双手,随时有空,随时都会回去找你那狠毒的娘亲算账!如今,就让她多过几天好日子!”
幕凉说完,扭头就要走
纳兰天作在背后叫住她,声音淡淡的,“你就如此确定,我一定会帮你?”
幕凉听了他的话,脚下步子不停,凉凉出声,
“帮我就是帮你自己,若我嫁给拓博堃或是耶律宗骁任何一人,对于你,对于整个将军府,注定都是灭顶之灾!这笔账你若不会算,还当什么一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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